第三章 比试

　　在周围唧唧喳喳的议论声中，擂台上已经结束了数场比试，大多都是点到为止，见血的比武还未发生。
　　“听动静，刚刚六号场似乎上去了个狠人，也不知道是谁？”有耳力极好者向同伴报告着情况，也没打算压低音量。
　　身旁的人用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声音开口道：“那又如何，刚刚聚集的时候，实力强劲的人可都挤在前面，长老这剑气一出，不是每个区域都有强人吗？”
　　“说的也是.…..”
　　罗辰依靠较为敏锐的听力从周围获得了不少信息，但这远远不够。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对罗辰来说，是新奇的，可也是致命的！
　　司朗赠与罗辰那30％武术专精在这个世界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实力，他并不清楚。至于怎么去验证它，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前方传来和比擂有些违和的争吵，但距离过远再加上周围环境嘈杂，罗辰也没有探查清楚情况。
　　“嘶~，是赵天心!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先前出声的那位弟子口中冷吸一口凉气。
　　前方有人回头轻蔑的嘲笑道：“你懂什么？内定就一定有人会接受？有些武道天才想要的东西，他们会觉得靠自己亲手拿来的才是最符合的。”
　　尽管被人鄙视了一番，但他还是冷静的回应道：“多谢师兄指点，是百谋人见识短浅了...”
　　目睹一切的罗辰，心里默默吐槽：“这不神经病？闲着dan疼？内定不香吗？”
　　或许是因为被嘲笑了一番，姓百的那位师兄也不再进行普及，让罗辰心里多少有些郁闷。
　　沉吟良久
　　罗辰往前挤了几步，低声说道：“百师兄，先前你的许多解释让吾等受益颇多，不知师兄认为那些狠人会在什么时候上台，好让师弟们尽量避开些…...”
　　百飞回头看了眼罗辰，手中摇扇合了又开，终是开口道：“谬赞了，我也只是平时在宗门中走动的勤快了些，才知道这些没什么大用的东西。”
　　“至于那些狠人，没有谁会甘心落后，自然是越早越好。而你们，等午后吧，现在这时可都是龙虎相争！”
　　“谢师兄指点。”
　　等罗辰离开后，百飞身旁的人都不着痕迹的瞅了瞅罗辰,有人轻声，“这人……好像没在高等弟子区域见过。”
　　百飞颔首，然后道：“不必管他，投机取巧，武道无望。”
　　身边的人深以为意。
　　演武场上，直击云霄的巨柱洒下了大片的阴影供人乘凉，坐于地面的人也是随着荫凉移了又移。
　　“承让。”
　　“承让。”
　　七号擂台上，过完招的双方相互抱拳致谢，然后其中一人昂首大声道：
　　“魏杰。”
　　说完七号擂台周围巨柱上的执事长老在写满名字的竹简上清晰的添写上魏杰两字。
　　至于败者，与竹简无缘。
　　中午，罗辰凭着记忆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草草解决了午饭后，在青城派小游了半圈，就回到了演武场继续观摩学习。他整个过程行为十分熟悉自然，就如他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
　　不得不说擂台上的拳脚功夫真的很吸引人，那些明明早已胜利或是失败的人，都还在台下驻足观望。
　　罗辰在这期间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与记忆中的招式相互弥补不足，只待实战验证了。
　　“那开始吧，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罗辰心里默念，再看下去也没什么只得借鉴的了。
　　他看了眼台上刚刚结束的比试，转头又看见台下跃跃欲试的人不只他一个。
　　这就好办了。思索片刻，罗辰决定插队！
　　然后一群人就看见一个不讲规矩的愣头青直接飞身跃上擂台，毫不顾忌周边台阶上等待的师兄弟们。
　　“诶哎诶，这人怎么回事，哪有不走台阶直接跳上去的，这也太不当回事了吧？”
　　“就是，这这这.....”
　　有人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讲出个之所以来，只得作罢。
　　听着台下的议论纷纷，罗辰倒是没太在意，反正认识他的人应该都在低级区域练着武术。
　　瞟了眼原本轮到的那两人，发现他们只是眼神间相互示意后，就选出了上台之人，并无太多交流。
　　罗辰内心也放松了一点，就怕有人见不惯他插队，耍小花招。
　　“师兄请！”
　　“师兄请！”
　　罗辰双腿微曲，脚下的布鞋与地上的石板摩擦发处‘嘣’的一声，然后他的右拳狠狠的挥向了对方的脑袋，左手做防御姿势横档在胸下方。
　　来人胆大心细，左手外拆开迎面而来的一拳，右脚上踢。罗辰似乎早就料到这一脚，所以踢的位置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手小臂。
　　“不对，力道不对！刚刚那一脚碰到的手臂好似半推半就般随着自己的发力方向退去。”李林内心一声惊呼。
　　待他收脚时，面前的高瘦男子却是一脸的冷静，就像，就像…一切尽在掌握！他来不及多想，败势已经不可扭转。
　　罗辰后退时左手反向一扭，抓住了李林的裤脚，右手快速合下，以合抱之姿猛地把人往后一拽。
　　擂台下，有些老成的师兄都十分惊奇，然后道：“预判和实力都是一流的，看样子应该是有事耽误了，来迟了的高手。”
　　李林反应慢半拍，被他借势一带，重心不稳，慌乱间已是连挨几拳，左腰受一记侧踢，好在即时拉开位置，避免被其连续不断的攻势轰下擂台。
　　在罗辰与对手激烈过招的时候，台下的阴凉地方早已聚集了一大堆人。
　　“来来来，三赔一，速度速度！”一个身着花色锦衣的圆脸胖子扯着嗓子小声张扬着，看样子不是第一次了。
　　周围下注的人不在少数。
　　大多书都是五文钱、十文钱的下注，一顿饭钱，多了也没必要，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比不得大户人家。（千二百文换一两银子。）
　　不必多说，一回合下来，台下的人大多都能对场上的胜负猜个大概，看着早已截止的庄，有人叹气，有人喜上眉梢。
　　“看不出来嘛，这不守规矩的青衣小哥，还有两下子嘛，就是为人...”
　　聚集在一起的糙汉子们分享着手中的瓜米，彼此议论着，有些时候还故作大声，生怕远处的女弟子听不见。
　　擂台上，罗辰晃了晃左手，虽说刚刚逮住一个机会占了个大便宜，但是对面也不是面糊捏的，他左手挨了半肘，有些酸痛。
　　李林喘着粗气，面色赤红，左腰隐隐作痛。“还想着怎么也能撑过第一场选拔，报个名字，能和兄弟们吹嘘一番的，但现在...…”
　　看着罗辰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李林心里感觉对方像是很不在意自己，有被侮辱的感觉。“哼，就算技不如人，今天也要让你掉块肉，看后面的选拔你咋搞！”
　　想通了事情，李林也不在拖拉，一声怒吼，朝罗辰发起了抢攻。
　　“砰、砰、嘣”，拳脚相接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激起大片的尘土。
　　“哼、唔、嗯”，一声声闷哼从擂台上传出，让人听得眉头大皱。
　　有些过于激烈了，看着擂台上交错、碰撞、角力的身影，有些关注着时事的人眉头微皱。
　　这场，
　　可能，
　　会见血！
　　“怎么突然间，对方打的这么凶，明明第一回合时还是...”擂台上，罗辰也打出了火气，对方以伤换伤的打法让他有些顾此失彼。这样下去，后面的比试他会受影响。
　　嘭，罗辰又是一记重拳打中对方右胸口，但是对方就是不退不防，明明都嘴角溢血了。借着罗辰有些走神的机会，李林竟正面直拳闪电般的击在了罗辰的左眼上。
　　“操..！”罗辰口曝粗语，然后也不管不顾的一记熊靠背顶开李林，主动退后几米。
　　左眼不争气的泪水顺着眼角滑到嘴角，他轻轻摸了摸已经红肿起来的眼眶，视力也收到了影响，待会左侧的攻击会很难防。
　　听见对手的怒骂，李林朝地面啐了口血沫，阴沉的盯着罗辰。
　　怒气横升的罗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愤怒，“要冷静，别第一场就翻船了，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双方再次狠厉的突向彼此。
　　挥拳，抬肘，抓扯...
　　护脑，踢脚，抬腿...
　　双方打的有来有回时，罗辰寻到机会，一记直拳狠狠的还给了对方。“嘭”，李林再也支撑不住，头颅被打得后仰，鼻血洒满了脸庞，无力的倒下。
　　罗辰双手伏膝，喘息片刻，直起身子朝巨柱上的长老道：
　　“罗辰！”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但看到有数人匆忙的上台背起人撤下后，他也不再耽误，疾步向宿舍走去。
　　及时治伤很重要。
　　......
　　罗辰一遍遍的擦拭着药酒，房间内倒抽凉气的声音不断传出，时不时痛的颤抖起来。
　　“幸好宿舍内消肿活血化瘀的酒药存有不少，不然伤势累计，迟早出大祸。”
　　参加初选的人大概有三千左右，紧赶慢赶，好歹是在今天日落之前结束了第一场的比试。一千五百胜出者将会在第二天再次进行比试。
　　听着窗外的风声，罗辰躺在床上默默的总结这一天的经历。轻摸了下已经毫无大碍的眼眶，轻声道：“明天就是随机点名比试了，不能再多想了，保足精神要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伤势恢复的极快，是30％武术？还是那只大猫？亦或是......
　　距离罗辰的宿舍不远处，一间房间内聚集了十来位人，他们围着一张摆满凉肉、烧鸡的小木桌，宣泄着白天累计烦闷。
　　有人酒气熏熏的说道：“也不知道下一届华山行能不能出现我们这些低级弟子的身影，武道十年，难磨一剑啊！”
　　“怕什么，只要坚持下去，就算升到高级弟子时过了年纪，难道不能下山历练，自行去吗？”，说话的人举着酒碗，青黄猛烈的浊酒被他一口闷下。
　　“要不，我们明天不练了，去演武场看看？”
　　“走走走，老子早就想去了，就怕一个人尴尬。”
　　酒碗碰撞的声音一直持续道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