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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血裔的长歌 / 第二章 结束之后总是新的开始

第二章 结束之后总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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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骆狩特意收拾一新,昂首阔步走进高德大厦.作为本市的核心区域,这里的地砖都被擦亮到可以通过反光看到女生底裤的程度。用寸土寸金形容这里毫不为过。学院能在这种地方组下一间屋子作为招生办,可见其财力惊人。骆狩一路胡思乱想的走到五楼,感觉自己已经一只脚迈入了精英人士的行列,周围有不少男女走动,全都神色匆匆垂首而行,分不清是着急赶路还是伺机偷窥,前面只有一个人站的笔直,身姿挺拔有如标枪,神色冷漠,目光淡然,对比周围的男男女女近乎鹤立鸡群,那人静静地站在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骆狩心里咯噔一声,以怀疑的语气低呼:“苏默?”
  这人骆狩再熟不过了,高冷的面瘫男苏默,曾经和他前后座的人。
  苏默看到骆狩一歪头,意思大概是你怎么来了。
  骆狩晃了晃带来的通知书,没有说话。
  苏默点头。
  在骆狩的记忆里苏默一直和制冷剂这种形象挂钩,他不仅能让自己冷,而且能让周围的人也冷下来。他曾经有过在十分钟内使整个夜总会舞池陷入谜一样沉默的卓越战绩,据骆狩所知还没有人敢邀请苏默参加过大型聚会。
  “听说你去参加剑桥大学交流会的时候不是拿到他们的邀请函了吗?”苏默的优秀程度和他的制冷能力不分高低,他能来参加这种野鸡大学的见面会骆狩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
  “你不是也来了?”苏默终于说话了。
  “我啊,是因为我家母上的缘故。”骆狩笑着挠头。
  “这个学校包吃住,而且奖学金是剑桥的三倍。”这是苏默的解释。
  苏默家境不好这点骆狩是知道的,他小学的时候爸爸就失去了劳动能力,母亲不久后就跟别人跑了,这十几年只有他自己照顾自己。
  “时间到了。”骆狩有点尴尬的岔开话题。“咱们进去吧。”
  苏默伸手敲门,却发现门没有锁,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中间摆放的一张办公桌与三把座椅外别无他物,空气里还残留着油漆的味道。
  空荡荡的招生办与消失的工作人员将悬疑的气氛推至最高点,骆狩开始对这个野鸡大学产生了兴趣。
  他开始推测:“一般情况下桌子上都会有一封未署名的信,里面会有一条莫名其妙但不容置疑的指令,只要我们按照指令去做就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最后我们会杀出重围,直面幕后黑手的庞大阴谋。”
  “然后呢?”苏默明显没和骆狩在同一个频道,“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当然是出续集啊!邪恶势力死灰重燃....”
  骆狩的话硬生生的截住了,因为他看到苏默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桌面,那上面有一封未署名的信。
  一个叼着包子的人从两人之间硬挤过去,一把抢过那封信。闯入者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继续专心对付滚烫的包子。
  “喂!大叔你谁呀!”骆狩对于闯入者的举动十分不满,包子里面的汤汁差点溅到自己。
  那人一口吞下包子,扯松领带,口齿不清的回答:“在下克里弗斯,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幸会幸会。”
  苏默隐约听到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克里弗斯一边艰难的咽着包子一边为迟到的行为辩解:“实际上我还是相当重视这次见面会的,只不过呢,这个今早楼下包子铺开门晚了点,你们不知道,他家包子皮薄馅大还有汤汁呢。说起来你们谁带醋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呢。
  “没醋?”克里弗斯注意到两个人正处于呆若木鸡的状态,改口道,“有酱油也行啊。”
  酱油你个卵啊!老子连三部曲的剧本都写好了随时准备拯救世界呢结果就来这么一个酷爱中国美食的废柴大叔?!这是多么猎奇的学校才能找到这么不负责任的工作人员!你怎么不再要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炸丸子熘丸子四喜丸子大肉丸子鹿蹄鹿尾鹿茸鹿鞭呢!
  苏默唯恐骆狩暴起伤人,及时掏出通知书:“老师,我们是来参加新生见面会的。”
  “原来如此。”克里弗斯坐到办公桌后面的座椅上,同时示意他们也坐下,“我说怎么莫名其妙来了两个人呢。”
  骆狩因为刚才的报菜名,已经没有力气吐槽了。
  克里弗斯叼着包子看着他们,原本敞开的门被莫名的风紧紧吹关,他微笑道:“两位同学听说过超能力者吗?”
  “超能力?”骆狩一愣,“电影里面超人那种?”
  “所谓的异能都是那些当今科学所无法解答的问题吧。”理科男苏默只有在话题涉及到喜欢的领域时才会健谈起来,“譬如中世纪人认为血液流动是上帝的神迹,实际上我们都明白是什么原理。离开科学,剩下的东西无非就是华丽的障眼法而已了。”
  克里弗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他。
  “那些超能力更是无稽之谈。离开了物理法则的支持,一切将不复存在,就是这样。”苏默总结道。
  克里弗斯移开手,桌面上有明显的掌印。
  “桌子的质地柔软。”苏默如此解释。
  骆狩一掌全力劈下去,桌面完好无损。
  “或者力道够大。”苏默依旧在解释,只是他也不知道需要多大力道才能做到,反正他是做不到。
  克里弗斯起身:“这面墙装修的倒是不错。”
  苏默及时阻止了他:“那是承重墙。”
  “所以说其实你有异能?”骆狩终于缓了过来,“然后你想教给我们,接下来会发生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最后我们将会杀出重围,揭露幕后黑手的邪恶阴谋?”
  “然后推出第二部?”苏默少见的吐槽骆狩。
  “理论上来说,你们也有机会拥有这种能力。”克里弗斯不紧不慢的说,“我们有我们的法则,离开了我们法则的支持,一切同样将不复存在。从这个角度上说,咱们的世界观是一样的。”
  怎么总感觉这个人接下来要卖点武功秘籍了呢.....别是个骗子吧?
  “这还要感谢你们的血统。”克里弗斯继续说,“某种程度上说,我们体内流动着相同的血液。”
  骆狩心中一惊,没想到老爹看起来专一的不行私底下却****的要命!这个银发大叔再年轻也要三十多了,难道老爹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曾经和异国他乡的少女春宵一刻值千金了吗!自己比苏默生日大两天,算起来苏默还要叫自己一声哥哥咯!
  “我们的力量来源于上古的能水之井,它由五位尊贵的龙王看守。我们的先祖在能水之井的滋养下获得了异乎寻常的力量,并将其深藏着血脉之中,代代相传。”克里弗斯给出结论,“总之,我们是一路人。”
  喂喂喂大叔你在说什么,完全没有听懂啊!
  苏默开口:“但......”
  “好了,时间到了。”克里弗斯一记响指,房门吱呀着打开了。外面依旧是奔波不息的人潮,“孩子们,如果有机会,九月十日,我们会再度见面。”
  而那时——你们将了解一切。
  九月一日,S市机场。
  “老大,这次分手之后再见面就是几年以后了。”张柏和骆狩在相互道别,“什么时候再喝一杯?”
  “喝个头啊咱们又不是共赴黄泉痴男怨女两只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穿越了红尘永相随。”骆狩笑骂,“你有我手机号,有事联系我。”
  “没事了也联系你。”
  骆狩重重一拍他肩膀:“跨洋电话费贵着呢。”
  “完全就没有分别的气氛了啊!”
  骆狩悠闲的掏着耳朵,好心安慰张柏:“分别又不是分手,难道我非要拉住你的小手约定做彼此的天使吗?”
  “真是怕了你了。”张柏掏出一封信交给他,“拿好,最后的礼物,我走了。”
  信封上有宁言的香味,这点骆狩绝不会搞错。看着张柏渐行渐远的身影骆狩一时感慨万千。
  老爹贼兮兮的靠过来:“怎么,你这老道士对那个秃驴动了春心了?”
  “屁咧!只是很感慨而已。”骆狩边推开老爹渐渐逼近的脸边把信封藏到裤袋里,“而且偷听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啊老爹!”
  “你小时候把尿撒在我的公文包里面就很礼貌了么!”
  骆狩和老爹在情感方面都是很粗线条的人,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鼻头微酸。
  “这时候就能说点不煽情的话么!”
  老爹偏过头去:“想哭?”
  “差不多。”
  老爹很用力的一敲他的额头,正色道:“虽然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再见,但你还是要记住骆家男人的两条守则。”
  “闻所未闻。”骆狩也一脸严肃,“洗耳恭听。”
  “一,男人的脊梁可以弯下,但决不能被打折。二,拳头底下出真理。”
  啊喂!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时间到了。”一直安静站在骆狩身边的苏默轻敲表盘,提醒父子二人,“我们该走了。”
  “呦小黑狗你什么时候来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呀。”小黑狗是老爹给苏默起的外号,“总之你们在外面互相帮衬一下,银行卡给你放在行李箱内袋里面了,没钱的时候拿去应急,密码是你的生日。”
  骆狩没有吐槽老爹难得的儿女情长。
  “话,不知不觉说了好多。”老爹利落的转身离去,哼着一首不成调的小曲,骆狩同样转身吹起一首小调,大踏步走向登机处。
  苏默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略带好奇的问:“那封信?”
  骆狩收步站定,抽出信封放在手中反复掂量,然后随手把信丢到了垃圾箱里面。
  苏默轻轻啧了一声,不知道在感叹什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骆狩忽然说,“张柏说的真是一点不错。”
  苏默不置可否,只是一歪头,意思大概是你再这么耽误时间我就自己走了。
  “说起来......苏默啊。”骆狩叫住苏默,“没有人来送你吗?”
  “没有,分别这种事,习惯就好。”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苏默这个人就是这样,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实际上却时刻牵挂着所在意的人。
  说起来这样的人现在挺吃香的吧.......
  “最痛苦的不是分别吧?分别代表着失去。”苏默忽然开口,“最痛苦的是连拥有都没有过吧,,没有拥有过,谈何分离失去呢?”
  诶......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离别的人和没有机会离别的人想比,是不是更幸运一些呢?”
  好像.....是在说自己吧...骆狩迟钝的领悟到。
  “既然身边还有能笑着面对离别的人,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伤悲呢?而且....仅仅是伤悲也没法解决任何问题,只是白白的给别人看笑话罢了。”
  骆狩还在思考着他话里的深意:“你是在劝我?”
  “应该.....没错。”
  前面走来一名带着夸张墨镜的机场安保人员,那人恭谨的打断了两人的交流,小声说:“两位是去麦迪文学院的学生吗?”
  苏默一歪头,意你思大概是与你何干。
  安保人员连忙解释:“是这样的,贵校在本地准备了一家校机负责接送来往的学院,还请两位移步到特殊登机口,那里有专业人士为二位服务。”
  骆狩点头同意,内心却吐槽到不行。为什么还会有校机这么奇怪的东西存在啊喂!真不是挖掘机推土机而是飞机吗!
  在安保的引导下他们找到了校机,比起常见的大型客机校机在体型上小了一圈,但足以执行跨洋级别的任务,机身上喷绘着一颗直入云天的古树,古树粗壮的枝干上沉睡着五头颜色各异的巨龙,周围有画一般的文字在闪烁。
  苏默一歪头,率先登机,骆狩回头扫了一眼,随后也缓步登机。
  飞机轰然飞起,向着未知的碧空而去。安保人员抬头目送校机离去,他墨镜下的双瞳燃烧炽烈如同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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