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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陈太太和战鸣在，楼小柠真相一口热汤喷在战枭脸上。
“那我呢？”
他怎么好意思腆着脸问这种话的？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历史都没有他脸皮这么厚重！
陈太太看楼小柠的窘迫，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不由笑意更深：“既然已经领完结婚证，法律意义上你们就已经是夫妻了，是该改口。”
陈太太是个温和慈祥的人，楼小柠有种很暖的亲近感，不愿让她失望；再者，身为演员，她最了解不过演戏不能忽略细节的重要性，这声称呼，看来是非改不可了。
“老……公。”忍着发麻的头皮，楼小柠拼命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嗯，乖。”战枭心安理得手下这声称呼，还嘉奖一般夹给楼小柠一块排骨。
排骨。
排骨！
拿她当狗狗吗？！
饭桌下，楼小柠狠狠一脚踩在战枭脚上。
“唔……”战枭停了下筷子。
陈太太一脸关切：“怎么了，小枭？饭菜不合胃口？”
“不，不是。”战枭看了眼楼小柠，淡然道，“脚被狗咬了一口，有些痒。”
“什么？被狗咬了？那你有没有去打狂犬疫苗啊？”陈太太吓得放下碗筷，脸色泛白。
战枭摇头：“妈，你别紧张。咬我的是一只小奶狗，牙还没长齐呢，咬一口还不如蚊子力气大。”
楼小柠低头扒饭，又一脚狠狠踩下去。
你才是小奶狗！你才是蚊子！
这顿饭陈太太吃得满心欢喜，战鸣吃得憋笑不止，战枭吃得从容不迫，楼小柠……吃个屁，吃了一肚子火气！
好不容易捱到晚饭结束，陈太太又提出让楼小柠在家住，楼小柠委屈巴巴同意——不同意怎么办？这里距离市区很远，想打车都没有，战枭不肯开车送她回去的话，她步行要到明早才能回家。
当然，同床共枕是不可能的。
“你的被子给我，还有枕头，我把床让给你。晚上不许打呼噜，不许磨牙，不许说梦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战枭大得不像话的卧房内，楼小柠抢过被子枕头双目圆瞪，一副病猫装老虎的虚假声势。
“你确定你睡飘窗？”战枭从壁橱里拿出一床厚绒毯丢到飘窗上，宽敞的飘窗登时变成了舒适的单人床。
楼小柠又追加瞪他一眼，抱着被子窜上飘窗，和衣而卧。
她一点都不担心同睡一室战枭会趁机对她做什么，毕竟连夏暖忆那么漂亮还愿意主动送上门的美女他都看不上，她这种降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的，更是入不了二世祖的法眼。
关了灯，卧房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微弱光芒透过厚厚的窗帘缝隙悄悄滑入一丝半点。楼小柠干涩双眼追逐着那仅存的光线，在这陌生的环境中越发睡不着。
“喂，你就没想过吗？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可能会因为假结婚这件事错过她。”
黑暗中，楼小柠轻声开口。
房中安静半天，楼小柠以为他已经睡了，微微失望。正好闭眼努力进入梦乡时，他却又低低开口。
“不会，不会遇上那样的人。我这辈子，大概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