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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柠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动了战枭的神经，越发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又任性——他停车的位置正处于人烟稀少的偏僻街道，想要叫出租车都难找，让她在这里下车独自回家，还不如刚才在酒店时任她离开。
仗着有钱有势为所欲为一次也就罢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楼小柠气不过，索性赖在车上不动，杏目圆睁凶巴巴瞪向他：“今天我没招惹你吧？”
战枭充耳不闻。
“你说都不说一声就拿我当借口，我忍了；现在又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赶我下车，你让我走回家？非要送我回去的人是你好不好？”想起被封杀也好、醉酒险些被人占便宜也罢，全部都是拜战枭所赐，楼小柠越想越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幽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你这样不靠谱的客户！”
战枭终于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客户？那些内衣分明是战鸣订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是看着楼小柠忿忿不平又带着委屈的表情，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战枭深吸口气，脸色稍霁：“跟你没关系，不喜欢别人误会我和暖忆的关系而已。”
“就为这个？”楼小柠将信将疑，马上又想到更值得吐槽的事情，不由惊呆瞪眼，“等下……误会？难道你和夏小姐不是情人吗？”
毫不意外地，楼小柠再一次收获战枭的鄙夷神情一枚。
“只是朋友罢了。”战枭稍作犹豫，轻点刹车，一脚油门下去继续前进。
当然，楼小柠不会拒绝他继续送自己回家的计划。
驶过下一个路口时，战枭忽然低低开口：“战家和夏家是世交，生意上互惠互利，生活中往来颇多，这份交情持续了几十年。暖忆从小就是我们家的常客，这些年我和我哥也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我不希望外人误解我们的关系。”
回想酒店里夏暖忆不悦神情，楼小柠忍不住一句嘀咕：“你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夏小姐愿不愿意是另一回事。万一……万一她希望别人误会呢？”
“所以，我更应该避嫌。”
他的回应模棱两可，楼小柠一时间弄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之后的路途上，战枭没有再说话，始终平静地盯着前方。
楼小柠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了几次。
他认真时，还是有那么几分帅气的，虽然不太情愿承认。
早把有关她资料都审核一遍的战枭理所当然知道楼小柠住址，畅通无阻把人送到后，他还执意送她走过漆黑的小路，直到公寓楼梯口。
“明天正式履职，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我是指必要的事情，闲事就别来烦我了。”
一个零经验入行的职员，有什么资格去找老总解决问题？是他在客套，还是他想多了，又或者……
楼小柠自觉脑子不算笨，当她猛然醒悟时，下意识拉住转身要走的战枭衣袖。
战枭回头，夜色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涌动着不易察觉的惊讶。
“你……今晚是故意的吧？”楼小柠鼓起勇气，定定与他对视，“你早知道夏小姐对你的感情，不只是别人家的小哥哥那么简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容易让人误会你和我关系的举动，其实是为了让她放弃对你的喜欢，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