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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就几瓶酒就想让我给你卖命？
去去去。”
莫至明嫌弃地说道，还一边挥着手，表现出了完完全全不耐烦的样子。
“爷爷，帮帮忙吧，酒管够。”
莫谦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在美酒的诱惑面前，莫谦就不信莫至明不上钩。
莫至明啐了一口，指向了桌上的相框，
“唯一的办法，你找到这两个家伙。”
说罢，他便打开了莫谦带来的袋子，用手指拉开了一罐，往嘴里倒去。
“哈，不过，要有觉悟。”
“觉悟？”
“嗯，自己会死的觉悟。
这张照片是我四十年前拍的，但你相信我，你遇到这两个随便一个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们还是这副模样。
哈哈哈哈哈。”
莫至明夸张地笑道，随后将罐子里的酒液全数喝光，哪怕有些从嘴角流出，他也没有去擦拭。
“哪怕是室友，我都觉得你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这两个，不是人，哈哈哈哈哈！
不过，时机到了，他们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哈哈哈哈哈！”
莫至明看似说着疯言疯语，但莫谦知道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在接触到科学并不能解释之物之前，莫谦对这一副论调是绝对不可能相信半分的，但陈烁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动摇了他的心。
想到了这里，莫谦将陈烁那一夜的画像取了几张出来，
“爷爷你看看。”
顺便，他还将陈烁在学校里所发生的事情简单地交代了一遍。
莫至明将这些画像一张一张看了过去，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发夸张，最后甚至有点像一个疯人。
“哈哈哈哈，你的室友画的吧？”
莫至明吐出了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酒液，双眼直勾勾地望着莫谦。
“嗯，一夜之间画了上千张。”
莫谦点头回应道。
“你研究生物的，听说过预知梦吧？”
莫至明随手将画像丢到了桌上，然后双手一撑几乎将自己贴到了莫谦的面前，轻声问道。
“我听说过。
从科学的角度来分析，那只是脑内潜意识合成的形象，到了某个地方触发了类似的记忆，导致了宿主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理论上，那只属于大脑自己欺骗自己的现象。”
莫谦回想起了课堂上讲过的内容，将预知梦的理论背诵了出来。
“但梦境是潜意识subconscious的投影，这个理论没有人敢推翻过。
你知道是为什么？”
莫至明双臂张开，朝着那天花板望去，
“因为，梦是真的啊。
哪怕内容再梦幻，再夸张，再不可思议，那都是真的！”
莫谦听到了这里，他皱起了眉头，莫至明的话语开始越发唯心主义，他有点跟不上莫至明的思路。
见到了莫谦的困惑，莫至明伸出了食指，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梦境里有一扇门，通往了无数个世界的门。
门后的世界叫做幻梦境。
而幻梦境中，一切都存在，却又不存在。”
“薛定谔的猫？”
莫谦质疑地问道。
“不不不，薛定谔的猫只是最基础的量子力学理论，甚至只是一个让人们去思考的试验性悖论。
我现在说的，是世界的真理。”
莫至明收回了那副疯狂，严肃了起来，
“梦里所见，即真实所见，但真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真实。
反过来，你应该问自己一个问题，什么才是真实？”
“物质世界？”
莫谦被莫至明绕得有些迷惑，但又似乎开始明白了些什么。
“物质世界，只是大脑给你构造出来的。
你所见到的，摸到的，听到的，都只是大脑的信号，电磁破。
这并非真实。
真实，是可怕的，真实，是无法用人类的领域去想象的。
人类所认为的真实，永远只是自欺欺人的脑电波而已。
真实具有的多变性，是我们人类这种低等的碳基生物永远无法去理解的。
我们的眼里可见的光谱只有彩虹七色所演变出来的分段，但我们当作食物的皮皮虾却可以看到人类十倍以上的光彩，这代表我们所看不见的光彩并不存在吗？
并不是，只是我们不能理解而已。
那为什么我们要将视野、将信念、将目光定格在我们所认知的单个世界上？”
莫至明的一番话，仿佛一个铁锤，直接将莫谦固有的世界观砸成了碎粉。
听似荒谬，但句句在理，甚至找不到可以去反驳的点。
一个庞大到极致，超越了无限的世界观在悄然无声中生成，莫谦开始明白了莫至明为什么会表现得与常人不同了。
在莫至明的眼里，这个所谓的真实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的一举一动自然就在别人的眼里荒诞怪奇。
将思绪拉回现在的对话中，莫谦了解了一些后，便开始顺着莫至明的思路去摸索，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以说，我们所在的现实并非真实。
假如用量子力学去理解的话，我们的世界只是其中一个平行世界。
在梦境中，我们看到了其他平行世界的画面？”
“孺子可教！哈哈哈哈！！！
预知梦，就是我们看到了一个与我们平行的世界里所发生的事，而我们的世界恰好在那个世界的时间线后方。
看到过了一次，自然会熟悉。
这些画像，假如不出我所料，都是类似的情况。
让我猜猜，这是你室友在睡醒后一股脑画出来的吧？
没上色，没勾线，只是临时草绘的手稿，没错吧？”
莫谦闻言，点头确定道，
“确实如此，他睡醒后，就像是灵感爆发一样，那笔就没停下来过。”
“这一点不需要去纠结，你应该担心的是哪些才是你们需要去注意的内容。
每一张说不定在背后都有与你们切身相关的事，只是画面的角度未必对准了你们本身而已。
像这一张鸟瞰图，你敢说未来的你们不会到这个地方去么？”
画面中是一个破落的村庄，人迹稀少，尽是颓垣败瓦。
听到了莫至明的话，莫谦特地留了个心。
假如真的被莫至明说中了，那么他们的未来之路应该会是一条荆棘之途。
因为，有几张尸横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