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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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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哟~!”全身被白绷带包得像个粽子的乔·瀚森公爵从宽敞舒适的大床里醒来。浑身都疼得好像骨头快散架了一样,他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公爵大人醒啦!!快来人啊!”
  侍者欢喜地大喊,然后卧室的门被打开,老管家推着餐车进来了。老管家走到床边,把瀚森扶起来让他半靠着床头:“谢天谢地!,老爷您终于醒了,您现在成大英雄啦。”瀚森不满地努了努嘴,老管家连忙把餐巾给大人系上。抄起餐具将美食喂进瀚森的嘴里,一边帮受伤的公爵进食一边侃侃而谈。
  “老爷,前两天士兵把你抬回来的时候真是把大家吓坏了。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血像喷泉一样的往外冒。还好有亚斯和克洛德阁下及时用魔法给您治疗止住了血,把您接到公爵府,大家伙都忙了一整夜,您忠实的仆人罗特我在静室里向光明女神祈祷了整整一天。现在看您平安无事,这一定是光明女神的庇佑啊!!”罗特扭过头片刻,等转回来面对公爵大人时已经热泪盈眶。
  “罗特你这个老小子,少在这给我假惺惺的啊。我都闻到大蒜味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嘛?在静室里面为我祈祷?你这老小子不是又悄悄开我的好酒偷喝了吧,我……真要死了,第一个溜得……一定是你,嘶~。”瀚森毫不犹豫地揭穿了罗特的谎言,只是说话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伤口疼痛不得已让瀚森早早地结束了对罗特的讨伐。
  被公爵发现自己的小动作,罗特却“嘿嘿~”的干笑两声,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事实上,年过五十的罗特早已在瀚森还是个被发往前线当炮灰的时候就一直是他忠实的跟班,几十年积攒下来的情谊,尤其是对于孤身一人的瀚森来说早已胜过了血脉的亲近。如果说瀚森有什么秘密可言的话,在罗特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你说前两天?我昏迷了多久?”
  罗特熟练而迅速地切开牛肉,把香气四溢的肉片塞进瀚森的嘴里。说道:“老爷,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要是你再不醒过来,公爵府的大门就要被人挤爆了。”罗特收拾了一下瀚森嘴边的油渍,继续道:
  “这两天可发生了很多事呢。光明神殿骑士团团长之一烈焰·卡特战死,玫瑰骑士就剩下百来号人,跟全军覆没差不多了。帝都的光明教会的总部在当天晚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都乱成一团啦。尤其是烈焰·庞德那老家伙闹得最起劲。那也没办法,谁叫人家就一个宝贝疙瘩,这下直接报销了,不发疯才怪。一会说是奥古斯特·凯奇分裂教会内部的阴谋,一会又说一同出征的鲜血骑士团的不是,还有更过分地说是公爵老爷瞎指挥造成的,要找老爷问责呢……好像他儿子的死都是别人的错,在我看来啊!就是往他儿子脸色贴金罢了。”罗特露出不屑的表情。
  “别这么说,他的怀疑也是有道理的。庞德那家伙经营了大半辈子的骑士团自然有他的手腕。几十年下来这支骑士团效忠的对象虽然名义上是光明教会,其实说是这老家伙才更确切。他与教皇凯奇向来不和,现在他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光明教会对外一定会大大的表彰卡特的功绩。但人死不能复生,那些功绩嘉奖只不过时虚的。而且一起出征的两支骑士团,都是凯奇拍板的战略部署,结果一支全军覆没,另一支连毛都没蹭掉一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等“险恶”用心了吧。无论这到底是不是教皇本人的用意,现在就像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瀚森小心翼翼的干笑了两下,那唯恐扯到伤口的笑容说不出来的滑稽。
  “至于怀疑我战场决策失误,也亏他想得出来啊!我堂堂镇守一方的公爵,军政一把抓的土皇帝,难道还害怕了他不成,就算是我失误了,他又能拿我怎么样!!!?庞德那只老狐狸犯不着把我拉下水,之所以这样做他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他现在还不想和凯奇撕破脸面。毕竟不会叫的狗,才是最危险的。越是叫得凶,越让人安心啊。”盖亚亲王坐在在王宫书房的真皮沙发上,向光照大帝六世禀报着。
  雷伊合上手里的书籍,抬头看了亲王一眼。不愠不火地说道:“他难道放弃了!?要知道庞德可不是那种愿意把权力拱手让出的人。”
  “想来也是,虽然他给我们一个弱势的感觉,但他深知自己和凯奇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现在凯奇间接的害死他的儿子,实力的平衡被打破。所以两人再也不能和平相处而相安无事,作为强势的教皇一方也不会给对手喘息的机会,所以不久就会走上最终对决。也许庞德还有一些底牌,但这些牌最多只是能保住自己的命而根本没有足够的筹码和凯奇开战来获得胜算,毕竟如果他有能决定胜负的王牌哪里会等这么多年。如果是我处在庞德这个尴尬的境地,我一定会尽快寻求强援。”盖亚吞下一块精致的糕点,娓娓道来。
  “既然他一定要找帮手,你看他会找谁?”
  “虽然庞德和帝国大将诺曼特斯交好,但这位大将军此时还为帝国镇守着北疆,离帝都至少有一个月的路程,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要想快速找到援手把被打破的实力平衡的空缺填补上而不至于被凯奇有机可乘,在帝都,只剩两种人啦。一个是贵族,另一个是魔法师公会了。”
  盖亚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在雷伊面前晃悠着。
  “庞德那家伙以前向来嚣张跋扈,看不起贵族,许多贵族上门拜访都吃过他的闭门羹导致关系僵硬。当然,他也有一两个大贵族交好,比如阿力法德家族,嘿嘿。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得到一两家大贵族的支持根本不够,要想继续与凯奇分庭抗礼的话,必须是整个贵族阶层的支持才行。而能做到这一点的……”
  盖亚顿了顿,看了国王一眼。雷伊明白庞德要想得到贵族的支持,就要看自己怎么表态了.
  “至于魔法师公会,实力“不可估量”。再说动让那些没有什么野心的高傲老头们全力来支持他,我看更没有戏。当然了,如果我是他的话,两方面都会去尝试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么。”盖亚亲王说到这,不屑地瞥了瞥嘴。
  帝都魔法师公会,听上去很气派,但实际上魔法师少得可怜。在光照帝国建立之初就存在的魔法师公会发展都现在也只有两百多人,而且绝大部分都是修为低微的魔法学徒。虽然高端力量(七级魔法师)有二十人左右,再加上两位八阶的正副会长,实力不俗。但也只有这些人能被称之为实力了。
  阿瑟大陆的上古时代,魔法师数量可不比战士要少。但因为魔法师大都性格孤僻怪异,超脱世俗,有人甚至终身致力于深奥的魔法研究,少有子嗣。虽然偶有传承,但很容易因为继承者中途夭折而断绝。不知有多少惊才绝艳的魔法就此湮灭在历史长河中。魔法师的后代在不断减少,导致大陆上拥有魔法天赋的人也日益淡薄,以至于现在几万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位展露魔法天赋的孩子。而相比战士,同样的基数里已经可以搜寻出近千人了。
  雷伊听完盖亚的一通分析点了点头,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了两圈。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那我该如何表态呢?”
  盖亚亲王也跟着站起来,却收起嘻嘻哈哈的态度一脸严肃:“如果庞德真的找上门来,陛下您必须要做到不能表态的表态!”雷伊其实也想到了这点,他示意亲王继续说下去。
  “陛下您不能直接支持他,最好根本就不见面。毕竟我们的目的不是维系光明教会内部的平衡。为了达成光明教会内耗的目的,有什么比两个势均力敌的双方火拼更加有效率呢?而这个前提就是,让双方都认为有绝对的力量解决掉对方。只有这样那两位才会撕开虚伪的外表,扭打在一起。一旦开打,那一定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光照大帝六世神情一肃,目光笼罩在盖亚身上片刻,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把盖亚里外看个通透,最后他将锐利的目光收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郑重地说出一句话:
  “盖亚,如果有一天我把王位给你,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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