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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正在房外指挥陈家下人灭火的陈繁,不经意间眼角忽然瞥见一个漆黑的身影从房后一闪而过,尽管在这黑夜中影藏的很深,但还是被他很快捕捉到。
“你们几个,给我追!”
尽管尚未知晓对方身份,但从其鬼鬼祟祟的身影来看,就能料定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此处,陈繁随手点了几个下人,自己则冲在前面,率先朝着那黑影追去。
“糟了!”
正打算趁乱浑水摸鱼,赶往库房的燕铭,闻言一惊,几乎没有多做犹豫,身子一转,便折入了一条小巷中,寻着来时的路快速跑去。
他没有想到,陈繁竟是如此警觉,明明如此混乱的局面,竟然还能察觉到黑夜中自己的存在,错失了潜入库房的良机。
燕铭知晓,前方没有退路,若是执意进入库房,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被瓮中捉鳖、自取灭亡,因此在被发现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只是纵使燕铭身手敏捷,此时身上背着一人,速度自是有所下降。虽暂时还未被追上,但也始终甩不掉身后追击的陈繁等人,甚至双方距离正随着时间被逐渐拉近着。
而他又无法选择硬碰硬,若说逃跑或许他还在行,但若说到动手,怕是随便一个陈家下人,都能轻松将他拿下。他在这些五大三粗的下人面前,羸弱的如同一个女人般。
好在这条路并不算很长,很快燕铭便看到了来时的那一片假山群,只要翻过假山群后面的这面墙,逃脱的几率便会大大增加。只是随着靠近,他的心中却是犯了难。
陈繁带着几个下人追击在燕铭身后,借着火把的光芒,自然看清了燕铭背后还背着一人,而那个人,他最熟悉不过了,正是他朝思暮想想要得到的陈琳儿。
本以为是什么不知好歹的毛贼潜入府上,交给下人去处理也就罢了,可当陈繁看到陈琳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无论如何,必须把燕铭两人留下,一旦被其逃脱,过了今晚,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看到燕铭似慌不择路一般冲向假山群的时候,陈繁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心道此子已是乱了心神,无路可逃矣!
“自己想办法抱紧,掉下去了我可就不管你了!”
燕铭狂奔中忽然轻声开口,这话显然是说给背上的陈琳儿听得。
陈琳儿闻言一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燕铭便已经冲进了假山群中,身子如灵猴般腾挪跳跃,轻松避开了几处怪石凸起,这山石嶙峋的假山群,在他看来,却是如履平地般。
反观陈繁几人却是没有那么轻松,即使有着火光照亮,在这山石中,依旧磕磕碰碰,更有甚者直接踢到石块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在此处被逐渐拉开。
反而是陈繁这个陈家大公子,平日里如纨绔子弟一般,而在此刻,却是表现出了不凡来,纵使道路坎坷,也无法阻挡他的步伐,紧跟燕铭身后,一步不曾落下。
“啊……”
陈琳儿还在思索着燕铭方才的话语,还未等她弄明白,就见燕铭忽然放开了固定着她身子的双手,没了燕铭的双手固定,本就如同一滩烂泥的她,在燕铭前冲的势头中、力的反作用力之下,身子便要向后倾倒去。
陈琳儿双手虽然环抱着燕铭的脖子,但因体内修为被药物所滞,浑身绵软无力,双手基本如同摆设,好在她反应过人,轻呼一声便迅速反应过来,身子刚有倾斜的迹象,立刻张开檀口,一口咬住了燕铭的衣领。
陈琳儿全身瘫在燕铭背上,只靠着腰间的一条将二人绑缚在一起的腰带,和檀口的些许力道,咬着燕铭的衣领来保持着自己不会向后倾倒。这个动作看起来十分的滑稽,若是换作平时,她是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的。只是此时情况危急,由不得她多做思考,只能遵循心中本能。
燕铭并未去顾及陈琳儿心中所想,几步之间已然接近院墙,身子一纵拔地而起,一脚踩在一块突出的假石之上,借力身子再次拔高数尺,双手已然攀附在院墙之上,猛然一抻,双脚连蹬墙壁,整个身子轻如鸿雁般,已然安然蹲于院墙之上,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拉。
整个过程说起来慢,实则迅猛无比,即使背上多了一人的重量,也丝毫没有多影响燕铭的速度。
只是本就略显瘦弱的他,此刻多带了一人逃亡,原本平时正常豪不费力的事情,在此刻却是显得有些吃力,尽管速度没有慢上多少,可刚攀上院墙,燕铭也不由得停下来稍稍喘口气。
“小心!”
正在燕铭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背后的陈琳儿忽然一声惊呼,燕铭心中一惊,偏头一扫之下,却是不由得愣了愣。
身后陈繁已经追上来了不说,在没有任何着力、借力点的情况下,只是双腿轻轻一蹬地面,整个人便拔地而起,一跃数丈高,与院墙水平,一记鞭腿便朝着燕铭横扫而至。
我靠!
本以为陈繁只是个普通的纨绔公子,终日混吃等死,不学无术。
没成想竟然还是个修士,而且看样子,其功法还有些火候,竟然会飞!
说时迟那时快,由不得燕铭惊讶,大脑迅速做出了判断,避!
整个人随心而动,朝着右前方一跃而出,险险避开了陈繁的一脚,也顺利跃出了院墙之外。
只是匆忙之下,难免显得有些狼狈,落地之后,又踉跄了数步,才堪堪站稳脚步。
“什么人?”
还没等燕铭定下心神,一声怒喝便从侧方不远处传来,随即便看到两个健硕的身影手持灯笼,朝着此处跑来。
“该死!”
原来为了躲避陈繁的一脚,燕铭本该跳下另一方院墙,循着小巷安然离开的,此刻却不慎跌落到陈府后门附近,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看守后门的两名陈家下人,循声立刻便赶赴燕铭此处。
而在此时,陈繁也已经飘然落地,站于燕铭左侧,见燕铭已无路可逃,他反倒不急了,负手而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目露轻蔑之色看着燕铭,缓缓开口:“把人留下,或可饶你一命。”
前狼后虎!
不论是陈繁还是那两个陈家下人,燕铭都没有战胜的把握,如今被两面夹击,顿时陷入了绝境。
“逃生无望,我已仁至义尽,你自己好自为之!”
燕铭沙哑着声音开口,说着便作势去解将二人连接在一起的那条腰带。
“你……”
陈琳儿听闻燕铭的话语,顿时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啊,仁至义尽!人家与自己非亲非故,肯在危难之中拉自己一把就已经不错了,自己难道还能要求他为了自己舍身赴死不成?
“明哲保身,我欣赏你!”陈繁笑着开口,只是这话中之意,到底是夸赞,还是讥讽,却是不得而知了。
燕铭闻言,那已经攀上绳结的手忽然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陈繁,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只是隐藏在面纱之下,没有人能看见。
“是吗?”
这突如其来的疑问,使得陈繁也是一愣,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这家伙不会是信以为真,想要借此台阶,好让自己饶他一命吧?”
只是这两个字出口后,燕铭便再没有了下文,没有告饶,也没有反讥。
陈繁看到的,是急速后退的燕铭,是转身就跑的燕铭,没有一丝迟疑和犹豫。
只见燕铭迅速向后急退数步,拉开与陈繁和两个陈家下人的距离后,转身拔腿就跑。前路被堵,后路被截,他没有办法回城,也不能坐以待毙,唯一摆在他面前的一条路,那就是进山。
后山,即使是傍晚,也有陈家之人看守巡逻,用以防范一些宵小之辈铤而走险。
陈繁被燕铭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呆了一呆,随后瞥见燕燕铭逃遁的方向,心中顿时冷笑一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不知道这后山是我陈家的地盘吗?
看着燕铭逃走的举动,陈繁反而不着急了,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一边招呼着陈家下人集结,一边慢悠悠如闲庭信步般朝着燕铭逃遁的方向走去,其神态自若,宛如游巡自家花园一般。
陈繁虽然纨绔,但陈家主事人也就是陈繁他老爹,虽没有要求陈繁能够学会打理陈家繁杂事务,但也经常性的要求陈繁闲暇无事之时,需要去陈家各个产业处巡视,而后山,更是重中之重。
从十三岁开始,他便开始了对后山陈家的地盘进行了周而复始的巡视,加之生性风流,经常与一些良家女子进山幽会,探讨人生。
因此后山所在,哪些地方有人把守,哪些地方防御薄弱,哪些地方无人看守、且景色宜人,适合约会,他都了如执掌,说句夸张的,即使是闭着眼睛,他都不会迷路。
知道了燕铭的逃遁路线后,陈繁不仅没有马上截住他,反而任由他拉开双方的距离,让他产生一种脱离虎口的感觉,刚能松口气的时候,又将其逼入死路。从天上跌落地下的巨大落差,会使人身心一同崩溃。
他就是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看着别人死亡前那深深的恐惧与无助感,他内心都会产生极大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