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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从那个姓乔的那边拿了什么？”连桐拿着一个薄薄的小册子，冲进食堂，把郁善方的果冻杯撞翻。
“恢复原状。”郁善方熟练地挥了挥魔扇，果冻杯恢复了原状，“连桐......你在乔立晨的紧闭关完了？”
连桐骄傲地点了点头。
“你们不知道吧，其实是我故意把眼镜放那儿的，呸，占卜术的作业多到我都不想写。”连桐说。
“拿来给我看看。”陆玖伸出手。
“封面写着舟山乔十三判，我刚才稍微翻了翻，都是诗，估计是他自己写的判词。”
“拿来我看看。”陆玖坚持说。
连桐极不情愿地把小册子递给了陆玖。
陆玖打开来，只见——
舟山乔十三判
我生之前无所为，我生之后万事衰。琐碎杂零有分寸，请君听我献判呈。
一判水枯桥木朽，日暮未坠晨亦散。梦回繁华未有时，依记流年撕絮飞，昨夜星辰溅泪来，只见半山泪双颊。相知痴守愿得心，原是恨尽更怅然。
二判泪尽前尘断，千里空地恨命短。可悲少时孤无依，幸得贵人相与助。记否侬愿己未逢？答曰不报事不休！幽关山海地茫茫，尚且有梦天未老。
三判病朴太凄凉，看破尘世总茫茫。垂死病中惊坐起，不觉泪已沾满裳、未曾怀恨父母上，只恨此疾无药方。谁解丁香结满仓？不若身觉已返乡。
四判寸日照大川，崩与敌手有人山。云雾相争雾顿散，只因非弟翩公子。嫉恨恶生步尘来，预试众人独我尊。嗟兮五水今日消，家破人亡事事休。
五判同户相与仇，逸辈文仁同父生。嫣然一笑千媚开，百荷初绽韧秀姝。杨花息世明意怒，提剑携毒银凤阁。断魂西楼年十六，孤坟暮野夜夜哭。
六判谈笑卷书香，青龙长袍羡煞人。流水一曲鸣心弦，才傲能领茂苇信。小险夺魂又复苏，命好又有佳人伴。独坐琅琊点金兵，霜前雪下失华君。
七判吊眉余残晖，尝为朱雀锦绣才。雕栏倚清景未消，幽梦何时已了了。华栋先祖扑蝶忙，双亲哀影夜夜来。独守此昌无人兴，未仁烛影戚戚心。
八判七娇舞霓裳，恨君未识绮罗香。发垂丝绦眉如针，红唇能吐乱世言。若得良知应除恶，惜得均落文君手。舒芳磁菲弓柯惜，一朝命断有谁怜？
九判伊人终难守，梦回繁华绕芳菲。千山万壑鸣竹笙，三言两语传情真。独思岁月不思量，心有灵犀一点通。忘却前世再誓仇，往事如烟江水流。
十判青丘有玉狐，兰亭一卷荣华散。新旧双交有何愿？重振我乡再辉煌。一行孤雁群狐眺，几点落杏无人拾。十五漫天花灯飞。拄杖双鬓已苍苍。
十一又判无何为，人亡家散少年时。众人笑怀颇自如，赞车干子无君尚。提袖护兄丧黄泉，狠心指动伏兵善。谁知我心清如泉？即墨一去大攸归。
十二又判同窗生，祈福愿得亦成真。怀字三者共嬉笑，天恨知音总分离。青云易散琉璃脆，茫然几何主二人。幽兰枯死为独守，双木尽燃未有时。
十三又判有女侠，愿以仗助也甚豪。阳虎高啸龙亦吟，双者珠联同璧合。玉铠银甲串珠响，明眼皓齿朱染唇。红颜薄命报君意，黄金台上提玉龙。
蒹葭苍苍白露霜，所谓伊人在远方。长歌一手饯君彻，万事已定切莫反！
陆玖觉得这判词似乎在哪儿见过，但又不好明说。
”给我如何？“陆玖问道。
”你要就给你吧，我一个理科生留着也没有什么用。“连桐说。
”陆玖，上狗，连桐，你们是不想去上空旋课吗？！“
王思睿拎着王书弘借他的蓝色飞行器——长得跟电饼铛有的一拼——双手叉腰在门口。
”那是什么？“陆玖问。
”是一个飞行器，今天我们估计要上飞行课。“连桐不情愿地把还在胡吃海喝的上官空霖提了起来，”听我爸爸说，上飞行课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教授，叫彭嘉帕，不过你待会儿到那边的时候你要是敢直呼其名——你的下场就会和我在乔立晨那边一样。“
果不其然。这几天，陆玖听到几乎是所有的纯血统和部分混血统学生（比如连桐）一下课就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陆玖还听到烛影出身的上官空霖和王思睿像着了魔一样缠着郁善方不放。
”挺好玩的，如果你会玩的话。“郁善方这么说。
”哦，你今年把你的压岁钱压在哪只空旋队上了？“谈秋在走廊的一头问。
”压在了阳春白雪。你呢？“
”我也一样。那可是一百个瑜啊。“郁善方笑道。
”走吧，快上课了。“王思睿说着踩上了飞行器。
”高端。你怎么会？“连桐羡慕地说。
”我虽然是烛影出身，但是我四年前就跟书弘在一起了。“
”你之前没有见过他啊？“上官空霖问。
”我......算了，确实，我没见到过他。一次也没有。“王思睿向着西北方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书弘的飞行器是很气派。底座是扁圆形的，在前端有一个三角片，镶着金，刻着小纂的“王”，王思睿把扶手架拉出，是镀银的，他一把脚卡进底座的凹槽，便按了一下左手边的黄色按钮。
五秒之后，王思睿在地面上方十米处喊道：“谁能告诉我我怎么下来？”
“按一下右手边蓝色的。”连桐在下面指挥道。
“真是吓死我了。”王思睿缓缓地把飞行器停稳，“我这种程度也一定去不了空旋队。”
“首先你的体检指标就不合格。”上官空霖接道。
“方白患者基本上与所有的运动都绝缘。”王思睿半开玩笑说道。
三分钟后。
彭嘉帕教授在暮野的空旋场上等着他们（有了上次的经验，王思睿直接把飞行器骑进去了）。王思睿不好意思地把飞行器放在一边。
“夏-326的吧？你哥哥的？”彭嘉帕问道。
“正是。”王思睿点点头。“
十秒钟过后，上课铃声响了，彭嘉帕骑着她的那个”兰-869“的飞行器（连桐说这是20年前的经典款），到了空旋场的正中央。玉狐学院的学生站在她的左手边，青龙学院的站在右手边。
”好啊。欢迎你们来上第一堂飞行课，今天我要教大家如何使用飞行器。“
”如果你们有些人实在是太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啥都会——尤其是纯血统和端穆，那么，如果你们有一天从高空中摔下来粉身碎骨，那就不要再来找我。“
陆玖看到谈秋一脸不服气的表情。
”好的，我发现很多人都没有自己的飞行器——反正蒹葭其实也不让带——但是没有关系，我已经找到了一些比较好用的练习用的飞行器，来，排头下来，每人发一个。“
玉狐学院和青龙学院的排头走上来，接过了飞行器。
“这玩意有点重。”在陆玖那排的排头韩点把飞行器递给陆玖时，陆玖说道。
“好的。我现在要大家观察一下这上面的按钮，有没有谁能告诉我这些按钮是干什么的？”
玉狐学院的墨竹姝，一个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女生举起了手。
“左手边的黄色按钮是用来上升，右手边的蓝色按钮是用来下降。“
”很好。玉狐学院加五分。“彭嘉帕说道，”但有一点，适用于我们这群睿智的巫师，就是那个黄色按钮其实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我们可以这样。“
彭嘉帕把飞行器放在地上。
”上来。“
飞行器的两侧伸出两片薄片，开始旋转，升到彭嘉帕肩膀的高度——大约比上官空霖高两个头——依然在旋转，但没有再继续上升。彭嘉帕用手撑住飞行器的一侧，双腿一蹬，上了飞行器。
”下来。“彭嘉帕又一声，飞行器带着她缓缓下落。
”现在请同学们来试一试。“
所有人都学着彭嘉帕刚才那样，举起右手——少数人像陆玖一样用的是左手——”上来“。
然而第一次的尝试的失败几乎是必然的，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人的飞行器都只是在原地打转，但陆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飞行器在左肩旁边停留。
看来做任何事都需要耐心。陆玖这样想道，上官空霖实在是不耐烦了，干脆给飞行器来了一脚。
”别踢。这一个在当时值好多钱呢。“彭嘉帕说道，”没有成功的同学也不要着急，你们就先用黄色按钮吧，现在，你们每个人先上飞行器，升到五米以上的高空。“
半分钟后。陆玖他们在五米高的高空上停留，陆玖可以看到在自己的右手边有一个鸟巢，里面有一个长着翅膀的土黄色鸟蛋。
”这是七里玄，羽毛是黑中带黄，体长30厘米，哺乳——“王思睿在鸟巢的另一边叽叽咕咕。
”好的，现在我一吹哨，你们就向我背后的这个方向走——自己控制——如果是烛影出身的同学可以联系一下用平衡车的感受——“
彭嘉帕吹起了黑哨。所有的学生像发出去的子弹一样嗖嗖地从彭嘉帕的左右两边经过。这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就可以控制方向，陆玖微动身子，飞行器便像驯服的马一样，随着陆玖的指令来运动。
”停！停！“
彭嘉帕在后面吹哨了。但这样一番乱的景象怎么可能一时间收回。陆玖他们及时调转了飞行器，回到了彭嘉帕的身旁，但总有几个例外。
上官空霖正在努力调转回头，然而飞的比较远的谈秋也恰恰正好在回头，于是，谈秋一把撞上了上官空霖。谈秋对这种突发情况还是有经验的，张开一只手倒立地继续前进，但是烛影出身的上官空霖就没有这种把控的能力了，他被扭转至右，一把撞上了一棵树，挂在了树上。当然，飞行器也从高空中掉落。
“喂。上官空霖，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当年被推到树上时的情景一模一样。”荀弦臣在树下说，毫无疑问，荀弦臣的目的无非是想要训练一下，这个陆玖可以接受，但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就是陆玖清清楚楚地看到李宜汐在后面笑着。
王思睿也把飞行器骑了过来：“上狗，你没事吧？”
“还好。”上官空霖弱弱地回答，“还有，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叫我上狗，王三。”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的脸！”陆玖叫道。
上官空霖听到陆玖的话，伸出手往自己的脸上擦了擦，都是血。
彭教授也骑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先去校医那儿看看，有些病你表面看不出来，但万一等久了，会恶化的。”
“教授，我陪他去吧。”谈秋举起了手。
“我也去。”王思睿也说。
“不了，只要一个人，谈秋去就好，我也陪着去，你们剩下的人先自己练习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教授。”荀弦臣在下面叫，“我可以借用一下场地吗？就半块，我要练习一下。”
“好吧。”彭嘉帕说。
荀弦臣转过身。
“你们自己练习，我还要去上课，我相信你的自律力。”
荀弦臣走了。
李宜汐从荀弦臣的后面穿过。
“嘿陆玖。”李宜汐咔咔地捏着手指，“你竟然没有听我讲的，和那些烛影出身的小朋友们在一起玩的可真嗨啊，是不是？”
陆玖没有回答。李宜汐轻蔑地一笑，继续说道：
”喂！大家看到那个小矮狗了吗？“
银凤学院的人发出嗤嗤的笑声。王思睿气愤地在后面吼道：
“他矮又有什么关系？”
李宜汐在后面叉着腰，笑的更厉害了。
“听啊，一个得了方白的神经病竟然敢嘲笑我们。”后面的人都发出啧啧的声音。
王思睿想要冲上前，但陆玖一把拦住：“别，我们这样反而吃亏。”
陆玖一下子冲过去。
“技术真不错啊，小萝卜。”陆玖以同样的声调回敬道，“纯血统就了不起，是吗？”
“哟哟哟！”李宜汐笑的更厉害了，“你以为你打败了孤王就了不起是吗？”
后面的狗腿子不知道受了谁的指挥，全部齐声唱道：
”小白菜呦，地里黄呦——“
”有个孩子——没有娘呦——“
李宜汐他们咯咯笑着。
”陆玖！你看！这是什么？“李宜汐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陆玖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王思睿的控制石！果不其然，王思睿尖叫起来：”你从我的口袋里拿走了？！“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王思睿现在就备受方白发作的折磨，控制石是水蓝色的，在和煦的阳光下照耀，发出闪闪的光。
“你别动，我去拿。”陆玖对李宜汐说道，骑上了飞行器。
“喂！找抽是吧！”李宜汐大声喊道，不过当他看见陆玖骑着飞行器横冲直撞到自己那边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害怕的。
“陆玖！彭教授不会让我们随意乱动的！”王思睿在后面叫道，但陆玖哪里会听，她感觉一股熊熊的烈火烧上了心头，李宜汐也害怕了，于是，他高举控制石，向下扔去。
“你有本事就不让它碎掉！”李宜汐叫道。
陆玖见状，直接将飞行器的方向直冲下方，控制石正在下坠——十厘米——
一定不能让它碎掉！陆玖对自己说。
五厘米。
陆玖不知道为什么。直接转过身，头朝下，旁边的同学全部尖叫起来。
三厘米。
陆玖微微将脑袋一拐，伸出手，发现不行，干脆单脚着飞行器另一只脚蹬了一下飞行器，够着了。陆玖稳稳地踩着飞行器，转了回来。上面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下次记得保管好。”陆玖把控制石丢给王思睿。
不过——
“陆玖！你刚才在干什么？！”
马上，一片鸦雀无声。
陆玖吓得发颤，青龙学院的院长叶敏姝教授在底下吼道。陆玖知道自己完蛋了，李宜汐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陆玖，你跟我走。”
陆玖只好颤颤巍巍的下了飞行器，由于害怕，所有的学生都不敢多说一句，王思睿紧紧地攒着控制石，呆了。
完蛋了。陆玖在心里说，自己干了什么？为什么要逞能？完蛋了。这回要被开除了。开除之后呢——
“陆玖，你知道刚才你做了什么吗？”叶教授问道。陆玖不敢回答，脸涨成了苹果脸。
“知不知道这个动作是多么危险的吗？！”叶教授再次说道。
想到哪儿了？陆玖对自己说道。
嗯。被开除以后......如果不被赶回端木家，那是天大的幸运。或许我可以在这儿帮哥哥打理什么的......
占星楼。
叶敏姝敲了几下那厚厚的木门。门开了，里面是青龙学院和朱雀学院的学生，陆玖看到柳庭和王书弘正在打瞌睡，乔立晨刚刚把一个粉笔头扔向了他们。
“方丽教授，有什么事吗？”乔立晨看到陆玖，显出一脸疑惑的样子，问道。
“殷山佳，水深同学，你出来一下。”
一个眼睛小小的男生立即站起来。把门顺便带上了，发出沉重的声响。
“叶教授，请问......”殷山佳小心翼翼地问。
“是这样，水深同学，我帮你物色到了一个防扰手。”
殷山佳的脸上露出欣喜之情，但他还是不相信。
“真的吗......教授？！”
“是的，这孩子继承了她父亲的绝活叶底摘桃。”
“叶底摘桃？！”殷山佳问道，他兴奋得都要跳起来了。
“一点不错。叶底摘桃是陆青云还在蒹葭时自己独创的一门绝活，不过他当年是二传，不过，我觉得这种打法应该是相同的吧，我们需要一名防扰手，柳庭退出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打败过银凤学院，啊，乔立晨那刀子般的眼神让我有什么地方可以躲！”
“等等......教授？”陆玖问。
“怎么？”
“我父亲......以前是空旋队的？”
“当然。”殷山佳接道，“你父亲当年就是我们学院的人，二传，羊洲煌是银凤学院的一传，当年可被你父亲虐得够呛。”
陆玖感觉有兴奋的气球浮上了自己的心头。
”即然这样，如果她真是一个无师自通的天才，青龙学院的破烂玩意儿绝对适合不了她。教授，我们得给她买个好一点的。教授，以我的经验，就来一架春-9870或者琴奏八方吧。“
叶敏姝顿了一顿。陆玖知道，不论是春-9870，还是琴奏八方，都是挺贵的。
”没关系，我会向令狐校长汇报的。“
”至于训练的问题？“殷山佳又问道。
”你自己定。下周四我们就要跟白蛇学院对打了，哦，这周三还有一次和玉狐学院的练习赛。“叶敏姝说，”我们真的该好好练习一下了，你看去年银凤学院拿奖的时候，多么风光啊，乔立晨也是一脸得意。“
”好的教授，我相信我们能的。“殷山佳说道，”教授，我先回去上课了。“
中午，蒹葭学园食堂。
“你是开玩笑？”南宫琦坐了过来。
“我骗你干什么，入选的还有善方的弟弟郁怯，他是二传。”陆玖咽下一块哈密瓜。
“所以这就是你不听我的话的结果？我们其实可以找叶教授，而且会更安全一点！”王思睿走过。
“我好心帮你你还来抱怨？”陆玖不满地说道。
“我这也是为你好啊。”王思睿说道。
“过了吧，伙计。”上官空霖在一旁说道。
“怎么连你都给她帮腔？”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陆玖说道。王思睿应该是生气了，离开了。
“算了，不管他，你们学院和我们的PK是什么时候的？”连桐问道。
“周三，你们学院队长谁？”
“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队里的，连桐选上了。”上官空霖说。
“我连他的面都也没见，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连桐笑着说。
“这样。”
青龙学院的古博源走了过来。
“好样的，陆玖。殷山佳那个家伙告诉我了——”
“年纪最小的防扰手——”郁怯在一旁接腔。
“啥时候训练？”陆玖问他们。
“不知道，不过他们定制了一架很高端的飞行器，应该是给你的。”
“真的？！”陆玖兴奋地说道。
“你们不去上课吗？下节占卜课。”郁怯说。
“走吧。我不想碰见王思睿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陆玖放下了吃剩的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