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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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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啷。
  白发少女笑了笑,手停在琴上,这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阳光穿过竹叶夹缝,照射到地面上,羽翾听到了别人的脚步声。
  “又是你呀。”羽翾笑了起来。
  “我就猜到是你。新作了一诗,不知你是否能应和?”
  “那有什么难的,说来便是。”
  “你知道的,你先唱。”
  “好吧,又是我。”羽翾假装叹气,清了清嗓子,唱道:
  江城不能居,
  山楼非宜住。
  如梦何时醉易醒。
  画彼荣华假,
  还做令香真。
  记恨知仇甚,
  清望离失怅怅然。
  月是愁心向。
  “有什么难对的,且听我唱——”
  人似卷书香,
  生如清弦善。
  若为亡亲悯道生。
  梦由我何奈。
  依愿上岐山,
  告友先辞间。
  寒柏洁孤耸傲奇,
  雪暴埋哀恨。
  “有些拙了,不过还是不错。”羽翾轻轻笑道,竹林外的人只好跟着苦笑。
  乙酉鸡年。
  好一场大雪,白茫茫一片真是干净。
  按道理来讲在这个城市不应该下雪的,这可是在南方的小镇啊,如果这是在北方,那还倒是正常,可现在,好冷。
  乔立晨抬头望天,一边发抖一边感叹着。虽然穿着吸热取暖的黑色的兜帽,但是这貌似并不有用啊,而且,自己像是疯了一样一个人伫立在公交站牌旁边,而自己又是知道真正的公交站牌在左手边500米处的,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尴尬的处境啊。
  小街上一片宁静,夹杂着瑟瑟的冷清,在远方只会偶尔出现几点模糊的人影,估计是从补习班回来的孩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串的气味。乔立晨打了个哈欠,好困。自己在这边等了三四个小时,那个姓令狐的怎么还没来?他究竟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傻傻地等?
  要不是乔立晨还有那么一点残存的耐心,他早就走掉了,你想想,谁愿意站在那边,天气又如此的冷,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在下还是继续等吧。”乔立晨看了一下手表,叹气,“他忙。”
  当然这纯粹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远处走来三个人,一对年轻的父母,牵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貂毛羽绒衣,红色的,黑色的毡靴,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非常开心,那是因为她缠着爸爸买这买那,不买就哭,哭得让人肠子都揉碎了。
  “姓端木的,教育局的人啊。”乔立晨又嘀咕了一句。
  等到一家三口走过去后,远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乔立晨扶了扶眼镜,认出来是令狐轩。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一不留神,滑了一跤,毕竟,下雪天的路面是容易让人滑倒的。
  “嗷!”乔立晨摔了个狗啃泥。
  “雪天注意脚下啊,辰瞻。”令狐轩扶了乔立晨起来,然后把眼镜递给他。
  “校长,事情忙完了吧?”乔立晨问。
  “还没有呢。”
  ”昨天关于陆青云的事,原因搞清楚了?“
  “我想你可以不必问我这个问题,辰瞻,毕竟,你很清楚昨天把陆玖和陆璃抱出来的人是谁。”
  “嗯,然后陆青云的事,烛影们清楚不清楚?”
  “你待会儿去看看报纸,他们认为这是一场煤气泄漏罢了,也难为他们了,因为没有伤痕啊。”
  “煤气泄漏?如此简单?“乔立晨冷笑,”如果是煤气泄漏,那么房子的外面怎么有人摔死,而他的兄弟挂在树上幸免于难?然后另一个幸存者被消除了记忆?而且还留下了一个疤,在左边的那个太阳穴那里?”
  “我想他们一定会去调查的吧。”
  “不会。“乔立晨的表情更冷了,”你见过哪条新闻,存在的时间超过一周,除了航空船只失事,还有恐怖袭击?”
  “确实没有。”
  “我想现在孤时令香应该知道了半山的转世是谁。”
  “叫她真名吧,半山只是她的刺客代号。羽翾。”
  “好吧。不过我的想法与你不同,辰瞻。”
  “哦?不妨说来听听。”
  “我认为,真正在这次事件中知道羽翾是谁的人是我们,除了孤时令香的所有人。孤时令香肯定知道谁是羽翾的转世,不然他也不会去找她。”
  “说的好有道理。”
  “那么,他是不是早已知道?”
  “应该是吧。不过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杀死她,索命夺魂咒不是一直都很精准?“
  “但是羽翾她不是死于索命夺魂咒之下。”
  “千刀万剐咒,这种咒最折磨人。”
  “是啊。”
  “四年了,孤时令香还没有忘记吧。”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他渴望权力。”
  “权力这种东西,谁都渴望拥有啊。”
  “还有,辰瞻,你知道昨晚发生的其他事吗?在陆玖被救出之后?”
  “好像那个姓褚的搞了一场天蝎座的流星雨。我从来就没见过我的那位老同学的脑子有一刻是正常的,他爱搞恶作剧。”
  “今天上午我的信箱住满了来自各地的叽叽喳喳的,各种款式的纸飞机。他们好像都认为我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我还要给他们一一回信。不会信总显得有些失礼。”
  “是啊。陆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我们那儿一举成名的原因——除非我们告诉他。我相信一定有不少的孩子羡慕死她,打败了孤王!这估计是每一个孩子的睡前故事。如果把这一天定为纪念日,我不会反对。我相信那些图书出版商一定会争先恐后地写这件事,几乎忘了她只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
  “她的舅舅他们收留了她吗?”
  “他不得不收留。”
  “他应该不喜欢她。”
  “对。刚才我看到陆玖踩在凳子上做饭,洗碗,他们三个出去玩了。他们貌似很宠他们的女儿。”
  “那叫溺爱,辰瞻。”
  “也是啊。但是你确定......把她寄养在这样的人家?不会受他们的虐待吗?“
  “不好说。我知道我们等于是判给了她一打的年的苦日子。不过,我留了一封信,放在他们家的邮箱里面,我相信等她懂事了以后,他们一定会告诉她的。一定会的。”
  “您那是十分的确定?”
  令狐轩叹了一口气。
  “事情的真相,美丽又可怕。但她终究会懂得,她或许要为此获得许多,当然也要牺牲许多,但她慢慢长大,总有人会告诉她的,她会知道,并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应该就是这样。我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时辰,或许可能是二十年之后,或者也可能是你我都化于尘埃之时。”
  唉。这回叹气的是乔立晨,他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眼镜滑下鼻梁。
  “究竟有多久?”乔立晨问。
  令狐轩无言,缓缓地看着他。
  一阵鹅毛大雪,天地一片的洁白。当视野慢慢变得清晰的时候,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雪地上只有四个脚印,但是没有一个人对此引起注意。
  蒲城路76号的端木一家正在搓手,开着空调的暖气,不过还是有点冷,窗户上已经结了薄薄的霜。两个女孩在舔窗户,或许她们是联想到了几个月前的夏天,一根根冰棍甜甜的味道。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舔窗户,这不是冰棍,再说这天气你还吃什么冰棍啊。舌头会黏住的,到时候是要用开水浇融的。”端木盛,这家的男主人,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读着报纸,喝着冻顶乌龙,砸着嘴。
  小一点的女孩闭了嘴,转过头来。
  “可是姐姐也在舔。”
  “我叫你不要拿她作比较,陆玖。”端木盛不耐烦地说。
  陆玖垂下了目光,她已经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请。她是一个短发女孩,又黑又油,粼粼的发着白光,只有靠近耳朵边的一簇头发—-也不算多——是透着银的白,一双浅红的眼睛,让人怀疑她是得了白化病,其实并非如此。在她的左太阳穴上有一个可以摸得出凹凸的伤痕,形似一个等边三角,只不过三条边都沿顺时针方向延长,她的目光透出无尽的失落。
  站在在陆玖旁边的是端木盛和端木盛的太太钱葵的独生女端木淑,她高傲地盯着陆玖,知道自己是家中宠爱的小公主,穿着端木盛从百货商店花了一千元买的粉红颜色的公主裙,一双如黑曜石的大眼睛,有着自然卷的头发。她想要什么东西,只需哭一场,五分钟之后这样东西就会归她所有。
  端木盛和钱葵都在省教育局上班,而且稳坐交椅,所以日常来找他们做关系的人自然很多,端木盛一概来者不拒。他有平头,精瘦能干。钱葵身材窈窕,做事麻利,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对以自家为中心,直径100米的这个圈内发生的事情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端木盛对什么事情都非常的满足,唯一不满足的是自己有一个姐姐,也就是陆玖的母亲端木筠,她总是做事神神秘秘,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因为她是一名女巫。女巫在端木盛的心里是肮脏的。他永远也无法跟端木筠打成一片,他们俩的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分界线。
  平常端木盛最害怕听到一件事,就是他的姐姐要来,但实际上也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真可谓是“老死不相往来”。所以,陆玖在今天之前,也根本没有见过这个舅舅。她只知道,自己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对双胞胎哥哥。
  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爸爸和妈妈都不见了,两个哥哥都不见了,他们为什么离开我了?他们要往哪里去?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前两天爸爸给我做了好吃的煎蛋饼,昨天晚上妈妈给我讲了个故事只讲到一半,哥哥们拿走了我的毛绒兔藏到了哪里......
  陆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她会被端木家的小公主连掐带戳,为了一个玩具娃娃大打出手,会被端木盛和钱葵大声责骂.......
  此时,在另一个地方,当然陆玖也不知道,多少人正在为她昨天死里逃生的事而津津乐道,感叹不已,也有多少人在庆祝昨天孤时令香被她打垮,虽然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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