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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的人不少，励谙排了许久的队才倒到热水。
她移动着，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向了办公室。
此刻，姚雪莉和艾伦已经回来一阵了。
扎着马尾辫，穿着黑色包臀半身裙的女人正坐在转椅上，一副不常戴的金丝边眼镜衬得她越发严肃，她的眉宇间透着股清冷的傲气，是新时代女性中的杰出典范——她就是姚雪莉。
励谙推门而入，正看见艾伦立在女人旁边做着工作笔记。
“姚律师早上好，这是您的咖啡。”励谙微笑着屈身，将杯子递到桌边。
“恩。”再没有多余的语气。
励谙见状，幸好心里早就有底了，于是她保持着淡定，在对面的转椅上坐了下来。
姚雪莉低头翻阅着文件，如往常一般。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励谙的存在。
艾伦在一旁顿了一会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口：“姚姐，这是您的新助理，励谙。”
“新助理？”她这才从文件中抽出身来，抬眼微微看了看励谙，“有工作经验吗？”
励谙咬牙回答：“没有。”当然没有……刚刚毕业而已。
“呵呵，韩江文真是放心，什么人都扔给我。”姚雪莉随手推开手中的文件，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泡的再好，德国回来也罢，到了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她重重地放下杯子，差点洒出。
励谙的心跟着一紧，是错觉吗？她竟然感到了一阵敌意。不过，转念一想，她们才刚刚见，最多就是工作上的不满吧。
她正想着，姚雪莉便递过来一份文件，语气依旧硬邦邦地说：“将这些德文翻译好，打印出来，今晚八点之前必须发给我。”
“……好的。”励谙怔怔地接过，忍不住问：“姚律师，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姚雪莉笑了，眼中闪着不明所以的光：“的确。不过励谙，你现在只是实习期，最好你真的能证明自己，不然……什么都可能发生。”
励谙了然地点点头，抱着文件回到了办公桌，松了口气。
……
此时，FT大厦门前，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下。
修长的腿从车上伸出来，男人伸手摘下了黑色墨镜，一张清冷俊朗的脸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路人也忍不住多探两眼。
他穿着灰色西装，散发着教养的味道，但细看那双桃花眼，却透着锐利的光，仿佛可以直达人心。
滴滴滴！蓝牙耳机响起。
男人接通电话，快步走进了FT大楼。
“白予铭，您终于舍得来了。是不是都快忘了这个身份了？”韩江文满腹怨气地说，自己在落地窗前张望了好一阵，可算看见了开走的宾利。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找我。”男人迈步跨进专用电梯。
“嘿！当初是谁要转行开律师事务所的？现在发达了，这摊子就丢给我们。”韩江文不禁叹了口气。
不是谁都可以像白予铭这么幸运，好好的教授不当，合伙办起了律所，三年之内，律所名声大噪，这一切大部分都归功于他在律所界的成就。
“将资料准备好，我只给你一小时。”白予铭说着，摁断了电话。
他整理好衣着，走出电梯。
“哇靠！那不是……那不是……”
“白律师！他竟然突然出现了！”
“啊啊啊！老娘等了大半年了！头一回在公司看见他！”
工作区的小妹妹们望着白予铭的侧影，一个个都兴奋不已。
“咳咳！你们都给我认真点！想被白律师骂啊？”秦助理很糟心，好半天才唬住这帮“花痴”，径直追上白予铭。
“白律师，好久不见啊……韩律师正在会议室等你，这边请。”秦鑫领着白予铭走进会议室，贴心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偌大的会议室，空旷一人正坐在桌边。
男人笑着起身，整个人温润尔雅。——他便是韩江文。
“坐吧，我有点新东西和你分享。”
白予铭蹙眉：“机密？”
“那倒不至于，全公司上下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过这消息也只对你有价值。”
白予铭终于认了真，微微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