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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太白旧事 / 第七章 陈四王爷 三

第七章 陈四王爷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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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父侯这无奈的语气,还叫小妹堂堂一国郡主作“倔驴”,不由得笑出了声。扭头一看,见得陈婉仪鼓个腮帮子狠狠瞪着她父侯,还有她这四哥,陈容礼。
  “你若只会傻笑,何必回来?”陈婉仪一肚子气撒不出去,索性就瞪着他,“还不如干脆就别去,这倔驴就是你了!指不定你就得去娶那甚么昭阳公主、丹阳公主了,那还轮得上我?!”
  这些宣朝的宫闱事迹,本就是禁忌,提不得,尤其是这位丹阳公主。此时婉仪大咧咧提起不过脑子,陈容礼便察觉一旁陈侯脸色更沉,只听父侯更生气,怒道:“胡闹!我受封元家,即为元家的封臣,为人臣子尽忠职守,是我的本分。而你,一国郡主,奉命联姻,更是你的职责!”
  婉仪听他这样说,眼睛一红,又要落下泪来,只见她一字一顿,愤愤说道:“我不愿意!”说完,便扭头朝殿外跑去。
  陈克己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台阶,走到陈容礼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侯看上去不似从前那般魁梧高大了,眼前陈侯的神情里,隐隐约约似乎透露着几分无助。记忆里的父侯,从来都是神情肃穆地坐在泉安城的大殿内,严肃地处理政务,统治一方领土。只有夜晚面对孩子们和妻子的时候,才难得露出慈父的模样。
  小时候陈容礼常常猜测他的父侯会不会紧张,坐在那高高的椅子上,会不会害怕?因为小时候三个哥哥带他骑马巡视校场,检查军队训练的时候,他端坐在马背上,在那种肃穆的气氛中,他就会紧张。
  陈侯的声音也显得十分疲惫,但却掩饰不住见到自己的儿子的喜悦,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总算是回来了。”
  陈容礼与父侯说了会儿话,算是正式请了安,便离开了主殿。他心里牵挂着小妹,不知道那个丫头又跑到哪里一个人伤心去了,离开大殿前,他听到身后传来父侯一声深深的叹气,“大概,父侯其实舍不得小妹嫁去元家吧。”他默默想着,顿了顿脚步,便去城内寻婉仪。
  在城内寻觅半晌,却不见婉仪的踪影。阁楼里面没有,城后面的校场也没有,稍作思量,陈容礼心里大概有了数,在后面的马厩内随便牵了匹马,与那司马的马倌打了个招呼,便一夹马肚儿往城外跑去。
  在泉安城南边十里左右的地方,便是一片浓密的树林,里面尽是参天大树,高耸如云,那里也是他和婉仪小时候最喜欢的乐园。若是不熟悉那森林的路,大概便是进得去出不来了。陈国的子民在南境开邦建国,伐了不少树木,可是从来没有碰过这片森林。
  也很有默契,这片森林好像有灵性一般,也不往其他地方繁衍它的枝桠,只是横亘在泉安城与明光堡之间,遮云蔽日。明光堡是冯家的领地,大概二哥现在就在明光堡跟着冯家老将军习武。
  泉安城内的老人们总是说,这片森林是异民的领地,也有着异民的魔性,总是张着深渊大口,静静着潜伏在那里,吞噬着一个又一个好奇的孩子。
  陈四王爷和堂堂郡主有怎么会怕这些老人嘴里没根没据的故事呢?胡安友那小子也曾经跟他说过,那些不过都是老人们瞎编出来吓小孩儿的鬼话罢了,也没见谁被吃了或者咋了啊。
  不过,倒是没有人会为了在泉安城和明光堡之间通行,而横穿这片森林,虽然说这是最快的办法。不论是军队还是信使,甚至还有通信的猫头鹰,都会绕开这片森林。
  眼见着眼前的树木逐渐高大密集起来,陈容礼甚至还有兴许激动,到底是多年未见,连这些个古老的树木也甚是想念,便加紧马肚儿往前骑。
  路程不远,没一会儿,他便到了往日里和婉仪游戏的地方,远远的,他便看见婉仪的马拴在一棵新树上,旁边便是他们进森林的入口。他将马拴到一起,便向树林里走去。
  树木高耸,可也不见得将天空遮了个严实。他一边仔细避开地上的软泥烂木和树上悬挂纠结的藤蔓枝节,软木荡来荡去,又有许多蜘蛛蝇虫,他干脆在老树壮硕的板根上跳来跃去。他的轻功了得,在这树林中倒还是如履平地。
  再往树林深处走,树木渐渐茂盛,树干也一个比一个粗,光线略暗,可树冠成盖,此间倒是别有洞天。树荫遮去了艳阳,也同样遮去了些许暑气,这几日不曾下雨,这里面也没有过重的湿气,听着虫儿有节奏的鸣叫,直让人感觉清凉放松。
  陈容礼远远地瞅见前面一处开阔地,婉仪正坐在树下抱着膝盖抽噎。他轻轻走到小妹身边,婉仪转过红红的眼睛看他,委屈地嘟哝道:“四哥,我真的不想嫁给元善见……”
  陈容礼拜师吴山,倒不避讳这些个王侯将相的名号,那孝静帝,弑父杀姊上位,也不怎么值得敬畏。他点点头,在小妹身边坐下,将自己的绢巾递给她,“我知道。婉仪从小就对四哥说,以后要自己选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轻刮婉仪哭花了的小脸,笑笑说,“小妹给四哥的信里,不是也说那冯家的靖德哥哥‘英姿勃发,一表人才’吗?”
  陈婉仪故作嫌弃的打掉他的手,不高兴地抿嘴说:“可我都没机会去明光堡,父侯就要把我送过去宣朝,给那狗屁孝静帝当妃子了!”
  “我刚刚问过父侯,他说你出嫁也不急在这几天,兴许事情便有转机呢?要不,下个月武林大会,四哥给母亲说说,带你去新丰可好?”陈容礼笑着说,“那里好儿郎众多,实在不行,四哥做主,我们干脆抢上一家儿郎,逼他私奔便是,你只是哭,又能怎么办呢?”
  陈婉仪听他这样说,心里大喜,嘿嘿笑着,“当真?!”
  “那是自然,你看四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小时候你老是骗我吃食!”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这次四哥肯定不骗你!”
  陈婉仪眼角仍旧挂着眼泪,可一抹笑意却偷偷爬上她嘴角,“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都听婉仪的!拉钩上吊,一百——”陈容礼正说着,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不远处林间隐约传来些许声响,连忙噤声不语,拉住小妹,示意她不要出声。
  他悄悄握上腰间的剑柄,剑柄的寒意隐隐传到他手上。陈容礼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怎么回了家警觉竟然降的这么低!他们身处树林较深处,要进来此处必定有一段距离,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此人存在。
  他仔细听着那边声响,不一阵儿,那里又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陈安友提剑运气足尖点地,待那声响再往前一些,纵深跳将过去,剑尖横指那人喉头。
  那人慌慌张张,他朗声说道:“鬼鬼祟祟,是何居心!”
  却听那人慌忙脱口叫道:“四弟,是我!”
  陈安友定睛一瞧,原来却是蓄了胡须的三王爷,陈容广。许些年不见,倒不是陈容广的长相有了多大变化,还真是他那一脸的络腮胡子扰人视线、混淆视听。
  “三哥,你来这里做甚么?”陈容礼惊讶问道,回头看见婉仪正连忙用袖子抹着脸上将干未干的泪迹,“怎么这般偷偷摸摸的,你蓄了胡子,我竟一时没有认出来,兄长莫要怪罪才是——”
  “唉,不怪罪不怪罪,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你回来这么多天,要不是我自己来这老林里寻你,我还真见不到你小子呢!”三王爷说着,一边招呼着陈婉仪过来,“小妹,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掉眼泪呢?说吧,是谁欺负你了,三哥给你报仇去!”
  陈婉仪不愿提及这出嫁之事还有她与老四心里的那小算盘,抿着嘴笑笑,“没什么,三哥就别瞎操心啦!”
  三王爷看向陈容礼,陈容礼轻轻轻摇头,他也不便再问。女孩子家家的心事,老三向来捉摸不透。
  三王爷不再过问婉仪的事情,转头看见陈容礼手里还未来得及收好的长剑,面露惊讶与激动,“好乖乖,归思难收,你这剑便是那传言里吴山掌门给你的归思剑嘛!”
  陈容礼点头,将剑递过去让三哥细瞧。老三陈容广虽不精于武功心法,可哪个男人不喜欢宝剑骏马呢?三人再聊几句,不觉夜色渐晚,四周渐渐升起些许雾气,便一同出了树林,骑马回泉安城去。
  “哈哈,好弟弟,今天父侯铁定摆了席给你接风洗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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