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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晓者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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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冷的空气,腐臭的气味,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没有一丝阳光,微弱的烛火离维克斯越来越近。
  “嘿,孩子,你还活着吗?”一个被限制了自由长达半年的人,手端一碟蜡烛照在维克斯的脸上。
  维克斯微微睁眼,逐渐看清眼前苍老的牛头人。
  “嗯?”
  维克斯倏然坐起,满脸骇然地后退,直到紧贴在墙面上才停下,望向被脚链羁绊的牛头人。
  牛头人满脸的皱纹,但十分面善,他温和地道:“你别怕,我是和你一样被抓到这里的人。”
  仔细回想,自己被那只黑爪抓住后就没有了意识,在这之前,兰特却无动于衷。
  维克斯不甘地攥紧拳头,脸色难看,“我明明如此信任他。”
  “生于这个世界,难免会悲伤,难免被兄弟背叛,又难免终有一死啊。”牛头人感叹。
  维克斯蜷缩在角落,双手抱住双腿,目光在地上微弱的烛光上迷离,掩饰内心的不安。
  “老爷爷,我之后会被怎么样?”
  牛头人浑身伤痕,皮肤老皱发暗,眼睛灰蒙无神,故此,维克斯才会这样问他。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道:“他们是嗜血的怪物,无论男女老少,把人养在这儿就是为了抽血。”
  “我命硬,坚持了最久,常人忍受不了那样的折磨,那群人渣已经把我关了半年。”牛头人挽袖,把无数的孔状伤口展示给维克斯。
  被重复针插的伤口已经结缔,看得渗人。
  卡萨有办法离开这里,可机会已经被他用过了,维克斯想到这点,更加绝望了。
  牛头人主动走了过来,抚摸着维克斯的头,“孩子,真是苦了你,你还这么小,你的眼睛真漂亮,如果没有被关在这一定会有所作为。”
  后面两日,维克斯没有被做什么,只是关在这个铁栏足有碗粗的牢房。
  有人定时会送食物过来,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第四天,维克斯听到不少凄惨的痛苦声,老牛头人也被强制带了出去,回来时憔悴不堪。
  “爷爷,你没事吧。”维克斯上前搀扶。
  牛头人试着扭动肩膀,苦笑道:“没事,我都习惯了。”
  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做不了什么,而且没有任何寻求帮助的机会。
  天色暗到彻底,一片光明在黑夜中脱颖而出。
  外头似乎有拼杀打斗的声音,可牢房里连窗户都没有,牢房里的人对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
  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墙壁稍稍抖动,不少碎屑掉落下来。
  “啊——”歇斯底里的惨叫不绝于耳。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维克斯的眼前,可他并没有感到吓人。
  尖耳朵,尖牙齿,猩红色的眼睛,牛头人死盯着这个脑袋,它的主人正是那群的毫无人道的家伙之一。
  一个身披金甲的高大身影,携着浩然气势,圣光绽放,牢房里突然充满金色光芒。
  “以吾破晓者之名!”
  仅仅一次呼吸的时间,那金色身影手中的圣剑稍稍挥动,竟化作无数剑影,出现浮光掠影的一幕,瞬间斩碎所有牢房的铁栏。
  那宛如神明降世的人,直视前方,盛气凌人,接续自己的神圣屠戮。
  牛头人见状,抱起维克斯直往出口冲去,他在这里待了将近半年以上,早已清楚地形和路线。
  维克斯被那人的身影深深吸引,他用手中的剑消灭了眼前的所有敌人,不可阻挡,无人匹敌,就连敌人的尸体都湮灭在光芒之中。
  一路逃走,尸体遍地,那些都是恶人。
  出了腥恶的建筑,威严的气势冲天而起,这座囚禁千百生灵,沉积了无数罪孽的灰黑之所支离破碎,并不无辜的人皆然下了地狱。
  那梦幻般英姿飒爽的姿态已经深深刻在了维克斯的心灵。
  生活在高峰的精灵,身材高大,名为高精灵,并不是因为身高被这般称作,他们是高等精灵,几乎每个成员都有不凡的灵魂,能够操控法力,是十万年来血精灵进化而来的杰作。
  他们拥有远超常人的天赋,一旦成长,潜力无限。
  一老一少的俩人已经跑远,牛头人将维克斯放下,牛头人的身材巨大,维克斯在怀中显得像个婴儿。
  维克斯感激道:“谢谢您救了我。”
  牛头人和蔼道:“去感谢刚刚那个高精灵吧。”
  黑影掠过月光,刀刃杀向维克斯。
  牛头人两拳与其相撞,道:“你们一群我打不过,可只有一个就不好说了!”
  他身体里的法力流动,开始运作。
  能够操控法力的驭法者,牛头人竟是其中之一,原来脚链是抑制法力用的,已经被高精灵破开。
  “永生之血是吧,今天你就要死了。”牛头人抡拳,咂向疾影。
  那黑袍人没有料到牛头人运转法力后力量竟如此巨大,被正面咂中后就没了呼吸。
  后面还有几名黑袍人紧跟而上,牛头人正面迎战,大声喝道:“孩子快走!”
  其中一人掀开黑袍,展现一身盔甲和苍白的面容,沉声道:“绝对不能放走那个杂种。”
  “轰!”
  牛头人双手咂向地面,致使地面出现裂痕,让几名敌人身形不稳。
  维克斯愣在原地,讷讷地眺向远处的光芒,和几团泛着红色的黑雾,光芒中的伟岸身影正在以一敌三。
  “去拿那尸体上的发光晶石。”卡萨的声音惊醒维克斯。
  维克斯照做,在刚刚被牛头人杀死的尸体上翻找,找到一枚沾了血液的青色晶石。
  “吞下去!”
  维克斯深吸口气,不顾恶心的血液,直接吞了下去。
  ……
  “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维克斯突然说了一句。
  “我会随之灭亡。”
  ……
  对于“神”的话,维克斯还是愿意相信的。
  他的胸口开始发青,青色快速化成蓝色,紧接着身体被光雾淹没,身形闪烁,若无若现,直至完全不见。
  正在打斗的牛头人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再次睁眼,维克斯又到了另一处,刚才还是深夜,现在却是白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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