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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刀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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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恼羞成怒,叽里呱啦一大堆,众人各挺兵刃,“喲嘿”声中一拥而上,只听得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索平单刀舞了开来,呼呼连劈,将几人的飞镖一一击落,右脚一撑,随即分身而起,左脚连踢,正中一名东夷人的胸口。力道威急,那东夷人闷哼一声,便向后飞了出去,摔倒一旁,另外两名东夷人连忙挥动单刀,向索平砍去,被索平左拐右跃,避开了两刀,跟着长刀一挥,快速无伦,虽是以多击少,兀自不落下风。
  众人又斗了数回,始终都未将索平拿下,不免心焦如焚。正在这时,只听得远处一人怒道:“这么多人,连一个老家伙都收拾不了,还怎么出来称霸,这太有损劳资的英明了。”索平心下一惊,抬眼望去,才见得后面不知何时,一人站在众人身后,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让人心有余悸。那人冷哼一声,双手一动,一掌扇在边上树枝上,那树晃得几晃,便有人“哎呦”传出声来,身旁之人纷纷倒向一旁。索平忙凝神细看,忽觉得耳旁风声骤紧,前方几点星亮突向自己袭来,势劲甚大,忙回刀格挡,铛得一声,手臂酸麻,长刀隐隐有些拿捏不住。心下一惊,乘势一退,人已飘飘落后数丈,回头才发觉长刀上沾满了雨水。原来那人这一掌拍在大树上,顿时击得落叶带着雨水冲向人群,众人背对着他,猝不及防一一中招。
  那人哈哈大笑,人已顺势窜上了边上树枝上,随风上下起伏,冷冷看着索平,抚须笑道:“索老头,你怎么还没有死啊?”
  这人出手间,就将众人打发,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索平心下奇怪,左右相顾,见这些东夷人被打伤,都是敢怒不敢言,毕恭毕敬的跪倒在一旁,瑟瑟发抖,却是不住磕头。忙长刀一挺,拦在身旁,向那人瞧去,见其身材消瘦,气宇轩昂,好生潇洒。不由心下一叹,暗道:“好一个仙风道骨之人!”
  那人见索平一脸诧异,嘿嘿大笑,喜道:“怎么,才这么点时间,你倒是不认识我了?”索平好半天不敢说话,见这人问起,这才道:“你,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是已经。。。。。。!“
  李子规躲在树下草堆中,满脸疑惑,向边上穆虹看去,见他一脸忧虑,不解道:“穆堂主,这人什么来历,怎么索师傅这般怕他?”穆虹两眼直视那人,喃喃道:“这人汉名柳生剑,乃是东夷人,几十年前,远渡过海,可惜路上遇到风浪,要不是会主,早就死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人表面和蔼,其实来中原,早就有歹念。他觊觎我中原博大精深,背后偷看会主练功,想要学个三招两式,最后被会主发现,这一交手,才发觉是一个练家子。这人出手狠辣,招式又怪异,好些弟子都伤在他手上,最后败在会主手上,咳,当时这人也没有怎么兴风作浪,就被会主击败,不然指不定会掀起多大灾难。会主谈起这人,至死都心有余悸。”说着向李子规一望,郑重道:“这人来此,定非善内,早知今日,当日就该让这人死在海上,免得这般烦恼。”
  李子规心知练武习艺都是各派隐私,不得应允,都不能偷学,更何况暗中偷窥。若是练到一半,就被人打扰,轻重受伤,重者尚命之事,多不胜数。不由心中对这人好生反感,随即转念一想,这人刚才随手一挥,便有这般威力,又看他刚才对众人态度,十分自负,若是平凡武学,定会不屑一顾,肯定是家父武艺非凡,这才起的歹念,不由心中好生暗伤,可惜自己不是练武材料,若自己学的几招半式,也不会这般束手束脚。
  柳生剑看着索平,冷哼道:“索老头,你也算了得,我今天不杀你,你走吧。”索平哪敢违拗,心知自己不是柳生剑对手,若是留在此间,也没有多大意义。回头看到那大袋子,心知这里面定是这家伙不知做了多少坏事,里面必是各门各派的心血,若是被这人这样带回,他日卷土再来,也不知多少人遭殃?
  索平心下一发狠,郑重道:“柳生剑,这里面的东西可是。。。。。。。!”“索老头,放过你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柳生剑忙打断索平,叹道:“你也是老江湖了,不该你知道的,你就不要知道的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你可千万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
  索平冷哼一声,叫道:“柳生剑,我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要想害人,我就算死,也不能让你这么顺利。”
  柳生剑冷哼一声,笑道:“就凭你,哼哼,以前我旋风腿还未炼成,这才输给李晟半招,这次我卷土再来,岂是你这老儿能挡的。”话还未说话,人已随风而起,轻飘飘落在索平身后,左手平推,掌风响起,索平忍痛跳起,就要向旁躲避,哪知柳生剑掌未至,忽地抬起一腿。钩住索平右腿,亲亲一拨,索平当即摔倒在一旁。
  柳生剑怒道:“早就告诉你,我的腿法厉害,你还不信,嘿嘿!怎么样,你服不服”
  柳生剑一招得胜,大喜过往,伸手就要往索平肩上抓去。哪知索平就地一滚,躲过一抓,跟着双脚在边上圆石上一撑,人已穿过柳生剑胯下,右脚忽起,快如闪电般在他脚腕踢去,好在柳生剑见机奇快,急使一个千斤坠,身子也晃了几晃,这才稳住阵势,未被索平击倒。不由心下恼怒,只听得索平笑道:“柳生剑,你服不服?”
  柳生剑叫道:“好你个索老头,倒是小看你了,也罢,看在你以前对我有恩的份上,别怪我不给你机会,若是你能挡的了我三招不死,这些人我都给你又何妨?”
  索平冷哼一声,道:“柳生剑,你倒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可知天外有天,我中原武人高手如云,索某不才,倒是要领教高招了。”柳生剑也不搭话,纵高跃起,身手就向索平手腕抓去,索平哪敢硬接,长刀回转,护住周身,眼见柳生剑大手招来,长刀就向他手腕削去,心知他腿上功夫强劲,暗中处处留意,生怕他突然发难。
  索平长刀削在柳生剑腕上,心下高兴,暗自加劲,刀子一沉,要将他手腕削断。哪知柳生剑手腕翻转,已抓住刀刃,急忙使劲往回拉,那长刀本是沉重异常,这一拉竟无半点回挡抵力,好似鸿毛般轻重,身子蹭蹭蹭后退,柳生剑早已乘此机会,人已跟着长刀跃起,左腿一起,就踢中索平胸口,人在空中一转,退开数丈,笑道:“这是第一招,第二招可来了。”
  话音未完,前方人影一晃,捡起边上长剑,只见得寒光一闪,一道剑气就往索平袭来,当啷一声,就把索平手中长刀折断,右手汩汩不住流血。索平慌乱之下,左手下意识的护住右手伤口,眼前一道利剑已离咽喉不过两指之距,不由暗自皱眉,柳生剑冷冷道:“这是第二招了,就你这本事,哼哼,你若是服一个软,我今天就暂且放过你。”说毕抬腿一脚,就把他踢飞出去。
  索平勉力站起身来,兀自不卑不亢,嚷道:“劳资还没有死呢?你已经用了两招了,还有最后一招,你这点手段再厉害,使出来就是,我还会怕你不成。”
  柳生剑冷哼一声,冷冷道:“你这老头,还这般嘴硬,这个时候,还惦记我的东西,当真好笑。你今日要想死,成全你又何妨。”手中长剑一挺,虚晃晃就往索平胸口刺去。
  索平此时哪里还能抵挡,只是不住后退,早就知晓这人不止腿法厉害,剑法更是一绝,不由心下暗叹:“看来这番要命丧此间了。”左闪右避,那剑尖始终离自己不过数寸之距,心下大骇,危急之际,只听得当啷一声,柳生剑长剑回转,将击来之物格开,一个少年忙站起身来,挡在索平身前,两眼直视柳生剑,叫道:“索师傅,这人厉害,你还是赶紧逃吧,不用管我。”
  “你们谁都走不了。”柳生剑冷哼一声,叹道:“真以为这是你天下会,向怎样就怎样?”柳生剑此时早已动怒,若刚才出手还尚留情面,这次却是非同小可。身影一晃,就欺身到少年身旁,左肘就向他胸口撞去,待得这少年警觉,早已来不及,啪的一声,已然中掌。柳生剑劲道甚重,那少年当即背摔飞出去,想要站起身来,却是半身酸软,动弹不得。
  柳生剑正要想索平出掌,忽见得四方都是掌影,一掌掌都想自己头顶猛拍下来,登时吓了一大跳,危急中忙挺直身板,右臂甩出,与那人掌影击打在一起,瞬息之间,那人手掌忽的变爪,抓住柳生剑衣襟,人在空中突使一个千斤坠,跟着使劲一抛,就将柳生剑抛飞出去。
  哪知柳生剑人还未落地,脚尖在地上一撑,已顺势倒飞出去,这才止住退势,但身子还是被摔飞出去,心下好生气恼,抬头看清来人时,不由眉头紧皱。
  原来李子规见索平好几次遇险,早已按捺不住,手一招呼,众人当即悄悄围了上去,穆虹趁柳生剑不背,当下抢了先招,这才一击得胜,待柳生剑回过神来,穆虹早已扑过来,总算他武功了得,这才未受伤,心下也是暗道侥幸,正自盘横之时,忽听得有人“哎呦”出口,忙回顾四周,才见自己带来的好些人俱都倒在地上,眼含疑惑,怔怔看着柳生剑,到死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柳生剑心下悲愤,明知是天下会众人下的手,当即不怒反笑,见周围突然围满了人,道:“阁下便是穆堂主了吧!”见穆虹站在索平身旁并不答话,接着道“|都言你天罗地网式厉害,今日老夫领教,果然不虚。这一手是你的拿手绝招,偷鸡摸狗了吧,久仰久仰了。”
  穆虹知晓他指桑骂槐,当下也无言辩解,只得冷眼相对。却听得背后一人叫嚷道:“什么久仰久仰,这招可是我们堂主的偷龙转凤,这都不知道,还说什么久仰久仰,我看你倒还人模狗样,说话却是阴阳怪气。”来人是一个粗眉汉子,竟然是三虎子,背后跟着李子规大踏步走来,听的三虎子骂骂咧咧,便有些不悦,怒道:“三虎子,呱噪,见着前辈岂能无礼,还不上去道歉。”
  三虎子愕然,李子规却是冷冷道:“什么偷鸡摸狗,偷龙转凤,招式都是人定的,若对手是龙啊凤啊,穆堂主这招自然便是偷龙转凤了,若是什么阿鸡阿狗,这个自然。。。。。。!”李子规忽地打住,满脸歉意的向柳生剑作揖,众人却是轰然大笑,想到李子规明面上说着招数,实则暗骂这柳生剑,都心里乐开了话。只是柳生剑涨红了脸,看这说话少年也不过二十来岁,说话却是语中带刺,心下一寒,暗暗留心起来,哼了一声,叹道:“你这小子,倒是鬼心眼多。”
  当下便有人骂道:“什么小子不小子,你这老家伙见到我们少主,还敢嚣张,找死不成。”李子规忙上前作揖道:“小可李子规,多听家父谈到前辈,说前辈你隐忍负重,倒是无缘相见,今天小可也是第一次见,当真家父未骗我。”
  柳生剑“呸”了一声,心道什么隐忍负重,说的好听,看李晟磊落光明,没有想到这小子滑头的很。只是冷笑对答,“原来如此,你是李晟的儿子,当真是极好的。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嘛,你老子欠的债,便先从你手上讨些利息吧。”柳生剑说打就欲动手,脚步一踏,就飘了过来。
  李子规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一把拦住柳生剑,笑道:“阁下想要收债,小可自然要奉陪。自然我们中原人讲究一个理字,你说要收债,不知道这债是从何而来,再讨也不迟。”
  柳生剑叫了一声“你!”却是接不下口,众人也是一头雾水,这事终究知晓之人不多,柳生剑自然不会说,硬生生停住脚步,满脸怒气。李子规心下却是好生为难,若是他这一出手,定是势如破竹,自己哪里能是其对手,这里的人谁又能挡?不由好生着急,见索平双颊渗汗,面庞扭曲,定是受伤不轻,忙招呼人给其简单处理一番,最后看向边上几人,不由眉头一皱,轻声道:“你们是何人,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三虎子当即叫道:“少主,这些东夷人都不是好人,他们不只抢这些兄弟的东西,还打伤他们,我们几个兄弟见了,哪里能忍,这才打起来。”李子规“哦”了一声,回头向柳生剑望去,见他冷冷注视着自己,笑道:“前辈如此作为,岂不让江湖好汉笑掉大牙。”
  柳生剑道:“他们不也受到惩罚了吗!”柳生剑随意瞟了地下几人尸体,道:“小子,今天的仇倒是结下了,老夫争辩不过你,手底下见真章吧。”
  柳生剑怒火上冲,身子一晃,已经欺身到李子规身旁,他恼恨李子规竟对自己如此轻视,立时长剑抢攻,连使绝招。穆虹一直就对柳生剑暗自戒备,见识过他厉害,哪敢大意,只怕柳生剑突起发难,身形飘忽,拳打肘碰,瞬息间连变了几十招,就与柳生剑斗在一起。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忽然叫道:“这是穆堂主的鹰击长空!”那边便有人叫道:“这是穆堂主的飞花连雪手!”叫声还未止,穆虹又换了好几下拳法,中间还夹着几招掌法,都是稀疏平常,叫人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不管穆虹如何变招进招,都被柳生剑闪避腾挪躲过去,脚步连阙,进退自如,好生潇洒?
  两人又缠斗了十几招,拳影剑招中,柳生剑长剑横撩斜刺,也是递不进他身旁,心下又是赞叹又是惊讶,忙收剑退出战圈,笑道:“你倒也算有些本事,小老儿不使用些本事,还真不能让你信服了。”说着左足站定,右脚划圈,道:“我就站在这圈中与你相斗,你若能将我逼出圈来,便算你得胜,你看如何?”
  穆虹行走江湖,何曾被人小觑。见他自己走进圈中,大喊一声,身影一闪,已经欺身过去,柳生剑蹲下身子,眼见四面都是人影,身形灵动,掌影翻飞,哪里还守得住门户,不提防之下,啪啪啪接连中了三掌,穆虹忌惮他武功了得,并未敢使全力,但也疼得柳生剑好生难受,穆虹眼见他兀自苦苦支撑,步步后退,大喝一声,身子绕到他身后,掌去如风,双掌平推出去,只听得“嘿”的一声,穆虹双掌刚与对方肩头接触,立觉柔弱无物,好似击在棉花堆中,暗叫不妙,真要后退之际,柳生剑侧过身子,一脚就将穆虹钩住,双掌夹住他脑门,喝到:“你可服了么?”
  原来穆虹天罗地网式厉害,步伐灵动,兼之掌法威猛,两厢配合之下,柳生剑只有挨打的分,又如何能反击?索性自己画地为牢,让他少了些戒心,忍疼受了他几掌。穆虹不知有诈,大意之下竟被他抓住,心下暗惊,只听得“咔嚓”一声,柳生剑口中说着话,手上却不停歇,哪里会放过此等机会,一掌就将穆虹右腿击断,摔飞出去。
  李子规一见大惊,双手一挥,叫道:“结阵!”刹那间,天下会弟子中突然奔出八人,后面又有十六人抢攻围上,李子规怕柳生剑伤害穆虹,趁柳生剑还未反应过来,急道:“布铜墙铁壁阵!”
  当下几人众跃而出,三人分刺柳生剑肩,腹,腿,柳生剑剑法一撩,轻轻挡开刺来的三剑,正要还得两剑,哪知又有三人从背后斜刺过来,也是分刺肩,腹,腿,柳生剑心下吃惊,忙长剑回撩,护着周身,左闪右趋,后面又有几人长剑横劈,俱是分刺柳生剑周身,逼得他左支右绌,暗暗称奇,竟无半点还手之力。
  柳生剑长剑唰唰,挡开几人攻来的招式,回头又有两人就地一滚,嚓嚓几根铁链脱手而出,竟然挽住手中长剑,正吃惊之时,边上又跃出两人,呼呼两掌从旁侧击,几人出手迅捷,连绵而上。柳生剑哪敢再硬接?只得撒手撤剑,人已跃出一旁,笑道:“你们天下会居然还留了这一手!”这话说口中说得轻松,倒也不敢大意。凝神接了数招,身子半蹲,忽的双脚互扫,交替连接,顿时击得落叶翻飞,如同一条巨龙般,威势甚大。
  几人又斗了数回合,柳生剑腿法凌厉,忽起一脚踢飞一人,精神一振,凌空纵身飞起,就向李子规身旁扑去。哪知人在半空,腿上就被两条铁链拴住,诧异之下想要借力已是不及,铛铛就被拖下地来,撞在边上的碎石上,击得粉碎。
  柳生剑大骇之下,忙跃起身来,凝神接招,耳听得李子规在一旁喊叫,众人各走分位,便知此人是在指挥。只是又斗得数回合,便渐感不支,李子规哪里能放过此等机会?心中盘算柳生剑退步方位,高声叫道:“打他脚!”两天铁链犹如苍鹰般,快如闪电般又击打过来,柳生剑忽地停步,硬挺刺来一剑也不退避,伸手一招,已将铁链握在手中,身形一闪,如同巨蟒般笔直撞向身旁一人,这一下怪异奇特,那人只觉得劲风扑面,急忙低头想要闪避,柳生剑强拽铁链横扫,卷住那人身子,回力急夺,那两人力气不及,顿时被撞得筋折骨断,倒在地上。
  柳生剑性格本和善,东夷柳家是一个大家族,其成年学的家族血月剑法后,打败了许多对手,号称无敌。未成想竟引来了许多挑战者,初时还能耐住性子,将其一一打发,到得最后,挑战者越来越多,都以击败柳生剑为荣,柳生剑愤怒之下,出手再不留情,这血月刀法煞气甚重,鬼魅妖奇,越到最后,威力越大,能蛊惑习练者心智,收发不能自如,上门挑战者非死既惨,绝无在用武之地,到得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其对手。不免很是伤感,自觉天下虽大,却无一个对手。他本是一个武痴,以为这一生也就如此,机缘巧合之下,听得中原高手如云,便心痒难耐,当下瞒着家人,漂洋过海,便是为了见识一下中原高手,结果在海面上飘荡了数月,遇到风暴,自己随身带的家将及仆人都葬送在海上,若非遇到天下会李晟,自己早已命丧。柳生剑被救,大是感恩,想到自己这番生死,好生忏悔,连连称谢。然则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无意间见识了李晟出神入化的手段后,好胜争强之心突起,自觉非其对手,便趁其不备,暗自偷窥,如此一个月都未被发现,不由心下窃喜,也就放松了警惕。哪成想被闯入的索平发现,这才知晓这人心思不纯。柳生剑当下抢的先招,偷袭了李晟,一剑就刺中了李晟胸口。李晟乃是中原一等一的好手,当下忍痛一把抓出柳生剑,单掌迅如闪电般,一掌就将其击伤,眼看人影闪动,柳生剑心知血月剑法厉害,也未必是李晟对手,加之自己已被打成重伤,四周都是敌人,只得一咬牙,狼狈逃了出来。这一离去,三十余载有余,想到自己逃离时的落魄,暗暗下决心,苦思李晟招式破绽,勤练柳生家的剑法,一学前耻。
  李子规自然不知晓,眼见柳生剑变招奇快,击退两人,跟着左掌一挥,击退一人。右手拔出刺中胸口的剑刃,双手抖动,寒光一闪,一人被刺翻在地,不要精神一振,见其余几人步伐杂乱,不成模样,哪里还能给其喘息自己,身子略晃,使开血月剑法来,当真是狼如羊群,还有谁能抵挡?唰唰唰又有几人被刺翻在地。此阵乃是李晟专研而出,本来是要岳霁云在其中做阵眼,其他二十四人各持剑,刀,枪,链,鞭分持四周,伺机而动,端的是快捷无伦,只要敌人深陷其中,定会眼花缭乱,只有招架之力,哪有还手之功。只是此阵诸般变化,只有阵中人才知晓,李子规虽见此阵甚多,却多是纸上谈兵之效,遇到一般高手还能对付,然则柳生剑武艺岂是一般高手能比肩。
  此时穆虹已经醒转,索平忍痛站起身来,眼见敌人势大,二人聚在一起商议。索平道:“现在情势危急,若不能见这人制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遇害了。”索平皱眉道:“我们天下会有一舵,三堂,六堡,分散各地。只要会中高手聚齐,谅这厮也不敢嚣张,现在当务之急是保得少主安全,不然我天下会颜面何在?”
  两人兀自争论,李子规满脸不悦,喝到:“这老儿武动厉害,大伙不可与他硬斗,放暗器!”
  当下便有数名弟子同时掏出手中暗器,飞镖,袖箭,纷纷向柳生剑射去,柳生剑长剑连挥,如同蛟龙出海,将几件射来的暗器挡开,只听得“啊哟”之声,顿时好些会众被暗器击中,这些暗器虽非都击在要害,然则柳生剑反击之力都暗含劲力,当下便有好些弟子被击晕过去。
  柳生剑心念一动,人已跃起,一把抓住李子规后心。穆虹索平二人大惊,喊道:“别伤我少主!”两人纷纷出手,就向柳生剑抓去,哪知柳生剑也不与两人争斗,直接将李子规推在身前,当下二人不敢在相攻。
  李子规心下慌乱,却是满脸堆笑,道:“柳前辈武艺高强,今日一见,传言果真不虚。”
  柳生剑冷然道:“素闻天下会人才济济,在下本想前来拜会,李少主何以一见面就想要给老夫一个下马威?”
  穆虹等为他威势所俱,心存惧怕,哪里还敢争论。李子规忙道:“那是柳前辈误会了,前辈武艺高强,我们素来敬仰,只是无缘拜会而已,今日蒙老前辈光临,那是欢喜不过了。”
  柳生剑娇气逼人,过了一会才叹道:“你们会主呢?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等样子,也不知晓他是什么表情!”说着哈哈大笑,李子规听他语带讥讽,敢怒不敢言。只觉得肩背异常疼痛,柳生剑五根手指若钢钳般,哪里挣脱得了。索平“呸”了一声,骂道:“若是会主活着,那有你嚣张的份!”
  柳生剑心下诧异,怔怔发呆不说话,过了良久道:“天下好手,又少了一个,当真是可惜啊!”转头看了李子规一眼,道:“没有想到李晟枭雄一世,尽然生出这样的儿子,一点武功都不会,看来也不需我动手,谅你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柳生剑心下叹息,见李子规虽然气恼,也只得强忍怒气。早就不将李子规放在眼中,抬头见索平穆虹二人咬牙切齿,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笑道:“两位现在可是投鼠忌器,身上都还带伤,为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少主,值得和老夫拼命吗?”
  穆虹冷哼一声,索平“呸”道:“柳生剑,当年若非会主,你早就淹死在大海中了,恩情你不还也罢了,没有想到现在恩将仇报,你还有点人性吗?”
  柳生剑“嘿嘿”冷笑,尖声刺耳道:“这没有用的白面小子,你们那么稀罕,我可一点都看不上,给你们又何妨,免得被别由用心之人胡说一通,我可不像某人,这份恩就算还了。”手一抛,李子规的身子顿时就摔飞出去,穆虹身影一晃,人早已落在李子规身旁,伸手就去抓他衣襟。哪知手刚一接触李子规,便觉得手臂一麻,好似被电击一般。心下暗惊,没有想到柳生剑这随手一掷之势都这般奥妙,手臂回转,手肘在他腰上一拦,人已平稳落在地上,还不待他放心下来,便觉得耳旁风声骤紧,索平叫道:“穆堂主,小心身后。”回头才见得柳生剑长剑一撩,就向自己刺来,索平忙单刀横劈,格开长剑,趁势还的一刀,想要逼退柳生剑。岂料血月剑法剑招连绵不绝,迅捷如同飞燕般,柳生剑长剑与单刀一交,还不待招式用老,长剑剑锋一转,只见得寒光一闪,剑尖早就刺中了索平肩膀。
  这一下突起变故,穆虹等人所料不及。岂不知柳生剑眼见李子规这副模样,心中早就盘桓如何除掉这两人,只要这两人一去,天下会便会群龙无首,到时候自己单人挑了天下会,必让这群中原武人大吃一惊,让他们知晓我柳生家的剑法才是天下第一。眼见机会难得,哪里能放过这等机会,一出手就是电光火石,让人防不胜防,算准穆虹方位,长剑剑锋一撩,眼见穆虹便要命丧自己剑下,心中暗喜,未成想到索平竟然横中招架,不由恼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柳生剑一剑刺中索平,一掌将其推出去,一剑就往穆虹肩上削去,穆虹早有准备,一把拉开李子规,低眉道:“少主,放信号!”柳生剑惊道:“穆兄,小心了!”这时穆虹脚步连跃,早已避开刺来的剑刃,还了两掌,哪知柳生剑剑法了得,反应也是奇快,反手一抓,就抓住了穆虹手臂,跟着长剑斜刺,就往他肩上削去。穆虹只得低头一让,抬起一脚,逼退柳生剑。边上之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一人剑影飘飘,落叶飞飞如同长虹飞舞,一人左闪右避,脚步轻快,好似游鱼过江般。二人这般电光火石交手,迅捷异常,都是交手击退,以快打快。
  穆虹手上功夫变法无常,让人防不胜防,然则柳生剑也非常人,不至剑法了得,腿上功夫更是厉害,心下暗暗戒备,好几次差点分心,着了他的道。亏得边上天下会帮众从旁协助,这才脱险。
  柳生剑与穆虹又相互拆斗十几招,不由越打越顺,见穆虹不住架招,没有半分机会还击,不住后退,奸笑道:“穆老头,你比索老头还不如,看样子不消几个回合,一个大侠就要丧命在我手了,什么江湖好汉,在我面前都是豆腐渣。”说完哈哈大笑,穆虹虽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然则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言取笑自己,哪里能忍受?这般心慌之下,步步招走险峰,手掌连挥,柳生剑猝不及防之下,手上肩上连连被拍了几招,好在穆虹本亦受伤不轻,柳生剑又步伐诡异,每次等穆虹想要暗中使劲之时,都被柳生剑顺势留开,手臂回转,一掌与穆虹手掌击在一起,好似拍在烧热的铁钳上一般。不由心中一急,暗暗叹服,只觉得对方发掌之力连绵不绝,此时那敢小觑,一连数次暗使内劲,这才止住途势。这时两人拼斗已到最紧张关头,二人都各使了数十年内劲,到了生死绝于片刻之际,若非一人都击败,想要分开已是不能。
  柳生剑剑法了得,内功更是已至化境。穆虹哪里是对手,这般相拼下去,已知穆虹只是招式厉害,然则内力修为不是投机取巧,斗智炫技,非朝夕便能成。不消片刻时辰,穆虹便会不支。柳生剑想到今日击败穆虹,一人单挑了天下会,中原武人定会脸色难堪,想到那番场景,心下欢喜。笑道:“都说天下会是白方第一大帮,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穆虹有心反驳,想要张口,就觉得气息难窒,只得凝神加劲,哪敢分心片刻,耳听得柳生剑嘻嘻大大笑,心中更是讶异,心知高手比武,一刻不敢放松,尤其是说话更会岔气,一个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没有想到这人这般托大,忙暗中勉力加劲,全身内力好似击在海绵绵的面巾上,实不知对手劲力要冲向何方,无可奈何之际,哪敢在相攻,只得气运周身,能拖得一刻便是一刻,只要援手到来,谅这厮在厉害,一个人还能与上百人相斗不可,到时候累也能累死这厮!
  哪知穆虹劲力一交,力道全力发出之际,对方下半身不动,上半身顺势突然向前扑倒,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腕一阵剧痛,他这掌全力发出,如同击在铁板之上,哪里还能受得了?若是这掌击在海绵柔软之力上,自然无妨,不过是白使了气力罢了,没有想到柳生剑周身还是变成顽石一般,坚硬无比,穆虹想要收劲,哪里还来的及,急忙后跃,柳生剑身子晃动,喝道:“你也吃我一掌,教你知道我掌力厉害,还是你小子厉害!”话刚说话,掌风就往穆虹压去,穆虹忍痛站起,想要躲避,哪知柳生剑掌风未至,掌力就击在穆虹肩上,当即将穆虹击倒在地。
  索平惊道:“柳生剑住手!”想要从旁窜出,只是受伤不轻,只是伏在一旁,站不起身。柳生剑一把抓住穆虹背心,左掌就往他胸口直劈下去,众人知道这一掌打下去,穆虹非死必伤,俱都抢步上前,被柳生剑手中剑势一挥,一股剑气随风而起,击得落叶纷纷,当啷当当啷,将众人击退。
  柳生剑单掌直挥,掌力刚挨做穆虹身子,这招始终发不下去,只觉得身子酸麻,好似被蚊虫轻咬般,心下暗惊,忙一把将穆虹摔飞出去,跃开数尺,凝气细神,喝道:“何妨鼠辈,胆敢背后伤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声音远远传去,刺耳异常,只是久久没有人声传来,不由心中恼怒,一跃而起,跃上柏树枝上,此时天已朦朦亮,远处一片寂静,哪里有半点人影?环顾四周,见天下会众人俱都呆在一旁,又见穆虹索平现在都已受伤倒地不起,哪里还有半分反抗之力?
  柳生剑见久久没有人答应,这才细看自己手腕,初始还不觉得怎么疼痛,此时奇痒难耐,五根绒毛般细针直刺入腕,汩汩黑血从中冒出,若非他修为其高,强制用内劲将毒素压制,换做他人,恐早就支撑不住。
  穆虹等人一看,不禁诧异不已,四周静悄悄哪里有什么人影?索平心下甚喜,暗道:“莫不是我会中好友?”转念又觉不对,以柳生剑身手,暗器手法再厉害,又怎能伤他分毫?
  几人正思间,只听得“唰”的一下,一声破空之声陡起,柳生剑心慌失神之间,耳旁风声骤紧,剑光嚯嚯向自己周身袭来,柳生剑又惊又喜,剑柄倒转,连舞了几圈护住周身,口中念道:“来得好,这是第五招剑法了吧,快说说这招叫何名字?”
  众人忽见得索平身后护着的袋子一动,一股凌厉剑法破袋而出,剑锋击得布袋四散分离,人还未至,剑势就逼得众人透不过气来,一道魅影晃动,倩影悠悠,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长发披肩,怒目圆睁,剑法却是了得,即便强如柳生剑,一时间也是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更无还手之功!
  众人心下讶异,未了得这布袋中藏的竟然是一个人,穆虹心下暗惊,索平转头一思,心道:“柳生剑邪里怪气,表面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什么坏事做不出来。”抬头见那女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剑法却是这般了得,暗叹道:“论剑法,这些年,只知道琴剑山庄庄主杨商均剑法出神入化,人所难料,不过终究无缘一见,还暗以为是他自吹自擂,言过其实了,今日见这少女年纪轻轻,出落得亭亭玉立,剑法出尘不染,莫不是琴剑山庄之人?”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郭静,郭静在门中刺伤同门之后,众人都是脸色突变,更有门中长老出手,要拿郭静治罪,郭静怎会甘愿听任摆布,只是想到被抓住后,这条小命未必能保?自己家仇都未报,一气之下,干脆趁势下山,自觉这十几年学艺有成,先报了家仇,也算了却一件心事,到时候再上门请罪!
  哪知下山之后,苦寻了半年,到处都走遍了,半个仇人影子都见不到?心灰意冷之下,在一个村庄遇到一群东夷人为非作歹,想到自己孤苦一生,都是歹人为非作歹,不由感同身受,剑光一起,当即拔剑挑番数人,另外几个东夷人突见一女子犹如天仙杀入,还是如此曼妙,有的心起歹念,拔刀就向郭静砍来,郭静左闪右避,剑法迅捷无伦,再斗一阵,郭静或以剑刺,或以剑撩,只半顿饭功夫,来敌就被砍翻得只剩七八个了,郭静长剑四顾,只听得一人大喝一声,柳生剑当即长剑一挺,便向郭静招呼而来。
  柳生剑自持自己也算一个前辈,哪里能与这般小女子动手,只是看她剑术了得,初始还能强忍,到得最后看她剑法不凡,只是内力不及,若非如此,自己带来的十几个人哪里能撑的这般久,当下长剑一挺,也不使用内劲,长剑一撩,就与郭静斗在一起,郭静剑法连转,都被柳生剑巧妙躲过,见他只是一味闪躲,便知这人定是要看清自己剑法出路,哪里能让他如愿?心想我打你不过,难不成我还逃不掉吗?当即跳出战圈,跃上马背,拔转马头就逃,柳生剑伸手一探,就抓住马腿,使劲一拽,那马连人当即摔飞出去,郭静一时不察,人还未落地,柳生剑身子一晃,一把抓住郭静一惊,挥手就将郭静击晕过去。
  待郭静醒转过来,也不知多长时日了,只见四周都是一群打扮怪气之人,叽里呱啦一大堆,郭静虽听不懂他们话中何意?抬头看见数个东夷人一旁盯着自己,眼放星光,心下便已明了。这人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则包藏祸心。只是眼珠转了半天,都没有看见柳生剑的身影。眉头一皱,当下便也学着那群东夷人说话,嘻嘻哈哈一阵糊弄,倒是把这群东夷人哄得一愣一愣的。趁东夷人不注意,飞起一脚踢飞一人,跨上边上烈马,双脚一架,那马受疼之下,脚力甚快,转眼间就将众人甩在身后,郭静心中焦急,不停催促,奔出十余里后,回头见无人追来,这才放下心来,只见得两旁道路尸骸遍野,放眼一片灰茫茫,又惊又喜,拔转马头折向北。
  郭静任由马匹前行,兀自叹息,想到这几个月漫无目的的寻找,好几次都遇到歹人,亏得自己学得一身好本领,这才次次转危为安,尤其这次虎口脱险,更是心有余悸,江湖凶险,世道险恶,何处才会有自己一个亲人,想到这里,不由哭出声来,这一哭便有些收不住了,到得最后抽抽泣泣,竟然在马背上睡着了。
  那马甚是温顺,还颇具灵性,知道新主人孤苦无依,也不待她摇马缰,顺着道路一路奔走,这番奔驰数里,不觉间天已黝黑,寒风呼啸,夜半更是寒冷,郭静睡梦中直打哆嗦,悠悠醒转过来,此时又冷又饿,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乱石,山岗密林,几棵枯树无精打采的生长,忽听得杂草丛中发出窸窣之声,郭静也不多想,拾起边上两个石仔,扬手一挥,两个石仔打中了两只野鸡,不由心下惊叹,何曾自己有这么强的内劲?却不知这数月,郭静每日每夜都活在危险中,处处提心吊胆,身体本能处在紧张中,内劲倒是越来越精进了。郭静自然想不明白,也不多想,伸手捡起野鸡,拔毛破肚,生火烤熟后,一阵风卷残云,便有了力气,抬头见边上的马儿悠闲的吃着草,喃喃之语道:“马儿呀马儿,如今你和我一样,都是无家可归。”说着伸手将马具一一卸下,叹道:“可惜我连自己将要去何地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照料好你呢?你自谋去路罢。”
  那马儿没有约束,嘶嘶鸣叫,撒欢乱跑。郭静噗呲一笑,拾起边上杂草,自顾自的躺了上去,看做马儿跑得远了,心念忽起,心道:“若我也能如它这般,该多好啊!”
  郭静昼行夜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一连数天,顺着江水而下,这日刚行数里,又累又饿,在江边捕了一条大鱼,刮鳞破腹,正准备取火烤了,只听得江畔呜呜响起哨子声响来,郭静心下奇怪,此时天已黑了起来,渔夫等人早就该回家休息了,怎么还有人出船呢?只见得远处船上人走来走去,个个手持白刃,满脸怒容。郭静暗道莫不是遇到贼人了,不然大半夜怎么会这般打扮。心念及此,忙将火堆一掌打灭,一个闪身躲在了边上的一块大石后面。
  过不多久,左首隐隐有呜呜之声传来,水波晃动,数艘小船迅捷如箭,犹如蛟龙出海飞舞过来。将那大船团团围住,当即有人呜呜吹了起来,还不待大船上面的人反应过来,当当啷啷,几条大铁链从小船上抛出,将那大船绑住,另外小船上之人唰唰唰连射火箭,风助火势,那大船当即大火绵延,照得江岸如同白昼,霞红冠天。
  船上之忙着灭火,那小船上当即有人趁势跳到大船上去,这些人个个举止粗豪,神情肃穆,虽作渔人一般打扮,但个个身负武功,绝非常人。
  郭静心下吃惊,只听得船上哎呦呼打之声不绝于耳,心道这伙歹人为非作歹,定是这江中贼首,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先去瞧瞧再说。当即展开轻功,轻轻一跃,就落在近旁的一艘篷船后面,此时船上就剩几个船夫,只觉得耳旁一阵风气,郭静早就几个起落,在船间穿梭,一跃就跃上大船船篷之上,只见得呼啸打斗之声不绝于耳,郭静怕被人发觉,忙躲在船篷中,从船篷往上瞧去,一览无余。
  只见得座中一个高胖的汉子站起身来,叫道:“张老弟,你可探听清了?”左首一个矮瘦小子忙站起身来,说道:“大哥,我都已经探听清楚了,那姓杨的小子马上就要来了!”
  高胖汉子哈哈大笑,道:“我好歹也是这两江的头,这小子最近几年倒是越发嚣张了,我赵庆逵早就想要会会这小子,今天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他不让我动的人,我非要动,看这小子能奈我何?”
  座下之人当即呼和,赵庆逵接着道:“这次我叫他们有来无回,张老弟我让你安排的人手都到位了吗?”
  那矮胖小子见老大几次叫自己,心下高兴,肩膀也挺了一挺,笑道:“都按大哥你的吩咐,早就在江里面安排了好多水性好的人,还去请了闫帮主和吴舵主手下好手,只是他们两位不便出手,不然这番也会亲来。”
  赵庆逵暗自点头,颇为满意,道:“这样也罢,到时候你让大伙见机行事,到时候我一声令下,就将他们的船凿穿,那小子水性在好,一个人又能定什么事情。”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便跑来一人,向赵庆逵行礼道:“大哥,船上的人都被我们抓起来,捆在船尾,余下的兄弟都在灭火,不用片刻就能将火扑灭,黄老哥让我来请示,这些人怎么处理?”
  赵庆逵随意挥挥手,道:“这些人一路搜刮了多少钱银,打出官军的名号,每州每县都有尽孝,我看他们就连一个仆人,都是穿得绸缎衣裳,哼哼,这群混蛋报国不做,专门坑害自己人,今天取了这不义钱财,一半大伙分了,一半就散给穷苦之人。”众人听得有钱分,都是轰然叫好。另有人更是笑道:“若非大哥英明,这笔买卖我们还赚不得呢?”
  郭静这才明白,这群人竟然敢打劫官银,虽非什么好人,然则做得也算好事,看这首领长得粗犷,做事倒是细致,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何人?
  未过多久,只听得船外有人大声吆喝,一个小厮闯进船内来,重心不稳,当即滑了一跤。赵庆逵骂道:“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这么冒冒失失,也不怕别人笑话。”
  边上当即有人哄笑,那小厮哪敢埋怨,跌跌撞撞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大当家的,不好了,前方兄弟发现几艘大船,鬼鬼祟祟的,正向我们这里靠过来。”
  有人暗哼一声,冷笑道:“那小子果然有胆,还真敢来。”赵庆逵向那小厮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是道上的人吗?”
  小厮眉头一皱,道:“大当家的,江上起雾,看不甚清楚,只看到那上面打的旗号是张。”众人一听,俱都是心中惊异,赵庆逵手一挥,让其退下,站起身,冷笑道:“没有想到正主没到,这姓张的老小子先来凑热闹了!”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有人站起身来,道:“老大,这小子找来帮手了,你刚才还说有点过意不去,现在看来那小子也不过如此。”
  众人都是点点头,赵庆逵哼了一声,叹道:“哪个在刀口上行走,没个好友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和姓张的老小子勾搭在一起,这姓张的老小子,什么玩意。我还以为姓杨的小子也算一个汉子,看来倒是赵某高看他们了,一丘之貉。”说毕站起身来,高声道:“今天他们一起来,我今天就一起会会他们,反正他们想要吞并我们,自己霸占这江上的生意,得先问问我们!”
  当即众人轰然叫好,站起身来向赵庆逵表忠心,几人正谈着话,只听得外面有人叫道:“什么人,敢来这里玩耍,想找死不成。”
  赵庆奎心下奇怪,向边上一人叫道:“曾小龙,你去看看。”左首一个矮瘦小子当即站起身,正要出去查询,只听得船外那人高声道:“在下杨不敌,前来拜访赵前辈。”
  众人心下吃惊,都暗道:“外面江风吹得这般急,没有想到这人中气这般充沛,远远传来,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心下都是暗自吃惊,看来这姓杨的小子也不是浪的虚名,纷纷看向赵庆逵,心想这小子来者不善,看来今天这事还不好善了。
  赵庆逵疑惑道:“这小子来得好快。”转头问道:“带了多少人打头阵?”
  那人支支吾吾道:“大哥,那小子一个人在小舟上,只带了一个随从。”众人皆是“哦”了一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赵庆逵双目四顾,众人这才不吱声,偌大个船舱内一片静悄悄,赵庆逵皱眉道:“这小子还真嚣张,通知众位兄弟,大伙儿再辛苦一下,谨防有诈,先探探这小子什么来头,我看此事邪的很。”
  只听得小船上号角声吹起,那小舟渐渐靠近大船,未过得多久,只听得外面兵刃相击之声,又听得有人落水之声,赵庆逵大喜,正要离座走向船头,一个人影就向舱内飞来,赵庆逵忙闪身一旁,转头瞧去,竟然是一个肥大的身躯,曾小龙忙走将过去,将他扶起。惊道:“阮小二,你怎么啦!”
  还不待阮小二说话,舱内闪进一人。江风吹拂,凉风阵阵,放眼望去,大地烟雾笼罩,颇为神秘。此时天色漆黑一片,那人手中锦旗招展,大呼道:“杨某远来是客,赵前辈这待客之道可有些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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