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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若岚捂着头，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秦明掌柜也不再追问，进屋将油纸伞放在柜台前，自顾自的倒上一碗茶水，边呡边等二人进来。
霖翎带着有些不情愿的湛若岚跨过不高的门槛，进入钱庄。
一入门，两张平行的木桌展现在二人面前，不过，这次的木料不再是钱庄外的阴沉木，而是两块价值不菲的红木料子。
两张红木桌旁并没有安放椅子，显得有那么一丝奇怪，好像这并不是迎客的地方，反而更像送客。
两张红木桌的后方，是一个六尺宽，十尺长的柜台（33cm为一尺），柜台上摆着一碗喝了一半的茶水，以及一坛未开封的女儿红。
柜台后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牌匾，匾上写着四个鎏金大字——通天钱庄。
秦明见二人只是站在门前，并不进入钱庄，于是他将木碗举起，起身走向二人：“我说，哪有在门口站着看的，赶紧进来，难道还为我刚刚那一指而生气吗？”
他手一拉，原本暗淡的小屋骤然一亮，两条漆黑的凳子出现在红木桌子下面，霖翎眯着眼，冲着秦明打趣道：“秦明掌柜，你这凳子可真是摸不着边际呀！”
秦明手一抬，半碗茶水被他一口饮尽：“你可别看它黑，这可是炷殁最坚硬的石头，不信，你可以试试。”
“锃！”
一道褐色剑光快速一闪，打在这漆黑的石凳上。
霖翎将长剑一抖，收回剑鞘，漆黑的石凳上赫然出现一道不深的裂口。
秦明注视着石凳，突然一道白光向下一闪，击打在裂口的旁边。
“锃！”
白光一闪而过，但石凳上并未多出裂口。
秦明叹出一口气，对着霖翎说：“客官好神武，在下拙兵自愧不如。敢问客官这剑是如何得来的呢？”
霖翎苦笑道：“哎，别说了，我差点被这家伙弄死。”
秦明一听，惊问：“能告诉我剑名吗？《神兵录》里没准可以查到。”
霖翎一听，来了兴趣：“叫邪鸾，你帮我查查。”
“好！”秦明说完便走向柜台。
木质柜台缓缓绽开，其中露出一本金色薄书，秦明手一伸，薄书轻轻翻动，最终定格在其中一页，他定睛一瞧，眼里似乎充满了疑惑。
“这······怎么只有其名，未有其释？”
秦明看着一页只有一个剑名，其余部分空空荡荡的金色书页，这种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清明对霖翎摇摇头：“鄙人实属惭愧，《神兵录》中只收录了这柄剑的剑名，其余的都是未知。”
霖翎叹出一口气：“哎······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谁知，一旁沉默不语的湛若岚突然发话：“能帮我看一下吗？”
此话一出，原本苦笑的秦明直接笑不出来了，他望着面前的这位姑娘，以及她手里握着的长剑，喃喃道：“这玩意，不会又查不到吧？怎么感觉这俩就是来踢馆子的······”
等了好一会，秦明才回答湛若岚的问题：“你······哎！说吧。”
她嘴一抿，吐出二字：“若水。”
话音刚落，秦明举起柜台上平放的油纸伞，他看了看伞，又看了看若岚姑娘：“你说的是商门的姊剑吗？”
湛若岚一听，眼眸里充满了欣喜与不安：“你认识这剑？你认识我父亲？”
秦明点点头，：“我和湛萧算是个朋友，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他有个女儿。敢问，若岚姑娘，你的母亲贵姓呢？”
湛若岚想了好一会，支支吾吾，始终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在此期间，秦明眯着眼盯着她，过了一会，他眼眸突然一怔，向后退了一步，小声道：“原来如此。”
秦明为了掩饰刚刚作出的举动，他直接转身走向柜台，随后对二人两手一摊：“二位来到我通天钱庄应当是有什么要事吧，刚刚的闲谈浪费二位客官的时间了。”
湛若岚走到柜台前，从衣袋里取出三十枚金币，叠放在秦明面前：“置换通天银票。”
秦明伸出手，挨个抚摸柜台前的金币，什么都没问就拿出一张帛纸，他手持一支鎏金朱砂笔，在落款的上方写下“三十金”后，他手一拉，金币落入柜中，帛纸也被推向湛若岚：“可以了。”
她道了声谢，将帛纸举起，确认后叠放在衣袋中，随后她一把抓过柜台上的油纸伞，拉着霖翎走出钱庄。
秦明看着远去的二人，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湛萧这家伙竟有这么一手。那只鸟不会看不出这是魂武吧······”
一出钱庄，黎明已然来到，雨依旧淅淅沥沥，湛若岚伸手拉住想要念咒的霖翎。
“过来一点。”
她这相说着，顺手撑开油纸伞：“再过来一点，我够不到。”
霖翎撇撇嘴，表现得很不情愿，但还是向她身旁靠了靠。
湛若岚与霖翎本就有身高差，况且还是湛若岚举着伞，就更显狼狈。
“唉······算了，给我吧。”他看着暴露在雨里已经浸湿的左肩，手一伸，叹出一口气。
湛若岚一听，将伞柄递给霖翎。
他一手接过伞柄，羽翼向内一折，将湛若岚环在身边：“走，想去哪里？”
她从衣袋里取出通天银票，举在头顶：“有了盘缠，想去哪还不随意！”
羽府。
黎明的第一束光打在这青翠的水晶路上，一夜未眠的陆煜挣开羽翎鸢的蛮缠，冲过破败的木阁，来到一间小屋前。
“叮铃！”
一声风铃的轻响打散了凝结的空气。
“吱······”
陆煜伸手向前一推，木门发出一声折响，一个干净的房室展现在他的面前。
看着空荡荡的小屋，他伸出的手迟迟无法收回：“若岚，你不是最喜欢关门吗？不是最喜欢将自己关在小屋里吗？今天怎么就忘记锁门了，怎么······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