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祸从口出

　　星云学院自成立百年以来，每隔十年院长便会亲自收徒，今年正好是学院成立一百一十周年的时间点，于是此次比试结果刘老师特意前来通知院长，以便院长提前做好准备。
　　拿着名单，匆匆扫了一眼，十人的名字全部映入眼帘，其中大部分的名字院长早有耳闻，不过这夜羽和林飞两人倒是让院长露出疑惑的眼神。
　　按道理来说每次进入前十的名单中不是城里的名门望族后代也是小有名气的富庶人家之子，这次竟然有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倒是让院长有所期待。
　　院长起身来到院内，抬头望向漫天繁星。斗转星移，除却北斗星外有三个特别耀眼的星辰分散在三方，将北斗星围在一起，其中一颗忽然有些暗淡。
　　“嗯？”院长露出一丝不解，眉头一皱，心想难道？不过转念一想，刚才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转身回到房间，来到一处书桌前，随手将三枚兽骨抛向空中，待落地之时院长露出一丝笑容。
　　同样是焕叶国都城，皇城之内，护国法师夜观天象，露出淡淡忧虑。
　　“国主，臣夜观天象，恐有事发生，特意前来禀告国主。”国主寝宫外，一白发老者躬身说道。
　　本早已漆黑的寝宫在老者声音传出后不久忽然亮起。“进来吧！”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传出，老者才敢推开厚重的朱漆大门，走进房内，转身又将房门关闭。
　　寝宫内，国主身穿黄袍，端坐在床榻之上，身后隐隐约约有一道曼妙的身影伏在国主身后，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老者。
　　“臣半夜前来打搅，请陛下恕罪。”
　　“国师一心为国，此次前来必定是有什发现，何来打搅之说。有什么发现国师但说无妨”看着不远处躬身的老者，国主露出笑容，满不在意。
　　“臣今夜不知为何难以入眠，于是起身夜观天象，忽然发现北斗星之南有一星忽暗忽明，四周隐隐有其它星辰之光盖过。为了解惑，臣卜了一卦，可奈何臣道行浅薄，不知其原由。此次前来是向国主告别，想回山门请教我那不出山的师傅，请他老人家帮我看看。”老者将自己的想法徐徐道来。
　　床榻之上，国主目露凶光，看着老者，心中深知要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国师不会轻易返回山门。虽老者不明说，但作为一国之主的他久经世事，有些事不言而喻，目前看来，事态之紧急，也许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既如此，国师请速去速回，尽快了却国师心中的疑惑。”
　　“谢陛下，那臣先行告退，一日之内便返回，请国主放心。”说完老者匆匆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心中念动咒语，飘向空中，腾云而去。
　　老者离去不久，屋内传来一道柔媚的声音：“陛下，这老不死的半夜前来打搅，真是扫兴。”
　　啪！一道响亮的声音忽然传来，门外的守卫顿时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贱人，国师岂能是你随意污蔑的，今夜过后，你便前往万福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随意进出。”一道呵斥声从屋内传来，随后门被打开，两个守卫立即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在国主走后立马跟上，无视身后传来的嘤嘤哭泣之声。
　　今晚本是屋内女子改天换命之日，可是没想到因自己的一时失言，竟给自己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真是乐极生悲，一时得意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日后想东山再起怕是比登天还难，想到万福殿，女子心中算是凉透了，那是什么地方，站着进，躺着出的传闻可不是说说而已。
　　彻夜未眠，女子期间曾幻想过逃，可是又能逃去哪里，就算能够逃脱，自己的家人又怎么办，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想到这女子算是认命。天明之后，女子出了寝宫，原本水灵的眼睛经过一夜泪水的洗礼，暗淡无神，神情麻木的一步一步朝着早先还属于自己的宫殿走去。
　　回到自己的宫殿，女子暗淡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四处瞧了一眼，回忆着当初自己初来咋到的情形。那时的自己锦衣加身，身后奴仆成群，无限风光，周围满是奉承自己的话语，可是现在一夜之间所有光芒全然消失，只得独自收拾着被褥，准备前往万福殿。
　　“娘娘，这些事小的帮你收拾便行了，哪能让你自己动手呢。”一个婢女模样的少女来到女子身边，帮忙着收拾。
　　“小红，劳烦你了，也就只有你现在还拿我当娘娘，其他人早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女子看着身前手脚麻利的少女，忽然露出一丝笑容自嘲道。
　　“娘娘以前多有照顾，小的还是记得的。可因小的家境贫寒，没什么能够报答娘娘，只能帮着收拾些杂物，请娘娘勿怪。”少女边收拾边说道。
　　“你能有此心意我心领了，日后只要你有空来万福殿看我我便心满意足。”女子看着少女，眼里竟然露出以前旁人看待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羡慕又有些乞求的眼神。虽是婢女，但能够四处走动，对于现在的女子来说，日后怕是难以走出万福殿，眼前婢女的身份竟然让自己有些羡慕。
　　少女转身，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曾风光无限的女子，昨天还是容光焕发的模样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心里闪过一丝怜悯道：“娘娘放心，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望娘娘的。”说完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万福殿，说白了相当于一间死囚房，里面关着的都是犯了错的妃子娘娘之类，进去了便注定一生将会在里面，不得踏出半步，连一些婢女都不如，至少婢女可以在宫中四处走动。
　　收拾完东西，少女帮忙拿着被褥，跟在女子身后，像是押送死刑犯一般，两人在护卫的陪伴之下来到万福殿，走进这深宫中的囚房。
　　万福殿内，满是披头散发的女人，有年过半百的，有处于风华正茂的，甚至还有几个小孩，那是进来之前便已怀孕的妃子所生。
　　一进门，女子便心生惧意，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刺鼻；眼前杂乱无比的庭院，辣眼。
　　“大家瞧啊，几年来这里不曾加入新人，今日终于能够看见新人了，大家欢迎欢迎。”一个看着尖酸刻薄的女子在远处忽然站起，对着女子说道。
　　“进去吧，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归宿。记住，不得踏出万福殿之门半步，否则格杀勿论。”两个护卫说着将身后婢女手里的被褥拿来，一手扔进大门内，身手将女子推进万福殿后转身带着婢女走远。
　　转身看着万福殿厚重的大门，门外四个护卫手持长戟分别站在两侧，一脸无情，眼里不曾有过波澜，估计是见惯了这等事务。一道门像是将两侧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侧斑斓多彩，一侧暗淡无光，女子转身，落寞的眼神看向四周，心中也如死灰般再无半点波澜，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被褥，朝着殿内某一处走去。
　　这样的情形时常在宫中发生，司空见惯，最多半天的时间便会被人们遗忘。
　　一夜之间，焕叶国国师从千里之外赶到一处山前。
　　符钟山，终年烟雾缭绕山势险峻，万丈高山上平凡人难以登上山顶。
　　世间传说山顶上居住着仙人，不过从没有人踏足过，是真是假难以考证。
　　此刻国师长途跋涉，来到符钟山山腰，漫天云雾将国师身影遮蔽，使得山脚下的村民难以发现。
　　继续腾云而上，来到山顶，一座道观赫然出现在国师眼前。山顶之上，烟雾早已散去，东方初升的太阳散发出一道道光芒，使道观发出淡淡金光。
　　降下身影，来到道观前，两个白衣少年正在门口驻守，见到老者，两人抱拳行礼道：“师叔，多年不见，如今更显仙风道骨之风。”
　　“你俩还是一样没变，还是那么会说话，你们师祖在观里吗？”老者笑道。
　　“禀师叔，师祖他老人家早料到师叔会回来，特意吩咐我俩转告师叔直接去师祖房间。”其中一人看着老者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走进道观，经过两人时从怀里拿出两袋零食扔给两人，两人相视一笑，心里满是欢喜。
　　道观内，一个个修炼的道童看着老者走过，纷纷行礼，老者也一一回过。
　　来到一间卧房，敲了敲门，小声道：“师傅，弟子前来请安。”
　　“进来吧，我早已等候你多时。”
　　“是，师傅。”老者答完推门而入来到一白发老者面前静静的跪坐在蒲团上。
　　许久，白发老人睁开紧闭的眼睛，看着眼前也已白发的老者道：“无道，从你下山到现在有多少年了？”
　　“回师傅，不多不少，正好十年。”老者看着眼前的老人，恭敬地回道。
　　“十年，一切犹如弹指一挥间，转眼你也白发苍苍。当年我叫你下山修行，可有所感悟。”老人继续问道。
　　“请恕弟子愚钝，十年时间，修行无半点进步，此次前来是有事想向老师询问。”无道回着。
　　老者名号无道，是老人从小带大的弟子，无道的师傅人称无序道长，年龄不祥，自无道有意识起便已是白发苍苍地模样，几十年过去，还跟以前一样没变。
　　“我知道你此次前来的目的，为师送你一句话，天意难测，世事无常，顺其自然，有些事不可强求，知道吗？”无序道长缓缓说道。
　　“师傅，难道没有办法了吗？”无道心中不甘。
　　“事出有因必有果，一切事物的发生必然有着解决之道，不同的选择将产生不同的结果，怎么做还得看你们自己，回去吧，这件事为师也没有办法。为师再送你一句话，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无序道长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无道。
　　见此，无道起身告别，出了房间来到道观大门前腾云离去。
　　无道离开后，无序睁开眼睛，看着无道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希望你能够识得其中的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