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始冒险

　　漫无目的地向着东方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接近黄昏，夕阳西下，阳光倾泻而下，泛起一片金黄，就着森林的间隙穿梭而过，打在了我的脸上，暖暖的，真希望自己的未来也会如此暖暖，此时，我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卡利丛林，心中还是在想着之前的过往和遭遇。
　　“杀死重要的伙伴才能获得自由吗……我不想在用磨枪了……什么也不想……”想法就这样在脑海中不断盘旋，然后缠绵延伸开来。
　　“这希望，对于我们这些魔枪士来说是不是太奢侈了？”帝国角斗场，曾经只有贵族才能够使用，后来皇帝将它开放给了普通人，皇帝用帝国的荣誉和金钱，将那些充满贪欲的冒险家，和贵族的战斗努力吸引到了角斗场，最终的获胜者，即使是努力出身的魔枪士，也能够成为帝国的座上宾。财富，荣誉，自由都在你的手中。这就是当初初入帝国角斗场的时刻，德洛斯皇帝，短剑巴恩和领主傲雪一梦，还有那些给我们角斗前开场的裁判们曾经高呼的话语。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冒险家们，欢迎来到帝国角斗场。你们是为了财富，荣誉，自由而战。只要你们努力，你们就可以成为帝国的座上宾。帝国是公平的，今天，我们就请我们的勇士们为大家带来一场又一场精彩的角斗吧。”熟悉的话语，我们这些聆听者们可以倒背如流了。
　　“能放得下财富和荣誉，选择自由的，也只有你们这些魔枪士了。”这是领主在我即将退役前说的一句话。其实，如果他们是魔枪士的话，在无数次战斗，看着同伴牺牲，死亡，离去的时候，又会不会像我们一样，选择自由，已经厌恶了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尤其是面对曾经熟悉的同伴的时候，只能杀了他们，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愤怒，无奈，很多复杂的情绪杂糅到一起，说不出的难受。退役之后，过上平静的生活，就是很多和我一样退役的魔枪士所想吧。
　　尤其后来回到家乡之后，看到家人失踪不见，我们选择自由，或许在某处可以找到他们，这也让我的生命重新燃烧了活着的希望。
　　看着眼前的森林，也许，这里可以让我们休息一阵子。迈着步子懒散地向着丛林深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周围有奇异的东西在前面的地方，低矮的草丛边有一个虚影，好像是一个手执大刀的魔剑士，黄头发，白皮肤，身着红蓝相间的武士服装，脚上是一双紫色的平底鞋。
　　“这个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我在心底暗暗地想着。
　　“是谁？”我向虚影喊着，说着就向着他冲了过去。
　　他向着我笑着，边走边笑，而我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旁边，但是却打不到他。
　　我有点惊讶，“为何我打不到他。”我有点疑惑了。“难道是冤魂？传闻中只有魂灵才是能这样自由飘散，而我们不可及的。”头脑中想着以前爷爷曾经给我讲过的故事。
　　“你是怪物还是冤魂？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我大吼着。
　　“寒芒，好疼啊，真的好疼。为什么要杀死我？我根本不想战斗。”
　　听上去他似乎认识我，而他的面庞，我却是那么熟悉。
　　“小白？”我突然想起了，貌似是之前我在角斗场措手杀了的小白，我们一起长大的小白，我们同一个地方的，想着想着，我就陷入了愧疚和懊悔之中。
　　“唔，原来是他。”曾经小的时候，他经常给我拿很多好吃的，然后一起玩耍，他就像一个哥哥一样，一直那么照顾我，想到这里，我开始注视着他，眼里的过往都一一浮现。
　　“我只想回家，寒芒，你为何要杀死我？我本无意和你在角斗场较量，但是你却杀了我。不如一起走吧，让我带着你一起。为什么你活的好好的，而我却只能死了了，和我走吧。”说着，向着前方走去。
　　“站住。”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勇气，我喊住了他。
　　“你还想怎么样？要一起走么？”小白的冤魂回眸看了看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跟着他。
　　走了五六百米，听到了有人喊，“有人吗？那里有人吗？”声音清脆悦耳，底气十足，应该不是被冤魂或者怪兽吓到，而只是感觉到前方我的到来。
　　“打扰一下，难道你……”当走近抬头看到我的时候，莱诺眼中一惊。
　　“过去在角斗场？”我也没想到莱诺会来到森林中。还是那个帅气的长发，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穿着深蓝色的内衫，外面是那件似乎量身定做的浅蓝色骑士风衣，手执长枪，肩上是青铜打造的护肩。
　　“好久不见。”我下意识地打趣儿道。
　　“果然没错，我叫莱诺，你还记得我吗？看样子你刚刚在角斗场中获得了胜利。你已经成为一名冒险家了吗？”莱诺自顾自地说着。
　　我怎么会忘记他，我的导师，至少在角斗场的时候曾经是，他性格很好，很温和，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尤其他那么大眼睛，帅帅的，而且炯炯有神，不像巴恩那个小白脸，惹人嫌的家伙，自以为是地好。
　　“冒险家吗？我曾经确实梦想过成为一名冒险家。”我低着头说着，声音应该只有我自己听得清。
　　我的呢喃让莱诺透漏着一股怜悯，看着我说着，“你的枪，你把自己的枪扔了？”莱诺有点可惜地说着。
　　看着我的没有半点战斗的神态，慵懒而又没有任何的热情，他继续开口，“振作起来吧，魔枪士与魔枪士战斗，两者必有一死，你是知道的吧？”
　　我无话。
　　“拿着这把枪战斗吧，为了让你那些朋友不白白牺牲，你最好认真面对这场战斗。”说着，把磨枪抛了过来，我顺手接了过来。拿着磨枪的时候，身上的力量顿时迸射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磨枪的魔力，还是因为手中有武器的缘故，或许，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战斗吧，为了战斗而生。用莱诺的话来讲，“我们魔枪士的身上，每一处都闪着自由的光辉。”
　　“磨枪的力量再次变强了，现在你可以使用技能了。”莱诺说着。我向前甩了一下长枪，不错，还是人随枪走，枪随人愿。
　　“别忘记曾经在帝国角斗场使出的连击。”莱诺继续说着。然后用自己的长枪的枪头指了一下我。我知道，如果一个魔枪士用枪头指着你，那意思就是一种挑衅，没有哪个魔枪士喜欢这样，说着我就使出了连击，把莱诺震后了几步。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莱诺笑了。“果然败给你了。我已经使出了全力，你的力量真是惊人！真不愧为胜利者。”
　　我看着他，收回了长枪，枪头朝向了自己的后面。“不继续战斗了吗？”我说着。
　　“是的，我本来并无战意，我只是想让你重执长枪。”顿了顿，他继续说，“我非常理解你放下长枪的原因，虽然以胜利者的身份离开了角斗场，但内心却不知所措，对吧？”我沉默，他似乎早就料想到我的表情。然后盯着我看着，继续说，“请不要逃避，与这折磨过你的同伴的，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的，充满恶意的世界战斗吧。这样活着，也许还有些意义，说不定还能洗清我们沾满罪恶的双手。”那副认真的表情，竟然让我想起了和家人一起的日子，很温馨，有的时候，真想直接叫他哥哥，可是怎么也没说出口。
　　“呼呼，我有点激动了。我看过太多像你一样在懊悔与痛苦中死去的魔枪士，不瞒你说，我也差点称为了他们中的一个。看到你的实力后，我发现你是不同的，你死在这里太可惜了，以你的实力，应该为整个世界而战。”我就那样沉默地看着他，想着他说的话，非常有道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继续开口，然后看着我的表情，至少从那种懒散中重新换上了一丝生气，他很开心，“我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我现在准备前往暗精灵王国的首都暗黑城，我会待在那里，随时欢迎你来做客，期待与你的下一次会面。”说着就跑开了，而我还停留在原地，想着他说过的那些话。
　　莱诺和我一样，都是魔枪士，他应该和我有着相同的经历吧。否则，怎么他的话那么入我的心。
　　忘记询问玲珑会不会拜在他的门下，应该会吧！毕竟留在角斗场的魔枪士，有些选择了战斗，有些选择了当教练和导师，那么，和出身魔枪士的莱诺一样，肯定彼此会有交集，他应该会照顾好她的。
　　拿着手中的见习长枪，穿着一身残破的牛皮背心，护肩和短裤，踏着一双破草鞋的我就这样闲逛着。虽然是闲逛，但是身体却有了力气，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真是挺感谢刚刚莱诺和我说的话，否则，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从那种浑浑噩噩之中走出来。
　　又走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前面白茫茫的一片，貌似是什么兽类，有点像站起来的熊，身体部位还有黑色的条纹，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的。我突然来了兴趣，就慢慢地摸了上去，靠近，靠近……
　　“别偷偷摸摸地了，出来就好，他们移动速度没那么快。”一个深沉的声音打破了我先观察下再行动的心。
　　看向声音源头，是在那些黑白相间怪兽的后面，手执黑色的，透着白光的巨型长剑，指尖缠了一圈一圈的白布，眼神严肃而透着凌厉，眼睛像是鹰眼一样锐利，眼角下的脸上有一块又一块黑色的疤痕，黑红色的披风下是一件非常笨重红色铁甲战衣，束腰腰带上记着很多飞刀，虽然看上去有点土匪头子的眼神中有着几分正气。“他不会杀了我吧。”我心里默念着，然后从躲避的草丛中走了出来。
　　周围是有着水晶一样的淡淡的黄色，黑色的石头有一块没一块地凸起着，有点像看着好戏的孩子，我注意到怪兽的身上此时泛起了黄色，就像太阳接近傍晚闪下的余晖，而脚下是如血液一样的鲜红色。
　　“刚刚莱诺经过我这里，说你一会儿会过来。看你实力不凡，不如就来帮我个忙吧。由于噩梦之力使得森林精灵变得异常狂暴，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让他们安静一下。”带着黑色长剑的剑士看着我说着。
　　我应着头皮提起长枪冲上，应该几分钟就把暴起的五六头怪兽干翻了，怪兽死了之后，地上是几个头盔，原来是几个盔灵，我笑了。
　　“你好像有点累了，喝下这个药水恢复恢复吧。”说着就把一个圆圆的果实一样的东西扔到了我的手上。我接了过来，看着有点像果实，也没喝下去，万一是毒药怎么办，不过，这个大叔一身正气应该不是会下毒的人吧！先不喝，我也不累，就扔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得从这上面走。快点。”沉重的声音再次想起，有点向命令的口气。
　　“他不会害了我吧。”我心里带着小小的怀疑。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人差不多到齐了，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那个家伙自言自语。
　　我看了看周围，在西侧的石头下面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小衫的小姑娘，似乎在沉睡，周围是黑色的气体环绕着，不会这里也有鬼怪吧，往上看去，黑气上方有一个类似锁链的黑气环绕，锁链上方貌似还有两个红色烦着黄色光芒的眼睛。第一次遇到这些，我的心里有点打怵。
　　望着面前的男子，我又看了看远方的女孩儿，“她有危险吗？”我问着他。
　　“她在那里！我来解决那个黑家伙，你去叫醒她！”说着，执着黑色长剑的男子就本着东面的狼性黑气去了，我懒得理他，向着小姑娘方向跑去，然后叫着她，“姑娘，醒醒。姑娘，醒醒。”一遍又一遍地唤着。
　　“呵呵，再等等就……”黑色锁链的迷雾开始说话了，语气中有点坏笑。
　　“啊……嗯……”这个绿色连衣裙的女子突然醒了，像从噩梦中惊醒一样，我却感觉她突然活过来一样。
　　“感觉怎么样？”我笑着问着她。“恢复意识了，真是万幸。”我又开始说。
　　黑色男子附近的黑气此时幻化成一个类似狐狸的黑洞，中间裹着带有浅蓝色的珠子，黑色，紫色的气体中，如此映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竟然敢妨碍我们的计划……”声音从珠子中透露出来。说着，执着黑色巨剑的男子一剑就把那黑色迷雾打散了。
　　从远方望到这边的绿色连衣裙的女子醒来，那名男子突然眉眼笑了一下，然后脸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当然，这抹笑意我还是捕捉到了。
　　“她醒了？真是太好了……”这个男的不是这个女孩儿的父亲吧，此时我的心里想着。他说着，又看了看远方，“嗯？！森林深处的噩梦之力……”沉吟一下后，他又说着，“我在森林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带她回村子吧。”我点了下头。他头也不回地说，“我们下次再见。”听着这些话，我真想一拳打过去，谁想和你见面。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被我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而此时，那个家伙就不见了踪影。
　　“这里，是哪里？”女孩儿问道。“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不过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没有回答，说了一句，“能自己走动了吗？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说着，我就抱着这个绿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向着城镇冲了回来。
　　“哎，本来想到处走走的，看来也只能住在城镇了。”虽然跑着，但是我心里却是这样想着。
　　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我们走出了丛林。准确来讲，是我抱着她跑出了丛林。
　　在阿拉德分解修理机的旁边，我放下了她，她说，“这是我们的城镇。如果你在冒险途中感到疲惫，欢迎来我的房间。我为你准备了礼物，请一定要来啊！”说着，把几个小包就塞到了我的手里。
　　看了下，是增加体能的药剂，有点类似葡萄糖，我也没有拒绝，另一个是技能券，不过，目前我应该还用不到。肚子空空如也，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她的旅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