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王爻赶紧去洗手间，在镜子前整理了下容装，衣领、头发，鞋子，然后到接待室等着。一会，听到外面人声和高跟鞋敲地的声音，门响了，小志和两个洋妞进屋，“好高啊！”这一真站在面前，王爻有点晕眩，走前面的一个，蓝水晶一样的大眼睛，立体的瘦条脸，金黄色的瀑布披洒在肩头，后面一个脸稍圆一点。小志介绍时，她们微笑着，眼睛像蓝色的湖，她俩低头看着王爻，像两棵高大美艳的花树立在面前，王爻受不了她们居高临下的压力，赶紧请她们坐。
　　小志介绍，高的女孩是乌克兰的，叫lenka，1m78，再穿上六七公分的高跟鞋，王爻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去加那数字，她脸型瘦削，鼻子高挺，尤其是那双穿着紫色丝袜又长又直的腿斜放在王爻面前，王爻第一次看到紫色的丝袜。这之后大概近半年，他在街上才看到了中国女孩穿同样的袜子。另一个稍矮一点的是波兰女孩，胖一些，但微笑起来更可亲，不像lenka那么高冷，她眼睛更偏碧绿，像九寨沟的海子。
　　小志递过来波兰女孩的写真画册，封面上的她穿着低胸衫，妖娆迷人，他一页页地翻看着，以前他也看过美女写真画册，但这么当着美女的面看她的写真还是第一次，他是很纯粹地在观赏，但还是被图片中个别敏感的部位吸睛，他忍不住移到她身上的部位作对照。还好，尺度不算大，基本都穿着衣服，有一张露着胸，但都巧妙地用手盖住了，还有一张比基尼，居然有风吹起衣裳挡住了关键部位，摄影师太过分了。
　　有什么东西在从内往外地撞王爻，撞脑袋、撞胸膛，两只胳膊和腿也被撞得发抖，像一瓢热油泼进辣椒面，像七月份中午突然从空调房里出来站到火辣辣的太阳光下，像锅炉里烧红的煤……
　　王爻看lenka时，她碧蓝色的眼睛迎着他，直直的盯住他，王爻赶紧避开那蓝色妖刀。他努力平静着，他是见过美女见过世面的中国男人。
　　小志在小声用英语和她们说话，王爻好想直接跟她们交流，但张嘴不知道咋讲，平常不练的哑巴英语让他再次哑巴。他请小志转述，“了解了，不错，有合适机会就请她们参与活动。”她俩看着两位男士用中文交谈，猜测着内容。
　　话总要说完的，不能总让美女就干巴巴地坐着啊，大家站起来，她俩又自上而下地压迫着王爻。“外面人多点，越多越好。”王爻心里一激灵。
　　一出会客室的门，四个人站在门口再交流时，外面办公区的同事们都石化了：低头抽烟的刘平突然发现两个洋美女站在面前，先大吃一惊，然后被什么力量一把箍紧，叼烟的手停在半空，然后全身都不能动了，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两个美女，失去了转动功能。张金波的脸涨成猪肝红，嘴巴张着闭不拢，烟都熄了他都没想起再抽一口，还好，他的眼睛还能动，眼光在两个美女的脸、胸、腿部位上下移动着。另个男同事，老好人，埋着头悄悄偷看，脸像做错事的小孩，绯红。女同事们也紧张得忘了手里拿纸要干嘛？
　　王爻送他们仨一路出去，依次经过几个办公区，凡有人的，都凝固了。“人多点，再多点。”王爻默念着，可惜综合部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把他们送下楼，王爻帮叫了出租，终于，部门里一个女同事从街对面过来了，吃了一惊，眼睛瞪到最圆，都忘了和王爻打招呼。出租来了，美女半蹲着，先伸进去一条大长腿，再侧身，收另条腿进去，车动了，王爻回头，门卫大爷还在一直看着远去的出租车。
　　王爻回到办公室，好像喷着酒气，一层楼的人都拥过来问。乔麦也回来了，对他嚷起来：“你可以哦，还有洋美女来找你耍。”王爻得意地笑笑，“下次帮我喊两个洋帅哥嘛。”“要得。”王爻看看四周的人，有人脸上依然还泛着油亮的光。但部门里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闷骚客没看到，几个部门的头儿尤其是餐饮部那个飞叉叉的巫华都不在场，可惜了。
　　
　　陈总监开会，催促乔麦尽快行动。
　　“人员不齐啊，陈姐。”
　　“没他不行？”
　　“不行！”顿了顿，她又马上纠正：“不是没他不行，是按我的规划需要这么一个策划高手……头次，你答应了让他进来，我也才答应不走的。”
　　“好吧。”她去找老大做工作。
　　王爻过来了，两个人终于会师。
　　“第一仗怎么打呢？”乔麦问王爻，也在问自己。
　　王爻上面不只是乔麦，乔麦上头还有公司给他们安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领导沈总监，一个从来没做过广告的人。
　　“为啥要他来？”“公司需要管理。”（其实是他堂兄在集团做领导）。公司原有的创意部三个人，加上乔麦、王爻和另个部门的策划白小菲，再加上沈总监，新中心总共七个人，三个头儿：乔麦做经理，原有经理做副经理，加上大领导沈总监，王爻只是策划经理。另三个兵里一个支持王爻，一个骑墙，另一个明显是刘练的老部下，不鸟乔麦和王爻。刘练整天不说话，偶尔笑起来时也没声音，一张瘦削脸总是阴阴的，有时说着话就突然咳嗽，他经常绕过王爻给原来的策划设计安排工作，王爻没精力搭理他，合不起就各玩各。
　　512大地震的后遗症依然还在，但政府和各行各业都在激发消费者的信心，开发商也推行了很多促销手段吸引人们买房。还有个有趣现象：大家在室外耍的时间比震前更多了。
　　王爻脑子里念头一蹦，他拉住乔麦说：“我们整个草地音乐节，在新楼盘里园区做，家家户户都有帐篷，用起。再把版面优惠和商品促销结合起来。”“可以！咋个谈？”“要先找个总冠名，场地那些都简单。”
　　渠道资源，首先想到袁钢，他也肯帮忙，很快就约了几处老板。“我们把领导喊到一起。”袁钢给乔麦挤了挤眼，“那只有你去动员哦。”“好嘛。”袁钢油滑地笑了笑，跑去给广告中心的孙主任报喜：“客户对我们这活动有意向了。”孙主任看了看方案，半信半疑，但驾不住袁钢渲染还是去了。见到珠宝店刘老板时，两个人好像不同频，刘老板指着回报内容问：“这些都能落实吗？”孙主任低头仔细看，噎了下，回答他：“这是大体的，具体再协商。”刘老板不觉察地笑了下，最后说：“这活动主题跟我们结合度不是太好，先放一放，回报那些要先明确。”孙主任出来抱怨：“你几个家伙，我就说没这么容易，之前都没沟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