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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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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呆在屋里不舒服,王爻带他老爸去公园里散心。度哥就住附近,王爻把他也叫来了,他姓马,青海人,一直在研习藏传佛教,经常诵持度母菩萨,王爻就叫他老度,其实他比王爻还小五岁。王爻还在老家时,在一个武术群里认识的他,几年前,王爻刚回成都时,他也刚被单位炒了,之前大学毕业在一家国企工作了一年就被下岗。他带着王爻到处逛,有时跟王爻切磋几下拳脚,据说他练的是形意拳,有时他也给王爻讲讲佛法,两个单身汉在异地,正好在一起混。他这阵子也还没找到工作,准备去昭觉寺里当义工混口饭吃。
  “地震时你在干嘛?”王爻担心又好奇。他咧嘴一笑,“正在出租屋里吃午饭,突然就摇了,我还以为搞装修的在砸墙,发觉不对,把碗一扔就跑出来了。”三个人都忍不住一起笑。
  “地震板块进入活跃期了。”王爻叹息,度哥摇头否定:“不是!”“不是?”王爻好惊讶。度哥的食指直直地向上指了指,“是上天在惩罚人类!人类这些年作恶太多,毁山伐林,工业污染,道德崩溃,老天在警戒人类!”见他又说这些,王爻赶紧岔开,问他的屋子咋样了,“有点严重,村民的返修房,质量差,有面墙都裂缝了。”王爻担心他的安全,提议:“我那屋子空一间,你可以过来住几天。”“不用,没事的。”他淡淡一笑强调道:“我没干坏事!”他话音刚落,脚下又晃动起来,震感很强,爻爸放下报纸惊呼,王爻叫他坐好别动,晃过了,王爻凭身体感受报告:“大概5.2级左右吧,成都周边。”几分钟后短信来了,果然,“彭州,5.3级。”度哥佩服:“真准啊。”那是,震了几天,王爻凭身体已经可以判断震级和震中了。
  媒体上报道着一长串名字:汶川、映秀、北川、青川、汉旺、绵竹、聚源中学……“北川?!”名宇的米总监,家就是那的啊,听说北川县城都差不多全毁了,当时猿王洞景区很火,王爻还挺羡慕他家在北川呢,现在想想还是自己老家好,水平沉积岩,没有地震。
  王爻给老妈电话,问家里情况。“单位安排我们睡在广场空坝子里。”“吃饭呢?”“基本都在外面找地方凑合。我还是回屋做饭,做好了又端到坝子里吃。”她妈有时候傻胆大,王爻稍稍放心,又问起弟弟。“他们在学校大操场上躲……躲的人还相互抢地盘吵架。我们这也评的重灾区。”“那应该救济拨款多。”“多,几十个亿……多倒是多,没分匀净,还有人跑去告,上边喊退,光退的好像都十几个亿哦。”王爻听着。“叫你爸快回来,他的藏品有些都掉地上了哦。”王爻知道他妈想让他赶紧回去。听王爻说完,他面色凝重地说:“我想给你搭个伴,有个照应,怕你一个人……寂寞。”王爻听到“寂寞”这个词,笑了笑,“没事,我一个人这么多年在外,都习惯了。”是啊,他一个人,真的都习惯了。
  送走老爸,天空灰蒙蒙的,股市已经跌倒两千多点了,就在两千上面吊起,因为地震而暂停了。电视里和网上日夜滚动着地震报道,小区里很多人都不敢呆屋里,王爻没地方去,还是窝在家,王小花在他背后团成一团打呼噜。
  经常聊的一个女生在群里大骂着提醒;“街上好乱,大家注意,刚站那里等车,突然有人骑电瓶车过来,包就被抢了。”“啊,损失大不?”“没装多少现金,幸好手机在身上。”群里炸锅了,有人说街上来了好多新疆维族的,拿着刀在抢,马上有人咒骂,有人叹气,有人追问真假。“这么乱了?”王爻凭理性分析,这不太可能是真的。看见刘畅的QQ,重庆来的一个女主持人,“怎么样?”“哎,吓死我了,我正在睡午觉,突然摇了,我还以为谁在装修。”“21楼啊,那肯定。你在家里吗?”“哎,一个人住在酒店公寓里,睡觉都要醒几次。”“要不要我来看看你?”几分钟后,她说:“还是算了嘛,你来了又能咋样。”也是。
  王爻煮了碗清水白面条,醋没了,鸡蛋也没了,凑合着吃,不想出去买,地震把人也震得没追求了。屏幕下方的滚动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今晚预测可能有6.3级左右的余震,请市民注意防范。”6.3级,还是有点强,人差不多前后左右要晃半米样子,头会很晕,人会很不舒服。他赶紧开电脑,群里正为这事闹开了锅。这几天余震不断,一般都四五级左右,王爻不在意,都不下楼,晚上也是在家里住。就前晚一次6.1级左右,他刚躺下,房子抖起来,有点凶,他跑下楼躲了二十来分钟,天又下雨,他又湿又冷地踩了一脚稀泥,一阵大风,伴随着楼上掉东西的砰砰声和“咚咚”的杂响,漫天的粉灰扑过来,“糟!楼塌了。”有人惊呼,王爻也觉得楼肯定塌了,“咋办?身份证、银行卡、电脑啥都没拿出来。”粉灰散尽,结果楼好好的,刚才刮过来的只是外墙表面的灰。
  这6.3级应该比上次余震要凶,电视里还在滚动提醒,王爻也有点担心了,干脆还是出去躲一下。他把身份证、银行卡、充电器放进背包,又装了电筒、两件衬衣和一套夹克长裤,还有感冒药,两瓶水,还要啥?又把毕业证也放进去,最后装了一把伞,重要又能随身的都装了,台式电脑就没法带了。王爻关了几间屋的窗户,把电源插头都拔掉,又再检查确认了一遍厨房的水、气阀门,准备出门,王小花“喵喵”地跑出来,“要不要把它抱上?”它又跑进小卧室里去了。
  很多人提着包往社区广场走,地上密匝匝地铺满了垫子、帐篷,旁边小小的健身场地也被花花绿绿地填满了,包装布拉的篷布下盘坐着脸色凝重的人,守护着各自的地盘。
  王爻正四处找空地,前面闹了起来,大家都围拢去,一个老头抓着一个小伙子的衣服,嘴里嚷:“又到这里来,上次就是你。”“丢了哈。”小伙子气愤地扯衣服,“把东西拿出来。”老头不松手,“啥子东西嘛?”旁边有人问,“少装。看到你摸的,放进口袋里了。”老头胸有成竹地指着小伙子的裤袋。“啥子嘛?掏一下嘛。”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看好,要是没有咋说?”小伙子在众目睽睽下开始掏自己裤兜,没有,他把裤兜全拉出来,确实没有,又去翻右边裤袋,老头尴尬了。“你眼瞎了嗦?看清楚,我看你才像个摸狗儿。”“你说哪个像摸狗儿?”老头气得脸发白,旁边人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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