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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长风扶月 / 第二十五章 玉石小簪

第二十五章 玉石小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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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穿着浅色锦衣的女子,提着散发细小烛光的灯笼,往院子最黑暗处走去。
  走得很小心,生怕就一不小心落到一个小坑里边,万一崴了脚就更不好了。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做贼的,猫着身子,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见!
  月亮孤独的挂在树梢之上,黑鸦经过,没有停留,只孤傲的叫了一声,又飞走了,让这个黑夜更加寂静!
  歪歪扭扭,那个穿着浅色锦衣的女子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一个柴房边,四周都是枯草,柴房上也是一叠一叠的枯草。
  女子不忍的摇了摇头,到了门边,上了锁,掏出钥匙,推开门,还会有一阵废气喷出,进入了鼻腔,不由得咳嗽几声,连连后退。
  里边人一下就醒了,看见她,像看到救星一样,“哇”的一声,冲来上去,抱得紧紧的,差点让女子喘不过气来。
  “这里边如何住的,怎么如此破旧。”
  女子伸出脖子,眼睛望去,全是堆满灰尘的破旧木头,入秋了,也没有棉袄盖着,没想到,这下人还有偷懒的时候,这小晏山还有这么破烂的地方……
  男子身上也脏了,紧紧的抱着女人,委屈巴巴的,原本是富贵公子的打扮,却如今灰头土脸。
  女子立即把他牵了出来,故作严肃状,叮嘱道:
  “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我这次可是求了好久,她才松开。”
  男子听了,一把又抱住了眼前人,带着一种撒娇语气说道:
  “姐姐最好了,以后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答姐姐恩情。”
  女子一脸笑意,用手指推开旁边人的额头,看着他,真的是个孩子一般,又拍了拍他的脑袋。
  两人快速穿梭在用竹子做的篱笆旁,在这样的夜色之中是一片安详的和谐。
  女人搀扶着他,憋不住的觉得好笑。
  “你笑啥,不就是蹲了几天,腿有些发麻嘛!”
  “你这傻子,不能坐着,躺着吗?”
  “你管我,我喜欢!”
  “你就犟吧,和你师父一个脾气!”
  女人开始走得很快,但看着他的样子,一瘸一拐的,不由得放慢脚步,适应他的速度,
  两人有说有笑,又穿过一条条长长的走廊,身上已经被秋风“打湿”,有了些许凉意!
  原本她想着是把他先送回房间,自己也早些回去休息,到了分岔口,男子却拽着往另一边走,往最深的院子,强最高的院子走去!
  “你房间不在那,呆傻了呀!”
  男子也不说话,就是嘴角带着笑,推着她往那边走。
  女人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些什么,看着他疲惫的脸,还犟着性子,只得顺着他说的,继续往那边走。
  二人慢慢走到了一个院子门口,这个院子和其他院子完全不一样,高高的白墙,上覆黑瓦,绿柳周垂。
  最外边的院子的小溪贯穿墙下,到了院子里,形成天然的小湖,湖中的小鱼吐出层层涟漪,枯叶飘落,又受着秋风涟漪,在这夜色倾城下,随着细水轻悠悠地漂动着,漂动着。
  女人带着好奇疑惑跟着他经过一个青石板桥,来到了院子里一个水亭。夏天是绿树掩映,清风起涟漪,流水度水波,蜂歌迷蝶舞,犹如仙境一般。友人品酒,佳人会面,一桌,四凳,各式惬意!
  如今到了秋天,坐在这古红色的柱子旁边,看着这水上的波澜,心被秋风吹得起了寒意,也有了平静!
  索性,女人在水亭处停下来了,靠着雕满花纹的栏杆,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男子朝她看了眼,刚出亭子,手上捏个拳头,举在胸前,好似自己在给自己打气,鼓励。
  又小心翼翼又走过一块青石板,到了房间门口,一股幽幽花香飘了出来,让他一时失了神。
  他紧张的看着亭子里的女人,女人敷衍的朝他推了推手,他又重重的舒了口气,理了理衣冠,方才敲门。
  里边原本是有微弱的烛光的,但并不能说明里面的人还没有就寝,因为她只要在屋子里,一到了夜间,就会习惯的点一两根蜡烛。
  果然如他所料,里面并没回马上回复,他又给自己鼓了鼓劲,再次敲门!
  里边这时才能听见动静,才语气有些匆忙的问道是谁。
  “师父是我!”
  里边的女声断断续续,却听起来仍然觉得似涓涓细流、沁人心脾。
  “今日晚了,有事明日再说!”
  男子听罢,手足所措,站在原地,不想离去,看了眼水亭的女人,那女人心不在焉的看着亭子下的小鱼,无奈,又下定决心,敲了敲房门。
  “师父……”
  半晌后,里边才有动静,在他听来,可能是她在穿衣。
  女人把门推开小缝,就露出半边身子,把屋子里的风光,挡得严严实实,半倚在门口。
  “何事?”
  男子撇了撇嘴,睁着那双带着星星的眼睛,声音细小。
  “不能进去说嘛!”
  女人看了眼屋子里暗色,又被外边寒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却还是把门关上,二人站到了门外的大树旁。
  虽然她的院子,不会有下人,但还是压着嗓子,不想太大声。
  “你说吧!”
  “师父是睡了吗?”
  “我……”
  “师父平时不会睡这么早的呀,是有什么事吗?”
  秦以烟无言,挠了挠额头,脸上已经被秋风吹得有些惨白,好在底子好,这种白,只让人有种欲望,想去感受她脸上的冰凉,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病态!
  “师父……对不起,我……我上次又冲动了,不该去……”
  容与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一大堆话,却硬是抓不住重点。
  秦以烟环手身前,拉紧衣服,面上有些不耐烦了,天气的冷,心情更不好了,时不时的看向房间,轻声的打断,朝他说道:
  “都这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正欲转身离去时,容与一把拉住。
  “我……我之前没有脑子送了个那个东西,我知道错了,师父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不然我会更难过的!”
  秦以烟摆了摆开了他的手,扭着手腕,面无表情说道:“没事,快回去吧,这天怪……”
  话还没说完,就被容与把手掰到了自己手上,只见容与一只手在怀中掏出一个手帕,一层一层打开,里边放着个簪子。
  通体碧绿,簪头上是一块精致的小玉石,看着虽普普通通,但里边却印着一朵红梅花,簪子尾部攒着几朵白兰花。在月色倒映下,在帕子上若隐若现的透出一丝青色,好似一个有灵气的精灵!
  发簪有些破旧了,但容与举在秦以烟面前,秦以烟眼睫一颤。
  容与摸了摸自己脑袋,低头笑着不敢看她,说道:
  “我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师父一定会喜欢!”
  秦以烟愣在原地,眼里只要那玉簪,而容与满眼只有她,两人都不说话了。
  柳晚依靠在水亭上看着两人,容与足足比秦以烟高了一个头,在这样夜色,衬着今夜的月光洒下的余辉。
  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地面,男子惬意,靠在旁边梧桐树上,女人扬起半个头,身体微微朝他前倾。
  树叶轻轻缓缓的飘下,落在两人的影子上,并没有打破和谐,反而更加真实!
  这样瞧着很美,柳晚依站在一旁居然觉得两人很配。但一阵寒风还是把人拉回现实。
  容与已经回来了,秦以烟也拿着簪子回了房间。
  “一身痛,还跑来给你师父送东西!啧啧啧~”
  容与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你不懂!”
  柳晚依被他这一句,呛得差点连肠子都要气出来了!
  “我不懂,我看是你不懂!”
  容与停下,蹙着眉,撇着嘴,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香囊,在柳晚依面前晃!
  “这……这东西都快五年了吧,你还带在身上?”
  那香囊并不是什么精妙的针线所编成的,说不上粗糙,却也是总感觉怪怪的。
  “羡慕吧,这可是师父绣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好看的香囊,就送给了我!”
  秦以烟也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怎么样,对于自己的针线,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一拿到针,就像是老百姓拿了刀一样,一言难尽!
  柳晚依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拖着容与走。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师父要送你香囊?”
  “还能怎么样,喜欢我呗!”
  容与一说出,嘴巴马上就闭住了,想收回来,也是晚了,他说的喜欢,自然不是普通师徒的喜欢,柳晚依并没有觉得什么吃惊,这个小家伙的心思,每次在秦以烟面前还端着,在自己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但是柳晚依却眉头一皱,什么话也没有说,她不太想打击这个小男孩儿的自信心,这一层纱一揭开,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会是满目疮痍,令人心惊!
  柳晚依又搀着容与,回了自己房间,容与起初觉得秦以烟不会收下那个簪子,不止他,连柳晚依也几乎可以肯定她不会收下。
  但秦以烟却收下了,而且把它极为珍视放到了一个单独的首饰盒。
  “哟,你这徒弟送的东西就这么宝贵呀!”
  秦以烟身后突然传出低沉、无力又酸不拉叽的声音。
  秦以烟并没有被吓一跳,只是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你还不走?”
  那男人取下腰间的长剑,随意的朝桌子上一扔,好像就是在自己房间一样。
  背手站在屋中间,高挺的映着烛光,给人一种头顶都快碰到屋梁了的错觉,他摸了摸鼻头,没有说话,寻了一软榻坐下,又翻了翻旁边茶壶,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秦以烟下意识的看了眼他那剑的剑柄,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都这么晚了,还喝茶?”
  男人气定神闲,慢悠悠的说道:
  “我昏迷了两天两夜,一醒来,便骑马找你来了,期间滴水未进!”
  好似说的话一点也不严重,自己一点也不可怜,继续说道:
  “某人不惭愧,反而挖苦嘲讽!”
  秦以烟面色毫无波澜,面对这明面的内涵,淡定的摸了摸后脖,没有动怒,也没有惭愧。
  “对了,你那摆着的是个啥!阎王爷?”
  秦以烟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低头扶额,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还真当自己是孟婆了!”
  萧柏舟笑着又喝了一碗茶,秦以烟却被她这话吸引了过去,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色,深邃的双眸,摇了摇头!
  心里轻声说道:“错觉!”
  继续静静的靠在旁边的柜子处,双手环抱身前,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茶壶的水被喝完,她才悠哉悠哉的推开房门出去。
  去了半刻,而萧柏舟已经被饿的倒在了软榻上。
  秦以烟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看他躺在塌上,不知是死是活,轻轻踢了一下,榻上的人没有动。
  “死了?”
  秦以烟见状,蓄了蓄力,又朝他腿踢去。
  “嘶~你……”
  萧柏舟疼的立马起身坐起,看着眼前的吃食,眼睛都亮了。
  “还以为某人没有心呢!”
  一把扯下一个鸡腿塞在嘴里,咽下后,又满满饮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汤。
  虽然嘴上吃着,却也堵不住他的嘴。
  “还有!你刚刚疯了吗,踢那么重!”
  “我不是怕你死了吗?”
  秦以烟倒是一脸有理有据,你自有你的说辞,我自有我的道理的模样。
  “你如果想知道人死没死,应该摸摸我的鼻息或者脉搏,而不是,踢我!”
  萧柏舟怒火渐起了,但一看见秦以烟双手环于身前,一张脸上透着高傲骄傲,双目明亮又炙热,嘴角有分寸的勾起。
  风吹拂了她的秀发,露出白皙的脖子,和足以无数人羡慕神往的锁骨,靠在柜子边,一双笔直的双腿,斜在身前,自然又舒服的状态!
  那一刻,风撩动了她的秀发,她撩动了他的心,自己硬生生把怒火压下去了。
  “对了,我这院子院墙既高且滑,你是如何进来的,还悄无声息!”
  烛光太暗,她没有注意到某人狼性般的眼神,只知道他时不时的看着自己,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应该还是眼前的吃食!
  “咳,我自有我的方法,我是谁!如今这此地最大的门派掌门!”
  “说来听听!”
  萧柏舟来了兴致,下意识的单边挑眉,举起筷子,比划说道:
  “虽然你这院子墙高,奈何其他院子低呀,虽然也滑,但凭我的功力,也是轻而易举!”
  “那行吧,吃了早些回去!”
  秦以烟挥了挥手,好似他讲了个寂寞,自己靠得累了,站直,揉了揉膝盖,坐在了软榻另一边。
  “诶?你那徒弟犯什么错了?”
  “干嘛?幸灾乐祸?”
  “没有!哪敢呀,关心关心师侄!”
  萧柏舟筷子不停,嘴也不停,就连自己耳朵也不想休息!
  “你回了你们广云自然就知晓了!”
  “这样吗?”
  萧柏舟疑问看着她,她视线回避,不想再同他扯这个话题,没想到他又继续说道:
  “对了,你下山时,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秦以烟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门派,穿着深蓝色的道袍,打扮也是奇怪的,在四处寻着上山的路。”
  “之后呢?”
  “自然我要去看看的呀,阿柔也觉得好奇,就跟着我去了!”
  “阿柔?就是我们在山上遇到……”
  秦以烟点了点头,因为回来替她换衣服的时候看见她衣服上绣着一个“柔”字,姓什么还不知道,就先唤她阿柔!
  萧柏舟也跟着点了点头,突然猛地想起,“所以……这就是你们两个抛弃我的原因?”
  秦以烟挠了挠头,手又慢慢滑到眼角处,轻轻用中指点着眼角,“我回来时,你就不在了!”
  “那你之后不是找到我了吗?”
  “对呀,所以担心你们广云,就留下了一封信。”
  “所以?你就看着我一个人昏迷不醒,一点也不担心?”
  萧柏舟一时有种得理不饶人,说话也是横冲直撞!
  “够了!你今日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秦以烟想调转话题,但奈何总有人他要纠缠不放,似一个怨妇一般,想讨一个说法,讨一个公道!
  “我是看你饿了太久,心生愧疚,才留你到现在!你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不能进吗?”
  秦以烟看着他,有些头大了,感觉他越来越不对劲了。
  “你为何要心生愧疚,你还知道心生愧疚!”
  “我现在不会了,我觉得我做得差不多了,你走吧!”
  “这么快,今日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不走!”
  萧柏舟已然吃完了,还吃饱了,吃撑了,言辞激烈,却筷子缓缓放在桌上,站了起来,气势瞬间也跟着起来了!
  秦以烟白了一眼,也愤愤然站了起来!
  “交代?你在说些什么!我只要一嗓子,容与就会马上过来,一派掌门纠缠一个弱女子,怕是不太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萧柏舟心里含了太多话,却老是对她时,词不达意。
  “你那徒弟对你倒是上心呀,一个普普通通的破簪子,一副疼爱珍惜样子,反正呀!我如果名声不好,你名声也会……!”
  秦以烟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萧柏舟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也是赌,赌她不敢大呼小叫,赌她为了自己的颜面、名声,不敢!
  秦以烟看着他一脸得意,渐渐的,笑得是越来越张扬放肆,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非常好!”
  说着一边朝门边退着走,一边鼓掌。
  萧柏舟看她异常奇怪,心中顿觉不安。
  其实有的时候,男人的直觉也算得上准!
  秦以烟一打开门,清了清嗓子,就扯声喊道:
  “容与!!!”
  清脆又动听的声音就这样划破黑夜,惊起鸟振翅而飞,萧柏舟朝她移动的步子停住了。
  “你……你玩真的?我话还没说完呢!”
  当机立断,迅速的,箭步一转,往窗外一跃,凭借萧柏舟的功力,眨眼间,就跳到了屋子外,刚蹦上高墙!
  秦以烟冷冷的站在房间门口,双手抱胸,表情冷漠,秀眉一挑!
  “谁没事儿要和你玩!”
  却没想到,就这样恰好和容与来了个面对面,萧柏舟灵机一动,在怀中掏出一个面罩同时迅速背过身去。
  容与一见来人,踏在旁边树林,两个手迅速把着围墙,凭借极好的腰力,一甩,就也站到了围墙之上。
  “你是谁?不怕死了?敢来闯我小晏山?”
  只见容与站在狭窄围墙之上,如履平。萧柏舟眉头一皱,迅速又翻了下去,立在院子里!
  容与也是紧跟着,直接两拳,一左一右朝他挥去,萧柏舟连连后退。
  秦以烟靠在门上,淡定的说道:
  “这个人刚刚潜入院中,瞧着他武功不好,便让你来练练手!”
  容与本就对这潜入她院子的贼人生气,秦以烟又这么一说,更加是下死手,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
  容与其实刚刚正打算睡觉,秦以烟一嗓子,连外衣都还未来得及脱,便几个箭步,立马来了。
  萧柏舟接了几个重拳,暗道:这小子真的狠,不愧是她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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