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陈小妇人由来

　　陈老夫人年轻时嫁给了村里唯一的外姓—陈家，嫁鸡随鸡，村里都叫她陈老夫人，一天下地干活，偷懒坐在庄稼地休息，突然看见一只漂亮的野鸡窜进山上，看四周没人注意，叫陈大爷给她抓，陈大爷悄悄走进林子，扶着裤腰带，踩着别人的庄稼，踩上石头、踏上自家地里的小老鼠洞，小土丘坍塌了，封住了洞口，阴风吹过，陈大爷耸耸肩往里走，陈老夫人跟在后面，依寻着陈大爷的脚步踩踏已经倒地的庄稼，踩上有鞋印的石头，踩上已被封住的洞口，一阵风阴吹过，陈老夫人往后看去，急忙追上丈夫。
　　地里的人勤勤恳恳劳作着，突然山上传来尖叫声:”啊。”
　　男人们抬头，抗起手中的锄头，欲往山上去，女人们拉住不让去，“败家娘们“男人拍开女人的手，结伴而去。
　　找了许久，其中一人闻到血腥味，寻着味道而去。只见陈老夫人躺地上，双脚被破竹割断脚筋，鲜血淋淋，往前走几步，更是不得了，陈老大爷躺在一个坑里，头朝下，一根并不尖锐的棍子，直透脑袋，四溅，坑里白色的浆质到处都是。男人们找来棍子，把二人绑起来，抬下山去，一路鲜血滴落，落在那被封住的洞口，瞬间浸透了洞口的泥土，一阵风吹过，洞口处的泥土松动往下滑去，鲜血落在那石头上覆盖住脚印，落在那庄稼上，庄稼慢慢的一点点长起来。
　　陈老夫人醒来后，丈夫死了，脚也废了，哭得伤心不已，可生活还要继续，爬来爬去做着一些家务活，陈大才十二岁，许多农活还不会，陈老夫人在地上爬了七天，手破了，脚磨了，胸也伤着了，咬牙拿出陈大爷攒的铜钱，托人在外村给陈大找个媳妇。
　　方村长老夫人知道陈大要找媳妇这事，到陈老夫人家作客，拿着几个红薯来慰问，说陈老夫人命苦啊，陈老夫人一听，如找到知音拉着方村长老夫人诉苦：“我命苦啊，那个短命的，说走就走。”陈老夫人拉着方村长老夫人的手哭，用另一只手擦鼻涕，忽见方村长老夫人皱眉头，赶紧改口:“我真想随了他去啊，要不是还有个娃，我真就随他去了。”
　　方村长老夫人敲敲桌子:“说什么糊话，男人是咱女人的天，陈大爷不在了，你的天可不就塌了。"
　　陈老夫人哭的更凶了，陈大听到娘的哭声，跑进来看，嘴里说着：“娘，别哭。”
　　方村长老夫人拍拍陈大，对陈老夫人继续说道:“行了，你也别哭了，好歹还有陈大，有个后，这可是陈家的根，你可得照顾好了，不然陈大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陈老夫人哭声嗄然而止:“是是，要不是有他，我也就随死鬼去了，可我得把陈家香火传下去不是，村长夫人，你看我这儿子也不小，十二了，你认识的人多，帮他看看个媳妇。”
　　方村长老夫人闭眼想了想：“我这倒有一个，外村的，家里穷的粥水都没得，陪嫁估摸着没有。”
　　没有陪嫁，陈老夫人立马拉下脸。方村长夫人慢悠悠说道：“没有陪嫁也有没有陪嫁的好处，不用聘礼。”
　　陈老夫人立刻眼睛亮了起来，从胸口处掏出几小铜板给方村长老夫人，谄媚阿谀：“村长夫人看中的肯定是好的。”
　　方村长老夫人赶着二儿子大清早带自己进镇里，到了一户破旧恶臭的茅草房，屋顶是厚厚的茅草堆起来的，常年使用未曾翻新，已经发霉，门口是厚厚的茅草绑的，窗户就是一个漏风的洞，一个女子坐在屋外小心的洗着破旧的衣物，方村长老夫人嫉恨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甩袖走进屋里。
　　这是方强二第一次见陈小妇人，安安静静的蹲着洗衣服，温柔的揉搓破旧不堪的衣物，那一日，是他第一次动情，他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她手中的衣服，被她轻柔的抚摸着，温柔的对待，方强二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她，仿佛尘世的时间静止了。
　　方村长老夫人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二儿子傻傻的样子，更是厌恶，快速走过去使劲掐醒老二。
　　一个身形佝偻，面皮拖拉的老妇人走出，一口黑牙，张嘴恶臭喷洒：“赔钱货，过来。”
　　小姑娘轻轻往下压手掌，压抑的甩掉一些手上的水，走过来，站在离四步远处停下，垂着手，低着头，左边被头发遮着的地方，闪了一下。
　　老妇人操起手中的拐棍就打：“哑巴啊，没见有客人，说个话比放屁还难。”
　　小姑娘转身，躬身问好，屁股上被老妇人又狠狠打了一下。
　　方强二脸红透，直直看着小姑娘。
　　老妇人呵呵直笑：“虽然不是那么美，看着却很得劲，是吧，公子。”
　　方村长老夫人脸色更不好了，拉着小姑娘就往外拖，中途支开方强二去叔叔家问好，下狠心买了块粗布，在铺子里借了把剪刀剪出两个洞，盖在小姑娘头上，趁着夜色，多花了几个铜板，找了辆牛车回去，村长夫人脸色更不好了，坐在牛车上气鼓鼓的瞪着小姑娘，小姑娘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坐在边边上，一动不动。回到了村里，直接把人推到陈老夫人家。
　　陈大开门迎了方村长老夫人，见身后跟着人，勾头看去，头戴粗布，仅漏出两只亮闪闪的凤眼。有点瘦，穿着宽大破旧的衣服，陈大知道这是他媳妇，破天荒的红了脸。
　　陈老夫人看了眼小姑娘，觉得长得让人不高兴，明明就是捡破烂的玩意，气质却很好，让同阶层的人看了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不高兴归不高兴，总归给儿子找到了媳妇，也找到人干活，还可以传宗接代，还不用花大价钱。
　　陈老夫人在胸口处拿出一个袋子，数出十四个铜板给方村长老夫人，老夫人这才脸色好一点，随便说了一些吉利话就走了。
　　陈老夫人嫌弃的看着小姑娘：“从今往后你就是陈家的新媳妇了，宴席什么的就不办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倒碗水来，给我磕个头，这事就成了。”
　　小姑娘低头走出去，在厨房装了碗水，自己喝了一点，把嘴巴擦干净，往屋里去。
　　陈老夫人趁小姑娘不在，拉着陈大的手叮嘱今晚就圆房：“前两天我教你的，都会了吗？”
　　陈大红着脸道：“会。。会了。”
　　小姑娘端了水跪在陈老夫人跟前，陈老夫人接过来喝了一口，扶着床桌：“以后你就是陈家的媳妇，勤俭持家，孝敬婆婆，照顾丈夫，早点给陈家续香火，以后就叫你陈小妇人。”
　　小姑娘温顺的回答：“是”
　　“还矗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做饭去。”
　　陈老夫人拉住想要跟出去的陈大，使劲掐陈大的手：“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还没一天呢。”
　　“娘，我。。我就去看看，她对咱家又不懂。”
　　“弄不懂也不是你一个老爷们该做的事，坐下来，我再给你讲讲。”
　　陈大听着老娘说的羞羞字眼，回答的很结巴，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别的画面，白白的躯体，修长的腿，高耸的云峰，这些画面仿佛成真般展现在眼里、脑袋里。
　　陈老夫人看着儿子这模样，岂有不知道他想什么，更不高兴了，更讨厌小姑娘了。
　　饭后收拾妥当，离了娘的跟前，陈大心急的拉着小姑娘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