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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天生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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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牧的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好多年前。
  说起来琴牧的父亲也是姓琴,不过和现如今的琴家算不上有太多渊源,这厢的琴家只是楚州同九原地界交界处的一个小世家。家世不算拔尖,但还富裕,几代单传一直到琴牧这一代还是一根独苗。
  琴牧的父亲名叫琴柏,在炼丹一途上倒是颇有些天赋,少年时四处云游遇到了琴牧的母亲琴依婷,君子佳人一见投缘。于是,琴依婷不介意门楣下嫁琴柏,也算是当时一段佳话。
  琴柏家不算大富大贵,但小康祥和,夫妻两夫唱妇随修道炼丹,互为印证,过得美满,直到琴牧出生。
  琴牧出生时,长得白胖敦实,着实让一家人欢喜了很久。不过好景不长,家人渐渐发现,琴牧直到四岁都不会开口说话,虽说也有邻人好心劝慰说的确有些男孩子会开口比普通孩子晚些,就当是大器晚成了,但琴牧看上去不止是不会说话,更是有些木讷呆滞。
  一家人心急如焚,就去找了镇上的名医查看,那医者倒是有些见识的,说这孩子恐怕是失魂之症天生痴儿,这辈子看来就只能这般浑噩度日了。
  小夫妻俩一听简直是晴天霹雳,不过两人中琴柏还算镇定,谢过了医生,将琴牧小心翼翼抱了回去。晚上,琴依婷哭得茶饭不思,琴柏思前想后,对着琴依婷说道:“要不……要不我将牧儿带去求一求那素家,或许,或许还有一条出路?”
  “你说的可是九原的素家?那……巫修一脉?”琴依婷也止住了哭,瞪大眼睛问道。
  琴柏一咬牙,压低声音说道:“是啊,我曾经在外游历的时候遇到过一位忘年交,那老爷子名叫素贤,我们大婚之日他也来过,那位一脸胡子大嗓门的老爷子,你可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那老爷子为老不拘,不过倒是性情中人。”琴依婷一面细细回忆,脸上渐有了喜色。
  “那老爷子姓素,你也知道这姓在大陆上并不多见,其实他就是九原素家的人,不过不算是内门的嫡系子弟。但他的修为倒是很不错,听说当年素家的内门也有意招揽他,只是他性子跳脱不喜欢被素家拘着,总往外面跑,所以才会在云游路上遇到了我,我们一见如故,交情至今。我想你我现在即刻起程带着牧儿去求他,以他的性情他一定会帮我们的。”琴柏一拍大腿,说道。
  琴依婷一听儿子有救了,哪怕只是丁点希望也是兴奋不已,夫妻俩恨不得马上就动身。
  就在两人絮絮商量之际,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咳嗽一声。
  “柏儿、婷儿……”
  门外来人正是琴柏的父母,琴家的当家琴秉,琴秉深夜未睡一路走来也是找这小夫妻俩来商量关于琴牧的事情,方才刚才走到门口,恰好将两人的打算听了个大概。
  虽然素家一直为修者正道所不待见,但为了孙子,老爷子也同意小夫妻两人去那九原的素家走上一趟。而且琴秉不但同意他们前往,更是将琴家几代单传的一枚“冰种虎形晶”让小夫妻俩人带上以备不患。
  这冰种虎形晶是一枚灵晶,但它能身为琴秉家几代传承的宝物自然有它的奇妙之处。
  因为它有别于于其他灵晶的是在月光照耀之下,它晶核中隐隐会显现出一尊栩栩如生的虎形的神像,所以才为琴家秘藏,世代传承。
  琴柏自信与素贤的交情,也相信素贤的人品,只要自己开口那老爷子肯定会全力相帮,但琴秉坚持,这一路路途遥远,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千万别耽搁了琴牧的医治。
  夫妻俩见琴秉坚持只好先收下,没想到,倒还真被琴秉料中,救治琴牧还真用上了这枚家传至宝。
  原来当琴柏和琴依婷俩夫妇带着一名贴身小厮日夜兼程赶到素贤往日的宅子时,却不想这老爷子恰好几日前外出云游,两拨人前后脚错过了。而琴柏两夫妇正当灰心丧气之时,却恰好遇到了素氏内宅的一名子弟也上门造访素贤。
  虽说对那人也不甚熟悉,但夫妻俩也是实在没办法,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花了重金将琴牧的事情托付了给那弟子。
  其实,那人名叫素彻,在门中比素贤小上一辈,不过今日会来找素贤也是往日两人颇有交情。素彻从琴依婷手里接过琴牧看了许久,拧着眉头半天,才顿了下开口说道:“其实你们与贤老爷子是故交,我也就不妨实话跟你们说……”
  琴柏夫妻俩见素彻表情真切,连连点头说道:“不妨,不妨,有话您就直说。”
  素彻叹了口气说道:“世人都知道我素氏一族有魂术秘法,却不知道这灵术其实一分为二。一是魂魄被击散,若是能将散魂收集齐全,我族中合魂术就可将魂魄织补归元。另,则是魂魄不全者,那就需要动用天地至灵之物做补片,行补魂术方才能将这魂魄圆满。”
  “那,我儿……”
  看到琴柏两夫妻一脸紧张,琴彻却是一转话题,温言笑道:“你们可知为什么贤老爷子虽是外门弟子,这些年却一直受到内族嫡系的招揽?”
  琴柏自然摇了摇头,不过回想素贤有次喝高了,倒的确曾摇头晃脑跟他提过,内族一直在招揽他,他却不屑去的事情。
  “其实,我族这一秘术,修炼到在其次,天赋才是关键。”素彻笑了笑,语调中带着一丝恭敬敬仰之情,继续说道,“贤老爷子当算如今外门第一人就是他天赋异禀,可以行补魂之术,内门之中可以行此术的也不过寥寥两手之数。你们看我虽是内门弟子,但是天分不够,只能施展合魂术,所以……你们这小娃若是今天他在倒是可以一试,我嘛……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听素彻这么详细解说,夫妻俩既喜且忧,喜的是看来素氏一门的确是可以救琴牧,忧的是也不知道素贤老爷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两人当下一商量要不给素贤留一张字条,等过段时间再来拜访。
  不过,素彻听了却是连连摇头,又把琴牧抱起来看了许久,说道:“你们这孩子先天魂魄不全,补魂之术拖得晚了只怕先天的灵智全耗尽了,那时就算是补齐了残魂,也怕是心智难免有所不足,日后修为难有再进。”
  原来,补魂这一术也是极有讲究的,“补”这一术还是要基于受术者原本的那一片残魂上,那残魂若是强势,那么织补后,不能如故也能成就个七八成,而残魂若是原本就元气寥寥,尤其是琴牧这种先天魂魄不全的孩子,一旦先灵失尽,那修补完后也是呆憨,要想聪明伶俐那定是不可能的了。
  “那说来说去,我那牧儿就是没救了。”琴依婷听完抱着琴牧就大哭起来。
  琴柏看着妻儿这个样子,一咬牙将随身带着的那名为白虎画影的“冰种虎形晶”拿了出来交到素彻手中,情真意切说道:“彻兄,请你看在贤老爷子份上,一定为我们引荐一位内族的能人,尽快为我儿医治。”
  素彻素来与素贤交好,也有心帮琴柏俩夫妇,当看到被层层包裹的虎形晶时不由一怔,放在手中握了许久后才正色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天生至阴体质,可是一触这冰种虎形晶依然感到寒气逼人,而且晶内灵韵流动,应是一件上古灵物吧。你们确定要……”
  “没有什么能比我儿的性命更为重要!”琴柏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内族中有一位长老叫素鉴,有些重利,但修为甚高,我这就带着这枚晶佩去求他,如此重宝……想来他应该愿意出手。”素彻仔细斟酌了下,开口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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