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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看到他家主子突然从马车里头窜出来，奇怪的上前问道：“怎么啦，爷？”
碧霜天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如愿找到那个他一直在找的熟悉身影，狭长的凤眸很快划过一道混杂着落寞的遗憾。
“没什么，应该是我听差了。”碧霜天摇摇头说着，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肯定是他听差了，他的姑娘一直都是张面瘫脸，连个淡淡的微笑都吝啬给人，更别说那样爽朗、开心的哈哈大笑了。
王石抱着小角的那个小背篓，啃了一个果子，觉得不错，挑了一些给碧霜天：“爷，这果子确实不错，又脆又甜，您尝尝。”
“嗯。”碧霜天淡淡应了一声，拿了一个，咬了一口，确实不错。
默默啃完一个，他忽然问：“那个孩子该有四、五岁了吧？”
王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想了想，点点头，道：“应该差不多吧。”
碧霜天“嗯”的又淡淡应了一声，合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碧霜天藏在袖中的手豁的紧紧握了起来。
可惜他费尽千辛万苦回来，还是晚了一步，让她给逃了。她也是会藏，他找了她整整五年，竟然还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他不大相信她光凭一己之力，可以躲开他的一众耳目。一定是姬元辰把他们藏起来了。
不过，就算姬元辰把他们藏得再深、再严也没有用，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们找出来的。
姬元辰最好能一直把他们供得好好的，要不然……
碧霜天脑海中蓦地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猖狂的笑声。
“不要再负隅顽抗了，碧霜天。你现在已经是瓮中的老王八，逃不掉了。做为临别赠礼，在你临死前，我特别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其实有过一个儿子，可惜没满月就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哈哈，还记得我把你们引到三河的时候，从马车里扔出来的那个襁褓吗？就是被你一劈两半的那个，哈哈哈哈。朱雀那个贱人，哦，说朱雀你可能不知道是哪个，说红裳你应该就知道了吧？那个没用的贱人，派她去摄政王府行刺，一年多都没成事，还大着肚子回来了。为了那个野种，竟然还敢跟我动手……你问她人？剁成肉泥喂狗了，哈哈……”
碧霜天心口猛得又是一阵绞痛，痛彻心扉。
王石在马车外头感觉到里头的气息不对，忙撩了车帘进去看，见碧霜天一手紧紧抓着心口，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立刻从随身带着的小瓷瓶里倒了颗药丸出来，喂他服下。
不过几息工夫，碧霜天一直紧锁的眉就松开了，没事了。
这时，碧霜天的另一个贴身侍卫白石回来了，看到主子的脸色不大好看，便皱了眉头，问道：“爷这是怎么啦？”
“老毛病又犯了。”王石说道。
“那不如再在这儿多留上一晚吧。”白石担心道。
碧霜天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说着，他就看向白石问道，“有线索吗？”
白石点点头：“往遂州方向去了。”
碧霜天当即道：“我们也立刻赶去遂州。”
“是。”白石、王石齐声道。
马车缓缓起行，出了镇子，便由着官道往北，直往遂州去了。
碧霜天端坐在马车之中，幽深的眸底一片冷然。
希望他的姑娘、他的儿子都好好的，要不然，这一世，再没有谁能拦得住他让这天下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