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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渡船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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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元乐来到河边,四处静谧,只有月光冷冷地照着这静静的河流,周聋子那条渡船静悄悄地停泊在岸边。
  没有人。死一般的沉寂。
  难道……周聋子已经挂了?
  冷元乐静静地站在河岸边,全神贯注地地盯着河中的那艘渡船,他调动一切来感知来自那船上的所有信息。可是那船就那样在河中静止不动,一切都好像静止了,连一丝风也没有了。
  冷元乐感到脸颊麻酥酥的发痒,不是虫子爬到了脸上,而是他自己的汗水流过脸颊——也许是热的,也许是紧张的。
  冷元乐不知自己该不该上那艘船。因为说到底,究竟是何人叫他船上见他都没有搞清楚,就这样贸然地上了船,发生什么事是万万意料不到的。因此,他紧张了,紧张得流了汗。
  突然,那船动了起来,而且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向下游飞驰而去。
  冷元乐都看傻眼了。
  “所谓银麃卫使,也不过是胆小如鼠之辈而已。”一句充满嘲讽的话语陡然从那中发出,直击冷元乐的耳膜,令他耳朵嗡嗡作响。
  冷元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嘲讽,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我败在你手下,或者死在你手里都能接受,但是无论如何了不能接受胆小如鼠、临阵脱逃的可耻名声。
  冷元乐立即施展轻功,脚尘在水面轻轻一点,迅速向前滑去,直追前面那艘渡船。
  那船好似在戏弄他,见冷元乐落下的距离太多,就慢慢地行驶;待冷元乐要追上了,又加快速度往前开去。
  冷元乐受到了捉弄,心里又羞又气。心道:待我追上你,定要跟你讨教几招!
  那渡船时紧时慢地行驶了十多二十里路,冷元乐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大概船上之人也看出冷元乐的窘态,但倏然停了下来。竟然没有一丝水纹,犹如停在了镜面之上。
  “冷某斗胆相问,阁下是何人?”冷元乐提气轻轻站在水面上,抱拳相问。他与船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呵呵,冷卫使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船上人答道。
  “这么说,阁下是金麃卫使?”冷元乐问。
  “呵呵呵……”船上之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冷元乐的问题,而是发出一阵笑声,说:“冷卫使还是不敢上船吗?”
  瞧这话说的!
  尽管冷元乐戒备心甚强,但经船上人一调侃,又拉不下那个脸,丢不起那人。上船就上船,随机应变就是了。
  冷元乐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到了船头,那船还是纹丝不动。
  清冷的月光照进船舱,一切都看不清楚,冷元乐依稀看到一个穿了黑色斗篷的人背对他坐在那里。刚才都还在嘲讽冷元乐不敢上船,这时候却对他半个字也不说。
  “冷某已经按约定前来相会,阁下还是要这样背对着在下吗?”冷元乐问。
  冷卫使怕是忘了本卫的规矩了吧?”那人冷冷地说。
  这声音粗粗的,一听就不是自然的声音,而是精心伪装的。冷元乐对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又不敢肯定心中的猜测。
  一阵幽香自那人身上传来,冷元乐立马屏息静气,他担心这香味有毒。他们金麃卫,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一切小心为妙。
  但是冷元乐对这种香味,也是感到有些熟悉。同样,他也不能确定。
  “冷卫使,你就是这样对待本卫使的吗?”那人似乎有些生气了。
  冷元乐赶紧单腿跪地,抱拳朗声说道:“银麃卫使冷元乐参见金麃卫使。”
  那人冷哼一声,问道:“冷卫使可知罪?”
  冷元乐一怔,随即坦然,要来的终究是躲不掉的。自己未经请示便通知全网寻找太子,这个罪可大了。如今金麃卫使亲自找来,事情算是搞大了。
  “属下知罪。”冷元乐倒也爽快,毫无推脱之意。
  “冷卫使有何罪啊?”那人问道。
  “属下擅自作,僭越之罪。”冷元乐答道。
  “既知有罪,又该如何?”那人问道。
  “请金麃卫使赐清风剑。”冷元乐脖子一梗,说道。
  何为清风剑?
  清风剑乃皇帝御赐之物,上刻“清风”二字,取“清风正气”之意。这跟尚方宝剑是一回事,也是拿着这个东西就可以走遍天下,无人敢惹。
  请金麃卫使赐清风剑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就简单了,请金麃卫使赐清风剑,那就是要自裁了呗。要么断手断脚,要么抹脖子。至于自裁到何种程度,这要看自己的担当,也要看赐清风剑这个人的气度和心胸,以及所犯罪过的大小和严重性。
  哪知那人扑哧一笑,说道:“冷元乐,你咋就这么胆小呢?”
  未经过伪装的声音,冷元乐一下就听出来了。
  “你是冷聆风?”冷元乐有些生气了。
  冷聆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是哦,是我咯。”
  “你是金麃卫的人?”冷元乐有些不敢相信,金麃卫怎么可以吸收一个十几岁的,少不更事的少女呢,而且还是职级最高的金麃卫使?这想想都不可能。
  “什么金麃卫?”冷聆风脱下斗篷,问道。
  “你……”冷元乐有些不解,“你若不是金麃卫的人,怎么知道我的职级?怎么能在我桌子上写‘船上见’三字?”
  “在你桌上写‘船上见’三字?”冷聆风就奇怪了,说:“你住哪儿我都不知道,又怎么可以在你桌上写那三个字呢?”
  “那金麃角呢,是怎么回事?”冷元乐问。
  “哥,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聆风一脸懵逼地说。
  冷聆风的这句话,更让冷元乐凌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元乐捋了捋思路,问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冷聆风一个小女孩是怎么跟踪他来到这里的。
  “是有人告诉我的啊。”冷聆风说。
  “谁?谁告诉你的?”冷元乐问。
  “不知道。”冷聆风说。
  “小风,别开玩笑了。”冷元乐严肃地说:“给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冷聆风说:“反正就有人一直引导我跟着你呗。”
  冷元乐一听,冷汗直冒:这到底是谁啊?为何要将他兄妹二人弄到一处?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金麃卫的卫使?”冷元乐问。
  “金麃卫?”冷聆风说:“哥,你都说了好几次‘金麃卫’了。那个‘金麃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知金麃卫,又怎么叫我“冷卫使”?
  “你为啥叫我‘冷卫使’?”冷元乐问。
  “你不是皇上身边的卫使么?”冷聆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有多宠你。”
  不对啊!她怎么来到这船上的,并且行船的技术这么牛。
  “那你是怎么到这船上的?”冷元乐问。
  “也是有人叫我来这船上的啊。”冷聆风说。
  “那你什么时候学会行船了?”冷元乐说:“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个。”
  冷聆风笑道:“我哪里会行船啊。是他在开船。”
  谁?谁在开船?
  冷元乐惊出一身冷汗。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而他竟然没有发觉。那刚才说的一切,都被这人听到了。
  “这里还有谁?”冷元乐冷冷地喝问。
  冷聆风揪出一人,扔到冷元乐的面前。
  冷元乐一看,此人是船主周聋子。可是他怎么可以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控制呢?
  “你使了什么手段,让他听命于你?”冷元乐有些不解地问。
  “我到了这个船上,这人死活不愿开船,还凶巴巴地对我。”冷聆风委屈巴巴地说:“不得已,我便给他‘百蚁行军’尝尝。”
  “什么是‘百蚁行军’?”冷元乐莫明其妙。
  “就是点了他身上的麻穴,犹如百只蚂蚁在身上爬行,麻麻酥酥的,好不得劲。”冷聆风笑道。
  这妹子什么时候学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邪里邪气的东西了?
  “这些邪气的东西,你是在哪里学的?”冷元乐不无责怪地问。
  “我师父教的啊。”冷聆风说。
  “你师父?”冷元乐更是吃惊:“你什么时候拜了师父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冷聆风吐吐舌头,调皮地说:“就不告诉你。”
  这太多的疑团了。这个地方怎么如此诡异?问题是,谁将他们兄妹二人引导至此,究竟要干什么?冷元乐一无所知,心里便恐惧到了极点。
  “哥,你到这里来干嘛?”冷聆风问。
  “我也不告诉你。”冷元乐寒着脸说。
  冷元乐瞧了一眼周聋子,这家伙肯定不能留了,他知道得太多了。
  “聆风,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这位老人家呢?”冷元乐扶起周聋子。
  周聋子一脸恐惧地看着冷元乐。
  冷元乐微微一笑,说:“船家莫怕,我这妹子太调皮,让你受苦了。”
  在他扶起周聋子的当口,他暗自用力,周聋子嘴角立马就渗出了鲜血。
  “船家,开船吧,载我们回去。”冷元乐说。
  哪知周聋子扑通一声便栽入了河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冷聆风大吃一惊。
  “咦,这人要逃?”冷元乐说:“这下可坏了!”
  “什么坏了?”冷聆风问。
  “你会开船吗?”冷元乐问。
  冷聆风摇摇头。
  “我也不会开船。”冷元乐说:“那我们怎么回到岸上呢?”
  冷聆风想了想,说:“嘿嘿,你别逗我开心了,你不是有绝顶轻功吗?”
  冷元乐听了,无奈地摇摇头,便负了冷聆风,双脚点着水面,凌波而行,不大一会儿工夫便到了岸上。
  冷元乐不知道怎么安置冷聆风。
  你说半夜三更的将她带回冯天云那里,怎么解释这一切呢?你说将她安置在哪个小客栈,自己又不放心,毕竟这个地方太过于诡异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啊?”冷元乐责怪起冷聆风来。
  “人家来找你,你还不高兴?”冷聆风噘着嘴,不高兴了。
  找我?这边陲之地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你怎么来找我,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冷元乐一想到这里,就感到此事非比寻常,但又找不到任何头绪。无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步步小心就是了。
  最后,冷元乐还是将冷聆风安置在了一个相对靠谱的小客栈,还给了很多银两,将这小客栈全包了下来。还叮嘱冷聆风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了,大晚上的不安全。
  “啥,你不住这儿?”冷聆风一脸惊奇。
  “我还有别的事。”冷元乐说:“你好好待在这里就行。”
  “你不管你的妹妹?”冷聆风噘着嘴说:“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我还有别的事。”冷元乐再一次强调说:“你好好待在这里就好,天亮了我来找你。”
  说到担心,哪个当哥的不担心自己的妹妹呢?尤其是在这陌生的地方,又危机四伏。但是自己必须回冯天云那里,否则一切都不好解释。谁知道冯天云他们三人当中有没有金麃卫的人呢?
  说到不担心,冷元乐还真是不担心冷聆风。试想,从遥远的京城来到这蛮荒之地,她居然毫毛未伤,难道不令人感到惊奇么?她背后一定有人在保护着。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只是她背后是什么人?是敌是友?这个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明白。
  冷元乐安置好了妹子之后,便纵身飞驰回到农家小院。
  小院依然宁静如常,雪儿和大橘依然在熟睡。
  只是这宁静,让冷元乐隐隐地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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