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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四小童自小扶持 弃文习武立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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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这岳飞就长到了七岁。那王员外的儿子王贵也已六岁。这员外就和岳母姚氏商量,说:“飞儿也大了,每日内室里进出也不方便。庄外有两间空屋,家什器具俱全,不如夫人母子去那屋里住,日用我差人送来,你看如何?”姚氏便道:“多蒙员外夫妇救我母子,大恩未报,又蒙员外费心。我母子这便去外屋住,倒也相安。”这啥意思?就是给了岳家母子两间房,吃穿用度也是供给制。整个一离休干部待遇。
  且说这内黄县凤鸣村中,还有两位富户,称作汤员外、张员外。这二人和王公明王员外一般,村里有良田大宅,县城里有铺面生意。年岁小个王员外十岁。因是本乡本土,又都在县里有生意,便有些交情,平日里也都以兄弟相称。
  这日汤、张二位员外来访。礼毕看茶,这汤员外便道:“王兄,看你家王贵也已六岁,我们那两个小儿,汤怀、张显也有六岁了。我和张兄商量了一下,咱三家一起在县里请个先生来坐馆,给孩儿们开蒙,您意下如何呀?”王员外道:“哎呀,我这两日和安人正说起小儿这事昵,也正有此意。”
  一拍即合。这三人一商议,就这王员外在外有一空房,还挺敞亮。当下命下人收拾,置办书桌书凳,文房四宝等物。隔几日,选定个吉日,汤员外在县中请来了位老秀才,也是姓王,年届六旬。这就来开馆授课。那王员外早也和岳飞的母亲说好了,让岳飞也来入学。岳母是千恩万谢。
  吉时已到,四个童子行了拜师大礼,这就开了学。
  岳飞早已受了母亲叮嘱,说受员外大恩,替你交了学费,你可要好生读书,且莫顽劣。你父早年也是读书人,因未考取功名,才接了祖业,务农经商。你叔好歹也考了个秀才,也是个正经读书人。你断不可辱了家门等等,说到伤心处,想起夫君,又是一泪呀!
  这岳飞跟着先生用心读书、习字。那王贵、汤怀、张显,初时新鲜,时日一长就疲了。每日先生授课,岳飞是专心致志,这哥仨在那里是唧唧歪歪,搓手顿脚,整个儿一学霸仨学渣。那先生知这哥仨都是几位员外的宝贝疙瘩,从小娇惯,也未过多责怪。那王贵小岳飞一岁,长汤怀、张显月份,更兼长得黑蛮粗壮,俨然就是这两小哥的头儿。长话短说,这一晃半年就过去了,四个童子也学得些生字,读了些许文章。
  这一日,先生推门进屋来给四人讲课,刚坐到椅子上,就听见屁股下一声尖叫,大惊站起,就摔了一跤,那三个小童已是拍手大笑。岳飞赶紧上前扶起先生。这先主掀开坐垫一看,原来一根细绳拴了一只麻雀。这先生大怒,操起戒尺,认定那王贵,上前便打。那王贵看先生打来,那蛮劲儿就上来了。伸手接住戒尺,另一只手已一把捏住了先生的山羊胡子。好么,这可劲儿的一扯,把先生的胡子给扯下一捋。这先生吃了王贵这一损招,读书人也不能和这小童厮打呀!那岂不是斯文扫地?况且那王贵虽则年小,却长得粗蛮。这先生年事已高,想来撕扯起来也占不得多大便宜。当即一手揉着下巴,嘴里连声大呼“辞馆,辞馆”,是愤愤而去。
  三位员外将这三个顽童这一通训斥啊。没奈何,商量着去给先生赔礼,若先生不肯回来,那得再在县中请位先生呀,总不能这就不读书了啊!没承想,王先生是断不肯回来呀!还将这三个童子的顽劣在县中的秀才堆里宣讲了几回。这内黄县城能有多大呀,读书人都听说了凤鸣村三位员外家的小儿顽劣,不好教,都没人肯应这个聘了。于是岳飞也跟着失了学。回去跟母亲说过了这事,岳母说道:“飞儿呀,没了先生教,咱们自己来学。母亲教你如何?”这岳飞大喜,早知母亲也通书文。便道:“好,好,我就跟母亲学。”岳母道:“我在王员外处也借得几部书在屋内,有春秋,论语,孟子等几部,母亲便教你先读着。只是纸笔颇贵,也不好找员外过多讨要,这可如何是好?”那岳飞略一思忖,房中拿出一盆,出门去装了一盆河沙回来,还带了几根细树杈,对岳母说道:“母亲,你看我用这树杈为笔,细沙为纸,岂不是照样习字读书。”
  岳母大喜,搂住岳飞,说道:“我的儿呀,懂了艰辛,且有这等好主意啊!”想到若不是遭了天灾,自家孩儿断不会读书习字,纸笔都置办不起呀!想到伤心处,母子二人抱头饮泣。自此岳飞就在家中跟着母亲读书习字。
  话说这一晃两个月就过去了。王贵那三个,没了先生管束,那是天天爬树掏鸟,下河捉虾。今天撵了东家的鸡,明天打了西家的狗。碎人窗棂,砸人瓦罐,恰似三个小混世魔王。只害得三位员外是四处赔礼,八处补锅。
  这日,三位员外聚在王家,就说啦,这么放野着可不行,咱还得商量个主意来。
  汤员外便问:“王兄,那岳家小哥好象没跟他几个一起惹祸,这小童每日在干什么?”
  王员外道:“唉,这飞儿呀,见天也和他三个一起玩耍,只是那上房揭瓦的勾当断不去做。每日为他母亲拾些柴草,提几挑水,帮衬些家务。说是每日里还跟他母亲读书习字”。
  张员外道:“看来这岳家安人也是个书香门弟呀!”
  王员外道:“不瞒二位贤弟呀,这岳家在他那汤阴县也是个有身价的家门,只是遭了天灾,流落至此。我看那岳安人知书达礼,飞儿也是天资聪颖,勤俭恭谨。所以一心帮衬这母子。”这员外没说他那做梦的事儿。又道:“二位贤弟,我是这么考虑的,为兄老来得子,就这一根独苗,岳家小哥和他一起长大,这来日也可是他个伴儿,是个发小。有事也有个帮衬。况且我看岳飞,性情沉稳,体格健硕,我总觉着这小童子日后应有一番作为。若果真能如此,他日我儿或可受他些提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看这栽树不如育人。虽不是紧着图一回报,但也算是积一大功德。”
  汤、张二位员外齐道:“王兄好见识,好主意呀!”
  汤员外说道:“是啊,你看我们这县里,若是发达了的人,回去本乡,不是铺路,就是修桥。今日施斋,明日舍粥,断比不得王兄育人这个主张。你看前几日,邻村的胡员外和我吃酒,讲起前些年挣下些银两,回乡修了座桥。也是做个善事,回报乡梓,又为自己博个善名。没承想过了几年,这桥也多有损坏。这乡邻们倒是说他弄一豆腐渣工程、面子工程,只为图个虚名。今曰这个在桥上崴了脚,明日那个在桥上跌了跤,都来找胡员外索赔。这胡员外窝一肚子火呀!整个儿一大衣哥朱之文。”
  这汤员外又道:“诶,张兄啊,咱们也得跟王兄学学,别去干那些修桥铺路的事儿。这太平之世,政府提倡大力改善基础设施,说要村村通桥通路。这是政府干的事,咱们就别去参和。咱们也去四里八乡寻摸着,若有贫病之家,爹娘厚道,小孩聪颖,咱也帮衬着人家小孩读书。若日后有个进身,也是咱的功德。”看见没,助人读书也得看看人家的爹娘,人家的家风,别帮出一窝白眼狼来,惹好大个不自在。
  三人叙谈一阵,这王员外说道:“咱们还是来商量商量咱们这三个童子的事儿吧。”当即吩咐下人去把那三个小童找回来。不一会儿,三小童回来了。全弄得三只泥猴儿一般。进来看见仨爹板着脸坐那儿呢,也不敢吱声,行过礼老老实实站着。
  王员外训道:“你们这三个畜生,每曰里抓鸡撵狗,生事惹祸。现在倒好,咱这县里的先生都不肯来坐馆。我三人千辛万苦挣下这点儿家业,难道日后交与你这三个睁眼瞎不成。学了半年的书,每曰不知温习一点,岂不都就着饭肉给吃了、屙了‘’。
  汤怀、张显两个小童不敢吱声。那王贵天性霸蛮,上前答道:“爹,我们三个不想跟着先生读书,那些个先生只会唠叼,弄得心烦。爹,我们想习武,你给请个武师父吧,我们习武。”
  三位员外面面相觑呀!一辈子没打过架呀,这身板儿也打不过谁呀。这老来得子生下个娇儿,本想让他习习诗书,考不上个功名,最少也是个继承家业,做个良民哪。没承想这三位小爷要习武,要去与人争强斗狠,这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何是好。
  定定心神,王员外道:“王贵,你三个怎生商量的,为何要习武。”王贵朗声答道:“爹,邻村刘财东家的小哥,年方十二,请的武师父教习枪棒。刘哥跟我们说,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咱们三个不喜习文,只好习武。他日一身武艺,照样卖与皇家。”哎呀,老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啊。这王贵一席话,听得三位员外是暗自心惊,面面相觑。
  三位员外,你望我是我望他,不觉同时把头一点哪。也是啊,这弹琴的你楞要他去打铁,杀猪的你楞要他去吟诗,这不合适。天生一人,各有各的造化,各有各的天份,强求不来。况且三位员外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都知道,这大宋江山并不太平哪。北有大辽,西有大夏,大宋朝是长年有兵事。今北地又有一军突起,那女真完颜氏,大有代辽之势。彦云:‘女真过万,天下无敌。’若女真灭辽,则又是大宋之一大患哪。这眼瞅着承平之世要变啦!真不如学身武艺,他日尚可自保。
  罢,罢,罢。王员外大声问道:“你们果真要习武?”“果真要习武”。“你们铁了心要习武?‘’“铁了心要习武”。
  “好,老子今年就不过啦!”三位员外是拍案而起。
  咦,这咋回事啊。列位,这大名府地处河北,所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这三位员外虽说不在武行,但北人这血气那是藏在骨髄里的呀!从秦汉隋唐,黄河以北,几时停过征战。北地边民,入则为农,出则为兵,养下了这千年彪悍之气。所渭“江南才子,河北将,黄土高坡埋皇上‘’。三位员外这北人的豪气大起呀!
  这王员外朗声说道:“二位贤弟,有一首唐诗可曾听得,诗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川州,请君再上凝烟阁,若个书生万户候。”
  二人答道:“这诗我等且听得,是大唐诗鬼李贺的诗。”
  “好,既然这三个小子立志习武,说不得他日斩将夺旗,封侯拜将。再不济,习得一身武艺,若有大乱,坞堡联寨也可保一方平安。我意,就让他们习武。”
  “甚好,甚好。”
  嘿,这哥仨一听老爹准了习武,都是喜笑颜开,就没想过那王员外喊的那一嗓子“老子今年不过啦”这啥意思。列位,但凡习文,文房四宝,桌椅板凳,请个先生就来开讲。那习武啊,不光是请师父,而且看造化,能不能得遇名师。那习武啊,锻造兵刃,购置战马,还有那顶盔贯甲,都得老鼻子的钱哪。单说那马匹,当时大宋的马匹多从辽国购得,那可海了贵啦。买匹北国的高头战马,得顶咱买一奔驰。这祖宗,还得小心伺候着,不光精细草料喂着,每日里怕生病,怕犯疫,怕个泻肚拉稀,比养个人儿还金贵。
  这三位员外也横了心了,反正两腿儿一蹬,这份家业就是这三个混小子的,得啦,那就造吧!
  这仨小子儿这个高兴哪。那王贵又道:“爹,我想叫岳家哥哥也跟我们一起习武,你可依得?”那玉员外哈哈大笑,“好,好,啥事都记得你岳家哥哥。你且去说,只要他也肯学,爹就肯掏银子。”这小哥仨欢天喜地去找岳飞,这老哥仨瞪眼凝眉在那儿商量后面的事儿。
  小哥仨跑到岳飞屋里,见那岳母正在给岳飞讲书呢。王贵便道:“岳妈妈,飞哥哥,我爹答应让我们三个习武,爹让来问你,可愿跟我们一道习武,若是愿意,银子爹来使。”
  岳飞一听习武,那是血脉奋张啊。列位,按着这讲古的说法,岳飞是那如来佛祖座前大鹏金翅鸟下凡哪。那凶鸟,搏杀一世,杀生无数,哪是那皓首穷经之物啊,好的就是个厮杀呀!所以这岳飞,天带的煞气,一听习武,满心欢喜。这就对岳母说道:“母亲,儿也想和三个弟弟去习武,不知母亲允否?”
  其实自从大缸护命,巨鹰护体而大难不死之后,这岳母也豚磨过这些事儿。随着岳飞逐渐长大,做母亲的哪有不知道儿子的昵。所以岳母就问儿子道:“飞儿,你若是习得一身武艺,你想用来干什么?”岳飞答道:“母亲,孩儿虽然年幼,可也听得四邻讲说我大宋边塞不宁,常受侵扰。儿想若能学得一身武艺,他日和三个弟弟一同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为我娘,为三个兄弟的爹娘,也为我大宋的万民打出一个太平世界。娘,你看这可使得?”
  岳母心中感叹哪。想不到我儿年纪虽小,平日里也不多言语,这心里可装着事儿啊。“好,飞儿,娘就准你去跟这三兄弟一起习武。但是儿呀,这书不能丢啊。你每日习武回来,必须照常攻读诗书,就是日后成军成将,这多读些书,总是遇大事可定大主意呀!”
  “娘,我听你的,我要练武习文两不误。”
  这正是:凤鸣村中兄弟立大志,凤鸣九皋兄弟行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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