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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水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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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你们原谅我……”蛇狐瞪大了瞳眸,目露凶光,忽然之间,它身上一道幻灵之光直向云泥扑去,那幻灵足有一丈之高,像一阵风似的,急速地刮了过来。
  虞娉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惊恐地看见,云泥纵身一跃,竟然跳入了岩浆之中。
  “啊——”她失声尖叫,那一瞬间,她仿佛有了追下去的冲动。她猛然看向蛇狐,杏眸中透着苦恨。
  狼王之灵!那是狼王之灵!
  “你……早有预谋!”
  蛇狐很是遗憾,它说道:“一百年来,我未曾害过人类,女娃娃,我向你发誓!你们对我有恩,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对不住了,下辈子,希望那该死的老天代我向你们赎罪,对你们好一些。”
  它转头看了一眼岩浆表面,竟然毫无动静,不可能啊!它回过头来又紧盯着虞娉,步步向她而去。虞娉抽出短匕,面容悲怆凛然。
  “你,该下地狱!妖,都该下地狱!”
  虞娉现在苦恨,苦恨当初为什么救下它,而不趁机取了它性命!现在,一切都晚了。
  未及蛇狐逼到面前,虞娉便向它冲去,那蛇狐蓦然变大,铿锵一声,利爪便紧紧钳住了短匕,一人一狐直视着对方。
  “是你!”虞娉忆起那个巨大的狐狸身躯,“狼王之灵一直未离开你身,是不是?”
  “没错,我不得不骗你,因为我需要花根。”
  “所以,花根之内,暗藏息壤,是不是?”
  蛇狐面露惊讶之色,说道:“你很有慧根,上天真是造福于我!你的慧根,我的心思,如果你我合二为一,岂不是完人?”
  “呸!不要脸!做梦!”虞娉娇喝一声,浑身褐色魂力便如洪水般涌出,直向那蛇狐包裹而去。
  “小小妖类,妄想与人比肩,若非息壤,你们早就消散了。”
  蛇狐本愿凭借着身法躲避,但没想到虞娉对于力量的领悟一直是隐而不现,她的力量其实裹含着魅惑之力,早前只在宗院山谷中施展过一次。
  蛇狐毫无疑问地中招了,只那短暂的一瞬间,它定在了原处,不移不偏。
  虞娉脚下一踏,直向蛇狐奔去,但令人惊讶的是,狐狸果然比正常人类,心智要活络一些,虞娉巧到了它面前,它醒过来了。
  一眼撞见奔到面前的虞娉,蛇狐终于露出惊慌之色,它张大嘴巴,一口将那水神精血吐了出来,反身便向远处逃去。
  虞娉迎面张手去抓,没想到那精血突然光芒大涨,一下子反将虞娉震飞了出去,向着那岩浆河坠落而去。
  本来河岸就极窄,那蛇狐见之狂笑。
  但是,过了一息、两息,却没有发出先前云泥坠落岩浆时的声音,它朝岩浆面一看,竟见着不知一条怎样的翠绿色的大鱼,托着这两人缓缓自岩浆里面而出。
  云泥怀抱着虞娉,他们身外似乎有一层水泡,保护着他们。
  蛇狐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那条大鱼,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十殿下,横公王之子?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和人类在一起?
  云泥抱着虞娉,脚踏鱼背,飞身上岸,漠视着面前的蛇狐。虞娉轻微地敲了敲云泥的胸口,后者才将她放下来。
  “你的恋人已经走了,”云泥面容冷然,“你何不陪他一起去?”
  “哈哈哈……”蛇狐大悲而笑,本来,它和狼王商量,抢夺云泥的身体,去岩浆中收集金砂,回头大不了再换一具躯体。
  岩浆表面迟迟没有动静,蛇狐就隐约感觉不妙,但它内心还存有一丝侥幸,直到云泥出来……
  “恩人,我还是你恩罢!”说着,蛇狐一头扎进了岩浆之中。
  接着,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充斥在整个山体之中……
  云泥过去小心地将水神精血收起,对浮游说道:“还没玩够啊?快去把金砂收集起来。”
  浮游又潜了下去,跟没听到似的,冒出头来抖了抖,在岩浆之中玩的好不快活。
  云泥有些无奈,对虞娉说道:“你去外面等我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办。”
  虞娉欲言又止,云泥补充道:“放心吧,没事!”
  “哦。”虞娉答应一声,才转身寻河头而去。
  她就在这火山脚下,一等就是三天,期间她进去过一次,却见云泥正坐定在岩浆岸边,她便没有打扰,又悄悄退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在修炼什么。
  终于在第五天下午,虞娉正坐定,忽然听到火山中有隆隆之声传来,里面隐隐酝酿着什么,似要喷发出来。
  虞娉站起身,眼睛紧盯着火山口,忽见一道白练如水龙一般破山而出,在天空之上延展飞翔,那白练之上还站着一个人,正是云泥,以及戏耍着一只大鱼,则是浮游了。云泥脚踩白练,如步踏虚空,白练延展着,他也随之而去。
  那白练分明是水?他以水神精血参悟了水灵之力?
  那白练直是延展而回,渐落至虞娉身前。却见云泥从白练上而下,那水竟凭空消失于无处。
  “走吧,我们该回了……”
  西流宗院后山,此时,云泥正在一处瀑布之下,水漫过他身子,他却一点都没有沾湿,看起来如梦如幻。
  “泥!”一声清丽的呼唤在远处响起,“邱老师喊我们过去!”
  只见那一泓泉水泻到云泥身上,就像泻到大河里似的,不再往潭中滴一滴水,过了几息,猛然地,如大河决堤,轰然而至,彷如银河中的水泻下来一般,不仅潭中迅速水满,就连整个山谷都漫上了。
  “啊——”惊呼声响起,“邱老师又要骂你了!”
  …………
  宗院比斗场前,此时静立着六座豪华飞马车,每一座都是八马共驾,那后面的车厢足有两间房子那么大。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又集合了几班人马,在荀师的一声令下,他们便登上飞马车,起飞向东方而去,随行有将近三十名长老,以护学员们的安全,看起来煞是壮观。这就是西流宗的底蕴。
  飞马车一起飞,众人就叽叽喳喳个不停,云泥实在被吵得烦,于是就出了车厢,前面正是邱长老在御车而行。
  “哎,你过来做什么?小心着点。”邱长老嘱咐道。
  云泥坐在邱长老边上,迎着风,看着下面一晃而过的景色,也不说话。见状,邱长老也不管他,只专心地御车。
  “飞天镜,到底是怎样的境界?”云泥喃喃道。
  他看着远天,毫不遮掩自己对于飞行的向往。目前他正处于问器顶峰,只需再跨一步,就是飞天。但老师说,飞天,必须达到“心为相生,相为心生”的心境……
  一旁的邱长老见云泥思悟起来,动作更小了,怕打扰到他。
  这个状态,直到云泥看见脚下的雪山以及前下方无数个交错相通的急流时,才醒过来,那一瞬间,轰隆隆的巨响声仿佛要把他的耳朵都给震聋了。
  “这是……千山秘境?大荒流?”云泥惊讶道。
  千山秘境,就是他与明瑶相遇的地方;大荒流,则是那万千座雪山融化而形成的万千条河流。它们生生不息地流淌,途经万里,奔腾入海,形成了浩渺无际的伶仃洋,直接将人类赶出了东方大地,这就是自然的力量。
  “前面就到大荒流了,恐怕有不少小妖骚扰,你进去吧。”邱长老说道。
  云泥点了点头,刚要进车厢,邱长老叫住了他:“喂,你的名字?”
  “少鱼。”
  “就叫少鱼?”
  “宋少鱼。”
  …………
  虞京,赵王府。
  赵王正再三叮嘱他的孙儿赵丰,门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人。
  “叔父,西流坐院已到城外三十里处。”
  “好,天门,虞君把接待事宜交于我府,可不能怠慢。”
  “是!”赵天门道。
  “丰儿,走吧。”见赵丰一副沉稳的样子,赵王满意地点了头。
  三人驾马带着一队城卫兵,一路驱驰到城西郊外,不过一刻钟,就见到了西流坐院的面。
  “虞国赵王显宗,代虞君迎接西流上宗坐院,一程辛苦了。”
  “西院副院长叶崇,有劳赵王。”飞马车前,叶崇负手而立,他和几位长老朝赵显宗拱了拱手。
  赵显宗一回礼,对叶崇身后侧的虞娉道:“公主,欢迎回国。”
  “赵叔客气。”
  众人下了飞马车,换马随行;那飞马车则由赵天门安置在赵家的马场中。途经半路,叶崇叫一湖的秋光所吸引,他笑道:“虞京这一带,有些像纳灵之所。”
  赵王笑道:“纳的是小灵,叶副院有所不知,京城地势较低,雨季一来,城中积水太深,百姓出不能行,于是虞君便命人内外开湖,这外湖之水与内湖之水,皆来自天上,所以看似有些风光。”
  叶崇摇头道:“我看这一带风光,全来自那里。”叶崇说着遥手一指,正指中湖北傍山的密林。
  赵王心里一惊,佯笑道:“叶副院慧眼。”
  叶崇见赵王有时恍惚,便道:“傍居京城,那人恐怕不一般。”
  赵王转眼瞅了瞅虞娉,靠着叶崇细声说道:“实不相瞒,那是十二年前的康宁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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