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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入手？”
“是的。”维克托回应了帕克，“我们在博物馆考虑到了玻璃展柜碎掉的原因，这是从窃贼的角度去考虑他盗窃的手法，以此来分析问题和辨别是否涉及超自然力量。”
“然后，我们又从受害者的角度去分析问题。我们去找了馆长，看看他有什么仇家。虽然得到的信息不多，但我们也排除了馆长监守自盗的可能。至少从馆长的表现来看，他情感流露很真实，不像作假。”
“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从旁观者的角度入手，说不定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我有预感，我们能找到极为有用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去拜访一下博物馆的守夜人，从他那里说不定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帕克闻言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你所说的，我们警方也考虑到了。上午的时候盖斯特他们已经去调查过了，然而并没有得到什么关键信息。”
“哦？守夜人是怎么说的？”
“一问三不知。”
维克托耸耸肩，“不，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去调查一下。打破玻璃展柜的动作再轻柔，也不可避免会发出声响。如果守夜人忠于职守不打瞌睡的话，那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什么。”
帕克没有否认维克托所说，因为具体细节只有前去调查的盖斯特知晓，他没有理由反对维克托提出的可能。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今天已经不早了。我想我们可以明天再工作，先生们，晚上你们的大侦探还有一场美妙的约会。”
罗伊德摘下侦探帽挠了挠后脑勺，露出抱歉的表情向维克托和帕克展示了他怀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
“我要下班了，帕克、维克托，今天该打烊了。”
……
国王街69号。
帕克默默站在门前。
他没有钥匙……
……
翌日上午十点，圣达雅警察局，警督办公室。
提前半小时来报道的维克托已经换好了制服，然后等待帕克处理完公务去调查博物馆守夜人们。
然而，维克托现在正面临一个大麻烦。
“你看起来很不错，我们的督察助理。”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帮助维克托抚平了制服领子，角落全身镜中，维克托僵硬地站着。
“谢谢。”
“哈哈~不客气。”
那手指在维克托下巴上勾了一下，
“真可爱，孩子。”
这时，帕克冷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好了吗？维克托，我进来了。”
“哦，哦，当然可以。”
“咔嚓。”
门把手转动，穿着警督制服的帕克面无表情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也就是两人位置的一旁。
“法琳，他还是个孩子。你没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哦~帕克，那就要看你对‘奇怪’的定义是什么了。”
帕克没有回答，反而把视线从办公桌上的文件移向维克托：
“不管法琳说了什么都不要答应，上个被她邀请去她家的男人还没进她家门就断了两根肋骨。”
“你真没趣，那家伙自找的，谁让他不安好心。”
法琳·洛维嘟了嘟嘴，“不过，你愿意去我家坐坐吗？我们可以聊聊历史，我对这些很感兴趣，别说你不懂，帕克昨天回警局的时候可是告诉我们了。”
维克托赶忙摇头，
“女士，我还不想进医院。”
“你叫我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
“洛，洛维小姐？”
“唔……”
“好吧。”
“和帕克一样没趣。”
法琳翻了个白眼，返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你现在有相当于警督的身份和职权了。”
帕克头偏了偏指向门外，
“不过，这不是正式的，你还在考察期，孩子。”
“明白。”
“你的枪需要自己去挑，所以还没有批下来，这次就不给你配枪了，等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写一份申请交上去。负责物资的法琳会帮你。”
法琳从办公桌挡板后探出头，向维克托挥了挥手。
“呃……好。”
维克托勉强回答并冲琳达笑了笑。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没问题吗？”
“没有关系，只是昨晚没睡好，不过不影响任务。”
维克托隐瞒了自己去国王街1号找巴尼要钥匙然后又跑回69号折腾了一晚上的事――他一个人住习惯了，不想留宿父母的家。
“好，那我们出发吧。”
……
出租马车上。
“帕克先生，我们的大侦探呢？”
“罗伊德？他在家。”
“在家？”
“早上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在家，呃，再一次失恋了。他很悲伤，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办案，于是就请假了。”
“哦~我明白了。”
维克托微微侧头，“大概是约会不大成功，之前几个月的时候罗伊德也找过不少优秀的女士小姐寻求婚姻前的甜蜜，但是连她们的手都没牵住就失败了。对了，可以问一问帕克是否知道原因，罗伊德没那么差劲，总不可能一次都不成功吧？”
事实上，不仅仅是女士们，有时候就连男士都抱有一颗对他人探索的心理。
“帕克，那你知道为什么罗伊德再一次失恋了吗？我感到很好奇。”
帕克有些诧异，仿佛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维克托。
“你有没有发现罗伊德的‘吟唱’有什么特点？”
“嗯？”
维克托虽然已经习惯帕克回答问题总是先谈论别的事情，但还是像平常一样表达了疑惑。这也是帕克特有的回答方式，他总是向学校的老师一样喜欢启发问问题的人主动思考。
然而实际上，他是希望别人能主动思考。
“罗伊德的‘吟唱’每次都很让人尴尬……呃，这是实话，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不然我们的友谊可就要面临破裂了。”
“不必担心，我认同你的观点。但我们讨论的对象是罗伊德，罗伊德认为他的‘吟唱’怎么样呢？”
“应该也是尴尬。”
“没错。但他每次都像不是什么大事一样，而且发动‘洞察’的条件不仅有‘吟唱’，还有他人的旁观。”
“等等……难道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帕克点点头肯定了维克托心中的答案。
罗伊德有受虐倾向。
车厢内出奇地安静――
“原来是这样，以前我以为别的姑娘都是听到罗伊德“歌者侦探”的名号才拒绝和他继续深入，不过仔细想想并不是所有姑娘都只关注这些，不可能只因为一个名号而否定某人。原来问题出在罗伊德本人身上……”
“啊！我的母神啊，这世界真是奇妙……”
当然，这些都是帕克内心的惊涛骇浪了。
……
伊格区。
“伊格”是加西亚语“平民”的本地化发音，算是俚语的一种。因此伊格区往往也被直白地称为平民区，这里居住着最广大的市民阶层，占地面积也相当之大，足有圣达雅的五分之二。
伊格区南片某街区。
维克托和帕克下了马车――因为前方的街道太过狭榨，出租马车进去恐怕免不了磕磕碰碰，所以在马车夫说明情况后二人就下车了。
“帕克，我记得你就住在伊格区。你应该对这里很熟吧。”
帕克摇摇头，“不，我住在伊格区的北片，那里的住所环境接近圣约翰街，情况比南片好很多。这里我只在办案时偶尔过来，你知道的，一般刑事案件多发的地区在普尔区或者国王街，伊格区民事案件则更多。”
“原来如此。那我们要去的地方恐怕都不太好找。”
“你说的没错。我们需要排查的对象有五个，分别是负责博物馆主体的不同楼层和大门的守夜人。”
帕克从制服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折叠成巴掌大小的纸块儿，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几页纸上是那五人的具体信息，包括姓名和家庭住址等。
一直从上午十点半开始走访到中午，他们仍未完成任务。
主要是守夜人们白天还有工作――那才是他们的主业，守夜只是兼职。所以想要见一面守夜人们，还需要一点运气，不过好在他们运气不错，那些守夜人今天都在家。
两人十分自然地在一个油腻的小餐馆里凑和了午餐，随后找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两个钟点房――这样可以节省路费和时间，况且二人也不愿再来回奔波了。
三点半，两人从一栋小楼出来。
“还剩最后一家。”
帕克将最上层的一页纸抽出垫在最下面，露出了下一层的纸张。
“弗鲁尔·肯威。负责交流展馆所处楼层的夜间安保，不过出了这件事，他已经被博物馆辞退了，所属的安保公司也解雇了他。”
维克托一时有些沉默，过了会儿，他开口道：
“走吧，总是要去看看的。”
帕克点点头。
十分钟后，他们找到了那栋房子的大概位置，只要转一个小巷就能抵达。
“哦……宝贝，你真火辣……”
一个男声从小巷旁更小的巷子传来――那里偏偏还是二人的必经之地。
“嘿，你轻一点儿，不要在这里，万一有人怎么办？”
那是一个压低的柔美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