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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男人世界里的一姐 / 第12节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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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当时应该是怕花钱,也没有让我参加中考的心思,所以跟学校说让我先上学然后他让老家人把学籍给我邮寄过来。之后老王头递交给了学校一份学籍档案,学校当时也没有在意,出于对老实人的信任也没有再去核查。
  等到中招结束之后,各个高中开始了自查,在这个阶段把我给查出来了,所以就给我做了退学处理。
  我在病床上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抓住了老师的胳膊,哭喊道:“老师,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求你了,你帮帮我,我想要上学。”
  老师也是连连叹气,只说想一想办法,而我知道是托辞。
  我脚下跟踩着棉花一样离开了学校,在小旅馆里面默默地哭了一下午,一直到天黑的时候收拾东西出去摆地摊。
  
  对于我来说,地摊是我的现状,上学是我的希望,即便是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我还要活着,我还要让自己每天可以吃一顿饭,还要让自己不让那个脏兮兮长满了跳蚤的小旅店撵出来。
  可是在那一夜,我的地摊被城管给抢走了。
  原谅我用抢这个词,因为在我的眼里他们真的是土匪,他们将我所有的东西都给扔到了车上,我心疼地听着我新进的几个杯子破碎的声音,我并没有跟别人一样跑开,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碰到城管,我也没有跟别人一样想要把东西抢回来,我不敢反抗。
  我是一个弱者,我不敢去反抗这个强权的世界,所有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强者,我只想要在这个世界中苟且的活着。
  可我发现一个弱者在这个世界连苟且的权力都没有。
  我在这个夜色中看到城管的车带着我的所有家当跟所有的希望离开的时候,我真正地明白了那个词——欲哭无泪。
  
  我真的想要哭,可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哭什么。
  我没有眼泪,这个世界上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中眼泪换来的只有嘲笑而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我在黑暗中默默地走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绝望好像黑暗一样笼罩着我,在我的世界中没有一丝希望的光能够透射进来。
  我走了很久,等到我发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桥边,下面就是黑漆漆的河水。
  耳边凄厉的夜风不停地咆哮着:“死吧,死吧,快去死。”
  河水也拍着手喊道:“跳下来,跳下来,跳下来。”
  我不由自主地站在了桥边,闭上了眼,一脚踏了出去,却又缩了回来。
  我想要死,却又不想死,就跟我想要哭不知道哭什么一样。
  我在桥边站了很久,在冰冷的夜里看着远处的天色发白。
  我终究是没有死成。
  既然死不了,只能苟且地活着。
  
  我回到了旅店,里面很多人都在昨天晚上那一场突发的城市清理之中失去了生活的依靠,消息灵通地说是有大领导要来了,这半个月全市严打,想要摆摊不可能了。
  没有了学上也不能养活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在旅店里面躺了三四天,每天只花一块钱买一袋馒头就着凉水吃,我突然之间很怀念热乎乎的饭菜,很怀念深夜里面减价处理的面包的香甜。
  我的拮据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花姐那一天坐在我的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花姐这个人是做那个的,她就住在这个小旅馆里面,自己单独包了一个房间,在这个旅馆里算是大款。她年龄已经四十多,皮肤松弛,每天打扮得却花枝招展。在我四周的人都没有娱乐也没有希望,女人们最喜欢的就是嚼舌头,在她们的话里面我早早地了解到了花姐。她是属于社会最底层的那种卖身者,每一次五十,就在她自己包着的那个房间里,平时她都是在公园里面往旅店领客人,偶尔也有旅店的住户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给打个折扣要四十。
  
  就因为这样,花姐在整个旅店的威信还挺高,很多男人看到花姐都笑眯眯地问声好,还来的是可以免费地亲一口或者捏一把。
  我跟花姐没有交集,她那天在我的床边坐着,买了一袋子零食给我。
  看到她我真的是吓了一跳,然后花姐关心地问着我的各种私事儿,有没有父母,有没有亲戚,有什么打算之类的。
  我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花姐然后问我想不想天天吃肉,想不想上学这样的话。
  
  我点了点头,花姐笑呵呵地摸了摸我的手,然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花姐走了之后,其他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我这才知道花姐是想要让我跟她一起卖身。
  我吓坏了,拿着零食跑到了花姐的房间敲开了她的门,将东西还给了她。
  花姐并没有生气,说这是大事儿,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还说我的第一次要给我找个好价钱,绝对不会亏待了我。
  花姐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对我说了很多,她告诉我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身体是自己的,她告诉我男人找女人除了发泄就是生孩子,所谓的爱情都是假的。她还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好男人也没有坏女人,所有坏女人的标准都是男人定下来的,谁规定女人就不能跟男人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地跟我说男人与女人这些事儿,我面红耳赤地听着,一直到最后花姐来了个熟客我才离开。
  过了一会儿花姐又过来找我,鬼鬼祟祟地把我叫了出去,告诉我那个男人相中我了,第一次给我八百,我问干不干。
  我摇了摇头,花姐把这个价格加到了两千,赌咒发誓自己并没有拿一分钱,我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都要急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拒绝,因为我不敢拒绝别人。
  
  花姐见我不吭声,说了半天最后气坏了,说我是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然后说我错过这一次就没有这个店了,这是个好事儿,价格很高了。
  两千块钱够让我活一年的,可女孩儿天生的防备心与羞耻心让我真的不想走向花姐的那条路。
  花姐最终很无奈地说算了,告诉我想通了就告诉她,如果生活有困难也告诉她,说完她拿出了二百块钱,我没有敢接,因为我知道任何人对你好都是有原因的,都是要回报的。
  而所有人想要的都是我的身体,花姐说得没错,我只有这个身体是自己的。
  
  我跑开了,在旅店里面不敢出门,这群阿姨大妈虽然每一个人都会为了几毛钱跟别人骂得面红耳赤,但对于我这个一言不发的小姑娘还算友好,在她们的中间让我也有那么一丝的安全感跟温暖。
  上学的事儿我已经不敢去想了,我现在唯一能想的就是活下去,其实我这样的女孩子活了死了对于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深刻的影响。
  在那一天之后花姐倒也没有再提这些事儿,她给我的钱我不敢要,不过她跟我走得也算近了,每天中午我吃馒头的时候她会招呼我过去吃两口菜或者给我送点咸菜过来。
  一来二去我把花姐当成那个失踪的大姐一样的好人,也把一丝信任给了她。
  那一天花姐晚上过来,给我带了一点鸡翅,很香。
  然后她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吃,自顾自地唉声叹气半天,我小心翼翼地问花姐怎么了,花姐告诉我说有个姐妹欠她钱,几千块钱那么多,花姐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发现她居然住在一个大宾馆里面。花姐很气愤,说我还住在这种小宾馆里,她一个欠钱的人凭什么住在那么好的宾馆里。花姐打算去要钱,但是自己不敢,又没有人可以带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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