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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必重来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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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母亲约定好了,有事情不打自己家的电话,打到韩恬恬家里去,在由韩恬恬或是韩妈妈过来传话。韩恬恬的妈妈是一位优秀的小学教师,爸爸是防疫站的兽医,这样的家庭在那时的小乡村就是很让人羡慕的知识分子家庭了。辛晴到现在还不加遮掩地羡慕韩恬恬的出身。
  两天后,按照之前的地址,辛晴见到了梁宋志,他在那位堂叔的汽修店里清洗车辆,学习汽车修理。她们相视一笑,有一种成功的快乐。
  之后的一年,辛晴就往返于学校和汽修店,职校的幼师学业对她来说很是容易,她又一次成为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在汽修店,她也勤恳努力,聪明人干工作也总是很容易上手,梁宋志的堂叔也把她当做自己人,收入嘛,在行情之外还优厚那么一丢丢。
  那一段时间是辛晴位数不多的快乐日子。直到她发现梁宋志对她产生了一点隔阂,那是一个比较挑剔的客户的车子,辛晴在做完了日常的保养之余,又很客气地询问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客户觉得她身上的书卷气给人的印象很是不错,就在老板那里将她夸赞了一番。堂叔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梁宋志的眼神却僵硬了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生疏和寒冷,辛晴在心底甚至还有一丝害怕。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一种自我防卫,可能是梁宋志觉得堂叔的接纳是难能可贵的,而堂叔对辛晴的赞许以及辛晴的出色都是对自己立足的威胁,他自卑的内心决不允许再次被否定、被抛弃的事情重现。
  之后,辛晴便收起了那份自在,在梁宋志面前小心翼翼,在她她还幼稚的内心,觉得梁宋志可能是心仪了别人,她问自己喜欢梁宋志吗?她的内心说:你也许并不爱他,你只想找到一个比自己更不幸的人,互相取暖,没有他你并不会伤心啊,你更担心的是还要找另外的地方打工吧。
  好吧,辛晴觉得自己在生存的强大压力下,不会那么清高,毕竟梁宋志还没有公开表达讨厌自己。所以她决定先“苟延残喘”一阵子,所以她尝试先在梁宋志那里察言观色,小心做人。
  时间长了,堂叔也觉得了变化,但他选择了装傻,因为他发现梁宋志的表现欲望更强了,由他留住的客人也多了起来,虽然有些可能是觉得这个小哥哥看着挺养眼。
  过了窝心的半年,辛晴终于能够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一个有钱的寡妇在她的外甥女的介绍下来到这家店修车,成功地将梁宋志这个帅小伙“收入囊中”。也不能说这个寡妇多不人道,其实梁宋志也有所图。首先是拴住了一个大客户,自己在堂叔那里更硬气了;其次是如果堂叔看不上自己,自己还有一个更大的靠山;还有,他的内心深处是渴望这种中年女人的爱的,但那是母爱,不是这样的爱。
  当周六的早晨,辛晴在汽修店开工的时候,见到梁宋志开着那个女人的豪车呼啸而来,又傲慢地下车,在辛晴面前飘然经过。辛晴觉得他由之前对自己的忌惮,发展成了不屑,如果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就有一种摇尾乞怜的味道了。她决定离开这里。
  辛晴辞掉了工作,在学校专心补习,为了让自己更专心,她毫不犹豫地申请了学校的助学金,老师也为她申请的市级的助学金,再加上一点点奖学金,她以惊人的毅力和耐力度过了这将近一年的艰苦时光,为的就是彻底离开这里。
  她成功了,她报考了清塘城湖东区的一所大专护校,被录取了。她的行李很简单,只有那张存折,沉甸甸的。
  市区里,能够勤工俭学的地方真是太多了,辛晴打了三份工,打工和学业之间,她穿梭自如,辛晴突然感悟到,所谓的自由,就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有能力才有自由,没有能力,就没有自由,当然也会没有很多东西。
  试问,学校里有哪位姑娘有这样的人生阅历,她们看辛晴,从来就不是用看同类的眼光,当然了,辛晴也不在乎,她早就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她害怕,她怕自己的生命中再出现一个梁宋志怎么办?
  在省级助学金、更高级别的奖学金和打工所得的加持下,她学业无忧,甚至还会略有结余。只是每一次与母亲短暂的通话中,她才能获得有限的情感滋养。
  两年就这样过去了,因为学业优秀,所以她被安排到中心医院心内科实习,也就是这样,她遇到了明正。人格魅力,专业素养,神仙颜值,所以就算是知道明正结婚有孩子,辛晴内心也是倾慕不已。她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更多地非仰慕之外的情愫。为此她时常做心里暗示。
  辛晴祈求:脚啊,脚啊,你不要总想着去明正医生的办公室。
  脚说:可以啊,你可以多喝点水,这样我就总惦记着去厕所了。
  辛晴祈求:眼睛啊,眼睛啊,你不要总想着去盯着明正医生的脸。
  眼睛说:不看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辛晴:那盯着人家看也是不礼貌的。
  眼睛说:好吧,我尽量一下只看两秒。
  辛晴祈求:脸蛋啊,脸蛋啊,你不要一和明正医生说话就变红。
  脸蛋说:我也不想啊,这你还得问肾上腺啊。
  辛晴败下阵来:肾上腺应当怎么控制啊。
  肾上腺:你清心寡欲就好了啊!
  辛晴脑袋都炸了:你说的倒是轻松。
  大脑:交给我吧,妥妥的。
  辛晴为了让自己的肾上腺麻木一些,特意看了好多自己通常很是抗拒的美国动作大片,看完一部就觉得自己的肾上腺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应该不会这么敏感了,但是实际上这很不利于平心静气,给病人做静脉穿刺的时候险些出现事故。唉,误入歧途啊!
  其实明正对这个小姑娘的心思很清楚,只是觉得她折腾自己很是有趣,便没有点破,要不然也不会挺身而出保护辛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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