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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符界纵横 / 第一章 故事的开始

第一章 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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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各有因果,皆因缘起缘落。”
  苍老的声音响起,少年却置若罔闻,他慵懒的坐在树枝上,低头俯瞰着整个世界。
  童话中杰克顺着豌豆藤来到了云端的巨人城堡,但相比之下这棵树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巨树穿破云海傲然挺立,茂密的枝叶四散开来,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数不清的光点环绕着巨树飘荡。
  这就是仙境吧,少年这么想。
  脚下更远处云海千变万化,眯起眼抬头仰望,太阳仿若触手可及,也许是因为梦境会使人进入半恍惚的状态,他位于如此高的地方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惬意的赏起了景,恍惚间,那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轻语。
  “我伫立于苍穹顶点,守望着日升月落。”
  下一刻,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换。
  世界被大火吞噬,曾经的巨树火炬般燃烧,天空仿佛被鲜血涂抹,如炼狱一般。
  少年依然坐在高处,是一座高塔的顶端,即使处于梦中,他依然本能的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厌烦。
  他看到,空中五彩的光芒在交织飞舞,碰撞在一起产生震耳欲聋的声响,燃烧的城市已经化为废墟,其中有黑点在移动,原来是逃命的人们。
  跑吧,快跑吧,他盯着那些人们不冷不淡的想着。
  但他们又能逃到哪里?这世界上已经不存在安全的地方,他们只是凭借求生的本能四处逃窜罢了。
  就像一条鱼搁浅在了沙滩上,恐惧死亡,求生欲使它拼命挣扎,但那又怎样啊?死亡如影随形,太阳终会夺走它的生命。
  高塔下方有个小女孩正在放声痛哭,她怀中紧紧搂着一具焦黑的尸体。
  是亲人吗?少年有些于心不忍,但他很清楚,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一道光芒坠落,砸在了女孩身上,哭声在女孩的尖叫中戛然而止,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坑。
  随着女孩的死去,他冷淡的心底终是泛起涟漪,空洞的眼神中多出了一抹悲伤,为什么啊?生命会被如此肆意的抹去?这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来了吗?”
  “他已经出发了”。
  两个声音突兀的响起,迷糊的少年没有考虑这声音从何而来,他只是在心里吐槽道,这么大的火不去找消防队,还有闲情逸致打哑谜,一会变成下面的“黑糊焦”我可救不了你们。”
  一段沉默后,第一个声音再次问道:“他是谁?现在身处何方?”
  “不知道,但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我们可以相信他吗?”
  “除了相信他,我们别无选择”。
  少年没空理这两个神经兮兮的声音了,不知不觉中他仿佛脱离了梦中的状态,火浪的高温几乎把他的眉毛都烧弯了,龇牙咧嘴的他用手挡住脸部,内心焦急起来。
  “时间的尽头是什么?”最初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声音仿若有无穷的魔力,催眠一般拉扯着少年的思绪。
  时间尽头?少年仿佛被其吸引,竟在火海中低下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时间的尽头,是什么?
  那声音接着说道:“有人说是毁灭,有人说是新生,却从未有人想过若时间走到尽头,那世界也将走到尽头。对力量的渴望化为贪婪,不惜将世界置于毁灭之中,生命脆弱的只能任人宰割,诸神的暴虐终将自食其果”。
  “外来者,你看到这世界的尽头了吗?”
  最后一句话宛如一盆冷水,让少年打个寒颤,脑子彻底清醒了起来,那声音化为无数哀嚎,在他脑中不断扩大,像死去的亡灵在诉说自己的不甘,又像这个世界生灵涂炭的悲鸣。
  少年痛苦的捂着头倒了下去,无论怎样翻滚和惨叫都无法缓解痛苦,豆大的汗珠滑落,少年脸色惨白,伴随着脑海中声音的扩大,他的面容逐渐扭曲,直至狰狞。
  最终,挣扎停止,少年的视线逐渐模糊,生命随着眼中的神采流逝,在合眼的刹那,他看到又一道流光自空中坠落,直直的向他飞来。
  也许我会跟那女孩一样,尸骨不存吧,少年闭上了眼,这样也好,最少再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闹钟把韩兴救了。
  睁开双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韩兴放下心来松了口气,眯着眼把电子闹钟一拳捶到不敢吭声,他这才发现床单已被汗水浸湿一大片,嘴里嘟囔着奇怪的梦,他一个懒驴打滚翻下床,洗漱去了。
  韩兴,性别男,十七岁,高三应届生,特长爱好均为无,要说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有,就是脑洞大,而且脑回路和一般人还不太一样,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比如说恐怖电影吧,一群人作死进鬼屋,死的死伤的伤,人都快被吓傻了。
  这货看了一拍大腿,脑子当时就刹不住车了,在心里疯狂吐槽:大半夜作死进鬼屋就算了还分开跑,咋滴呀这八字是艾德曼金属做的够硬是不是?合着你拿火把除了照明就没想到其它作用?一把火下去给它老窝烧成灰,水电停了网络掐了地基掀了,剩的砖头全拉走盖寺庙供大佛,门口放一排功德箱,怕个锤子看谁克的住谁!
  但也只是脑洞大,他本人如果放在电视剧或动漫里,绝对是等着主角来救的难民角色,类似被混混堵在小巷里吓得全身直哆嗦那种,然后他会成为主角忠实的小跟班,最后成为炮灰领便当,没错,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平时韩兴沉沉闷闷的,整个人看着一副衰仔样,实属放人群中看一眼三秒就忘的小透明,也许是独来独往惯了,这家伙个体属性面板思想这块点着点着就歪了,但请放心,这孩子三观还是很正的,有时别看他坐那没个动静,指不定他心里正上演什么星球大战英雄登场呢。
  总结下来就一个词,韩兴这人啊,闷骚。
  当然他还有一个优点,知错就改,学东西接收新事物特别快,这是个好事对吧?但要知道,养成这个习惯韩兴可是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知错的前提是什么?你得犯错,其他孩子可能听了家长老师的话,跟排雷工兵一样知道这是雷区,他们就会小心,这个错就压根不会犯。
  可韩兴是谁啊?好家伙那是直接在雷区疯狂马赛回旋,你拉都拉不住,什么骑车看路,下楼梯别跳,考试先写名字等等,他无一例外全部夺得了最佳反面例子的头衔。
  总之,成长路上磕磕绊绊,韩兴同学就这么长大来到现在。
  学习是高三生雷打不动的主要战略任务,他们希冀着知识能引领他们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知识改变命运不外如是。
  韩兴也渴望有个好成绩,最好每次成绩贴出来往最上面扫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的名字,看完后心中窃喜,然后皱起眉头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没发挥好,潇洒回头飘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但现实是,他成绩一般般,尽管韩兴也很努力在学,也不知道是方法不对还是脑子笨怎么回事,这成绩就是不太理想,懒驴上磨似的,拼命敲打才挪一步,还时不时装大爷退两步,走一步退两步感情您搁着跳社交舞呢?
  他只是个普通人,成绩一般般还浮动不平,长的也不是电视剧里一登场,观众就知道男主来了的样子,整个就一路人甲设定,关键还是单身路人甲。
  想到这里韩兴一仰脖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咕噜噜噗”,漱过口后发泄似的狠狠吐了出来,看着镜子里肤色略黑的少年,他不由苦笑起来,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
  生活苦涩,但韩兴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从不为虚无缥缈的未来发愁,用他自己的话说“哪有那么多的烦心事都是自个想不开”。
  父母还没起床,按往常来说,他们可能会到九点多再起来,然后去厨房看看韩兴做饭没,也许是从小父母的强势形成了他懦弱的性格,导致他的脾气像个烂好人一样。
  韩兴小时候胆小,不敢和别的小朋友玩,总是自己坐在角落发呆,满脑子都是天马行空的幻想,一个人自言自语,以至于放学时老师一脸严肃的对他妈说:“你家孩子智商可能有问题,建议去测测智商”。
  后来他还真被带去测智商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扔给他一叠练习册一样的东西,上面每一页都画满了不同的图形,“白大褂”让他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出每页中不同的图形。
  尚未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韩兴下笔飞快,急着回家看电视的他很快就做完交卷了,成绩出来后,他成功洗脱了低智商的嫌疑,甚至还被夸是个聪明孩子。
  但韩兴没告诉他们,自己做到一半就忘记了白大褂给的问题是什么,后面一半其实全是他瞎选的。
  他刚把饭煮上,正准备去楼顶收晾了一晚上的衣服,其实昨天晚上就该收,只是韩兴忘了而已。
  楼上静悄悄的,阳光照在那些正在晾晒的衣服上,五颜六色,别有一番风情,偶尔一阵轻风吹过,倒也吹的自在。
  趴在楼顶的栏杆上,韩兴没有急着收衣服,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望着不远处大路上蚂蚁似的人流和车辆,韩兴一阵出神,这个世界好无聊,他不禁这么想,这个念头他很小的时候便有了,但别担心,他不会傻到跳下去一了百了,自己的小命韩兴还是看重的很的。
  他认为无论如何都要努力活下去,因为人一生下来,就背负了太多,对父母,对朋友,甚至对一些毫无关系的人。
  人的生命并不只属于自己,肆意终结它是很自私的事,要努力活下去,哪怕苟延残喘,但一定要活下去,这是他对生命的理解。
  可活下去又怎样呢?他的人生仿佛已经被规划完毕,考个普通的成绩,上个普通的大学,找个女朋友,毕业后找个工作,划水一般的结束一生,就此消失在时间洪流里,然后呢?谢谢观赏出门请左拐?这未免也太窝囊了。
  他当然也渴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人生,但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咸鱼都能翻身,有的翻身了被撒孜然胡椒面还好说,就怕有的努力翻身结果劲使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凌空回旋,你找谁说理去?
  只求老天偶尔忘戴老花镜了给自己一点好运,这样以后撸串也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但想想,估计也就这样了。
  少年在心中哀叹一声,他突然用力挥挥拳头,在心中慷慨激昂的吼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手还没放下去,天上便传来仿佛闷雷般的声响,韩兴吓得一缩头,赶忙一路小跑去收衣服,嘴里还嘟囔着:“由天由天行了吧,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几条雪白的床单被他揉成一条长绳,在脖子里缠了两圈,还有一条缠不下干脆一折盖在头上,配上他黝黑的肤色颇有种阿拉伯风情,剩下的衣服被他小山似的捧起,慢慢向楼梯走去。
  闷雷声不曾停止,原本晴空万里的长空,一个金色的光球突然冒了出来,几道金色的闪电游走在它周围,显得奇妙异常。
  随着它的出现,下方城市出现了大范围的断电现象,整个城市的人们瞬间炸锅了。
  “卧槽正要开大龙怎么停电了,我晋级赛啊敢这么玩,是不是跳闸了?”“网管怎么回事?刚捡的空投毒还没跑,哎呀别愣着跳闸了赶紧去拉。”。。。。
  “电梯怎么停了了?”“应急灯都亮了估计是停电了”“这我还赶时间上班呢电梯掉链子,哎呀!”。。。
  “完了完了我的文件还没保存!”“我也没保存”“我也是”。。。
  韩兴不知道停电的事情,他正站在楼梯门口纳闷这声控灯怎么不会亮了,难道自己脚跺的不够响?要是坏了是不是要找物业修修?
  此时空中那罪魁祸首,金色光球忽然闪动一下,化为一道光柱暴射而出,直直的打在了韩兴身上,随后它卷着韩兴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只留下散落一地的床单衣物,证明那少年曾来过。
  晕的想吐,韩兴被裹在金光中,下意识捂住了嘴,这感觉就跟他第一次玩云霄飞车,下来后抱着垃圾桶吐个不停时一样。
  现在是怎么回事?那一天我也变成了光?短暂的慌乱过后,韩兴大致了解了目前的状况,自己好像处在一团金光之中,而金光则是由眼前一个金色人影散发出的,金光闪闪耀眼到韩兴不敢直视。
  惊恐之余韩兴的吐槽天赋又开始了,在内心谤道兄台你谁呀拜托能把灯关下吗?你是铁了心要当电灯泡发光发热吗这么亮?说灯泡都委屈你,你简直浴霸成精啊这光芒。
  这时“小金人”突然金光一闪,来到了韩兴面前,缓慢且不容拒绝的拉起他的右手,低头注视良久。
  韩兴吓得一口气没缓上来,脸都变色了才敢弱弱来一句:“这位英雄,您是看手相的啊?”
  “小金人”没有回答,许久后,它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下一刻,它化为点点金光将韩兴围绕,而韩兴感觉到的确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吸扯力,仿佛有无数个人在用力揪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下意识想到了五马分尸这酷刑,身体仿佛被撕裂,他忍不住痛苦的大叫起来,好在,这股力量来得快去的也快。
  “哎嘿身体能动了!”
  来不及高兴的他猛地感觉重心一垂,然后就是一阵自由落体,韩兴本能的叫了起来“喂喂喂什么情况我恐高啊”。
  不等他喊完,韩兴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大量的水瞬间灌进了他的口鼻,尽管有水做缓冲,韩兴依然被狠狠地摔在了水底。
  坏了,这水太浅!
  韩兴心里咯噔一下,只感觉嗓子一甜,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应该是撞到石头上了,不知道脊椎有事没”,紧接着韩兴便惊恐的意识到,自己被摔的太狠,浑身剧痛手脚一点劲都使不上。
  很快,因为缺氧的关系,他脑袋一涨一涨的痛,胸口紧的要裂开来,人生的回马灯也开始转了。
  “要死了么?这么窝囊的死去,真是对不起自己啊。”
  韩兴视线渐渐模糊,伴随着一点金光没入他右手手背,少年最终吐出两个气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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