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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巷深幽,雪刀冰冷且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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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北府兵向谢玄说的走法并不复杂,入城后顺着玄武大道往北走两百丈,再穿过三教九流混杂的杏花街,再往北去春寒街,北镇抚司便在鱼尾巷尽头。
  玄武大街极为繁华,入了夜,依是人流如织,车水马龙,两畔的铺子琳琅满目。少年并未在玄武街上多做停留,更无心游赏洛阳城的夜色,反而加快了脚步,走过一个路口拐入了杏花街。
  杏花街并不长,有些狭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臭味。
  街道两侧,成群结队的乞丐和衣而睡,在这座洛阳城内,只有杏花街才是他们的住处。在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满身纹身刺青的大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酗酒或是一人打起把式,其他人围观喝彩,闲着没事取乐。
  少年穿街而过,有流氓地痞眼尖的瞅见少年头上精致的玉簪和腰间上好的鸳鸯玉佩,纠集同伙,眼热的便要拦下少年,最起码往后几日不用愁着肚子的事儿了,可继而看到少年身后两把佩刀,三思之后,便没了胆子。
  谢玄将街头流氓地痞贪婪的目光看在眼里,神情仍的镇定自若,稍稍加快了脚步。
  转过街角,便是杏花街的尽头,从这里穿过一条无名小巷,往北走就是居庸大道,小巷子两旁院墙耸立,院墙背后,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和大人的训斥声。小巷没有半点灯光,唯有一轮明月洒下狭长的清冷光辉,显得有些阴森。
  谢玄抬眼便见到了巷子中央站立的一人,拦着了去路,身穿古怪至极的浅黄色衣服,异常的宽大,头上的发髻,也极为古怪,戴着一张青铜色的面具,手缩在衣袖里,面具下的双眼,冷冷的看向他。
  少年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人身上的气息好生的阴冷,准备快步走过,那人突然开口了,声音尖细的不似男子:“你是谢玄?”
  谢玄停下脚步,站在巷子的入口处,微微一怔,心下有所警惕,“我是。”
  “那便好了。”那人点点头,又开口道,“郁何、单王信两人前几日下午去了河青镇送了什么信物?”
  谢玄心中微惊,想必这就是两位叔的死因了,两位大叔怕是无意送了什么东西引来了杀身之祸。他摇了摇头,顿觉得这阴冷男人来者不善,不易察觉的向后挪动脚步,如果稍有不对,这种步姿可以让他掉头就逃。
  他微微仰起头,有些茫然,又有些愤然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谢玄感觉到青铜面具下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尖细的声音变得森然可怖,“小东西,说实话会少很多苦头的。”
  谢玄在目光的迫视下,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已经完全的退到了小巷子外,杏花街虽狭窄,但两旁另外的其他相连的小巷胡同很多,如果逃开的话,是最好不过之地。
  少年仔细想了想片刻,一边思索将从何处逃开,眼角的余光扫过各处,“两位大叔真的没和我提起这事,这位……高人难不成我两位大叔送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面具男子沉默了会儿,突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笑声如夜鸮凄鸣,“那小东西你,是准备吃些苦头了?”
  面具男子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手,即便在昏暗的环境中,那只手依然白皙的醒目。手心中,托着一团红线,线头盘绕在指间,线丝细长,猩红如血。
  谢玄好奇的看了眼那团红线,心头浮上危险的感觉,情况好生不对,转身欲逃,可没等他反应过来,白皙的手掌蓦然张开,线团散开,五六道细长的红线从手心中飞离,仿佛利箭般飞刺而来,不过短短瞬间,就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绑成了粽子。
  他是……仙师?
  谢玄惊骇莫名,低眼看着细红小线在身上绑了数十道,线的另头仍在面具男子的手指之间,似乎轻轻用力,细线就可崩断。
  “说!”一声鄙夷的冷哼,面具男子手猛地握成拳头。
  红线骤然绷紧。
  面具男子抬起手臂,红线牵引,谢玄犹如提线木偶般的被提起,浮在半空中,绑在身上的红线,如一道道钢丝,越勒越紧,几个呼吸后,少年脸色涨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真的……不知道……”谢玄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惊恐一点点的泛起,直至现在他才体会到,仙师们是何等的可怕,为何人人都羡慕想做神仙。
  这便是仙师么!
  他用力挣脱着,可红线虽细,却不知是什么材料铸造而成,坚韧非常,即便他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只感觉一道道似刀的痛感,红线却没有丝毫松动的模样。
  喉咙辛辣般的疼,谢玄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液体,从辛辣的伤口中涌了出去,滚落到锁骨里,黏黏的。
  少年有些绝望了,感觉越来的难以呼吸,可愈发临近死亡,他反而越发的淡定,原本流露出来的恐惧情感,竟一点点消失。
  他不说话了,平静的双眸隐隐有风云起,让人感觉可怕。
  这时,寒风大作,一道刀光蓦然亮起,夹杂着无数飘落的六瓣雪花,映亮了整个小巷,凛冽的刀光斩在红线之上,红线寸寸断裂,面具男子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跌落在地的谢玄捂着被勒出血痕的喉咙,抬起眼,看到有位俊朗的男子从院墙上高高落下,手中有把绣春刀,指向青铜面具男子,冷冷道,“你一个小黄门,最近吃了熊心还是豹胆,我的小师弟也敢动?”
  救人的正是李猿刀,他回头瞥了眼自己在暗中保护了三日的谢玄,未等谢玄去想“黄门”是何种称呼,咧着嘴笑道,“小师弟呐,来晚了来晚了,一时嘴贱耽误点事了,不好意思。”
  说罢,扭过头,徐徐扬起手中的绣春刀,怒气横生,又道,“你大爷的,趁我不在就动手,真当我吃干饭的?大貂寺本大爷惹不起,但欺负欺负你这玩意儿,谅他们也不会说个屁字!”
  话音刚落,又扭头对谢玄道,“来来,看看可能是你的十二师兄怎么欺负人的!我们昭庭卫的从来只有我们欺负人,没有人欺负我们!”
  他的怒意,这时才一点点的浮升起来,手中的刀,随着怒气的攀升,一寸寸的从刀鞘中抽出。
  谢玄一脸懵然,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个这样话痨的师兄,更不知道“昭庭卫”又是哪里,觉得莫名其妙。
  发懵之余,他小有惊诧,睁大眼看着,不敢错过眼前的每一幕。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仙师在他的眼前出手厮杀,往日里只存在于镇头说书先生的场面,展现于他眼前。
  李猿刀手中的绣春刀朝着大内禁宫的小太监遥遥挥出一刀,谢玄这时才看清,一阵寒风从刀身涌出,无数的雪花也一齐飞出,随着约有八尺的明艳刀光,斩向了巷子尽处。
  小巷子骤然冷意盎然,零星的有几片六角雪花掉落在地,坚实的青砖地面,竟生生的扎出了极深的小洞。
  少年目瞪口呆,傻子都能看出,这一刀比起黄衣古怪人的手段要高明的多。
  原来仙师之中,也有像贩夫走卒与帝王将相的区别,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呐。
  更让少年惊异的是,那凭空生成的雪花,竟比自己用过最锋利的柴刀还要锐利,仙法的奇妙,简直不可理喻。
  早在李猿刀出现的一刹,平日中总被小貂寺呼来喝去的黄门侍事就暗叫不妙,顾不得掌印大人嘱咐自己的事情,连忙一挥衣袖,驭使“胭脂丝”欲逃,可无奈的发现,李猿刀之前劈出的一刀之内,还极为阴险的隐藏了一记术法“神仙锢”,神仙锢后发先至,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当头而来。
  刀气凛凛,小太监如坠冰窖,这一刀躲不过,只好闭眼等死。
  可刀光近到离黄门侍事的身前三寸之内,眼见倒霉的小黄门被刀光当头剖开,李猿刀霍然扬刀,驱散真元,刀光戛然而止。
  刀气散去,小太监睁开眼,见李猿刀拎着绣春刀一脸坏笑的走来,走到他身侧,举起刀柄,跳起来朝着他天灵盖狠狠砸下。
  可怜的小太监有一种自己要倒大霉的预感,早就听说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护短极甚,今日看来传言不假了。他暗中悔恨自己蠢得可以,不过是截住一位凡人少年,问几句话儿的事情,难怪监内那些家伙纷纷推辞,自己却欢天喜地的接下,以为自己受到了掌印大人的赏识了呢!
  不过三境的小太监此时若能行动,说不得当场就跪下,向李猿刀讨命求饶了。
  “嘭”!一声闷响,小太监头破血流,整个身子被狠狠砸进了地面一尺有余,李猿刀仍不收手,举起刀柄,又是当头砸下,一边道,“让你偷袭,圣人言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昭庭卫所看中的人也敢招惹?你他娘的的找死和我说声,我好给你准备棺材墓地!”
  直到将小太监整个身子都砸进泥土中,只留下血肉模糊的脑袋在外,李猿刀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绣春刀,阔步走到已经看傻了的谢玄身前,傲然道,“谢玄你小子记住,不管日后在镇抚司哪里,别人冒犯我们锦衣卫一尺,我们还他们一丈!”
  “哦。”回神的谢玄痴痴道,觉得这份霸气太过于盛气凌人,可还是回答道,“我知道了。”
  “那便走了。”李猿刀拉着还在云里雾里的谢玄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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