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七零后 / 第二十四章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第二十四章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易经有云: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
  当西山的落日,将最后一抹余晖撒向龙山卫的山山水水后,夜晚则像个羞答答的少女一般,披着一层朦胧的暮霭袅袅走来。
  夜晚的龙山卫少了白天的那份喧闹,自是另一种风情。
  因为所处的立场、角度、或是其他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人们对待问题的见解,往往也是千差万别、可谓见仁见智。
  有的人吟咏春花秋月,最爱湖东行不足,而有的人却伤春悲秋,感叹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有的人喜欢吃狗肉,而有的人却喜欢保护小动物,窃以为,只要不妨碍别人,你的一切做法,那是每个人的自由,本无可厚非,而有的人不但不咨询民意,反而强奸民意,纯粹以一己之私的个人好恶为标准,将个人意志强加诸普罗大众的意愿之上,呼吁立法,禁食狗肉,对于这种凡事不问青红皂白、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切的做法,实是懒政之举,鄙之!
  你觉得狗狗可爱,你就想立法禁食,那小牛呢?小羊呢?小猪呢?小鸡呢?小鱼呢?小鸟呢?
  ……
  法是你家养的,你想立就立?
  实在是看不惯那种私底下做婊子,面子上立牌坊的伪君子行径!
  不想骂人,此处略去三万字
  ……
  (PS:一时没刹住车,有点儿信马由缰了,再者,别拿道德和我说事儿,不接受任何的道德绑架。)
  即便是面对同一条大河,人们的关注点也不尽相同,有的感叹逝者如斯夫,而有的则豪气干云,高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已故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顾城,曾写下一首流传甚广的代表作——《一代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有的人白天工作赚钱,晚上去消费场所放松,寻找快乐,而有的人则恰恰相反。
  无疑,舞夜天的老板更喜欢夜晚。
  随着夜幕的降临,涌进舞夜天夜总会的人们似过江之鲫一般,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在他的眼中,那道穿红披绿的人流变成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又怎不令他心花怒放呢!
  舞夜天的老板姓叶,名叫小天,他不是龙山卫当地人,他的老家到底在哪,至今依然是个谜。
  十多年前,他和卫南的老大何仕文一样,也曾到过南方的城市去打工。
  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后,当他兴高采烈,怀揣着鼓鼓囊囊的工钱去买票时,在万人攒动的火车站广场上,他遇到了一伙票贩子,结果,他不但没能如愿以偿地买到返乡的火车票,就连辛苦工作了一年的血汗钱也被那伙贼给偷了个精光。
  那一刻,他万念俱灰,甚至想到了要去卧轨自杀。
  叶小天沿着路轨一路前行,耳边传来呼啸、疾驰而至的隆隆列车声,他躺到了冰冷的铁轨上,眼神空洞、无望地看向阴霾密布的天空,此时,他心如死灰,静静地卧在那里等待着那一瞬的到来。
  突然,一股强烈的情绪骤然袭来,他来不及多想,只觉得无比屈辱,心有不甘。
  眼神的余光瞥见那团庞然大物愈逼愈近,张着冷森森的獠牙眼见即将吞噬掉那具微不足道的躯体时,他忽然笑了起来,身体内的潜能如沉默已久的火山岩浆般瞬间爆发,一个懒驴打滚,他的身体竟如陀螺般不可思议地旋转了起来。
  “砰——”
  他的头重重地撞击到路基石上,额头上的鲜血蜿蜒流淌,宛若一朵鲜艳盛开的鸡冠花,那一刻,他的嘴角依然上扬,不过,他的双目却紧闭,昏死了过去……
  那一年,叶小天十九岁。
  他重新又回到了那座城市,如一只生活在城市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靠着从垃圾桶里翻找别人扔掉的残羹剩饭,苟延残喘,挺过了那个让他终生难忘的春节,他又活了下来。
  开春后,他找到了一份保洁的工作。
  叶小天工作的场所是一家夜总会,那是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一天,当他正在打扫洗手间的过道时,遇见了一个酩酊大醉吐酒的女人,起初,他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种情况他见过太多太多,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在夜总会这种事几乎天天都可以遇到,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的。
  任谁喝多了都会吐,显然,她喝得也很多,吐得也是一塌糊涂。
  何苦呢,花钱找罪受,都特么是钱多了烧包,他在心中默默地腹诽道。
  夜总会里的男男女女很多,人来人往,但大家都很冷漠,熟视无睹,没有一个出手相助的,有的人非但不帮忙,反而远远地躲在一旁,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的在看笑话。
  后来,见她吐得实在难受,叶小天于心不忍,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扶了她一把。
  那女人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扭脸一看,忽然推了他一把,不过,却软绵绵的,手上没有多少力气,并未推开,只因她喝得实在是太多了。
  饶是如此,她依然开口骂道:“滚开,离老娘远点儿,男人没特么一个好东西!”
  ……
  叶小天没有滚开,反而把她扶回到吧台,交给了服务生,自己转身又去干活了。
  三天后,吧台的服务生找到了叶小天,说有人找他。
  他随着服务生来到了吧台,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穿了条齐逼小短裙坐在吧凳上,白皙柔弱无骨的手指里夹着一支蓝色细长的烟,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柜台上的一杯龙舌兰酒。
  “芸姐,人来了。”
  芸姐这才一撩遮住半张脸的长发,细细地端详起了叶小天。
  直到她指间里的香烟燃尽,烟灰掉落时,芸姐才将目光收回,朱唇轻启,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小天。”
  “今年多大了?”
  “二十。”
  “你想不想跟着我混?”
  “……”
  叶小天看了一眼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心中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不由又低下了头,一时沉吟不语。
  芸姐猛地把面前把玩了好久的龙舌兰酒一口干掉,一道火线直达丹田。
  “怎么,你不愿意?”
  “我愿意!”
  ……
  此时,白阳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舞夜天一个偏僻的卡包里,左手里夹着半支香烟,缈缈的青烟从手上升起,右腿屈起,踩在沙发上,桌子上放着一打青岛啤酒和一盘带壳的花生。
  现在是夜里十点来钟,很多人都已睡去,而对那些喜欢夜生活的男男女女来说,这才只不过刚开始。
  今晚夜总会里的人很多,无论是一楼的舞池里,还是二楼的KTV包房中,早已人满为患。
  站在舞池中间高台上领舞的是一个穿着豹纹三点式的长发年轻女孩,在她身边立着一根锃明瓦亮的钢管,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她那丰满妙曼的身躯在台上疯狂地扭动着,她的身体柔弱无骨般依附于那根钢管之上,散乱飘扬的长发、暧昧勾魂的动作、扑朔迷离的灯光,勾勒得她好像是一条爱琴海中的蛇妖一般。
  粗俗直白的麦词、摇曳昏暗的灯光、疯狂摇摆的男女,在这里,青春的荷尔蒙尽情绽放。
  与舞池内兴奋狂野气氛格格不入的白阳,则是一脸的肃杀之气,右手握住啤酒瓶颈,拇指猛然发力,“噗”的一声,瓶盖弹飞,一仰脖。
  “咕咚——咕咚——”
  酒干瓶空。
  “啪!”
  后背被拍了一掌,回头一看,正是舞夜天的老板——叶小天。
  “白哥,好雅兴,兄弟我陪你喝一杯。”
  现在的白阳,早已是鸟枪换炮,不再是那个昔日的吴下阿蒙,在龙山卫的道上也算得上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大哥了。
  他手底下的小弟多达四五十号人,把持着大大小小二三十家的KTV、酒吧,还有十多家洗头房,去掉杂七杂八的费用后,他每个月光从这些场子里就能收到三、四万的好处费,他再也不是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光蛋了,也终于过上了那种出有车,食有鱼的生活。
  有道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舞夜天夜总会的老板——叶小天主动找到了他,让他帮忙看场子,没等他想好答应还是不答应,也没进行讨价还价,叶小天又主动开口,承诺每月给他五万块的看场费。
  五万块?!
  正所谓白酒红人面,黄金黑世心。
  白阳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整个人如喝醉了似的有些迷糊,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心说,我没听错吧?
  此时,他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特么发财了!
  那可是五万块啊!
  这几乎占据了他全部进项的大半壁江山,又怎不令他血脉偾张、心潮澎湃呢。
  激动归激动,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但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这钱并不是那么好赚的,这可是块烫手的山芋,要知道,舞夜天夜总会是一家占地足有一千多平米的大店,它上下两层,这里面不但有可以容纳二三百人同时蹦迪的大型舞池,还有大大小小二十多间的KTV包房,它可不像那些小酒吧、练歌房,即便有闹事、砸场子的,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来这儿玩的客人那可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社会闲杂人等,稍有不慎,便会酿成不可控制的混乱局面,一个不好,更可能引火烧身。
  但是,这么一块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如果自己不吃,这事要传出去,可好说不好听,那自己以后在龙山卫还混不混了?
  沉思良久,白阳的眼神终于不再摇摆不定了,而是发出狼一般的凶光,“嘡”的一声,与叶小天手里的啤酒瓶撞在一起,两人一饮而尽。
  在道上混,自然要遵循道上的规矩。
  自从答应了叶小天的合作之后,白阳对这件事也是极为重视,他亲自精挑细选,安排了自己手底下几员最得力的干将,进驻到舞夜天夜总会的场子里。
  但是,还真是应了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前两天,卫南三虎中的老三赵勇刚带着一大帮子人,把舞夜天夜总会的场子给砸了个落花流水,虽然舞夜天的老板叶小天报了警,也抓起来对方几个骨干,但对方好像早已和所里打好了招呼,一直就那么哼哼哈哈的拖着,悬而未决。
  事后,白阳主动找到了叶小天。
  虽然叶小天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但俗话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发生了这事,自己不能装糊涂,也不能推卸责任,这事更不能不了了之,就这么算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龙山卫就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当时又有那么多人在场,没多久,整个龙山卫的道上都传开了,都说卫南的小结巴把卫北的白眼狼给打残了,狼终究还是打不过虎……
  “叶老板,那事对不住了!”白阳面色铁青。
  叶小天笑了笑,说道:“白哥这么说就见外了,干夜场的,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在所难免,当初我找你帮着看场的时候,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既然找到白哥,自然就相信你白老大的能力与实力,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你说呢,白哥!”
  白阳心里骂道,操,把我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真是杀人不用刀啊!
  心里虽然有怨言,但面上却毫不含糊,白阳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自然,既然我答应的事,我肯定会办好,叶老板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自从被卫南的老三赵勇刚带人砸了舞夜天的场子之后,他发誓,一定要灭了小结巴。
  因为他深深地牢记一句古训,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礼记有云,父之仇,弗与共戴天。
  后来,这句话不知从何时起,又被好事之徒渐渐演变成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在关于对待妻子的态度上,三国时,刘备曾说过一句惹怒后世万千女性的话,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明朝的黄粹吾也说过,衣服可共,妻子亦可共,岂不闻“妻子如衣服”?
  所谓的夺妻之恨无非是一时血气上头,你在捉奸现场来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当场只要有人拉开,事后若再有中间人从中调停,日后两位靴兄靴弟找个小酒馆点上两个小菜,喝上两口小酒,彼此把这事说开了,那也就一笑泯恩仇了。
  但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句古训却是千古至理名言,自古至今,经久不衰。
  由小及大,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导火索,其根本原因则是因为英国断了德国人的财路,从而刺激了德国人的民族情绪,由此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赵勇刚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次砸场子,竟会就此引发了龙山卫黑道上的一场生死火拼……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