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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月黑风高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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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的糙蛋,初衷与结果往往会背道而驰。
  本来宁宁到太平洋夜总会去,是为她娘出头打抱不平的,可谁能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在听完水月的身世故事后,自己竟被感动得一塌糊糊,当事人还没怎么着呢,她自己先哭得稀里哗啦,到后来,竟和水月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好姐妹,再到后来,俩人越谈越投机,她甚至竟要拿出钱来,帮水月的母亲治病。
  无论两人怎样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恋恋不舍,但天下终归没有不散的筵席,秦子成他们一行四人走出了太平洋大酒店。
  这会儿已是凌晨两点来钟,马路上很空旷,没有人,也没有车,和大多人一样,龙山卫此时也没了白日的喧嚣,仿佛也进入到梦乡,安静地睡去了。
  风刮得越来越猛了,马路像被扫过似的,没有丁点儿杂物,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一大片,沉闷的压在心头,令人感到有些窒息,正在此时,半空中突然闪出一道霹雳,随后,“咔嚓”一声巨响,天空似乎被打破了一个洞,一个旱地惊雷骤然炸响,打破了这静谧夜的宁静,紧接着下起了黄豆般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雨点摔打在路面上,扬起一蓬蓬的尘土,但很快,密集的雨点声响起,不绝于耳。
  在酒店门口的路边,仍有两辆出租车在那里蹲活,见店里有人走出,忙亮起了车灯揽活。
  上了车,秦子成对着宁宁问道:“你去哪?先把你送回家。”
  他们三个大男人怎么都好说,但宁宁一个女孩孤身一人,大半夜的也不安全,这天儿竟又下起了雨,虽然数千年来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他们三人或多或少也大都沾染了些大男子主义的习气,但三人毕竟年轻,也不迂腐,必要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自然要先把宁宁送回家。
  “我住在梧桐苑小区。”宁宁也不矫情。
  虽然大家都是年轻人,但在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又经历了这么多变故,此时大家都已有些人困马乏了,尤其是宁宁,这也是她第一次出来疯到这么晚,虽然很过瘾,但她这会儿,脑子里早已别无他念,只想抱着枕头,美美的睡上一觉。
  出租车如蛇般滑出,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雨夜。
  梧桐苑小区是卫东新开发的一个小区,建在凤凰山的半山坡上,凤凰山名字虽然很大气,却是一座不大的山丘,山势并不太高,也不陡峭险峻,依山傍海,环境、视野都很好,每到晴天的时候,宁宁最喜欢站在宽大的阳台上凭空远眺,眼前的风光更是一览无余,只见龙山湾里海水澹澹,烟波浩渺,晴空万里,令人心旷神怡。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山上原来长着两棵巨大的野生梧桐树,也不知生长了几千几万年,高大的树干足有数十米高,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覆盖了大半个小山,是人们夏天休闲纳凉的好去处。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只凤凰忽然从远处飞来,落到了梧桐树枝头高声鸣唱,引得百鸟前来参拜。
  那凤凰在此足足盘桓了一月有余,最后才绕树三周,恋恋不舍的飞走了,当地的人们以为神奇,自此,那座山便被称为凤凰山,卫东半岛也被称之为凤凰岛。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长得孔武有力,一头的短发,显得非常干练。
  去往梧桐苑的道路很远,路也很长。
  闲得无聊,谷徳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那司机闲聊:“师傅,这么晚了还拉活儿呢?”
  司机说道:“不拉活儿那怎么行呢,今年年初我老婆刚又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一家老小可都指着这个吃饭呢!”
  谷徳白笑道:“这可是好事儿哇,师傅,你现在几个孩子啊?”
  司机苦笑:“嗐,俩了,一个姑娘一个小子,要不是为了生这小子,我还不能到这儿来呢!”
  “怎么说?”
  “这不是超生了嘛,罚款太贵,交不起,这不,没法子这才跑到这嘎达来的。”那司机倒也实在,实话实说道。
  “哦,你老家哪的?”
  “关外的。”
  ……
  夜很黑,雨下得很急、很大,车子较平日里开得也慢了许多,大概在行驶了十几分钟后,车子才慢慢出了卫中,向着卫东的方向驶去。
  其时,通往卫东的公路才刚刚竣工不久,路两边的路灯也都还没装上,因此,周围一片漆黑。
  出租车亮着车灯穿行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如一艘在风口浪尖上飘摇颠簸的小船,一点一点的前行着,而就在这辆车后方不远处,竟然有两辆车尾随而行,两辆车都没开远光,只打着近光,犹如两只悄然潜行伺机捕捉猎物的野兽一般,闪着阴森幽暗的目光。
  尾随在最前面的那辆车里,赫然正坐着光头男赵勇刚和余少余德智两人。
  ……
  今晚,因为有余少挑事儿,他们在太平洋夜总会里装逼,不但没捞到任何便宜,反而把自己的脸面都折进去了,这回可真是王八掉灰堆里,憋气又窝火。
  当他们六个人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包房内,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就连原本欲の火高涨的赵勇刚和余少,此时也早已没了那份心境,只垂头丧气一声不吭地闷坐在沙发了。
  过了大半天,也没人说句话。
  “不能就这么算了,特马的,这场子必须找回来!”余少愤愤地说道。
  此时屋子里的小姐、公主全都被赶出去了,屋子了只剩下他们六个人沉默地坐着,喘着粗气。
  赵勇刚一言不发,眼前的地面上一堆烟蒂……
  经过他们七嘴八舌将近一个小时的一番谋划后,终于决定等一会儿秦子成他们那帮人结束后,跟在他们身后,然后,再找个四处没人的地方下手……
  出租车往东一直开了十几里地,在爬上一道坡后,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出租车往北调头,拐到了一条土路上。
  这条土路便是通往梧桐苑小区的山路。
  山路斗转蛇行,转了一个大弯,斜向西北方插去。
  顺路行去,那道路东弯西曲,盘旋往复,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尽是松树。
  这里靠近海边,海雾弥漫,又和风雨交织在了一起,因而可见度极差,出租车即便开着大灯,也只能照见前方五六米远的地方,山路湿滑,泥泞难行,出租车司机不由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变得谨慎了起来,车子开得极慢。
  山路没有硬化,只是稍微做了一些平整,是一条两车道的窄路。
  正在这时,也不知从哪突然就冒出来了一辆车,开着刺眼的远光灯,按着刺耳的喇叭声,“呼的”超在了出租车的前头。
  出租车司机被这一突如其来的超车吓了一大跳,失口大骂道:“马勒戈壁的,找死吗?”
  那车子在猛然加速超车后,突然又是一脚刹车,戛然而止挡在了前头,与此同时,身后又有一辆车子开起远光灯,堵住了出租车的后路。
  这时,从前面的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光头、一个胖子、还有一个瘦如麻杆似的大高个,他们手里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拦住了去路;身后的车子上也下来三人,他们手里都提溜着三根镐把,一前一后围了过来。
  方平一看,骂道:“草,有麻烦了,这是冲我们来的,还是在夜总会里找事儿的那帮人。”
  秦子成心中也不由一惊,但他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慌,一定要稳住,因为在他们四人之中,此时也只能依靠自己了,如果自己再怂了,那今晚可就凶多吉少了,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在这么个月黑风高的雨夜,即便喊破喉咙,不可能有人来帮他们,这会儿,也只能靠自己了。
  一念及此,于是冷静地问道:“师傅,你车上有没有家伙?”
  那几年的社会治安很差,时常会发生一些专门针对出租车司机劫财害命的案子,因此,干夜班的出租车司机一般都会在车里备上一些家伙,以便应对一些突发的状况。
  那司机倒也冷静,并没出现想象中的慌乱。
  只见他忙而不乱,从座位底下迅速抽出了一截钢管、一个足有一尺半长的大扳手、还有一把工兵铲,不慌不忙地递给了坐在后排的秦子成他们三人,而他自己手中忽然寒光一闪,多了一把杀气森然的军用匕首。
  司机说道:“别慌!他们人多,一会儿下了车,守住车门,别散开,以免腹背受敌。”
  方平他们一看司机这么沉稳,心中不由也有了底,少了一分慌乱,而多了一分镇定。
  秦子成临下车时对宁宁嘱咐道:“你老实呆在车里,别乱动。”
  宁宁看了他一眼,关心地说道:“你自己也小心点儿,照顾好自己,可千万别受伤呀!”
  四人下了车,秦子成站到副驾驶车门旁,守在宁宁的身边,他们并没有迎上去开战,四人一人把住一个车门,背靠在车上,静静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前后两帮人一步一步地逼近。
  出租车上下来四个人?
  赵勇刚他们不由止住了脚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出租车司机竟也会参与其中,而且在车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什,虽然五花八门不统一,但却都很实用,尤其是秦子成手里握着的那把德国制式的工兵铲,更是他们出乎他们的意料。
  那玩意儿虽然形状怪异,却威力巨大,可劈、可砍、可砸、可刺、可拍……
  兵法有云,狭路相逢,勇者胜。
  打架也是如此,双方拼的是一股气势,有道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更怕不要命的,短刃相接,往往越是害怕受伤的,就会越受伤,未战先怯,更是兵家大忌,等于还没开打呢,自己先输了一半。
  此消彼长,只短短数秒,场面上已然悄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外人眼里,秦子成他们这方似乎很被动,只是仓促间应战,好像落于下风,但他们在被前后夹击之下,反而使得他们置身死地,目前的情况唯有誓死一拼,杀出一条血路,或有一线生机,所以,他们人数虽少,但斗志却很旺盛,又因为刚才在太平洋夜总会一战中,虽然他们三人打六个人,却以少胜多,以秦子成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擒贼擒王,制住了光头男,占有极大的心里优势,而现在,又凭空添了出租车司机这么一个生力军,况且手里现在还有家伙,更没有怕的道理。
  此时赵勇刚和余少两人却是进退两难,不由对视了一眼。
  余少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说别的,光那二百来斤的体重,一身的肥膘,自己上个楼都费劲,更别说打架了,他也就倚仗着自己老子的虎威,狗仗人势罢了,再者,道上的大哥也是看在他老子职权的份上,和他称兄道弟的,给足他面子,下面的小弟,自然也对他恭敬有加,致使他自己也产生了错觉,误以为自己好像天下无敌似的,没人敢惹。
  殊不知,现在面对的是真刀真枪,眼看着就要近身肉搏了,他不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雨一直下,胡乱地拍打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湿漉漉的,下车后不久,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虽然六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变热了,但此时,冰凉的雨水浇在身上,仍泛出一股寒意。
  赵勇刚跟着他大哥何仕文混了这么多年,也慢慢开始养成了遇事先筹划的好习惯,喜欢在每次动手前先做个方案计划,在以往的行动中,这一习惯让他屡屡得手、屡建奇功,也使得他信心倍增,在谋划方面也愈发的得心应手。
  他自以为今晚的计划也很周密、严谨,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就连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得意,忍不住自夸,真特马的是个天才!
  但他却忽略了一点,也是尤为致命的一点,那就是己方的战斗力。
  令他倍感意外的是,对方半路上竟杀出个出租车司机。
  看那司机膀大腰圆、将近一米八多的身材,站在那里,宛若一尊门神般英气逼人,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看上去都有些眼晕。
  今晚自己带来的这些人中,战斗力都很一般。
  关键是自己最得力的两员虎将“斜眼”和“铁头”,在对“白眼狼”的那场打斗中,都已折进去了,否则,自己还有什么顾虑,早就带着人杀上去了,哪会在这前怕狼后怕虎的裹足不前呢。
  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自己也没了退路,他高喝一声:“给我打!”
  前后六个人骤然加速,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奔到了出租车前,对着秦子成四人就轮开了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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