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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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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过大门,来到院子角落,吕员外见个十来岁的小童站在屋檐下,心中感到万分惊讶,外面传言张家的这张师不是个孤寡老人吗,怎么会有个小孩子等着领他们进去呢?登门有事求于人,吕员外只有把心中的疑问埋进心里堆着笑脸,用着和蔼可亲的口吻道,“劳烦小哥带路,不知怎么称呼,张师是你家长辈?”
  
  这个小孩其实就是张平,张平这时候在孩子之中长得算是比较可人喜欢的。而吕员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张根生收养了这个可人怜爱的孩子,才在对待他家的事情上处处手下留情。
  
  “小哥?您折煞我了。我叫张平,您说的张师是我爹,平时大家都叫我平儿,您叫我张平就可以了,我爹在客厅里,叫我出来带你们进去的,我爹说我不来接,你们自己找不到路,进不来的。”张平边走着说着话,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带着路,“以前家里来客人,都是我带的路,爹总是说没我带路,他们进不来。”说完笑了笑。
  
  说的人觉得没什么,要是吕员外没遇到家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可能一笑而过,但现在一听这无心之言,由不得自己不认真对待。吕员外和仆人一直盯着张平的小步伐生怕跟错了路,发生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进了客厅,吕员外他们松了一口气。张根生坐在了主位上,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茶杯茶壶,“爹,我把人给带进来了。”
  
  “嗯,出去找人玩吧!有事会在叫你。”张根生对着张平一脸慈爱的说道。
  
  人的命运捉摸不透,掌握不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还没过几天吕员外就和张根生掉了个个。
  
  吕员外虽万般的不情愿,但还是带头先走进了客厅,拱了拱手堆着笑脸,“张师,那天您来我家都怪家里下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冒犯了您老,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说完向后招了招手,让后面的仆人打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分有六层,底层放有衣料绸缎,上层有吃食干果之类,中间放的都是些日用品,虽不能算得上怎么值钱,但量多,家家户户都用得上显得非常用心。吕员外只是不知道张根生家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知道的话可能就备有个箱子装些小孩爱玩的玩意儿了。
  
  “喲,这话怎么说的,我何得何能哪敢担得起你吕员外送的礼物,我看吕员外你还是先回去吧。”张根生撸了撸袖子,把手上的乌青显露出来,拿起了茶杯喝了口茶。这意思不言而喻的说我被打了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赔点东西,告个罪三言两语就过去得了的。
  
  人老成精,说的就是人活的久以后见得人多事多,有经验,只需要看一个人的眼神动作,就能够明白他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还不跪下,给张师磕头赔罪,谁叫你自作主张的把张师赶出的。”吕员外背对着张根生对着福贵打着眼神训道。
  
  “哎,啊!老爷,我……”福贵听到这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当看到老爷一直在对他打着眼色,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弃车保帅把他当替死鬼的节奏,虽然来的时候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在自己心中还是不情愿的。
  
  可想到家里的一众老小,会因为自己拒绝背锅而惹怒老爷,到时候招受到报复,一个个都可能有不好的下场,碰的一声,福贵跪倒在张根生面前。
  
  “张师是小人我狗眼看人低,那天看老爷心情不好,没去禀报就擅自做主的把您给赶了出去,您要杀要剐,怎么罚我全凭您心意,都是我糊涂,这事可不能怪我家老爷啊!”福贵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见自家仆人这么听话,吕员外给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过去,“张师,您看这事闹的,也怪我平时没严加管教,您要怎么罚他,您说。”
  
  张根生也只是想矫情一下好找回点面子,现在犯事人都跪下磕头了,虽说他也是替人受过,这面总是找回来了。现在人面子给你了,你一直端着也不是个事,正想下来,人又把梯子递过来了,所以张根生顺着说道,“好了,好了,这事就过去了,还什么要杀要剐的,我有那么狠毒吗?吕员外你还有什么事情吧,不过这下人在……”后面没说完的意思就是告诉吕员外,打我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了,不过你想解决的事情有这些仆人在,这话就不好说了。
  
  福贵听到张根生说放过他,立刻止住了哭泣,心也如同从地狱到了天堂般给放回了肚子里。想到自己以后做事做人方面得小心小心在小心,绝不可为所欲为,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一次能躲得过初一,要有下次可能就躲不过十五了,到时候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没听到啊,没点眼力见,还不都下去。”吕员外见张根生没有不依不饶且放过了家仆,知道自己叫仆人动手把他赶出去的这件事情已经揭过去了,下面怎么张口让张根生收手的事情,才是自己的重中之重,想到自己等会得为鱼肉,任求张根生宰割,吕员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在开始滴血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在仆人们退下去以后,吕员外可说是万般不愿,心中也怨气冲天,不过他却不能够发火,还得满脸堆笑的先客套两句打开话匣子,可张根生气定神闲,耐性十足的喝着茶,任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接茬。
  
  没得办法吕员外只能把话往明面上抬,“张师,我来的目的您想必也清楚,在这我也不多说了,您要什么条件才可以放过我这一大家子。”
  
  张根生似乎一直在神游天外,听了吕员外的话,过了会才后知后觉的回道,“哦!这事啊,知道呀,吕员外是因为上次仆人未听主家的意思就对在下动粗了,今天专门带来赔礼表达歉意的。看你吕员外多明事理,我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被欺辱后还来为我做主,小老儿感激不尽,这礼我就舔着脸收下了,没事吕员外就回去吧。”说完对吕员外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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