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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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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晓荷依稀是记得林少羽来过的,但是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住院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林家大院里,林爸林妈摔一众林家家眷声势浩大的来看望程晓荷了。
  Jerry看着程晓荷刚挂了电话惊愕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惹事了,苦笑着:“嫂子,不是,我就是去给哥回家拿东西的时候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谁知道老太太她就上心了,跑那么远过来。。。”
  “我这都好了,明天就能回家了,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程晓荷气急败坏地说,“你哥也走了,我咋办?我咋办啊!”
  Jerry安慰她:“哥说明天就能回来接你出院,你就告诉林叔他们就行。”
  什么?他还回来接我出院?程晓荷腹诽着,也不知道他还生不生气了,不等她清醒就走了,是不是不愿意看到她?
  林爸林妈他们是下午到的,林瑶一家还有林少羽的叔叔姑姑一家也都来了,大包小包的补品,程晓荷碍着手上挂着点滴,不然她都要跳下床给他们三鞠躬以表感谢了。除去林少羽对自己阴晴不定外,林家上下的人都对她极好,这也是程晓荷能忍耐至今至关重要的因素,所以,此刻,她已经忘了曾经跟林少羽发生的不愉快,紧紧握着林妈的手:“妈,劳你们还大老远跑过来,我都快好了。”
  一听她喉咙因发烧引起的沙哑的声音,林妈心疼坏了:“少羽这个没良心的,他老婆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他还管他的破事,林业成,你能不能跟你儿子说说啊!啊?”
  林爸尴尬的瞅了一眼林瑶:“他忙也是为了这个家,这话说的,小荷肯定理解的。”
  “小荷,回来我帮你说说少羽,你也别太上火。”林瑶朝林爸使眼色然后又看看程晓荷,程晓荷自然明白:“林少羽对我挺好的,他也说了,明天就回来接我出院,你们放心好了,妈妈你就别说他了。”
  一伙人说了好长时间的家长里短,等天快黑了,大家都走了,唯有林爸林妈还在这,林妈说:“我跟你爸今天就在这陪你,等明天少羽来我们再走。”
  “哎呀,不用啊,这不是有Jerry吗?”程晓荷受宠若惊,一边的Jerry也说:“林姨,我能照顾呀,您跟林叔赶紧回去吧!”
  “没事儿,好久不看着小荷了,上次来还给她整的不好看了,我这算是将功补过吧!”
  一提视频的事儿,程晓荷脸上挂不住,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解释“妈,视频的事儿不是真的,你别信,我这辈子就跟林少羽过,谁也不想。”
  林妈听了自然高兴,林爸也说:“我们也不信那个,你俩好好的我们一家都高兴。”
  第二天一早,趁程晓荷还睡着,林爸林妈俩人就结伴去买早饭,护士将滴尽的药瓶撤下来,给她拔针她都没感觉到。
  林少羽连夜坐飞机赶回来,他又想快点回来,又不想回来,该来的还是要面对,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将彼此彻底解脱。
  开门进去的时候程晓荷还在睡梦中,他轻轻走近床边,看着曾经被他抱在怀中的女人不由心生苦涩,两年多的婚姻,他把自己剥皮抽筋似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待她,而她呢?日日夜夜想的不过是厌恶他,纵然他帮她完成了报仇,可是代价却偏偏是要惩罚自己。
  林少羽俯下身,吻住她,控制着要抱她的双手,可是,程晓荷还是醒过来了。
  “我们离婚吧!”他贴近她耳朵,轻声说。
  程晓荷宁愿醒不过来,真的,她听到了这句话,马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眼泪就沿着眼角往下淌。
  林少羽直起身,幽幽地说:“两年多来,委屈你了。”他望着她惊讶的表情,无数过往片段在眼前浮现,又渐渐模糊,然后惊觉,居然眼眶里已经擎满泪水,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程晓荷被这话震住,看他居然慢慢红了眼眶,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被子里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这一切来的太快,她还以为能熬过三年,只不过两年而已。
  “离婚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爸妈,等办了手续我再跟他们说,这样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他迅速望向窗外,不让她看失态的样子。
  房门突然被打开,林妈怒气冲冲地进来,林少羽也是被惊到,愣住。
  “你瞒着我就没事儿了?!”林妈生气的大声问他,林爸没拉住林妈,也跟着进来了,只是不想事情更加复杂化,忙上前挡着林妈:“好好说话,还没听清呢!”
  林少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程晓荷突然坐起来三人一同望向她,林妈一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跟着掉眼泪:“小荷呀,小荷呀,我可气死了让你们呀!你不是昨儿还跟我说这辈子就跟他过了了吗?你骗我呀!你连妈妈都骗呀。。。”
  林少羽别过脸不看她,这倔强的样子让程晓荷心如刀割,她拉着林妈的手,哽咽:“妈妈我不会离婚的,别难过。”
  她不想让林少羽奶奶的悲剧重演。无论如何,老人们是无辜的。
  林少羽仍然不看不喜不怒,仿佛没听到一样,林爸皱眉:“你怎么回事儿?你们有矛盾就说出来赶快解决,不要老拿离婚开玩笑!”
  “你们。。。老林,我们回家,我不想呆在这了!”见林少羽一副铁了心的模样,林妈伤心欲绝,站起身就走,程晓荷突然明白,有些债迟早要还的,当初林少羽不也如她现在一般担心着奶奶吗!她下了床撑着疲弱的身子光脚走到林少羽跟前,沙哑着声音说:“少羽,你不爱我了吗?”
  林少羽终于心软,他明知道程晓荷都是说的违心话,却还是听进了心里,他也忆起奶奶去世那件事,恍如昨日,刚想问她,程晓荷却上前搂住他的腰抱地紧紧的,蜷在他怀里哭。
  林爸林妈也是松了一口气,林妈说:“你们好好的谈谈,我们先回去了,别让我再伤心了。”
  等他俩都走了,程晓荷还抱着林少羽在哭,林少羽也难受,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说出来会反响这么大,原来想瞒着,看来肯定是不行了。只是,程晓荷现在还在哭,他到底是不明白了。
  房间重又恢复安静,林少羽并没有搂着她,而是等了好一会儿才将她从怀里扯出来,双手紧紧握着她双臂低头看着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程晓荷,你够了没?你再三这样折磨我,你觉得咱俩还有必要过下去吗!”
  程晓荷的视线停在他胸口,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直掉,痛的浑身都没了力气。
  林少羽的意志一点点被她的沉默瓦解,他强忍住想质问她的想法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头也不回:“你这么孝心,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这婚你想留着便留着,但是我就不待在你身边让你厌恶了,等你想离婚了就找我,我什么都成全你。”
  她就那么认真的听着,直到他走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到底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恨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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