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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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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末年,朝廷腐朽,横征暴敛,加上旱灾、蝗灾、鼠疫等天灾不断,导致民不聊生,天下大乱,遍地烽火。
  
  银川驿卒李自成因丢失公文被裁撤,失业回家,只因欠债被告,协同侄儿李过于崇祯二年(1629年)投军。崇祯二年(1629年)起义,纳部下李岩建议,提出“均田免赋”等口号,成为起义军中的主力军。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建立大顺政权,年号“永昌”。
  进京之后,李岩进谏要严肃军纪和招抚吴三桂父子,李自成见疏,不甚喜,即批疏曰“知道了”,并不执行,终至铸成无可挽救的大错。
  李岩的远见卓识,令其在军中深得人心,李自成恐李岩另有所图,采纳牛金星的进言,以李自成的名义召李岩和其弟李年到军营中饮酒,安排伏兵在营中隐蔽处,擒杀李岩,事发后其弟李年侥幸逃脱。
  逃脱后的李年在谋臣宋献策的支持下,收拢其兄李岩余部,转战西南,其军纪律严明,骁勇善战,在西南自成其势。李自成失败后,李年收拢大顺军残部,其事大成。1654年与清军决战于金陵,大败清军,随后平定各地义军,扫除清军残余势力,1655年统一全国,建都金陵,国号为乾。
  乾朝末年,乾朝的封建统治已腐朽衰落,危机重重。资本主义的世界各国对这个没落的王朝,虎视眈眈,一场场对外战争的失败,各国争先恐后的瓜分这巨大的王朝。随着民主思想的传播及团体政党的建立,大量有识之士通过一系列武装起义最终推翻了乾朝,建立了华夏民国,但最终华夏民国被军阀把持,最后也只落得各地军阀混战,民不聊生。
  1946年、秋。
  烈日慢慢下去了,天气依然很闷热,
  在豫州通往北方的道路上,一群衣着褴褛的人,缓缓前进。漫天的沙尘,让他们的服色失去了本来面貌,都成了泥土的颜色。
  整个北方一连数月的干旱,赤地千里。这些年华夏国内战争不断,倭人连续攻克几个城市,炸毁黄河花园口,黄河因此改道,造成大面积黄泛区。到了今年的春天,3000多万人口的中原大省豫州因黄河改道发生旱灾,之后又发生蝗灾,豫州发生大饥荒。
  路旁的树林不是旱死,就早已被饥民吃了树叶剥了树皮,以至于赶路的人们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秋天收粮食的时候,收不到一颗粮食,漫天的蝗虫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让一点绿色的庄稼都不剩,整个河南之地,十室九空,千里无鸡鸣。路旁经过的村落,也多被焚毁,不能为路人遮挡风雨。
  前路茫茫,肚子的咕咕响声,让王修感到一阵绝望。算着日子今天是王修十五岁的生日,如果不是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走!向北方!走出豫州!”王修可能早就倒在路上。
  王修把手伸进胸口左边的暗兜里摸了摸父亲留给他的那个玉佩,这是家里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王修家里原是豫州济阳县一有名的富户,父亲王严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乐善好施,名传百里。
  王修本是一弃儿,据父亲说,那年秋天,外出的王父在路旁的发现浑身赤裸的王修,估计是更生下来,一般人家舍弃自己的孩子最少都裹着被褥衣物,但王修却是不着寸镂,让人十分寒心,好在王家那时家境富裕,就留下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王父对几个儿子满是期许,早早就请了当地有名的文人给孩子进学,王修也不负众望,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学院,可谁也没有想到黄河花园口被炸毁,黄河因此改道,造成大面积黄泛区,王修家的日子也慢慢的衰败下来,最后一家人只能随着大家一起逃荒。
  上个月为了躲避土匪,一家人也跑散了,只剩下父子两人,大哥三弟还有母亲不知所踪。父亲王彦为了一口吃的最后也走了,临走留下一块玉佩,让王修逃到陕省,倭人还没有占领那里,听说那边日子好过些。
  王修浑浑噩噩的随着人流走了几天天,还好有原来的给家里做活的长工栓子照顾,才能活了下来,如今已有月余时间,可他心中依然迷茫,看不到方向。
  “二少爷!”一声有些焦虑的呼唤,将王修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停下脚步,站在路旁,循声望去,确是队伍中唯一熟人栓子,对于栓子,王修心中很是愧疚,这些天为了抢吃的,栓子没有少挨揍,一路来,亏了他的照顾,王修才能活了下来。
  “怎么了栓子?”王修赶紧走到栓子身旁急忙问道,栓子一手拉过王修,走到一个沟壕边,看了看周围,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塞到王修的怀中,“藏好了,我再去其它地方转转,再往前边走,路边有个枯井,晚上在那里等我,小心点~”说完拍了拍王修的肩膀,又朝之前的地方走了过去。
  王修摸了摸怀中的东西,软乎乎的用破布包裹着,也不敢拿出来看,继续慢慢往前走着。
  随着人流走了一会,远远看到一处村落,天色将暗,灾民们本能的离了驿道,向村子走了过去。这个时候,生了病,那基本就是十死无生。
  秋意正浓的时候,能有个暂避之所,无疑让众人活下去的可能提高数倍不止。王修他们发现的村落自然早已荒废,一群人散落开来,四下寻找吃食,大都一无所获,灾民们已经习惯找不到吃食,没有人大吵大闹,只是默默的找个地方做了下来,准备挨过这个夜晚。
  这一小股灾民队伍大约三四百人,大都是济阳县的,队伍中领头的是原先县里的一个中学校长,大家称呼他王校长,众人看他是个文化人,自然就成了带队的,主要是只有他知道去往陕省的道路,这年头大部分的人活动范围不会超过本县的这几十里地,出过远门的都是能人。
  王校长招呼几个人捡了些散落的柴火,支起几口铁锅,烧了野菜汤,招呼众人吃了起来,王修起身过去帮忙捡了几根柴火,放在锅边,从包袱里拿出碗,也打了一晚,其实就是个清水煮了些树叶,不过能喝碗热水已经是不错了,之前碰到几股灾民,没有人组织连口热的都不一定能喝到。
  大伙喝完,散落开来,找地方过夜。今晚有个挡风的地方,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之前队伍里经常有人挨不过,早起的时候才发现人死了,都是乡亲,大伙就帮忙把人埋了,后来发现另外几股灾民队伍有人偷尸体,开始王校长还找他们理论,后来也不去了,之后就和他们分开逃荒。
  记得那次王校长回来后,腿都是软的,手打着哆嗦。说话都开始打结巴,“咋能这样呢、你们怎么能…”大伙围起来问怎么了,王校长还是在不停的念叨着,好像都傻了,还有人想过去找那伙灾民,王校长死死的抓住胳膊拦了下来。嘶声说道:“不能去,都不准去,我们马上走,走另一条道!”
  大伙还在磨蹭没有起身,王校长招呼几家领头的来到身前低声说道:“他们吃人,他们开始吃人了,大人小孩都在吃!有个小孩吃着手指还对着我笑呢”众人听了都不再说话,他们都听说过有的队伍吃人,没有想到就在自个身边也发生了。
  王校长这会也缓过劲来说道:“我们的赶紧走,不能和他们一起了,吃过人肉的人,都会疯的,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开了这个头,他们会一直吃下去,先是老人、小孩、妇女、最后就是他们自个了”
  王校长看了看几人继续说道:“哥几个都是咱们这伙人里有威信的人,这事尽量不要外传,这周围都是咱们的家人、乡亲和朋友,谁要是开了这个头,大家都活不下去,就算饿死都不能开这个头”
  王校长看着大伙不做声,再次低声说道:“你们谁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老婆煮在锅里,自个死后不能入土为安,进到别人的肚子里?”
  几人相互看看了看,都点头答应下来,招呼大家赶紧赶路,离开那一伙人。之后济阳县的这伙灾民,虽然有饿死不少人,有人露出这个苗头,都被领头的几个压了下去,也因为这样大伙才能一直跟着走下去。王修也很庆幸有王校长这样的人,不然父亲根本不能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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