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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以为刘安妮走了,魏如瑄也走了,王老五的爱情故事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没想到在我和王老五喝完酒后,“白天使”——刘安妮又回来了,而下面她回来后的故事,便是王老五和我喝最后一顿酒的时候,他讲给我的。
刘安妮回来那天给王老五打电话的时候,他正被困在“与世隔绝”的状态中无法自拔,但当他看到刘安妮的名字,听到刘安妮的声音,就不自觉地让自己的声音振作了起来,而当他得知自己要去音乐学院接刘安妮时,几乎开心到可以让自己的脑袋撞到天花板。
本来去音乐学院的路上,王老五仍是无比开心的,可是当他见到站在校门口的刘安妮时,又突然觉得对她愧疚无比,好像他之前跟魏如瑄发生的事,成为了一个背叛刘安妮的污点。
但他尽量让愧疚不形于色,笑着招呼刘安妮上车。
“你不是说你不回来了吗?”
“我回来取档案啊。”
“嗨,我以为你又想回来上学了呢,只是取个档案的话,我帮你取了给你寄回去不就得了。”
“你又不是我亲属,取不了的。”
“我怎么不是你亲属啊?我是你‘叔叔’啊。”
“你这个大叔算哪门子亲属啊,要直系亲属才行,再说我想回来看看老王和老赵还不行吗?”
“呦,你嘴怎么也变这么甜了?”
刘安妮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说:“可能是被你们给传染了。”
“那怎么你在这边的时候没被传染,走了以后反倒被传染了?”
“好啦,老王,不要揪住这句话不放了。”
“要不我替你回答吧,你是因为想念我们,才被我们给传染了,对不对?”
“老王‘叔叔’,你有完没完了,再说我下车了啊。”
“哎,别别,老王不说了。”王老五拉住刘安妮的胳膊,突然又觉得这个举动欠妥,放开手说,“老王这就带你去找老赵。”
说罢,王老五给赵子龙打了个电话,然后不紧不慢地发动了汽车,车子开了一段,王老五才发觉,这还是刘安妮第一次坐在副驾的位置,他扭头看了看她那张清纯的侧脸说:“这次回来待几天呀?”
“今晚我就回去了。”
“啊?这么快?明天就元旦了,在大饼市过节呗。”
“就是因为要过节,所以才要回去啊。”
王老五装出一副轻蔑的样子说:“乖乖女。”
刘安妮也学着他的样子说:“学渣。”
“啊?我学渣?谁说的?”
“老赵啊,老赵说你从小就是个坏孩子。”
“真是个猪队友啊。”
“不过他还说其实你也是个好孩子。”
“那你觉得我是好,还是坏?”
“好啊。”
这还是王老五第一次被“好学生”说自己好,所以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刘安妮的头说:“真乖。”
刘安妮转头看着王老五,像是哄小孩一样,乖乖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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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来到小雪家的楼下,接上了赵子龙和小雪,几个人轮流打过招呼后,汽车又向市中心的一个公园驶去。
因为小雪跟王老五和刘安妮还不熟,所以话不多,但今天的赵子龙却一改往日口若悬河的“毛病”,在小雪的面前装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看到赵子龙从“叔叔”真的变成了叔叔,王老五和刘安妮忍不住偷笑了好几次。
柔和的斜阳像是给眼睛戴上了一副暖色的眼镜,让四周的冬柳红墙和远处的蓝天白塔看上去更美了,逛过几条胡同,路过几家王府,来到一条被叫做海的河边,夏天的时候,这片“海”是人们消暑的场所,到了冬天,就变成了天然的冰场,四个人倚在白玉栏杆上,一边看着冰场上玩耍的人群,一边闲聊。
“我也想下去玩。”
王老五看着刘安妮被夕阳映红的脸问:“你会溜冰吗?”
“不会。”
“那这二十年来你爸妈都没让你溜冰,我更不敢让你玩了,万一再把胳膊摔坏了,就拉不了小提琴了。”
刘安妮扭头看着王老五说:“你现在倒是挺像个叔叔的。”
“嗯,该当叔叔的时候,还得当叔叔。”
王老五把刘安妮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又看了看表说:“咱再溜达会,吃个饭,就该送你走了。”
刘安妮听后,乖乖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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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王老五先把赵子龙和小雪送回家,到了楼下,赵子龙又说要跟王老五聊聊天,便跟着一起去机场,因为车上没有了小雪,王老五和刘安妮没少拿赵子龙之前的“成熟稳重”开涮,而赵子龙似乎也乐在其中,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又像以前一样,其乐融融。
可是“好景不长”,王老五也没想到刚跟刘安妮道了别,就又要面临与赵子龙的分道扬镳了。
赵子龙看着向后飞逝的夜景说:“前两天小峰给我打电话了,他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王老五想了想说:“嗯,心情不好就没接,说什么了?”
“说房价呗,他说房价跟咱入手的时候相比,已经翻了一倍了,问咱卖不卖。”
“房价的事我听说了。”
赵子龙扭头看着一脸不在意的王老五,停顿了一会说:“翻倍了,老五,该撤了。”
“这地铁还没通呢,通了还得再翻一倍。”
赵子龙喘了口粗气说:“我也知道地铁通了意味着什么,但现在有点太疯狂了,要说这房价三四年翻个倍还行,但这还没到一年就翻倍了,我怎么感觉就像股票连续十个涨停那么吓人呢,估计大炒家手里的货都抛完了,你想想,连魏如瑄这种‘小散’都卖了,咱也该卖了。”
王老五听后,半天没说话,琢磨明白了赵子龙的真实想法后,问道:“你真准备跟小雪结婚了?”
被王老五看穿后,赵子龙有点难为情地说:“嗯,真的。”
“伤疤好了,忘了疼了?”
“嗨,她跟我之前那个不一样,我俩打算拿着钱干点什么,但不是都用我的钱,她也存了不少钱,而且她爸有点关系,在这件事上还能帮帮我们。”
王老五虽然心里百般不舍,但还是得说:“行吧,不能耽误你这创业的梦想,要不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吧,明天咱就着手把房子卖上几套,卖完你好拿着钱回大饼市。”
赵子龙立马摇头说:“不是,不用,我也不着急这几天,就是提前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且元旦节这几天买房的人要么回老家,要么出去玩了,等过完节再卖吧,你也趁这机会去大闽市找刘安妮玩玩吧,刚才在机场,你没看她多舍不得你吗?”
提到刘安妮,王老五叹了口气说:“算了,人家过节还不得陪陪爸妈,我去添什么乱,等把房子的事处理完再说吧。”
听到王老五这么说,赵子龙一下就着急起来了,“你命长啊?老等什么等啊?都跟你说了,房子的事不着急,我跟你说实话,老五,其实从十月份那会我就跟小雪谈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大饼市和她过日子了,但我跟她说,我还有任务没完成,所以就一直没回去。”
“什么任务?”
“当然是让你早点‘嫁’出去的任务啊,我才不管你那套不婚主义的思想呢,我不能看着我兄弟到了这岁数还继续单着。”
“不是……”
王老五刚开口,赵子龙就打断他说:“你先别说,听我说,你没发现我后来一直都在给你做‘助攻’吗?起初我是想撮合你和魏如瑄在一起,因为毕竟人家刘安妮还是个学生,我知道你心里也对她一直有些顾虑,我就把工作重点放在了魏如瑄身上,她找你,我就躲了,她不来找你,我就安排她来找你,好让你俩早点有个结果,但没想到刘安妮又从半路‘杀’了进来,我就又两头‘助攻’,可是魏如瑄终于对你投怀送抱了,却又让你给放走了,至于你俩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能在一起,我现在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了,因为现在你最要紧的事是抓紧刘安妮,别再把她这个好姑娘也给放走了,你明白吗?”
听赵子龙说了这么一大通,王老五对刘安妮的愧疚之感又袭上了心头,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但我觉得我现在做出这样的选择,对刘安妮不太好,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不太好,什么不太好?你是说你和魏如瑄那事啊?那有什么啊?现如今这社会哪还有什么从一而终的纯爱啊,只有对每一个喜欢的人都是纯爱的纯爱,我跟你说,你这个时候再放弃刘安妮,才是对她不太好。”
见王老五迟迟不说话,赵子龙恨铁不成钢地说:“那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放心把刘安妮交给另外一个男人照顾吗?”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王老五的心上,心慌、心酸、心疼,一大堆情感一下子凝聚在他的心口,让他瞬间难受得要命,差点没哭出来。
把赵子龙送回小雪的住处后,王老五当即就在车里订了一张去大闽市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