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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天澜停下敲木鱼的手,抬起头淡淡的向着房门说道。
“呵呵”一位白衣男子推门而入,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但一双清澈的双眸略带笑意的看着盘腿坐在矮榻上的天澜大师,一拱手:“那晚辈打扰了。”说完便抬腿上前侧坐在天澜大师的对面。
丝毫没有在意天澜的目光,自顾自的端起小案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一杯:“好茶。”
“施主,半夜前来可不会只是来喝杯茶水的吧”天澜大师看着面前这面带金色遮面的男子平静的说道:“不知老衲能为施主做些什么?”
白衣男子将杯中的茶饮尽,一边把玩着小巧的茶杯一边淡然的看着天澜:“无故自不会打扰大师修行,这次前来只不过求一个答案。”
“施主,请讲。”
“大师可知御神机。”
一听到御神机三个字,天澜大师又是拿起木槌继续敲起木鱼:“这御神机江湖世人皆知,为何施主会这么问。”
“因为”白衣男子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拿到嘴边:“这其中的秘辛只有你这个传人才清楚啊,是不是,鲁木人门主。”原本还是平静的天澜双目突然的凌厉起来但随后这眼神又消失殆尽,恢复到之前那淡然不问世事的样子。收尽眼底,白衣男子将杯子放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静静的看着禅房的屋顶,天澜还是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双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着木鱼声,白衣男子的腿也是随着节奏一摆一摆,两人就这么耗着。兀然间木鱼声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声叹气:“施主这又是何必呐?老衲已不问世事,江湖也自然与我无关。”
“大师,御神机意味着什么您比谁都清楚。”白衣男子慵懒的说道,原来刚刚确是随着木鱼声睡了过去“这地狱一人入还是万人入就看大师了。”
敲木鱼的手停在了半空:“老衲不知”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在旁边斜着脑袋的白衣男子看如此也是麻利的从矮榻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略带遗憾的说道:“哎,那打扰大师了,晚辈告辞了。”一拱手便转身离去。
天澜缓缓的将手中的木槌放下,静静的看着眼前小案上的茶杯,仿佛回想起了什么。将手中的那串串佛珠放下:“山河无社稷,只不过世人臆想罢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多谢,天澜无力的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临近年关,长安城各处洋溢着新年的味道。
看着熟悉的城门,骑在马背上的少年也是松了一口气。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是在年前赶回了长安:“你们先回府告诉父亲,我先进宫。”少年对着身边的随从交代了一声便策马进了长安城。随从对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拱手应诺便下马步行入城,风尘仆仆的向着定国公府行去。
少年天子特赐长安策马,定国公府世子,天策府副指冷雨泽。
一人一马带着满身的风尘疾行在长安中央大街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城,冷雨泽的内心有着淡淡的不安,但又随后压了下去。将马交给城卫,大步踏进皇城。
“主子,定国公世子回来了。”吴常听到下面的小太监禀报,快步走到大晋皇帝司徒名身旁恭敬的说道“就在殿外。”
正在批奏折的司徒名一听到,把眼下的奏折向那堆奏折一扔,拿起另一封奏折向着吴常挥了挥手,便又低下头看了起来。常伴君旁的吴常马上领会:
“宣定国公世子觐见!”
“宣定国公世子觐见!”
传奏后,冷雨泽一手按剑大步迈进了晋安殿,拱手弯腰:“参见陛下。”随后拱身将折子呈上。
“雨泽啊,路上辛苦了。”司徒名批完手上的那一份折子,站起来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笑吟吟的对着冷雨泽说道:“你父亲知道你回来了吗?”
“回陛下,进城前我已经遣亲兵回报了。”
重新坐回御案前的司徒名看着下面一本正经的冷雨泽,脸上也是渐渐满意:“你可以先回府。”
“臣自当尽心竭力。”
“你这孩子”司徒名笑道:“那行,你的折子我就不看了,你给朕说说吧。”
“是。”冷雨泽应道,随即抬起头来将结果详细告知。
认真听完,司徒名眉头皱了起来:“名剑大会?”
“是的,虽然叶家一向以铸兵为主,但随着禁武令的破除,叶家举办这名剑大会也算是一个信号·····那个江湖要回来了。”
“那个江湖”司徒名揣摩着这四个字,手不断的敲着桌子:“江湖!”
“公主,公主!”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进来。
“急什么?你这样让嬷嬷看见又要训斥你了。”司徒明君看了一眼慌慌张张的小丫头:这个丫头一向冷静的。小丫头一听连忙低下了头:“知道了公主,我以后不会了。”
笑着看着眼前的丫头:“说吧,什么事情让你能这么慌张?”
“冷世子回来了,就在晋安殿。”
“那又怎么样。”司徒明君一听撇了撇嘴又拿起刺绣秀了起来:“大惊小怪的,每天父皇要见多少王爷世子的······”
“公主~”小丫头迷茫的看着公主,心里想着不是这样的啊,冷世子啊,公主听完不应该是这个反映啊!还没等小丫鬟想完司徒明君便打断了她。
“你说谁?”
“冷世子?”可能是感觉说的不清楚,小丫鬟又重复了一句:“定国公府冷世子,就是······”
“啊啊啊啊!!!”明君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手上的针线刺绣丢到一边跑到梳妆台前:“小佩,小雅快来给我梳头!”一边找着首饰往头上比划一边急急忙忙的召唤小丫鬟来帮忙:“小楠去把我的流苏裙取来!”顿时间公主寝宫便折腾起来。
妆扮完的司徒明君连忙赶到晋安殿外,扒着门偷偷的向殿内瞧去,守卫也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这可是陛下最宠的孩子,连太子都赶不上!
听着冷雨泽的汇报,一抬眼突然看到门外有个小脑袋突然缩了回去,脸上顿时布满了笑意,笑吟吟的听着冷雨泽说着结果,但是心却已经不再这个上面了。外面的小脑袋又伸了进来,头上插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仿佛昭示了主人的内心。待听完冷雨泽的调查结果对着冷雨泽挥了挥手:“回去和你父亲商议下给朕拟个计策,明日呈上来。”
“是。那臣告退。”
“嗯,回去吧。”冷雨泽行完礼便转身朝殿外走去。这时司徒明君也是走了进来:“囡囡给父皇请安。”司徒名看破不点破笑着对着司徒明君招了招手,示意上前来。
“参见公主”迎面遇上公主,冷雨泽也是行一礼。
“世子一路可顺利?”司徒明君简单的回礼问道。
“托陛下鸿福,一切顺利。”冷雨泽恭敬的答道。上面的司徒名托着腮笑吟吟的看着台下的两个人。
待到冷雨泽离开,司徒名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啊。”
“囡囡哪天不漂亮啊!”司徒明君嘟着嘴巴回道,但是目光却向着冷雨泽离开的方向。司徒名一切都看在眼里,算了一下明君和雨泽都到年纪了,两个人还算青梅竹马,是不是~~~
“父亲。”从宫中赶回来,来不及换下军服,便赶去拜见父亲。
伏在案前处理天策府军务的冷厚德抬起头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示意让他坐下“跟我说说那边的情况。”桌子上有一部分书信是冷雨泽从江南地区一边调查一边传回来的信息。如今父子见面,并没有墨迹什么。冷雨泽一边脱着盔甲一边将在宫中的汇报的结果又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名剑大会”冷厚德看着冷雨泽皱着眉头道:“这名剑大会断开二百余年,今朝一开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父亲,陛下也在考虑这一点。禁武一破,各门各派,世家大宗大开山门,涌入尘世这本就是混乱之时,这时候叶家又插上一脚,麻烦!”冷雨泽也是脑袋疼。
“好了,不说这个了。”定国公挥了挥手:“刚回来,先去休息下。”
着实冷雨泽也是感到累,反正这事就这样了,也不急于一时“父亲,孩儿告退”冷雨泽行完礼便一边带着脱下的盔甲离开。看着离去的孩子,冷厚德的眉头也是越来越拧巴。
拧巴的还有一个司徒名,待司徒明君离开。司徒名看着冷雨泽呈上来的折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随着殿外一丝吵闹声,司徒名抬起了头,对着身边的吴常问道:“吴伴伴,去看看外面怎么了。”
“是,主子。”
“主子,外面下雪了。”吴常回来高兴的说道:“外面的小崽子们这一年头次见下雪。”
“哦,下雪了”司徒名顿时也有了兴致,又瞧了一眼奏折,眉头一皱的把它合上扔在旁边,站起来活动着身体向殿外走去。
吴常一看连忙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取衣物然后跟了上去。司徒名站在晋安殿门口,负手而立看着门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禁感叹道:“吴伴伴,你说这雪也是来的急。”
“是啊,主子。转眼间就下了”吴常一边将大氅披在司徒名身上一边说道:“这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天佑我大晋。”
“瑞雪兆丰年”司徒名重复了一下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吴伴伴,你说雨泽那小子怎么样?”
吴常曾经是司徒名的伴读太监,从皇子到太子再到司徒名登临大宝,忠心无二。现是总管,常伴君旁,曾在司徒名登基后立下血誓:若陛下仙逝,便自刎于墓前,追随陛下而去。朝中风起云涌,吴常独立在外。
吴常想了一下,他明白司徒名的意思:“主子,您不是很看好世子吗?”
“你这个······哈哈哈”司徒名拍了一下吴常的脑袋:“明君······很喜欢他啊”。
“陛下”就在两人观雪的时候,皇后走了过来,吴常识相的走开了,顺带着把周围的小崽子们带走。
“皇后,怎么来了。”司徒名牵着皇后的手拉着她向殿内走去:“你身子不好,这雪天还出来。”
“陛下,臣妾无碍,今天御厨做了几样新奇的点心,臣妾心想着陛下忙就像给陛下送点来。”
“皇后有心了”司徒名宠溺的拍了拍皇后的手,皇后身后的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将点心盒递上来,摆好便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拉着皇后坐下,两人的谈话便无意的偏向了明君身上。
“那个小丫头”一听到司徒名说完今天发生的事情,皇后也是掩嘴笑了起来:“平时倒还好,一碰见冷家的那小子就不安稳了。”
“长大了”将一口点心咽下去,司徒名含糊的说着。见状,皇后给司徒名递了一杯茶:“是啊长大了,以前那个跟着雨泽,皇儿们身后跑的小丫头,如今也有心上人了。”
挽了挽袖子司徒名看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大雪:“冷家那小子十八岁了。”
“对啊,囡囡现在也十六岁了。”皇后靠在司徒名的身上笑道:“今天明君那儿的王嬷嬷说她一听到雨泽进宫心都飞了。”
“女大不中留啊”司徒名很惆怅的说了一句:“找个时间和太子说一下,让他和雨泽接触下,看看那个小子的意思。他俩自小就亲近。”
“好,这事我去说。”皇后挽着司徒名的手随着他的目光望向殿外喃喃说道:“就像我们年轻一样。”
司徒名的嘴角微微上扬。
又一年飞雪,有人欢喜有人愁。天上的大雪飞飞扬扬,地上的人儿吵吵闹闹。就像一张白色的大幕,一个巨大的舞台就此揭开。
江湖也就此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