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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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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夏日已然来临,凌云走在古路上,两道一片翠绿,清风拂面,花草芬芳,灵泉汩汩。
  
  走出古道,已有一辆辇车在此等候,晶莹剔透,瑞兽拉车,辇车上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剑眉星目,相貌堂堂,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凌云见到竟是此人来接他,也是一愣,快步走到辇车前,行礼道:“王叔。”
  
  中年人将他扶起,见着眼前这个少年穿着,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微笑道:“嗯,不错,英俊潇洒,仪表堂堂,有你父皇当年的风范。”
  
  中年人名王肃,是凌云父皇年轻时一同角逐天下的生死之交,在凌云父皇继承皇位后本欲给予他封地,封他为郡候,但被他以不喜欢被约束拒绝。
  
  之后,凌云父皇只能强制给他安上一个异姓王的封号,为凌王朝少数的王侯之一,但却被他自己说是实不配位。
  
  此时,凌云与王肃已坐上辇车,向着皇宫赶去。
  
  穿过一座座辉煌的宫殿与楼阁,来到一座巍峨的天宫前,天宫恢宏而雄伟,莹莹光泽流转,煌煌大气。
  
  这里气象万千,整片殿宇都被龙气缭绕,一片神圣与祥和,宛若神界降落在人间。
  
  此时,已有长长的军队和辇车等候着,王肃需去组织之后的事务,就先行下车了,凌云一人在辇车中等候。
  
  不多时,一只白玉异种麒麟拉辇车赶来,它眼若宝石,浑身洁白,宛若白玉的鳞片闪耀,周身有一团银色光辉燃烧,四肢修长,体型健壮,头生有两只犄角,缭绕银辉。
  
  “云哥哥,你已经到了呀!”宛如风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一个女孩自辇车上蹦出来,这向着凌云的辇车小跑而去。
  
  女孩正是凌婉儿,身着华丽的彩凤霞袍,头带着璀璨夺目的凤冠,本应有的雍容华贵,却被活泼可爱的女孩穿出另一种韵味。
  
  凌云走下辇车,连忙将女孩小跑扶着,怕这爱蹦达的女孩摔倒,然后轻轻的为她挽起一缕青丝,道:“你呀!什么时候都风风火火的。”
  
  女孩挽着凌云的手臂,展露笑颜,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状,两颗小酒窝俏皮又动人,嘻嘻笑道:“云哥哥,我们离出行还有一会儿,我带你逛逛皇城。”
  
  之后,凌云哭笑不得的,与凌婉儿穿着只有重要日子才能穿的华丽服装,在皇城中闲逛。
  
  凌婉儿就像一个小妖精,到处蹦跶,一会儿偷偷去王朝宿老的药田摘灵果,一会儿去灵兽园逗灵兽,凌云就一直在一旁陪着她。
  
  在凌云已有些模糊的记忆中,皇城并没有什么大变化,只是路过所遇到的人,皆只认识凌婉儿一人。
  
  之后,越往里走凌云的心越沉重,凌婉儿也看了出来,便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渐渐地,人迹越来越少,凌云来到一个庭院前,缓缓的推门而入,十分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园中池塘澄清,莲叶翠绿,灵气氤氲,一座石山坐落,佳木葱郁。
  
  庭院中,还有一棵开满花的高大梨树和一套石桌与石凳,此时,白色花瓣随风飘荡,景色瑰丽。
  
  凌云来到树下,漫天的梨花飘零,落英缤纷,他却心中悲伤,一幕幕尘封的画面涌上他的心头。
  
  盛放的梨树下,一位温婉娴淑、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在教一个孩童识字。
  
  孩童十分聪慧,很快便学会了今天内容,便撒娇着让母亲陪他玩耍,小孩很是活泼可爱,与母亲在漫天飞花下嬉戏。
  
  梨花若雪,凌云看着漫天飞花,心中伤恸,不禁的落泪。
  
  凌婉儿心思单纯,也知道缘由,看到凌云落泪,心中不禁跟着悲伤,紧紧抱住凌云,呜呜地哭喊道:“云哥哥不要伤心,婉儿陪着你,婉儿会陪着你。”
  
  凌云收回心绪,缓缓为凌婉儿抹去眼泪,挤出笑容,微笑道:“嗯,有婉儿陪着我。”
  
  回去的路上少了许多欢悦,凌云心思缜密,将悲伤深藏起来,为了不让凌婉儿伤心,便与她到处玩耍,凌婉儿终究只是小孩,一会儿心情便恢复了。
  
  其实,凌云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罢了,只是他所承担的东西太多罢了。
  
  待他们回去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此时,两辆硕大辇车赶来,皆是异种神兽拉车,富丽堂皇。
  
  第一辆辇车走下一对夫妻,男子身披银白战衣,威风凛凛,女子雍容华贵,花容月貌。
  
  同时,另一辆辇车上,一名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走出,散发着一种帝王的威严,龙行虎步,身姿伟岸,气质超凡,如天帝临尘,此人正是凌王朝当今君王。
  
  “父王母后,你们来了呀!”凌婉儿跑向夫妻二人,扑在女子怀中,而后,转身向着男子笑道:“皇叔好”
  
  凌皇看着这活泼的女孩,笑道:“婉儿生来好看又聪慧,相信天赋一定很好。”
  
  “嘻嘻,谢谢皇叔!”凌婉儿露出白灿灿的牙齿一笑。
  
  凌云跟在其后,认真行礼道:“参见父皇,参见叔父,叔母。”
  
  夫妻二人连忙将凌云扶起,女子眼神柔和道:“云儿快起来,一家人不用如此见外。”
  
  凌云父皇走了过来,拍了拍凌云的肩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最后道:“云儿,你从小便天赋异禀、资质过人,等会儿不用有压力。”
  
  时辰已到,凌云与凌婉儿回到辇车,凌皇坐在搭建在高处的龙椅上,夫妻二人与王肃站在其身后。
  
  凌皇坐于高台,审视着军队,而后大手一挥。
  
  呜!
  
  沉闷的号角吹响,仿佛自万古前传来,响彻整个皇都,身披重甲的战士将辇车护卫其中,化作一股钢铁洪流走出皇宫。
  
  此时,宽敞的大道两旁挤满了人群,数万百姓一同前来,今日百姓们无需跪拜,民众欢呼着,皆为一睹君王的真颜。
  
  轰隆隆!
  
  一队骑兵走出,皆身材挺拔,战意高昂,境界不凡,坐骑也全都是神异的蛮兽,浑身覆盖着金色鳞片,灿灿神辉缭绕,骑兵挥舞大戟,刁钻凌厉,且所有动作如出一辙,给人极大的震撼。
  
  同时,凌皇大手一挥,天空中金光璀璨,九条巨大的金色神龙化形而出,龙吟高亢,围绕着皇城盘旋。
  
  一时间,天降祥瑞,地涌甘泉,整座皇城瑞霞缭绕,百姓们百病皆除,延年益寿。
  
  皇城中,便是未能来此的民众皆一同跪拜,虔诚道:“天佑凌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后,队伍快速前进半个时辰,最终停在皇城最西边的秘境外。
  
  凌皇自高处走下,自一排守卫中走入秘境,凌婉儿父母与王肃跟在其身后,凌云与凌婉儿走在最后。
  
  这是一片广阔净土,灵气无比浓郁,草木葱郁,灵泉汩汩,古木参天,高达上百米,如一座座小山般,而最中心这是一座巨大古朴的祭坛。
  
  “参见吾皇!”此时,秘境中已站满人群,都是家族长者带着族中的子弟,当见到君王到来,皆一同参拜。
  
  “嗯,直接开始吧!”凌皇声音威严道。
  
  话音落下,人群中走出九位长袍老者,同时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赤色玉牌,布满符文,晦涩繁奥。
  
  九位老者发力,玉牌发出璀璨的光芒,同时,秘境中心的巨大祭坛爆发冲天的光柱,光柱中弥漫瑞霞,氤氲蒸腾,一切都不可见。
  
  凌皇将两张赤金龙牌给了凌云与凌婉儿,缓声道:“一会儿无需紧张,放宽心神,仔细感悟天地就行。”
  
  “嗯!”凌云与凌婉儿点头,而后走入祭坛,随后两千九百九十八位家族或宗门子弟一同进入。
  
  当人到十二岁时,身体初步长成,便能步入修行,在修行之前,可以阵法相助,沟通天地测试天赋,更能以天地本源洗髓伐骨、打开丹田,这可让他们在修行一途上走得更远。
  
  所以,‘祭祀’只是各族天才感悟天地本源的过程。
  
  而凌王朝的阵法,可称得上这天地间最顶尖的,但每年只有三千个名额,所以凌王朝的无数大族与宗门皆想为自家子弟争得一席之位,而能来的,都是在之前自家便层层选拔过的。
  
  虽然每年都会在指定的日子举行‘祭祀’,但只有王朝有极其重要的嫡系子弟参加时,才会有如此隆重的仪式,连当今君王都出行,所以今年的席位跟是竞争激烈。
  
  在各家族长者手中,都有着一张令牌,可决定是否将自家子弟的状况展露出来,往年各宗门或家族更喜欢比拼子弟天赋。
  
  凌皇轻轻一挥,凌云与凌婉儿的映像出现,烙印在虚空中,各族长者都将映像放出,只有极少的未放出。
  
  今年君王亲自到此,各族都希望自己子弟大放异彩,若是自家子弟被君王看中,那整个家族必定辉煌。
  
  凌云进入祭坛后,便来到了一出奇异空间,这里宛若在一片明净的湖面上,附近还有一株株鲜艳欲滴的莲花绽放,四周仙雾缥缈,一片朦胧。
  
  而在最前方,有一座磨盘大的青色莲花台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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