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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钱文斌慢慢地睁开眼睛，头好痛，映入眼帘的是吊瓶、白色的帘子、白色的绷带。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是秦超的声音。
钱文斌想抬起手，根本动不了。
“别动，你中度脑震荡、右手骨折、右腿骨裂，刚动完手术，医生一再叮嘱你现在千万不能乱动。”
“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是我开车送海卿回家。”“难道是？那海卿、海卿怎么样？”
“她、她…”秦超面露难色。
“她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钱文斌挣扎着想起身。
秦超见状，赶紧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你别乱动，我告诉你，但你一定不能激动，也一定不能乱动。”
钱文斌停止了所有动作，只是用眼睛紧盯着秦超，紧张地看着秦超的嘴巴慢慢地一张一合。只觉得秦超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块大石头重重地砸到他的心上，砸的他突然没了知觉。
“海卿现还在昏迷中。车祸时她被抛出车外，颈部遭到重创、使脊椎严重受损，医生说海卿很可能会、会高度瘫痪。”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钱文斌痛苦万分、自责地闭上了眼睛。
“文斌，这是个意外，你一定不要太自责。”秦超看着文斌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万分不忍。“昨天晚上我应该陪他一起的。”秦超心中也满是自责。
手机响了，钱文斌的手机。
秦超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黄志”。
“文斌，这个黄志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了，还有一个显示的名字是兰兰的也打了好几个电话。因为不知道他们和你的关系，我一直没接。”
“黄志，兰兰…”钱文斌睁开眼睛，“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你们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出的事，现在是早上十点多。”
“你帮我接通，我要和他说话。”
“文斌，你总算接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责备之意。
“黄志，对不起。”文斌的声音让黄志大吃一惊：“文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嘛？”
“黄志，你这两天能不能来北京一趟，我等会把地址告诉你。兰兰那边，你一定帮我安抚好，一定不能让她来北京。”
“好的，我现在就去买票，兰兰这边你放心。”
秦超按照文斌的意思直接将医院地址发给了黄志。黄志看到是医院的地址，虽心急如焚，但仍不动声色地给艾兰打去了电话。
昨晚他陪艾兰一直到十一点左右，艾兰和他都给文斌打了几个电话后，黄志就没敢让艾兰接着再打了，而是哄着艾兰回宿舍休息。“文斌一定是忙忘了，他的手机肯定调成了静音。你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文斌忙好后看到你的电话一定会给你回过来的。”
“文斌去北京后一直都很忙，他一定是忙忘了。”艾兰也这样试图说服自己，让自己不用担心。
“黄志，你有文斌消息了？”黄志的来电只响了一声就被艾兰急急忙忙接起。
“嗯！我刚好不容易打通文斌电话，他昨晚又忙了一个通宵，说是项目突然出了大问题，这几天最好都不要打扰他，等他这几天忙完会联系你。”
“他没事就好。”艾兰这才松了口气。
“艾兰…”
“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顺便告诉你下，我这几天为出国签证的事要去趟上海，等我回来再约你吃饭。”
“好的，那你什么时间动身？要不要我送你呀。”
“我今天下午就走，你不用送我了，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昨晚肯定没有睡好，再好好休息下吧！”
“好的，那一路顺利。回来给我消息。”
“好的，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放松放松，刚考完。”
“好的。”
“董事长！”秦超看到苏德森走了进来，赶紧起身。一夜之间，苏德森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头上多出了好多白发。此刻，苏德森完全不是平日里见到的威严的董事长形象，而只是一位可怜的老父亲。
苏德森向秦超缓缓地挥挥手，秦超知趣地侧身离开病房，并在身后轻轻地掩上房门、守在门外。
“董事长，对不起。”看着苏德森苍老的样子，叶文斌心中更是万般自责、悔恨。
“不怪你。”苏德森慢慢地摇着头说道。
“海卿醒过来了嘛？”
“还没醒。我在想没醒对她可能反而好些。我真担心她醒来会受不了，无法接受现实。”
“董事长…”
苏德森用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接着说道：
“我请的专家团刚告知我会诊结果，海卿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很可能终身要在轮椅上度过。”苏德森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苏德森又按了按文斌的肩膀，摇了摇头。
“董事长，我现在能去看看海卿嘛？”
“还是不看的好，她再也不是以前的海卿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怎么忍心让一个如花的女孩遭受如此大的罪。”苏德森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凄。
“董事长，我想你同意让海卿嫁给我。”此刻，叶文斌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说什么？”苏德森的声音突然变大，紧盯着文斌。
“董事长，我爱海卿，我想请你同意让海卿嫁给我，我要终身守护她。”
“你真的爱她？你不是有女朋友嘛？”
“这半年来，和海卿朝夕相处，我早就爱上海卿了。两个月前我就和前面的那个女朋友分手了。只因海卿的身份，我一直不敢向海卿表露自己的心意。昨晚海卿喝醉酒后说她喜欢我，我才敢今天向你提亲。”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爱海卿，海卿也喜欢我，所以请董事长您能成全。”
“文斌，你要知道，海卿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海卿了，你如果真娶了她，就要照顾她一辈子。”
“我知道，我真的爱她，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好、好、好，那我答应你，我相信你会一辈子对海卿好。”
“谢谢董事长。等海卿醒了，我想第一时间能见到她。”
“好的。那你现在好好养伤，你们婚礼的事都由我来安排。”
“谢谢董事长！”
“文斌，不论怎么说，都是我要谢谢你。”
当天晚上，黄志就赶到了医院。
“文斌，你怎么样？”
“我没事！黄志，我想请你一定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快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答应你。”
“请你带兰兰一起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