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宴

　　这顿晚宴很丰盛，至少在陈念看来是如此。
　　能围着坐下十几人的红木圆桌各各样的碗碟所占满，各食材本都囊括在内，以便能的符合个人的口味。
　　只是菜虽然丰盛，但却没有酒。这是王家独有的规矩——吃饭时饭桌上不能有酒，以免酒后出丑，坏了和气。
　　作为长辈，老爷子自然是要第一个动筷，然而他只是意性的夹了一小块肉，便下了筷子，笑道：“像我这样的年纪，可不能和你们一样天天大鱼大肉，只好等你们吃开小灶了。”
　　“小念啊，快吃，你这一上怕是都没有吃过几顿正经的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一定要上去。”老爷子笑着嘱咐道，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外孙。
　　“心吧外公，我的饭量可比我爹还要大些呢。”陈念答道。其他几人听见这话都笑了起来，纷纷端起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小念哥，尝尝这个香酥鸭，我意让他们去买的，可好吃了。”老爷子话音刚落，王梦琪便急不可耐的往陈念的碗里夹了一大块肉。
　　“你懂么，小念哥分明不爱吃肉，还是吃我买的阳春饼吧。”见妹妹出了风头，王梦龙也坐了过来，大声反驳道。
　　“行了，吵了，我一个有手有脚的人，难不成还要你们喂饭不成？”见局势有愈演愈烈的迹，陈念连忙将兄妹二人伸进自己碗中的筷子都拨了去，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兄妹两人这停止了争论，然而王梦琪还是对哥哥挑衅似的挥挥手，王梦龙瞪了妹妹一眼，便没有理睬，自顾自的大口吃着饭。
　　“呦，大外甥，这饭量见长啊，比得上你舅舅我了。”陈念刚吃进去一口菜，便感到后背猛地拍了一下，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
　　转身一看，原来是舅舅王阙，连忙下碗筷，起身行礼道：“舅舅，您来了。”
　　此时的王阙已经卸下了白天相见时的将袍，换上的普的官服，看上去干练了不少。
　　欧阳罗竹也站起身，过王阙的解开腰带给一旁的侍女，疑惑问道：“不是说天没么事吗，怎么来这么晚？”
　　王阙坐在老爷子旁边的子上，与陈鼎山相对，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答道：“了，还不是换防的那档子破事。”
　　“明明说好了要从边塞召来一个营，天突然变卦，又要塞进来一队禁军，把这京城城防当过家家了？”王阙拍拍桌子抱怨道。
　　此时侍女都已经退了出去，屋子里都是自己人，王阙便没怎么隐瞒，将事情原一股脑说了出来。
　　“爹，那后来怎么解决了？”王梦龙忍不住好奇，率追问道。
　　王阙瞥了一眼坐在主的老爷子，见后者没么反应，这心，冷冷的说道：“哼，我好歹也是个统领，总不能当睁眼瞎吧？查来查去，最后道这调令是宰相府批的，只能不了了之。”
　　“爹，你说，木昭这老东到底干么？”王阙突然开口，询问一都坐在那里看着众人，却不曾说话的父亲。
　　木昭，乔国宰相，寒门出身，初入官场处处碰壁，靠着入赘豪门争得了一席之地。与王霜甲是多年的政敌，甚至有人说他之所以能宰相就是为了制衡王霜甲这柱国。
　　见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老爷子索良久，叹了一口气道：“木昭……唉，狼子野心，人皆！”
　　听到王霜甲这句话，王阙和陈鼎山的神情都略有动，后者是开口问道：“岳父，宫里那……是不是出问了？”
　　这个问一问出来，在场众人心里都是一惊，陈念也下了碗筷，屏住呼吸等待老人答。
　　“罢了，就我不说，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王霜甲神色黯然，沉声说道。
　　“你们猜的不错，陛下自去年就一身体有恙，遍寻医也没法全愈。到现在已经是来严重了，连朝会都是太子在主。照这样下去，能不能熬的过年……都难说。”
　　听到这里，陈念心神便剧烈起伏，他实在是没有到，一到京城便道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乔国皇族姓氏为，统乔国已有上年，地十分稳固。当代皇帝鸿苍，虽然上只有不到十年，却是举国公认的贤君，颇姓爱戴。
　　皇一生有子嗣，大皇子是皇后所生，自然而然的立为太子。二皇子幼年便不幸夭折，一是宫中的禁忌。
　　三皇子、四皇子为一母所生，前者有灵，一在秋山修行，后者久居宫内，些年慢慢进入人们的视线。公主的母亲为龙旗国主之女，在公主幼年时便将其送到了龙旗国，已有多年未归。
　　“太子之早已定，也有了不小的势力，按理说就陛下的有意外，也出不了么乱子，为何……”陈鼎山只问了一，众人便都明白了他的意。
　　“唉！”王霜甲又叹了一口气，着说道：“实是如此，就连我也是这样的。”
　　“可谁能到，四皇子与木昭突然联手，还拢了一大批旧士族，短短年，便已然有了和太子分庭抗礼之势。”
　　“四皇子？”这时王阙上前过话来：“我和他倒也见过几面，看着不像是个有个有野心的人。说了，他一个庶出的皇子凭么能和太子斗？”
　　“哼！”老爷子冷笑一声，道：“就凭他自然斗不过太子，这背后恐怕还少不了他那哥哥的运作。”
　　“你们恐怕还不道，我们的这皇子在秋山还是给乔国争了一口气。最新传来的消息，他恐怕已经成为核心弟子了！”
　　“么？核心弟子？”老爷子刚一说，王阙便惊呼了出来。
　　倒是一旁的其他人都一脸雾水，有些不明所以。
　　这时，还是仇关出来解释：“秋山将所有弟子分为外门，内门和核心，能成为核心弟子，便意味着秋山已经将三皇子当继承人之一，会不遗余力的培养。”
　　听仇关的解释，陈念这有些明白为何四皇子敢和太子争皇了：乔国是秋山的附属之一，四皇子有其兄扶便意味着有了秋山的扶，这是他最大的底气所在！
　　“只是不道四皇子与木昭到底了么易，居然能让后者如此不遗余力的支，连城防军都敢插手！”王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说道。
　　“好了，好你的本职之事便可，如他们就会这些伎俩的话，太子也没那么易输。”王霜甲平静的说道。作为铁的太子党，他自然也有一定的自。
　　听老爷子最后这番话，陈念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毕竟王家代从军，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他虽为外孙，但也少不了这几分豪气。
　　说了这么多，饭自然也吃不下去了，于是欧阳罗竹便来下人将桌子拾干净，只留下两盘爽口的凉菜，又摆上了两个银制的酒壶和几个小巧的碧玉酒杯。
　　“爹，宫里给的酒，尝尝？”王阙倒上一杯酒，递到老爷子的面前。
　　王霜甲撇了一眼，没有表现出何兴趣，转身对陈念说：“小念啊，我看你也有些疲倦，你们爷俩天晚上就去了，早些休息吧！”
　　陈念作揖道：“道了外公，您去休息吧。”
　　“嗯！”老爷子点点头，随后便有两侍女将其扶了房间，王府的家也端着一碗养生汤送了过去。
　　陈念见父亲和舅舅还在谈论刚的事，不觉间感到有些无聊，正好这时小丫头王梦琪又凑了过来，露出虎牙道：“小念哥，我们三个加上小叔叔，正好四个人，不如……我们来麻将吧！”
　　“你一个小孩子，么麻将？”陈念使劲揉了揉小表妹的头，笑着问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陈念终是没能撑得住王大小姐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
　　小丫头欢呼雀跃，连忙招呼仆人摆上了平日里母亲和其他几官员夫人们麻将用的桌子，又来王梦龙和仇关，四人环绕而坐，将一张张木制的麻将牌纳入怀中。
　　陈念虽然懂得规则，但毕竟玩的少，比不过经玩的王家兄妹，，所以和仇关二人很快败下阵来，银票所剩无几。
　　好在舅妈欧阳罗竹在一旁加以点，陈念很快便将钱赢了来，甚至还有小赚。
　　就这样，众人一到亥时散去，略有些醉意的陈鼎山和王阙也扶了屋内。
　　随后，陈念简单洗了个澡，便来到府内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内，上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