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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省人事？
陆沉看着顾墨臣，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半晌，他终是什么都没找到，只能蹙着眉道，“然后呢？她有做什么么？”
顾墨臣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红酒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倒映在他的眼中，泛开了妖冶的红。
他看向陆沉，轻笑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表弟突然这么问，是希望她做什么么？”
陆沉不禁握紧了酒杯，有些紧张地看着顾墨臣。
他既希望对方能诚实地回答，可又害怕答案是他不能接受的。
如果真的是顾墨臣帮慕以薇解得毒，那他该怎么办？
打死他？
可是现在收购案完全离不开顾墨臣的帮助。
但是……只是想一想他和慕以薇可能有关系，陆沉就觉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逆流。
陆沉闭了闭眼，不让自己在胡思乱想，终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想问问表哥而已。”
“哦？是么？”顾墨臣淡淡笑着，他抬起手，优雅地将酒杯送至唇边，微微抿了口，方才道，“那就没什么。表弟要是想知道什么，还是自己去问弟妹比较好。”
这个回答不伦不类，不能说明任何事，可他偏偏又回答了，弄得陆沉更加心烦了。
可他又不能直接坦白地问“我老婆是不是和你睡过了”……
见陆沉不说话，顾墨臣只是冷冷地笑了声，他放下酒杯，“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他现在不确定，如果继续听陆沉说慕以薇，他会不会失控。
“等等。”可陆沉又一次叫住了他。
顾墨臣停下脚步，有些不耐烦地看向了陆沉。
陆沉也有些窘迫，他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表哥，你这次突然回来，其实是为了姑姑的事情吧？”
顾墨臣的眸子微微收缩，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
陆沉的姑姑，也就是顾墨臣的母亲，陆老太太的女儿，陆离。
当时陆离远嫁顾家，但过得并不算好。几年后，陆离带着儿子顾墨臣回到陆家求助，可陆老太太却觉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愿意为了陆离和顾家闹不愉快，并没有帮助，甚至冷脸相对。
陆离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儿子离开，没几天，她就自杀了。
那时，顾墨臣只有七岁。
顾墨臣敛了敛眸子，将所有情绪都掩了下去，轻笑了下，“怎么这么说。”
虽然顾墨臣掩饰的很好，可陆沉还是感觉到他话里的阴冷。
陆沉抿了抿唇，“没什么，只是奶奶这几年其实很后悔当年没有帮姑姑，她老人家年龄也大了，希望表哥不要怨恨她老人家。”
不要怨恨？
顾墨臣不禁冷笑了一声，他母亲死前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可是谁都知道，如果当时陆家能稍微接济一下他们母子，他的母亲就不会选择死亡。
可偏偏，谁也没有伸出手。
陆老太太没有，陆沉的父亲也没有。
他至今都记得母亲跳下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