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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臣很快就会来了，可慕以薇却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实在太累了，无论身心。
可即使睡着了，她的眉头也是紧皱的，揉也揉不开。
顾墨臣看着，身侧的手微微蜷缩了起来。
他放下药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怀表。
怀表被他的体温熨得温热，陈旧而精致。
他打开怀表，怀表内部嵌着一张很小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茫茫雪山，而山上，站着一个穿着雪白羽绒服的少女。少女带着口罩，看不清五官，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像是遗落在茫茫雪地里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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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薇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可昨晚却像是昏过去的，睡得又沉又死。
也许……真的太累吧。
慕以薇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刚坐起身来，就听到床边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她抬眼，就看见了阴魂不散的男人。
顾墨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见她醒了，勾了勾唇，“醒了？”
笑意带着宠意，语调温柔。
作为陆沉的表哥，顾墨臣与陆沉有着些微的相似，慕以薇看着，有一刹那的恍惚，心头猛地一跳。
多少次，她曾经幻想陆沉能在她醒来的时候这样柔声的问上一句？
可是，顾墨臣不是陆沉。
她还分得清。
慕以薇轻轻地吸了口气，压下了眼中的心悸，下意识地抓紧了挡在胸前的被子，蹙着眉，有些嫌弃地道，“你为什么还在我房间？”
昨晚她实在太困了，就睡过去了，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在。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低声嘲道，“我昨晚帮你包扎伤口，又帮你换了衣服，你现在就这个态度？”
慕以薇怔了怔，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伤口，的确已经包扎好了。
慕以薇心下一暖，正想说谢谢，可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脸顿时黑了下去，震惊地道：“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她现在穿着自己的睡衣，而且里面还是中空的……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陆沉么？”顾墨臣顿了顿，轻笑道，“哦，我忘了，他根本不愿意碰你，否则你也不会是个处。”
慕以薇的眼角抽了抽。
她现在真的无比后悔，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多话，为什么会选择顾墨臣。
“就算他不愿意碰我，他也是我的丈夫。”半晌，她才吸了口气，抬头看向顾墨臣，“而你和我没有关系，所以还请表哥自重。”
“自重？”闻言，顾墨臣的眸光顿时暗了下去，像是有什么在眼底翻涌。
他蓦地靠前，捏住了慕以薇的下巴，“到底是谁先不自重的？”
没有关系。
这个女人撇得倒是干净，还是说对她而言，和人睡一觉对她就那样无足轻重？
慕以薇躲避不及，只能皱了皱眉，这男人到底要死抓着这点多久？
她咬了咬唇，“那天晚上是逼不得已，我……”
“对，逼不得已。”顾墨臣阴着脸打断她，冷笑道，“你被陆沉下了药，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你逃了出来，逼不得已才找了我解毒。”
慕以薇听着，不由得瞠大了双眸，惊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