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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话陨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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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初四年,小石头和阿又长了两岁,原本单薄的身子壮实了许多。加上二人经常攀爬山岩,骨骼也在日积月累中变得坚韧壮起来。两人一如既往爬上了山峰,躺在云松涛之上,看倦鸟还,悠然自在。
  小石头扯开胸膛衣裳,以前白皙的皮肤在两年的劳作下呈现古铜色,胸口上挂着一枚石头吊坠,害怕捆得不牢固,用了两股红绳紧紧系着。小石头把吊坠托在手心,望着远处的天都峰,依然盼着神仙显灵……
  阿斜靠着树干,叼着野草,慵懒的问道:“怎么,还是想不起?”
  小石头微笑摇摇头,略有释怀的倾吐一口气息,把吊坠度怀中,上了衣衫,“阿哥,你说大姐过的好嘛?这两年一直没有音讯,也没有来看过我们?”
  阿漠然起来,没有答,小石头好像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这两年,王虎哥走了,跟着账房生当了学徒,呆子哥也去朱府当了家丁,秋燕姐绣坊看中,作了绣女。对了,阿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自己想干么?”
  “我?”阿怔怔出神,轻咬着野草,眸子中闪过异样的神色,随口说道:“当个屠夫吧,杀猪宰牛,这样大家或多或少还能吃上点肉!”阿不经意的一句话,依然可见当年那刺一直扎在心里!
  小石头听后也是一乐,憧憬道:“我长大想当个厨子,在找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搭个小店,能得下我们一家人生,然后把你和小雪姐姐他们都养的胖胖的!”
  阿抱着头,缓缓躺下,笑道:“一个厨子,一个屠夫,听起来倒也像一家人!”
  “一家人……”小石头听阿的话,一阵落寞浮现在心头之上,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一个一个都离开了,这个家也不像以前热闹了,我的怀念原来吵吵闹闹的日子,你和秋燕姐斗嘴,和王虎哥架,和呆子哥抢饭,和小雪姐姐插诨……”
  小石头望着云中,仿佛出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往下说着,不禁暗自神伤起来,带着一丝害怕问道:“阿哥,你说有一天你和小雪姐姐会不会也离开了,就剩下小石头一个人了?”
  阿阖上眼,嘴角的野草随风摆动,从嘴角挤出一道坚毅的声音,“我已经失去了一,不想失去第二,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和小雪从我身边离去,心吧……”
  “阿哥,我你!”两人就这样静谧的躺着,原本失落的心渐渐,少年的友谊犹如这山水,不增不减,不离不弃。两年的生,小石头把这里当成了家,把大伙视作亲人,有亲人在,此心处是吾乡。
  就在二人昏昏欲睡之时,骤然间,云波涛翻滚,山风呼啸起来,虚眯着眼的小石头鲤鱼挺直起身来,凝视着天都峰出现的异动,这可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象。
  天都峰围氤氲的云四处搅动着,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诡谲的云像盘子一样围绕天都峰旋转起来,天地如漏斗,万物如沙砾,在洪中心隐约闪现出一道道金色的印记,金印像某种上古龟文,透着古老神秘的气息。
  小石头目瞪口呆,用手扯着阿衣角,惊呼道:“阿哥,你说的没错,这天都峰的有仙人,神仙显灵啦……”
  “他娘有神仙!”阿听了后,眸子忽然睁开,目如炬,死死盯着天都峰出现的奇异天象。阿和小石头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咽了口唾沫,心中仍是有一点不可置,也许不是神仙显灵,只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象而已。
  正当两人疑虑之间,就在远处天都峰的山巅,传出一道臾的短叹,声音似有若无,道尽无限沧桑与慨,“寡人征战一生,不负于民,日参功化,尽数散去,一切天命,留于后人!”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震,虽然不明白话里含义,但也懵懵懂懂。最重要的是,这一道声音的出现,加让两人笃定,这天都峰上住着神仙,而还说话了!
  天都峰山崖之巅,乱峰插云如犬牙错,松柏蔚,层层迭翠,山道中一条幽径宛如天梯悬浮在云之上。悟道苍松下,磐石如蒲,隐约见一白袍人盘坐其上,借着山风呼啸,激得衣襟摆动不止,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征战一生,不负于民,”此话从白袍人口中娓娓道出,响彻了个天地,云霄处都散落着唏嘘之声。让人听闻后,不禁慨,这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只绣口一吐,能肃宇内,换来个盛太平。
  云层积厚,旋转的也来快,此时就连天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黑云压日,骤然突变。处于气旋中心的白袍人,缓缓睁开眸子,眼神暗淡无,白袍难掩枯败的血肉。白袍人右掌握拳,体内血脉翻滚,犹如炙热的熔岩沸腾起来,灼伤着一条经脉。
  白袍人缓缓起身,轻道一声,“时辰到了……”对着苍穹一道拳意击出,绚烂金芒四溢,顿时黑压压云层中的熠熠生辉。苍凉的古意夹杂着生涩的文字,闪耀在苍穹之下。
  一时间风起雷鸣,云浩荡无涯,天已蔽日,晴中一道霹雳从天之上劈下,好像是带着众神的孤高卓绝旨意,罪罚这个试问苍天的凡人。霹雳瞬息而至,在电火石之间落入凡尘,朝着白袍人劈去。
  白袍人右掌成拳,穷极一生的功力从体内破茧而出,至阳至刚的内劲突破桎梏,凝聚在拳掌之上,原本枯败的血肉之躯变得晶莹剔透起来。拳意出,惊涛骇浪的拳劲激的云泛起涟漪,你霄惊雷,我自单掌破天。
  白袍人一拳轰在闪电上,两者尽然没有碰撞出一丝火,看似平白无奇的一拳,却蕴含着旷拳。这一拳封后引,以霸道拳劲撕开闪电为己用,以无上拳意引导闪电变劈落方向,来自天的霹雳凿在了天都峰的绝壁之上,惊雷一击之力,乱石崩飞,碎屑遍地,绝壁上烟尘渐渐散去,坚硬的岗岩上赫然凿出一个“五”字,之外晰可见。
  “哗啦啦”,又是一道青芒闪电从天而降,白袍人袖袍一拂云霓,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撼动天地的力道。你天道轮,我自横拳向天笑,神功现,白袍人拳意度升华,闪电又白袍人一击之下挥在了绝壁之上,轰隆一声,岩壁上又凿出了个“方”字。
  一道又一道闪电,划破长落在天都峰上,白袍人以肉体之躯对抗天道,以无上拳意引动惊雷,这番英雄盖,天地之间独此一人。白袍人仰天长啸,好不霸气,以苍穹为砚台,搅云成墨韵,借惊雷落笔,把绝壁当成了卷轴,留下了一行天书。
  随着闪电渐渐散去,天书现,白袍人拳意,体内炙热沸腾的血脉恢如初,那道火红的眸子度暗淡无起来。白袍人凝视着绝壁上的字迹,苍穹下一道王霸之音响起,令得诸神噤声,只听道:“五方天机应犹在,幽玄兵潜龙吟!”
  小石头和阿惊愕的望着一道道闪电坠落在天都峰上,震耳欲聋的雷鸣声让两人一阵晕眩,翻覆的云仿佛苍穹之力撕裂开来,带起一阵飓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阿一口忒掉嘴角野草,冲着小石头大声喊道:“刚神仙说的话,你听楚了吗?这可关系到你的记忆!”
  小石头用手遮挡着眼睛,言语激动的提到嗓子眼,“阿哥,老神仙像似说了一句偈语,么……五方天机应犹在,幽玄兵潜龙吟,这到底是么意呀?我可一句也听不明白!”
  阿也是摇摇头,不甚明白其中含义,但好似这句话与小石头的记忆并无太大关系,却又不想让小石头失望,至少这句偈语能让小石头多个念想,想说的话刚到嘴边,阿又噎了去,不在言语!
  天都峰上,白袍人度盘膝而坐,凌厉的气势臾间变得内敛,也看不到丝毫王者之气。白袍人绪万,想往昔传奇的一生,皆是历历在目,东擒龙,域斩蛇,驱除胡虏,汉室,从天火之子一一走到武神话,从籍籍无到万民敬仰,最后黄袍加身,始创朝。
  “征战一生,不负于民”,正是天火之子一生的写照。白袍人灰暗的眼睛变得彩夺目起来,枯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少年意气,带着和煦的微笑,多年过去,位于帝王之位,终不负初心。
  白袍人缓缓合目,右手单掌托天,左手结出玄奥的掌印,体内筋八脉炙热如熔岩淌,经脉散发出红色芒,透过肉体依然晰可见。神功现,一道红色火从白袍人体内涌出,炙热的内劲将白袍烧成灰烬。磐石上那红色躯体如太阳刺眼耀目,夺去了天地之间一切的色彩。。
  参功化,尽数散去,自体内反噬出的天火在天都峰上如炬燃烧,滔天火焰高达丈,似乎要焚掉个苍穹。在业火焚天之时,火焰中分离一物,带着无尽黑焰跌落凡尘,坠入渊之中。
  神功散去之时,也到了白袍人坐化之际,一道解脱的声音自火焰中响起,“寡人不负天下人,亦不负初心”,躯体终在业火中化作虚无。英雄来了又去,唯有神话永恒,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震寰宇也难以后铭记,直到天火之子降临,以一己之力拯救万民,传奇落幕,从此武无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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