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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当代科学家 / 第10节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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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两个多小时,关山大比分2:1领先,精神正旺,准备再战,马平却随地坐下,喘着气说:“咱们歇了吧,下次再打。”
  关山弯下腰,关切地问道:“怎么?膝盖又疼了?”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累了。你小子,体力太好了。手法和步伐进步也很大,是不是在家里净琢磨怎么灭我来着?”
  “过奖过奖。”
  
  关山也坐下喝水擦汗,马平不经意地问:“国庆节,学校教工委的羽毛球比赛,你报名了吗?”
  “国庆我要去欧洲,没时间。”
  “那第一名我就不客气了。”
  关山挑眉一笑,“恭喜恭喜,奖品分我一半。”
  “一定一定。”
  
  两个人闲扯了几句,马平突然幽幽地说:“昨天,白老师找我们几个过去,把这两年天文领域中标的项目,包括重大仪器、重点、面上、重大专项、重点研发,都仔细分析了一遍。看了以后,怎么说呢?不是我吹牛,咱们的项目,无论从原创性和科学意义上,都非常突出。咱们要是做成了,别的不说,最起码国产3D芯片能得到验证。可是现在,好多名校,买进口的回来组装在一起,就敢吹自主知识产权。”马平摇摇头,“还有那些跟风追热点,发了一堆NatureScience,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解决了什么问题。哎!”
  
  关山锁着眉头,低声说:“我最近也一直在想,我们的本子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到底什么样的本子才能打动评委?国内公认基金委的评审最公正透明,那么,那些中了的,肯定有他们的长处。”
  马平点点头,没有说话。
  “等我从欧洲回来,咱们再坐下来好好琢磨琢磨。”关山转头瞟了马平一眼,“白老师给你压力了?”
  “嗯,哎!也不完全是他给我压力,他也有他的压力。我们系不如你们系,973,重大专项,接连不断。我们系这两年没什么大项目,白老师日子不好过。再说,我自己也难受,想给学生博后多发点津贴都没钱。
  我们组的博后张坤,你见过的那个江西孩子,二十九了,我老婆给他介绍了个对象,他去了两次。现在那个女孩子找他约会,他经常推说有事,不敢去。他说出去一次,两张电影票,一杯哈根达斯,一杯星巴克,再加一顿饭,一晚上,没有三四百下不来。
  
  他一个月工资三千多,三四百够他一个礼拜生活费了。他一农村孩子,没有家庭支持,别说买房子结婚,交女朋友都困难。”
  关山黯然低头,“嗯,赵宁也说,国家今年把博士后津贴从五万一年提高到八万一年,可是他们一四年这一批,却还是执行旧标准。赵宁家也是农村的,还要补贴弟弟妹妹,也没钱结婚。我从我的青千劳务费里每个月给他多加两千,要不然他连买件羊毛衫都舍不得。只能等找到工作,看看是不是好一点。”
  “天文不好找工作,国内有天文专业的大学只有十来个,再加上科学院的几个研究所,选择太少了。”
  “粒子物理也一样。门槛太高,训练周期太长,国内也就只有十几个大学有上规模的粒子物理团队,再加上科学院的几个研究所。其他人在一些小学校半死不活的,养活自己都困难,根本没有招人的机会。”
  两个人相视苦笑,“哈,成劝退的了。小心别让学生们听见。”
  关山长叹一口气,“现在的状况,平民老百姓家的孩子,想靠做科研谋生,买房子,养家糊口,赡养父母,太难了!咱们俩还算是幸运的。”
  
  “是啊,我们是幸运的。”马平站了起来,伸手拉关山,“我们不能抱怨。”
  关山就势站了起来,“不但不能抱怨,还要变得更强才行。”
  马平感慨道:“变强,谈何容易。”
  “的确不容易。不过,如果太容易,做的人就多。对老百姓家的孩子来说,困难,也不见得都是坏事。”关山若有所思地说。
  
  打上几个小时羽毛球,精疲力竭,酣畅淋漓地流一身汗,回家洗个澡,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一周的辛苦也随之消除殆尽。第二天一大早,精神饱满地开始新一周的忙碌。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周五下午,男生们去打篮球的时候,朱樱还是没有去。秋老虎还在发威,又热又晒,朱樱不想去球场上找不自在。男生们没有勉强她,朱樱却有点踌躇。
  傍晚,回外婆家的路上,她到底还是拐了个弯,到篮球场转了转。球场上人头攒动,声音嘈杂。朱樱围着钢丝围墙转了一圈,见组里的几个男生正在球场上鏖战。关山没在场上,他背对着朱樱,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边喝水一边和赵宁交谈,还时不时舞着手臂,和场上的队员们交流。
  快六点了,夕阳失去了威力,斜斜地照在运动场上,也洒在年轻人健康修长的身体上。关山穿着跨栏背心和运动短裤,露出大半的肩膀。素日里被衬衣遮住的肩臂结实有力,布满汗珠的三角肌和二头肌闪闪发光。长腿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也被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黄,整个人看上去像美术馆里的雕塑一样,更显得躯体里蕴含着无尽的活力,满满的朝气和巨大的力量。白背心湿透了,粘在背上,肌理分明的背部线条也被清晰地勾划了出来。
  
  朱樱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她又看了几眼,悄悄转身回家。
  晚上,男生们又在群里找朱樱一起吃大排档,朱樱说已经回了外婆家,吃过晚饭了。
  手机有些发烫,朱樱握着它走到阳台。天色已暗,城里的人家亮了灯,温暖又朦胧。风轻柔凉爽,长发不停拂过耳廓,闹得人痒痒的,耳朵也有点发烫。远处传来一阵缠绵的乐声,委婉幽怨,朱樱痴痴地听了半晌,一时间竟不知道身在何处。
  下一个周四的傍晚,朱樱来例假,小腹绞痛难忍。她平时身体还不错,如果注意保暖,提前吃点药,一般问题不大。这一次大概是换了新环境,受室友影响,所以比正常日期提前了好几天,她没有提前吃药,再加上穿得少,几下加在一起,便发作起来。
  大家都去食堂吃晚饭了,朱樱挣扎着关了空调,拿着背包常备的卫生巾去了趟厕所。九月了,秋老虎还在发威,天气闷热,四肢却冰凉,她捂着肚子蜷了半天,小腹的绞痛依旧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朱樱痛得直冒冷汗,在沙发上直打滚。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晚上还有习题课要上,便强忍着给关山发了条语音:“关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请个假,晚上习题课可能没法上了。对不起。”
  不一会,关山回复:“知道了,你在哪儿?”
  “办公室。”朱樱颤抖着回复。
  几分钟后,关山匆匆赶回了办公室。开了灯,见朱樱蜷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容颜萎顿,满头满脸的细汗,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关山大吃一惊,忙不迭地问:“怎么不舒服?吃坏肚子了?去校医院吧。”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想要扶朱樱起来。
  从来没有男生问过朱樱这种问题,更没人在这种情形下试图送自己上医院,关老师满脸紧张,还伸出手来虚扶着自己,像是准备把自己从沙发上扶起来,朱樱又是发窘又是羞涩,但不知怎么的,还有一丝淡淡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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