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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汉末重生卫仲道 / 第九章 蔡卫论琴

第九章 蔡卫论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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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父讲起了卫青这位旁支的先祖,也让卢植回忆起卫氏也可以算是忠良之后了。卫氏祖先有两人是比较显赫的,除了卫青,就是汉景帝时期,从平七国之乱,升任中尉、建陵侯,后又拜太子太傅、御史大夫成为汉武帝童蒙之师的大儒卫绾了。说实话,卫氏这两个先祖虽然性情和所走仕途迥然而异,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比起他们的才能,他们的操守尤为令人敬佩。
  就说卫绾吧,性情敦厚谨慎,少年为郎官时因为驾车的技巧出众,被举荐给了汉文帝为近侍。累积功劳升为中郎将,一干就是数十年,从来没有其他杂念。《史记·万石张叔列传》曾记载“孝景为太子时,召上左右饮,而绾称病不行。文帝且崩时,属孝景曰:‘绾长者,善遇之。’及文帝崩,景帝立,岁馀不噍呵绾,绾日以谨力。”(意思是说:汉景帝即位,过了一年多,对卫绾不闻不问,卫绾则办事日益谨慎认真。)
  随着汉景帝年纪日长,他想为自己的幼子刘彘(汉武帝刘彻,小名彘儿。)选一位可靠的大臣辅佐他,为他保驾护航,这时他想到了这位性情忠厚的长者。汉景帝前往上林苑,召中郎将卫绾作为护卫共乘一车。回宫后汉景帝问:“你晓得为什么能和我同乘一车吗?”卫绾说:“我是代郡的戏车之人,侥幸因功升为中郎将。我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质问他:“我做皇太子召请你,为什么不肯来?”卫绾回答:“真是死罪,我病了。”皇帝赐他剑,卫绾说:“先帝已赐给我六柄剑了,臣不敢再接受赏赐。”景帝说:“剑是容易被人拿去交换的,难道你还独自把那些剑保存至今么?”卫绾说:“都保留着。”景帝便亲往其家取来六柄剑看,剑都在鞘中,不曾取用过。
  汉景帝因此心中有数“文皇帝对卫绾的评价一丝不差,敦厚不媚上,忠诚不忘恩。”于是赐给了他第七柄剑。吴楚七国之乱时,诏令卫绾为将,领河间兵力讨伐叛军,立下功劳后升任中尉。三年后,又因军功封为建陵侯。前元七年(前150年),汉景帝立胶东王刘彻为太子,召回卫绾,任命为太子太傅,升任御史大夫。五年后,替代桃侯刘舍做了丞相。朝中理事,守职分而已。他从开始当官直至位居丞相,始终无所建树也无有过失。景帝和窦太后认为他敦厚老成适于少主,对他很尊重信任,赏赐很多。
  后世评价卫绾总以为其毫无建树,却不知辅佐少主成人,就是其最大的功劳。老子曰:“无为而无不为”。说的就是这样,不做事,就不会触动别人的利益引发危机,不立功就不会建立强大的权势以凛少主。
  卢植想了想卫氏确实继承了先祖卫绾和卫青的门风,数十年来虽没有什么大的功业,却也从来没听说有什么劣迹。与之谈史论经也颇有见解,可见也是以儒学传家的正经士族。世家之中行商贾之事的也大都有之,只是没卫氏那么显眼,不过只要没有盘剥百姓,危害国家,倒也无关大碍。“确实应该往河东一行,既为了伯喈收徒,也看看卫氏是否可结交。”
  既然放下了以往的成见,准备重新看待卫氏,卢植与卫父的交谈便不似之前,愈发变得随和起来。聊得更多的还是河东的风土人情与卫氏的两个公子,从其过往了解下自己老友的两个弟子的性情与学识。
  二人正聊得热闹的时候,小蔡琰从门外奔了进来。看见自己的老爹还在睡觉,便爬到了榻上,轻轻的拽了拽老爹的胡子,想把蔡邕从榻上叫醒。卫父把小蔡琰叫了下来。问道:“琰儿喜欢琴乐么?”“喜欢!”卫父让人把放在一旁的琴盒打开,将里面的古琴取出。只见此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
  卢植看了一眼,觉得此琴与古书上的“绿漪”琴颇为相似,但观其木纹理痕迹,此琴绝不过百五十年,与绿漪琴相去甚远。绿漪乃景帝刘启的胞弟梁孝王刘武所有,刘武来朝时,司马相如以才结交邹阳、枚乘、庄忌等辞赋家。后来司马相如因病去职,病愈后便前往梁地与这些志趣相投的文士共事,就在此时司马相如写了那篇著名的《子虚赋》,至此声名大噪。当时梁王慕其名往之求取一赋,相如便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绿绮"是一张传世名琴,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相如得“绿绮”,如获珍宝,轻易不肯示人。自司马相如死后“绿漪”便从此绝响,再无踪迹。
  “此琴貌似与古琴‘绿漪’极为相似,不知君从何处得之?”卢植忍不住问道。虽然不会操琴,但是连孔夫子当年都极为推崇的古琴之道,身为儒者卢植又怎会不喜欢琴乐,更何况还是绝迹多年的“绿漪”。
  “绿漪,唔……唔,什么绿漪……”这时蔡邕睡得迷迷糊糊坐起身来道。揉了揉双眼,看见天已大亮,忍不住高歌曰:“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贫贱,坎坷长苦辛。”
  “伯喈,先别纵意诗酒之间,过来认认此琴。”卢植看见蔡伯喈这位大琴师醒来,赶忙说道。“有何可认的,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想看真的,到河东之时,看看卫小子愿不愿意让贤兄开开眼。”蔡邕懒散的说道。“反正我是求了许久也没摸着一下。”
  “老哥休要如此埋汰小弟,不是小弟吝惜,‘绿漪’乃卫氏传世之物,素来传内不传外。就算我为主家,也无权与之赠人,此乃吾儿妻方可掌之。再者,此琴虽不及绿漪,亦为世之佳品。”
  “哦,不知此琴是何来历。”知道卫父手中的琴并非古琴“绿漪”,卢植心情倒是平和许多,开口问到。“此乃恒君山昔日仿‘绿漪’所制,音色颇佳,可用之为女子习琴之用。”
  卫父说完,把琴放在案上。摸着蔡琰的小脑袋说道:“此琴颇大,待汝年长一二岁后再启出使用,不可逞强。”“此何用你教,老夫操琴的次数比你听琴的次数都多。”蔡邕闷声道。老头平时都很和气,唯独谈到“绿漪”就生闷气,饮酒之后就更是率性。
  “兄长也不用与我置气,先祖定下的规矩,小弟也没有办法。”卫父还是知道老友的脾气,赶紧安抚道:“弟府中尚有几籍古卷,还望兄长到时帮忙分辨一二。”古时的书籍大都没有句读(dou),就是标点符号,有时连出处和作者都没有,不是蔡邕这样遍览群书的老蠹虫还真搞不清楚来历。
  说是说分辨,其实就是借阅了。汉时的书籍,尤其是珍本善本可是极为珍贵的,有的甚至价逾千金。“罢了罢了,你们卫家自巫蛊之事后,个个就如马骝附体,貔貅转世,真正的精到骨子里去了。不就是看上吾家幼女了么?吾应了汝这门亲事便是,但有言在先,其一,此次仅是你我私下而定,不可传于第四者,日后若琰儿不愿,不可强求。其二,吾之所以应下此时,不为绿漪,只为君之诚心,亦是知贤弟对小女甚是宠爱。然日后若宁儿对不住琰儿,吾必逐之。你我虽是至交,亦不容恕,此事子干吾兄可以为证。”
  “这。。。”饶是卫父的脸皮,亦有些羞愧。对蔡邕卫父从来未有过多的心思,唯独是拜师和求亲的事,多次旁敲侧击。这次蔡邕如此直接,饶是以卫父的城府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是可喜之事,此事若成,我可为赞者(证婚),替令爱与令郎保之。”卢植知道要化解二人之尴尬,便以此事插话道。卫氏确实精明,蔡邕只此一女,日后嫁入卫家,蔡邕百年之后此物依然是卫氏的。何况无论此事成与不成,以蔡邕的性格与卫氏的交情迟早都会将此琴归还卫氏。
  一旁的蔡琰还不知道,自己的终生大事,就这么轻易被定了,此事小丫头正在着迷地看着仿制的“绿漪”琴,却不知道因为她的缘故,真的“绿漪”琴很快就会来到蔡家。
  卢植开了口,蔡、卫二人毕竟是至交,借着卢植的话过了这茬。三老一小四人,一起吃过了早饭,便准备前往河东安邑。
  而安邑卫府此时,也府门大开。仆役们一早便开始清扫卫府内外,从车道到府门口都撒过了水,清洗了一遍。内外院也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望楼、戏楼、仓楼、水榭、门楼、阙、飞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擦拭一新。准备迎接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卫父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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