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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是我的爱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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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贞道:“你出生时,结界被一道光柱捅破,你娘为了护佑苍生,在与黑暗生灵战斗后,殁了。”
  “我爹呢?”
  光粒聚合,白袍男子出现在付尧眼中。
  精致的面庞,五官棱角分明,宛若雕刻。目光深邃无比,不怒而威。
  “其实你爹极其风趣,而且和你娘一样宽宏博爱,平易近人。”黄琳说道。
  付尧道:“他在哪?”
  “结界之外。”黄琳道。
  身世之谜突然解开,不由让付尧吐槽自己穿越者的主角命格。
  林贞道:“我浣音阁以乐闻名于乾城,小尧今日可用乐声涤去凡间忧愁。”……
  浣音楼。
  造化自然厅,穹顶有发光苔藓,地面则生长出一片翠竹。
  茅草屋前,垂柳飘絮。
  竹门敞开,乐师席地而坐,四周摆放了绘着绮秀山河的屏风。
  付尧坐在门口,背靠竹门,闭着眼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唉!”
  乐师似乎忆起曾经的过往,不由轻叹。
  舒缓的琴声如水般轻柔,抚平焦躁的心绪。在音乐和自我催眠下,付尧精神陷于远古林野中。
  因感浮华事,谁怜太古情!
  之后,琴声划然变轩昂,犹如战鼓擂擂。
  付尧宛若来到血海战场,士卒们站在血海上厮杀,一把大刀当着付尧的面门削来。
  “呃……”付尧突然惊醒。
  付尧站起皱眉问道:“你是谁?”
  “吾名苍然,最后一任接引使。”屏风竟然化作尘埃消逝,露出一苍颜老者。
  尘粒聚合而成的琴身充满了颗粒粗糙感,但又质朴无比,有一股自然气息。
  “你是来接引我入圣域的?”
  老者摇了摇头道:“不是。现在的我仅仅是一个山水乐师。”
  “孩子,你天赋很差啊!”
  “呃……怎么和黄琳说得不一样。”
  “适才,我奏响神乐,试图让你精神复归自然,并将元窍显现出来,可是我没有发现你的元窍。”老者遗憾地说道。
  “虽是神乐,于我而言却跟安眠曲没有什么差别。不说是潸然泪下,就连一丁点共鸣都没有。”付尧很直地说道。
  “哦?”老者轻轻一按,手下琴身复归尘埃。
  “那——你有过被乐曲触动心弦的经历吗?”四壁挂着的古琴,笙,箫,皆漂浮到付尧身边。
  “有,请您鉴赏。”
  说罢,付尧拿起一只竹制洞箫,吹响起来。虽然开始曲不成调,但随后便能听出旋律了。
  这是《红莲》!
  一首悲情纯音乐。
  “孩子,你并不单纯啊!”老者听闻后捋须颔首道。
  吹第二遍时,完整流畅箫声如酸液般蚀刻着被人世烈火煅烧地玲珑坚固的心。
  老者敏于世音,能获得共鸣,此刻他忆起昔日离别一幕,眼中竟蓄满泪水。
  对于付尧,脑海中一幅幅画面浮现,被封印的前世悲情突然爆发。
  一个男子在坠落中吼道:“倘有轮回,我必与你执手岁月。”
  晶莹泪水滑落,付尧脑袋变得晶莹剔透,其中一个黑球在逐渐扩大。
  与此同时,老者躯体周围莹莹点点。
  那是元气!
  刹那间,老者身边的元气被付尧吸收,聚拢成环,缠绕在付尧身体上。
  曲终。
  “我好想你。”付尧呢喃。
  “小子你——”乐师的话卡着没说完,窒息感出现,躯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瞬间变成木乃伊。
  闻声赶来的林贞和黄琳给乐师喂下一枚丹药,药力散发,老者才能喘一口气。
  “大师,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他达到第一境了!”老者奄奄一息地道。
  ……
  空中廊桥之上,付尧坐在桥缘将腿从阑干间伸出,悬在半空。
  脸贴在阑干,视线透过缝隙望着缓缓升起的一轮皎月。
  “你不必自责,大师他本来也无多少时日了。”黄琳蹲下,轻轻摸着付尧的背安慰道。
  “恩。”付尧淡淡的道。
  显然黄琳错会了付尧惆怅的原因,不过却让付尧注意到了寿命的问题。
  “你和林贞。”
  “我和她啊!中年了,彼此的心意早已知晓,其实我回乾城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她。”
  纵使青春已逝,若心意缱绻,那便是永恒的情!
  “有酒吗?”
  “你不是滴酒不沾吗?”
  “滴酒不沾的是没有情殇的付尧。”
  黄琳挠动付尧的头发笑骂道:“傻小子,痴病犯了?”
  “那就以琴音代酒。”
  圣星光明琴,暂存于黄琳的酒店,以待它日拍卖,现在被黄琳取出。
  调弦,辩识七音——宫、商、角、徵、羽、变徵、变宫。
  一曲《神话》响起,凄凉的曲调声隐隐透露出温馨,淹没于众生喧嚣中。
  黄琳手掌轻触琴边缘,输入灵力。
  咋然,琴身亮起繁星般的光点,声音以游离灵气为介质传播,弥漫整个乾城。
  天资聪慧的孩童,驻足于匆忙人群。亦有苍颜白发的老者冥神静听。
  琴声渲染出淡淡忧伤,又有暗含重逢的喜悦。
  莫名的愁绪与极致的爱恋喜悦交织,唤醒听众对爱的渴望。
  一曲终了。
  有骚人对被乌云遮蔽的明月长叹:
  皎皎光明远离尘,
  淼淼元灵凌太清。
  烟云苍茫不见川,
  余袅仙音慰月心。
  ……
  “晚上不折腾我了吧?”付尧问道。
  “不。”
  出于对未知的好奇,付尧追问道:“不教我怎么运用元气?”
  “以后你老师会教的。”
  “既然这样,那我去和周公论道了。”
  “去吧!”黄琳道。
  洪铁酒店。
  使房间透明化,陷身于柔软大床,付尧呆滞于繁星夜空,又逐渐昏沉入睡。
  “尧。”
  迷幻的梦境传来女子甜糯的声音。
  “芸?”
  刹那间,强烈的光亮将付尧骤然蛰醒。
  付尧下意识地用手挡在眼部,然后眼睛稍稍睁开。
  黎明,一抹清辉透过玻璃洒向付尧清秀的脸庞。
  不经意的扭头,发现此生挚爱。
  一女子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穿着淡蓝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相间的针织衫。一头稍微烫过的齐腰长发分两束从胸前垂落。
  付尧抬起的手在震颤,胸膛也在震颤,整个意识在发懵。
  翻起身,手哆嗦地伸向女子清丽的面庞。
  “芸芸。”付尧嘴唇在颤抖。
  刹那间,女子全身笼罩着清辉,一身现代服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流溢着仙气的月白长裙。
  付尧条件反射般地缩手。
  “我名芷仪,不是你记忆中的女子。”女子空灵的声音浸入付尧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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