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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农夫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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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醒靠在墙上,还在踅摸着那满满一缸的眼珠的事情,坐着了一会儿,就觉得屁股下面有点咯,右手摸了一下,是一本书被他坐在的屁股底下。
  这本书不是印刷的,而是一本线装用毛笔写的书,这屋子里的有字的纸啊书的都很多,大多都是用钢笔写的,或者是铅字。
  不仅如此,这本书的书页都已经泛黄,一看就是有年头了。
  苏醒此时身上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也帮不了什么忙,这本线装书倒引起了他的几分好奇心。
  这本书确切的来讲是一本日记,还是苏醒他们都听说过的那个乔家最后一位老爷写的。
  乔老爷的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的,就是每一笔每一划写的极为端正,内容也记得像是流水账一般,谈不上什么文采,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严谨遵循守旧的人。
  日记也不是天天都在写,是隔一段时间写一件事,在苏醒看来,就是乔老爷觉得自己遇到了很重要的事或是对他有很大触动的感慨才会写下来。
  从少年时光到知天命的年纪,长长的大半生,竟然才写了50多张而已。
  日记里的很多事情对苏醒来说非常的没意思,不过就是一些日常的琐事,直到翻到剩下两三页的地方,苏醒看到了日记中提到了蔡老板,才来了精神。
  日记中说到,蔡老板是在乔老爷要娶的那位新姨娘来了之后,没两天就出现了。
  还是新姨娘出去逛街的时候带回来的,据说是她的一位同学,家里被兵匪抢了,就活了他一个人,如今又生了重病,没钱医治,她碰上了,就给带回来了。
  乔老爷家里佣人很多,也不在乎多一个吃饭的,就同意新姨娘也就是春桂把蔡老板给留了下来。
  蔡老板病好以后,就留在乔家大院里做了一个马夫。
  那个时候,乔老爷还没有打算要纳春桂当姨娘,是春桂的家里来了一封信,信里这些什么,乔老爷并不清楚,只听下人说,那就好春桂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呆了好几天。
  乔太太就找他说了,春桂要是出了事情,就不好和亲戚家交代。
  乔老爷才同乔太太一起到了春桂的房门前,没想到,春桂这时候就出来啦,扑通一下,就直挺挺的跪在乔老爷的跟前,求他收了自己。
  乔老爷不愿意,他有钱,啥样的女人找不到,纳了春桂,名声可就难听了。
  春桂就“砰砰”的磕头,说是家里的弟弟中了仙人跳,需要一大笔的钱,家里卖房卖地都还不上,就打算把春桂卖到东北的一个工厂去。
  工厂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去处,也就是听着好听,其实根本就不是大家熟知的那种工厂,反而是一个妓院的代号,而且是专门给日本军队提供发泄的地方。
  只要是雌的进去,除了一死,就甭想做一个人,只能当个母猪。
  乔老爷自然是知道的,乔家大太太也是听说过的,怜悯之心让两人同意了纳春桂为姨娘。
  再接下来,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了,毒蛇就那春桂,另外还有一头凶残了狼,蔡老板。
  就在娶春桂的前一天晚上,乔家大院里突然出现了一群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他们在乔老爷一家熟睡的时候,抓了他们,关在乔家的正院的西厢房里。
  每日只有一点清水和米饭果腹,从来没让他们吃饱。
  那些人只把正院的门口守住,就再也没人理会乔老爷一家人。
  乔老爷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惶惶不可终日,一个月,乔老爷和自己的妻妾在恐惧不安还有吃不饱睡不好的折磨下,变得骨瘦如柴。
  这时候,打扮的富贵美丽的春桂还有衣衫革履的蔡老板踏进了这个院子,春桂挽着蔡老板的胳膊,两人亲昵的靠在一起。
  乔老爷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些不速之客绝对就是和这两人有极大的关系。
  乔老爷厉声呵斥二人,追问原因。
  春桂就笑吟吟的告诉了乔老爷,她是惜花组的一名成员。
  惜花组是什么,乔老爷没听说过,蔡老板似乎不高兴春桂说的话,很是生气的训了她一句。
  春桂有些唯唯诺诺的往后站了站,就不说话了。
  蔡老板才说话,开口就问乔老爷的家中密室在哪?
  乔老爷哪里肯说,蔡老板就冷笑了说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就有人进来,把乔老爷一家人都从屋里拖了出来,各种的酷刑轮番上阵,其中细节乔老爷没有写出来,只是从其潦草,用力的笔画,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愤恨。
  最后,乔老爷挨不过疼痛,终于把家里的密室和所有的财产都交代了出来。
  就这样,乔家大院换了主人,变成了蔡老板。
  到了这里,苏醒本来还以为蔡老板会把乔老爷一家都杀了灭口,没想到,更加令人发指的事情还在后面。
  又过了几天,乔老爷一家人被带进了自家的密室,在这里,没有了乔老爷藏起来的金银古董,账簿地契,反而多了八具黑色的棺材。
  乔老爷他们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话的人用针筒在胳膊上,注射了不知道的液体,那液体是黑色,带着一点点的金色。
  然后,乔老爷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也醒过来好几次,他知道自己是躺在棺材里面,其他的棺材应该就躺着他的妻子和姨娘们。
  每次醒过来,那些人都在他的身上做着各种的实验,用火烧,用刀砍,用枪射击,或是割下他身上的肉,开始乔老爷还会感觉到惨痛,到了后来,他渐渐的感觉到身体有一种阴冷的力量在苏醒,在占据着他的身体。
  最后一次,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一片血肉残肢之中。
  里面有胳膊有腿,还有好几个人的脑袋,又女人,有男人,也有孩子的
  而那些抓了他一家的人却都不见了。
  乔老爷从密室里出来,找遍了乔家大院,也没有找到让他恨不得食其肉的春桂和蔡老板两个仇人。
  乔老爷想出去,却发现自己竟然走不出乔家大院,只要他一出乔家大院,身上就会莫名其妙的起火,试了好几次,乔老爷不得不放弃出去找春桂和蔡老板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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