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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身躯一颤,似乎没料到她会做出这个决定,眼中泪花涌出,赶忙拉着全家老小向她跪下磕头道:“多谢姑娘大恩!多谢姑娘大恩!”
周和轻轻点头,心情沉重的走出门外,望着天空中雷雨阵阵,暗暗想着:“此处是无法避雨的了,还是赶紧另寻个去处。”
她正要上马离开,却突见村落中十几个汉子冒雨赶来,其中一人还大声嚷嚷着:“偷马贼休走!”
周和神情一冷,这人先前并没见过,想来是个不知情的。
“怎么?各位要强留么?”周和面色不善,冷冷问道。
那人抹了把脸上雨水,将棍子指在周和面前,说道:“你要走,我们自然不拦你,但这马儿必须留下!”
周和道:“我要是非带走不可呢?”
那人低吼一声:“那可由不得你!”说完提起棍子,带着一股劲风,就往她面上扫来。
周和眉头一蹙,没想到这人突然动手,但她也不惧怕,从容不迫向那棍子抓去,接着内劲使出,震得那人虎口剧痛,鲜血直流。
周和仍不罢休,右手微一用力,在他手腕狠狠打了一下,才将棍子夺了过来。
周围人见状都是神色大惊,那持刀的持刀,拿棍的拿棍,团团将周和围在角落。一个个大声吼道:“臭丫头,休要猖狂!”
“赶紧交出马儿,我们放你平安离开!”
这番吵闹惊动了屋里的大郎一家,几人连忙赶出门外,推开众人叫道:“这是干什么?”
众人正要说话,却见这时,那老三又带着一批汉子,从村里赶了过来,他面带关怀,望着大郎问道:“大哥,没事儿吧?”
那大郎微微颔首,道:“没事儿!”
接着见众人神情愤怒,便明白事情原委,放开嗓门,高声解释道:“各位乡亲,这姑娘是个好人,我先前偷的马匹就是她的,而她知道情况后,不仅没有怪罪,反倒留下钱财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他话犹未尽,那老三就激动道:“大哥,你……你……,当真么?”
那大郎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钱袋,说道:“当然是真的。”
接着又提高声音,对众人说道:“这姑娘菩萨心肠,体谅我们的疾苦,我们本该好好谢她,但她此刻却有件要事儿去办,大伙儿又怎好阻拦,不让她离开呢?”
众人听说,都是面露欣喜,屋檐下叽叽喳喳,瞬间变得嘈杂,一人感叹道:“原来如此,是我们错怪姑娘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是啊,是啊,姑娘心肠甚好,我们却恩将仇报,真是不当人啊!”旁边几人也跟着附和。
周和摇了摇手,表示并不介意,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忽听一人喝道:“慢着!”
周和眉头一皱,望着他问道:“这位大哥,还有事么?”
哪知那人却不理她,反而问大郎道:“这钱袋有多少银子?”
那大郎一怔,不明白他有何用意,却还是如实告知,道:“约莫有一百两。”
“一百两?那咱们手里有多少两?”
“四百两!”
“嘿嘿,四百两,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两,距离一千两可还差得远呢!”
此言一出,众人神情又是一变,这一千两才凑了个半数,若是马贼到来,那终究性命难保!
大伙儿想到此节,先是惶恐无措,接着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什么,一个个望向周和的目光又透露着不善。
“钱二哥,你什么意思?”那大郎脸色一变,声音低沉。
“没什么意思,这姑娘要走可以,但那匹马却必须留下!”
大郎一听,气愤异常,喝道:“你要留下这马,难道就值得了五百两银子么?”
那钱二哥却道:“有总比没有好,不然你先前又为何将它偷了回来?”
那大郎被他一呛,面上肌肉阵阵抽动,一时想起先前的错事,竟不知再说些什么,此刻站在场中,只能目光呆呆望向周和,流露出丝丝歉意。
周和点了点头,表示并不挂怀,她走上两步,望着众人说道:“我要是不给,你们便要强取了?”
那钱二哥大手一挥,十几个汉子面色凶恶的围上前来,说道:“强取说不上,姑娘既已了解了我们的难处,那还请姑娘发发慈悲。”
周和目光清冷,右手握着长棍,在地上轻轻一震,顺势扬起一抹水花,点指着众人说道:“发发慈悲?好啊,看在你们今天所作所为的份上,姑娘就好好发发慈悲!”
说着长棍横扫,在半空中劈开一道雨帘,喝道:“有哪个不怕死的,上来领棍!”
此言一出,群情汹涌,众人怒气冲冲,再也不管不顾,一股脑儿的挤了上来。
紧要关头,那大郎见双方就要动手,赶紧挺起胸膛,拦在众人身前,喝道:“钱二哥,你非要如此决绝?”
那钱二哥此时也动了真怒,厉声呵斥道:“大郎,你不要执迷不悟,这事关全村老小的性命安危,可不是给你当做儿戏的!”
接着又转身向后,大喊一声:“老三,这事儿你怎么说?”
那老三没想到他突然问到自己,眼见众人目光都聚了过来,他面色为难,犹豫一阵,终于咬咬牙走到大郎身边,望着众人说道:“此事与这姑娘无关,咱们应该放她离开。”
那钱二哥出乎意料,一时怒极,反而放声大笑道:“好啊,你哥俩要做好人,那就别怪我们不顾往日的情面了!”
说着振臂一呼:“大家一起上,把这马儿抢过来!”
众人闻声而动,一把将大郎兄弟推开,十几条柴刀扁担,就往周和身上狠狠招呼。
周和心中发怒,出手也不容情,不待他们靠上前来,就将长棍重重一扫,只打得当先那人头晕目眩,接着进身直劈,又把另一人狠狠抽翻在地。
众人眼露震惊,透出丝丝恐惧,但事到临头,哪里还能退缩,一个个硬着头皮,又冲上前来。
周和微微冷笑,眼见一根扁担当头劈下,她身躯先是向左一侧,跟着右手往上一抬。
倾盆大雨中,只听“嘭”的一声,那扁担一截飞出,已被劈成了两半儿。
周和出手不休,迅捷无伦,举起长棍,又快又急,往来人胸口就是一点。
“扑”
那人受此一棍,如遭雷击,嘴上鲜血喷涌,身躯犹如断线风筝,重重往后摔飞而去。
众人瞳孔收缩,目露惊骇,未等他们反应,周和又已飘飞至人群中间,手上长棍呼呼生风,似一团雪练舞了起来。
只见天地间,棍影闪动,炫目耀眼。
周和随心而舞,长棍所点之处,人人遭殃。
那大郎身在场外,发现周和舞了一阵,竟有一层淡淡光幕绕着她凝聚而出,虽然无声无息,却将万千雨水全都蒸发成浓雾。
他心中惊奇,不知这是什么缘故,暗暗想了一阵,没有头绪,又立马回过神来,目光焦急的望着场中。
原来这时,那村民们抵挡不住,正一个一个哀嚎倒地,躺在泥水中痛苦万分,不断挣扎。
“啊!”
又是一声惨叫,周和长棍斜劈,打在一人肩头,接着旋身回转,搅起一朵浪花,飞入另一人后背,这两人受此重创,只来得及呼喊一声,便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那钱二哥看了一阵,早已吓得失魂丧胆,举目四望,此时场中,仍旧站立的只剩下四五个人。
他见此情形,不由暗悔自己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
但此刻骑虎难下,错已酿成,就算自己有和解之意,那姑娘却未必有宽恕之心。
于是牙关紧咬,双目凶狠,像是豁出去般向周和冲了过去。
那周和听见动静,见着来人,顿时冷笑一声,道:“好啊,原来你还没有倒下!”
她虽然开口说话,但动作却丝毫不停,先是一掌拍在一人后心,跟着长棍挥舞,击飞出大片雨珠,向着那钱二哥脸上打去。
那钱二哥见着漫天雨滴疾飞而来,虽有心想要躲避,却又不知该如何躲避。
“扑,扑,扑,扑!”
只听一阵清脆的雨水拍打之声,在空气中远远传开。
那钱二哥受此一击,只觉脸上如针扎,似火炙,剧痛难忍,双膝跪倒在地,捂着脸颊,不断悲戚惨呼。
周和走到近前,低头凝视,正要一棍劈下,但见着他痛苦不堪,终于微微摇头,舍他而去。
不远处还站着两人,周和踏着雨水,拖着棍子,慢慢走近。
“怎么?你们还要那马么?”周和眸清如水,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感情。
“不……不敢。”这二人眼神骇惧,身躯发抖,不断后退。
周和冷哼一声,目光一转,又扫视着泥水中哀嚎的众人,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现在我要牵走这马,还有人要来留的么?”
空气中一阵安静,无人再敢出声。
周和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上长棍往地上一丢,接着牵过马儿,便准备离开。
那大郎站在一旁,心情复杂,他既感谢这姑娘施舍钱财,又埋怨她下手太重,打伤众人。
这时见她要冒雨离去,终究忍不住出声挽留道:“姑娘,这么大的雨,还是避避再走吧!”
周和骑上马背,回头望了一眼,待看见满地狼狈不堪,目露怨恨的村民,终于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各位前程未卜,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也不管那大郎作何反应,伸手一拉马缰,轻喝一声“驾”,就向着村外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