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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情芽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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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接着一日又一日,除了那个躲避着令我恼火的少年,日子还算舒心.经过这段时间呆在外观的熏陶,我也算是明白这也是一个是非之地,有很多麻烦事的.不过现在还好,干好自己的活,就很少出错.
  每天一个小收获,夜班没事干又和王莹去了个未知新奇的领域,那就是6s稽查部,新认识了个人,林满,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高高的小麦色的皮肤,长的倒是有鼻子有眼儿,不赖.是6s小队长,天天在车间里转悠,逮一些违规违纪的.这也是第一次打照面,以后打照面的机会只增不减了.时间一长,事情不简单,我觉得他俩估计有一腿了.
  我一问,她就咧嘴笑了,然后面露羞涩,扭扭捏捏的"哎呀没有啦,他就跟我说让我考虑考虑他而已,恩呢就这"我一故作严厉逼问,她就像倒豆子似的跟我说了,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上年夏天王莹莹第一次进厂的时候他们就玩的挺好的,那时候林满和王莹是一条线的,可那时候王莹莹恋爱呢,和对班的那个前男友,现在看见她单身,就想追求她,让她考虑考虑做他女朋友.
  我问她是怎么想的,她大无所谓的说"不行就试试呗"我看了看面前不过十九岁的女生,有些弄不明白.
  某天中午我和陈雪伟一起吃完饭,休息会就进入更衣室穿上连体服就要进车间,该上去了,喊上陈雪伟就要进去,只见王莹莹拿着大兜小兜的进来,面带春风.看见我立马喊我去,在她更衣柜前,她把袋子扒开,里面一板板的酸奶,娃哈哈,AD钙.
  ?什么情况.她说她谈恋爱了,和林满.我说可以好好想想,她说不用想,不合适再分呗.我问她为什么答应和他在一起,她的回答让我深思.
  "他对我挺好的啊,诺,这么多奶都是他给我买的"
  "爱吗?"我问."什么爱不爱的呀,对我好就行了"她随口道.
  原来,不爱的人也是能在一起的吗.
  女人恋爱起来简直就是全身心都投入进去了,在车间里见面,出去了手机聊,中午就一个小时也出去吃,腻在一起.
  三人行逐渐变成两人行.
  而最近的陈雪伟变得有些奇怪了,去辅岗找她玩的时候,感觉羞答答的,眼神也和往常不一样,十二线有个男生在大群里加她,聊一些有的没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哎呀,好酸,我怎么就没桃花呢.我问她喜欢不,不喜欢就拉黑删了就行,反正是十二线的,不熟.她面露难色,说,是不是有些残忍.最后,删没删也不知道.不过她确实没谈,趁她这时候好套话,就开始八卦,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指望她能说,可看她眼神闪躲的样子,就知道绝对有,这其中有瓜.
  瓜之大,一锅容不下.在听到王莹莹八卦说陈雪伟在追求组长许传超的时候,吓了个大跳,我的天哪.难道说陈雪伟喜欢组长?真是闷声干大事啊.他们私下讨论着,也不敢问她.不过我去辅岗抱料的时候,陈雪伟看组长的眼神总有点羞答答的,目光闪烁不定.大概传言无误.
  抱着料回去,路过这段时间躲我的少年,干活倒是干的起劲,要不是眼神右斜着用余光瞄我一眼,我倒真觉得他不知道背后有人呢.恶趣味上来,就又犯贱想逗逗他.
  看着坐他两边的牛章旭老牛和喜哥,俯首贴耳小声道.
  "我的小姐妹都恋爱了哦,也没什么意思,就想问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一顿,离他更近,语气更轻"我好,提前做好准备"
  亮眸又大几分,像受惊的小麝鹿,反应极大,头向左侧了下避开我,因动作变动,明显感觉他耳尖划过唇尖,一刹那皮肤接触的酥麻电流让我瞬间反映过来,起身三步并两步的走.
  完蛋,翻车了.
  接下来也不知道他躲不躲我了,反而我躲他了,如果说转角相拥是意外,马路调情是醉酒,那这怎么解释?他肯定是觉得故意的.
  而接下来的时间让我没有时间再纠结这个事了,下班不见陈雪伟,我就先出来更衣室,给她发消息.
  不一会儿,语音回过来了,还带着哭腔.事情好像变得复杂了,不敢耽误,问她在哪,厂区后操场,上完夜班,下班八点,太阳早就升起,不过初春的早风还是凉.操场寂静,早上没什么人来。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篮球杆下的陈雪伟,大高个子蜷缩蹲坐在一个石墩上,脸埋到腿上,手臂交叉在腿和脸之间,轻轻的抽泣着,明显哭呢,跑过去安慰,好了些,问她怎么回事,她带着鼻音小声说,组长拒绝她了.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这一厢情愿的事也不能逼着人家答应啊,谈恋爱起码也得是你情我愿的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铁锤,大不了咱再换一个喜欢呗对不对.
  一系列的开导,总算是把她哄好了,不过当面拒绝伤害力也的确是大.尤其是比较内向终于鼓起勇气表白的人,接下来好长时间她都保持着颓废伤心的气息.
  王莹莹还和往常没区别,中午不和我们一起吃,和林满出去吃,可我感觉两个人的关系有些诡异奇怪,我看到过林满和别的女生一块闹的开花,明显越矩,瞧我看见了也不甚在意,只轻飘飘的给我来一句,别告诉莹莹喔.也见着王莹莹向更衣室闸机门口帅气的保安要联系方式,加上好友还聊天火热.说那保安帅哥怎么怎么帅气,还叮嘱我这事千万别告诉林满.当然,我什么也没说出去,拿王莹莹当朋友,告诉王莹莹要是不喜欢,可以早点离开.
  他两还真是各玩各的,谁也不耽误谁啊.
  线体上又来了一帮新人,虽然混的不错,可之前一直都是来的最晚的一波,食物链的最低,来了新人,终于让我体验了一波当前辈的快乐.
  新人一来,人员变动,辅岗反折缺人,王莹莹调去反折,反折需要技术,上年来的时候她就干过,之前王莹莹撕红膜的活相对简单,安排新人都能直接上手,可没想到一直沉寂如死水般的陈雪伟,强烈要求想去后面撕红膜,虽然说贴蓝膜也一样新人容易上手,可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转岗.直到王莹莹跟我咬耳朵,我才大约明白.
  表白失败,没法面对,自己申请发落边疆.虽然出包装最后一个工程的工作岗位不远,可除了去扔垃圾,一般,都不去.
  好几个新人逐一安排妥当,还剩下一个,就放在后面帮忙出包装,有什么活就干什么,帮点干着新岗位的陈雪伟.
  之后经常没事去后面找陈雪伟,一是有点担心她,不过看她和那个新人聊天聊的火热的,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二是,为了躲着周峰,这少年前段时间还躲我躲的跟洪灾猛兽似的,现在倒坦荡荡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还故意凑近我身边,攀住喜哥还有外观老人和我一块聊,弄的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
  虽然是自己起的头,也得自己灭火.可却不知道怎么说,找个什么机会说.只能先躲着他.
  东窗事发了,王莹莹和林满的恋情就此结束.不过是恋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和平分手了,分手那天王莹莹还喊上我们去东方美食菜馆里,端几个菜庆祝她回归单身贵族.
  小心翼翼的问她,就一点不伤心吗,她给自己器瓶啤酒,一边喝着一边回答,"玩玩而已,本来也不喜欢啊"不知道是该说豁达还是说她渣.
  菜馆里菜香肆意,她说,没做他女朋友之前,对她死命的好,给她买奶,嘘寒问暖的,可是在一起之后呢,对她爱搭不理,老是跟别的女人走到一起,之前都是小事,可前天下完班,亲眼看见他送别的女生回宿舍,还亲昵的不得了,这还不分,留着过年啊?说着眼圈都有点泛红了.
  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外表大大咧咧的,实际心里都是懂得明白的,抱着啤酒不松手,喝了一瓶有一瓶.陈雪伟刚开始一直安慰,可最后竟也抱着啤酒慢慢喝着,也沉默了,怕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脸受伤的表情.
  我左右两难,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恋爱脑啊,两人要是都喝倒了,一会儿怎么扶回去.气的闷声吃菜,任由她们喝,这么好吃的菜不吃可惜了,没吃两口,只见对面王莹莹撇着嘴,哼哼的掏出手机,我凑过去看她要干什么,她打开微信,从上到下的好友翻了个遍,好似没有找到想要的,就准备撒泼哭了。
  我赶紧安抚,把手机拿过来,说找谁我帮你找.
  她嘟嘟囊囊扬起嘴角"我的小满子,嘿嘿"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皱了皱柳眉,哭了起来,"我的小满子,没了哼…哇啊"边说就踉跄的过来抱我,又没劲的倒在座椅上继续抽泣.翻一圈好友,没见林满,互删了?
  又起来抢手机了,好像今天不打个电话不罢休了,往下翻,周峰。鬼使神差的点进去,聊天聊的还真多啊!翻都翻不完.
  不由来气,往上继续翻,顿住.界面停留在游戏的分享上,"王二莹,刘大鹅玩游戏不,会玩的话一起来."眯了眯眼.看着有些醉的王莹莹,和喝着闷酒的陈雪伟,单手制止王莹莹乱动的头,摁到我腰上,一手拨打语音同话,一分钟的语音铃声这么长的吗.
  嘟嘟--"歪,王二莹,怎么了.没事给我打语音干嘛,打游戏呢"少年嗓音低沉,带着被人打扰的不耐.少年不给情面的质问让我很满意,那边停顿了会儿,见没人回答,又喊了两声名字,感觉他就要炸了,才出声.
  "是我"那边静了会疑惑的发问"大鹅?"显然没有意料到,"嗯",不知道从那来的好胜对比心,嘴比脑子快的就问了
  "你打游戏的时候王莹莹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估计是还没反映过来,回答了是啊,接着问"那我可以吗"那边的人不答反问,语气正常了些,"怎,怎么了吗大鹅",我也没抱有希望他能回答我,直接说,能出来一趟帮个忙吗,这边什么情况给说清楚了.
  他沉默了片刻,让我给他说个位置,这就来.等王莹莹闹够了,哭累了,趴在那发呆.陈雪伟开始小声跟我说她的经历,为什么遇到爱情这么难吗,她都有些羡慕王莹莹,谈一个又一个的,就算失恋了,可人家起码恋过啊,她二十二三了,没谈过一次,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刚表白就告败了,父母还催她,她苦啊等等,而我,同时干着三件事,一边听陈雪伟碎碎念,注意王莹莹的动向,一边填饱自己的肚子.
  周峰终于来了,看见门口出现一抹深蓝色,救命稻草来了,赶紧丢下筷,跑过去迎接他,如释重负啊.
  他拉开玻璃门,估计是看见了我,双手抱臂,就那么站在离我三米外斜看着我.眉毛一挑,咧嘴笑了一下,好像是嘲笑对我说"你不挺能耐的嘛?还有用到我的时候?"你面部表情挺生动啊,真想给你翻个大白眼,让你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听到里面王莹莹又开始醉呓,不和他废话,大步上前去拽上他胳膊,拉到菜桌边。
  "看着她两,我再吃点"四人桌终于满了,他入坐,旁边是醉晕晕的王莹莹,对面是吐槽的跟个泪人的陈雪伟,交代出去话后,就埋头苦吃.也不管她受多大的煎熬。
  “我去,你们这是什么局哇”听见这一句吐槽,舒心了点,终于有人能明白我的苦楚了吧.脸色不由好了点,有些同情周峰接下来的遭遇,语气也变的稍微轻柔些,鼓励道"周峰,你要相信你自己,在我眼里你可是最棒的,无所不能喔~加油"
  "你,你要是笑的再收一点我就信了"声线降低,别过脸"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看他一语戳破,也不显尴尬,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那边少年恼羞成怒,砰的一下站起来,"笑笑笑,你笑什么啊,最讨厌你笑了,你别笑",捶在两侧的手紧握,青筋暴起,本来白皙的圆脸蛋憋的绯红,生气的少年音原来这么好听呢,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糯糯的,和他平时低沉的嗓音不太一样。
  少年站起凳子的呲地摩擦声把醉酒发呆的王莹莹都下一个激灵,醒了点,竟然能认出人了,一把握住少年的手腕,疑惑的叫出声"周峰".少年的手骨节分明,握的太紧而微微发抖.露出的长长的手腕依旧洁白,如果除去碍眼的手,我觉得会慢慢品会的.就这么盯住那个握着手腕的手,平静的很.正生气的少年看着手腕的手,楞了一下,瞬间甩开.
  恩,顺眼多了.
  又喊了一句周峰把我们两个点醒了,互相看了一眼,都停止了现在幼稚的行为.
  王莹莹意识回醒了点,可她脑子沉的紧,虽然走路会飘,可起码不用背她啊.陈雪伟没喝醉,就是哭累了睡着了,叫醒有些飘.一人扶一个,应该可以的.
  少年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他手上明显洗过的痕迹,还拿着纸巾来回擦着手腕,更加顺眼了对不对。
  看来少年很不喜欢别人碰他啊,然后闲聊似的道“你该不会有洁癖吧”,这么没有营养的话他连回答都没回答。
  吃完饭,正要准备去结账,哪料少年笑的放肆,又像是求表扬似的邀功道“我替你结了,这顿饭算我请你的哦~”得意洋洋的。
  让我不禁的想泼他冷水“我觉得,你应该想想怎么把这两人给扶回去.”扶回去?这地到宿舍有个两千米,到宿舍楼下都累够呛,还别说给扶到宿舍里。那料少年从兜里拿出一串车钥匙,笑的更灿烂“我只管送到宿舍楼下,剩下的就得靠你了,女生宿舍,我也不好意思进去啊。”
  嗨呀,败了一笔,好气哦。
  眼睁睁看着那人把车开到门口,先把好扶的雪伟扶进车,然后看着微微胖的王莹莹有些发愁,哪料少年喊王莹莹一声,走路飘却也追了过去,虚扶都不用了。
  可到了外面,王莹莹死活不进去,就拽着他,刚才握着手腕的地方袖腕边已经捋下来了,站在车门外拉着门,拽着周峰的手松开,又接近那手腕处,我走过去,拽过王莹莹作孽的手,给她塞了进车里,甩上车门,一把拽着周峰的手腕,惯性使然,位置交换,给他低在车上,十指相扣压在他肩旁车窗上,踮起脚尖,凑的更近。略过惊慌失措的眼眸,挺拔的鼻梁,还有.红唇。
  真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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