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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眨眼就过去了七年。
自从死而复生却发觉早已没有相熟之人后,君栎回到了青牛村曾经居住的院子里。
这里算是村子的边缘,院子很是破旧,墙壁有很多都塌陷了,背靠着一座大山,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倒也清净。
于是君栎在院子里养了些花花草草,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七年。
看似平淡,但却又不平淡。
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用睡觉,而且也不会有饥饿的感觉,精力像是永远充沛。
似乎还产生了某种如志怪录中所说的力量,每当日月交替之际,能看到曾经看不到的东西。
天地间好似有无数白色的雾气缭绕,只要将那些雾气吸入体内,立刻就会变得神清气爽。
而且君栎还发现,只要自己一甩衣袖,落在院子中或是身上的灰尘立刻就会消散。
更为神异的便是将手在还未开放的花苞上轻轻那么一晃,本还要等待许久才会开放的花儿立刻就开了,而且开的异常灿烂。
于是,君栎每天就早晨和夜晚的时候,去到身后的大山里面,那里有一处空地,是白色石头建造的圆形场地。
足足有十人围绕那么大。
那个地方据村民说曾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狐仙修行的地方,但听闻终究是听闻,没有人亲眼看到过狐仙的身影。
但却每个人都说的惟妙惟俏,好似就在眼前。
这让君栎觉得有些好笑,并未见过,何故说的如此传神?
那处传说为狐仙修行之地,终究不过是一处普通的地方罢了,兴许是某个匠人心血来潮修建的,亦或是什么江湖人士的会面地点。
无人可知。
但君栎知道的是,在这个地方盘坐着呼吸吐纳那天地间的白色雾气,却是要比其他地方好的多,而且山中的白雾也要比山下浓厚不少。
一来二去,春去秋来,不曾中断。
除了呼吸吐纳白雾,便是照顾院子中的花花草草,君栎还特地到山中采集了不少花种。
闲时坐在亲手编制的一张藤椅上,周围满是散发清香的花,看着天边云彩缓缓飘荡,虽说不用睡觉,但也时常闭上眼睛冥想,心神宁静,倒也颇为惬意。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这天,君栎正躺在藤椅上,看着天上的明月发呆,夜风吹过,因为刚刚下过一场小雨的缘故,使得四周有些潮湿之感,但雨过带来的芳香也更加浓烈。
“咳……咳……”
忽然,院子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君栎皱了皱眉,扭头看去。
只见在院子黑暗的角落中,有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缓缓走出,是个男人,长的剑眉星目,唇白齿红,手上却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三尺长剑,面容冷峻的看着君栎。
男子的剑上还沾染了血迹,他的胸口处亦是鲜血直流,像是受了重伤。
有些意外,君栎不知男子是怎么躲过自己的感知的,因为七年来,整个院子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所有细微的动静就没有一样能逃过他的感知。
不知道这是否也是死而复生所带来的,但能够聆听一切,听着雨丝落下犹如近在耳边,听着花儿在微风轻抚下的摇曳,交杂在一起,像是弹奏一场绝美凄凉的笙歌。
这就够了。
至于男子一脸的杀气,君栎则是没有多大感觉,兴许是七年的平淡,早已使得内心淡然的犹如一潭死水。
不过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君栎在眼前之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危机。
“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意?在我的院子里,拿剑指着我还满脸杀气,也太过失礼”
君栎微微笑了笑,躺在藤椅上看着男子,甚至没有一丝的动弹,仿若眼前之人并不存在。
身处黑暗中的男子拿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沙哑的声音传出。
“我只是借此地疗伤,并无恶意,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包含!”
男子的声音很平静,可在这股平静之中,君栎听出来了一丝刻意隐藏的痛苦。
“嗯………那请自便”
君栎心中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但明显能感觉到黑暗中的身影微微颤抖了一下。
藤椅上君栎的身影看似一动不动,真如睡着了一般,可一只手上则是缠绕了一阵阵的清风。
这是他着七年内创造而出的一式,异志录上称之为法术的东西。
可君栎从未见过真正的法术施展,所以也很不确定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是不是法术。
称之为武功,但那又脱离了所见一切凡俗武功的范畴。
所以只能姑且称之为法术。
名曰………岁月清风乱!
此法乃是曾经君栎在自身挽袖抚花苞,花苞即刻开放之中所悟。
人生亦如花,花苞之时为幼年,花盛之时谓壮年,花谢之时是暮年。
若是强行将幼年的花苞提升至盛开的壮年,其中看似平常,可损失的却是数十年的寿命甚至更多,因为少去了一个过度的自然开放。
所以被强行盛开的花一般都活不过一天。
故而君栎从中所悟,创出了岁月清风乱,将其施展在人的身上,强行提升其年龄,从壮年至暮年。
从中损耗的同样是寿数十年的寿命,一瞬间失去了这般多的寿命,血气跟不上,必然也会像花朵一样凋零,从而死去。
此刻若是男子敢有任何异动或是杀意,君栎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中清风打出。
不过那男子只是停顿了一会,就盘膝坐在地上,他眼睛看着君栎,觉得此人有些诡异,但也并没有过多的动作。
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那都不可能像君栎这般平淡,或许有一些看淡了生死的老人会这样平淡,因为经历过,所以平淡。
若不是君栎的样貌呈现青年模样,那么男子必然会觉得他其实是个活了很多年,饱经风霜,见惯世面的老家伙。
两人就这样,一个躺在藤椅上,一个盘膝于黑暗中,彼此之间没有了任何话语,除了微风从耳畔吹过的呼呼声之外,再无其他。
夜,寂静的可怕。